拿著保溫湯壺站在門外,奕茹深吸口氣,一再告訴自己,只是媽媽交代她拿湯來給樂謙,並不是她想要見他。沒錯,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她一點都不思念他。
叮當!叮當!按著門鈴,等待中的奕茹緊張得手心冒汗,上回失控地與樂謙擁吻過後,她便一聲不響地逃跑,然後再也沒見過他,現在她又跑來找他,不知他作何感想。
叮當!叮當!遲遲沒回應,難道樂謙不在家嗎?一絲失落向她襲來。
奕茹正想轉身離去,大門霍地打開,只見樂謙赤果著上身,則隨意圍上一條大毛巾,他的頭發有點凌亂,呼吸略為粗重,健碩的胸膛起伏不定,顯然是趕出來應門,難不成他正在洗澡嗎?她的小臉不自覺泛起紅霞。
「有什麼事?」樂謙擋在門前,一手撐住門邊,並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呃……」奕茹感到口干舌燥,目光不知該往哪里放。「媽媽說你老是不回家吃飯,所以要我帶湯給你。」
他穩住情緒,朝她伸出大掌。「給我。」
「媽媽交代要我看著你全部喝下去。」她低聲道。
「你放下,我會喝的。」他顯得不耐煩。
「可是……」她直接問道︰「你現在不方便嗎?」
樂謙眼神游移,有點猶豫不決,暗暗一咬牙,最後選擇讓步。他沒再說什麼,率先轉身回屋里,奕茹則尾隨在後。
樂謙一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悶聲不響地睨著奕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他的表情高深莫測。正當奕茹拿著盛滿熱湯的碗出來時,身後突然傳來嬌嗲的女聲。
「親愛的,你有客人嗎?」
赫然從房間走出來一名混血美女,女子只穿著一件寬松過大的白襯衫,修長的雙腿畢露,姣美的身材如模特兒般高挑窈窕,披散的大波浪長發性感嫵媚。
「這是我妹妹。」樂謙看著奕茹一下子煞白的小臉,語氣極為冷淡地介紹。
女子顯得從容不迫,緩緩走向樂謙,親匿地搭著他的肩膀,大方友善地向奕茹打了聲招呼。「你好。」
「抱歉,打擾你們了。」奕茹感覺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間被抽走,她僵硬乏力地放下湯碗,固執地不願看向一旁的樂謙,僅有的尊嚴支撐著她,讓她鎮定地轉身離去。「我先走了。」
冷眼看著頭也不回、轉身離去的奕茹,樂謙的思緒起伏不定,他不能肯定她的不堪難受,是因為受到打擊,還是瞧不起他?
「你不去追她嗎?」瞧出端倪的女子好整以暇問道。
「不用。」樂謙點燃一根煙,默默吸吐起來。
「你這樣對待女孩子是不對的。」女子由後擁抱他的寬肩厚背,拿走他手中的煙,放入小嘴里吸吮。「你真是個盡會傷透女人心的無情男人。」
他背部一僵,眉心糾結。「你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傷透心的人會是你嗎?」女子不以為然。
樂謙默不作聲,霍地轉身,一把擁著女子的縴腰,忘我地埋首在她的胸前,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好事。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奕茹漫無目的走著,感到一片茫然。衣衫不整的男女在房間內獨處,即使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在干什麼好事。
真是無恥下流!極度厭惡的感覺涌上心頭,她的胃一陣攪痛,她嘔心得想吐,撫著胸口,她的心髒為何會有種撕裂的痛楚?她痛苦得閉上眼簾,撫模上臉龐,驚訝自己為何會潮濕一片,淚流不止……
***
老是掛記著那張受傷的眼神與強撐的背影,徹夜無眠的樂謙心緒不寧,他擔心得快要瘋掉,後悔得想要切月復謝罪。
活該!他真是活該,誰教他故意傷害自己深愛的人,毫不避嫌地讓小茹看見他的風流韻事,擺明了要教她難堪。
他真是個蠢才、呆子,以為這樣便可以扳回面子,炫耀他非凡的魅力,讓她知道她棄之如敝屣、不層一顧的男人,可是很多女人搶著愛的。
既然她當初毫不在意的離棄他,選擇了哥哥樂賢,她可以無情狠心地對待他,他同樣也可以,而且還要比她更狠,用行動來證明他已經不在乎她、不愛她了。
可是,他卻該死的後悔,原來在傷害她的同時,深受其害的人還有自己,他絕對不會比她好過!
這種折騰他再也受不了,把心一橫,他決定姻一誠自己的感情,懇求小茹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們重修舊好。
縱然對不起哥哥,他也要橫刀奪愛,因為他相信小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的,或許她仍然愛著他,即使這個可能性只有千萬分之一,他都不能放棄!
一躍而起,樂謙趕緊梳洗更衣,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去找深愛的人。
得知小茹生病,留在家里休息時,樂謙趕忙前往家中。
「二少爺,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霞姐略為驚訝。
「我今天剛好有事情要來附近,所以順便把湯壺帶回來。」樂謙將湯壺交給霞姐後,不停地左顧右盼。「家里沒人在嗎?」
「是嗎?我上去看看她。」樂謙二話不說轉身上樓。
不過樂謙卻在小茹的房間外止步,因為他發覺房間里並不止她一人。
躺在床上的奕茹臉色異常紅潤,全身還在冒汗,這是發燒的癥狀。
坐在床沿的樂賢,替她拿下嘴里的溫度計,燒差不多全退了,他總算放心了。
「好點沒?」樂賢扶她坐起來,是時候該吃藥了。
「已經好多了。」奕茹仍然虛弱無力。「其實你真的不用請假陪我。」
樂賢拿起白粥,舀一湯匙,細心地放在唇邊輕吹,確保不燙口後才喂她吃。「與其一邊工作一邊擔心,倒不如留下來陪你。」
或許人在生病的時候,心靈真的會特別軟弱,感情也會特別脆弱,奕茹感到鼻子一酸,眼眶一紅,無限暖意涌上心頭,被人疼愛珍惜的感覺教她感動。
「謝謝你。」她猝然投入他懷里,緊緊抱住他的腰際。
「小傻瓜!」他吻住她的發頂。「別以為向我撒嬌,就可以不吃藥哦。」
「真是的,被你識破了嗎?」她拭去淚水,破涕為笑。
她是何其幸運,能被這樣一個好男人愛護,如果她再不懂得珍惜,恐怕會遭天譴。奕茹在心里暗暗發誓,從今以後她要專心一意對待樂賢,不能再有異心,對樂謙,她真的該死心了,在他做得如此絕情灑月兌後,她不死心也不行啊!
門外的樂謙黯然神傷地悄悄離去,這種甜蜜溫馨的場面,根本沒有他插手的余地,他真是太有自信了,憑什麼以為小茹還是愛著自己,面對深情溫柔的哥哥,他連一絲勝算也沒有!
***
辛勞工作一整天後,沒有什麼比與三五知己齊聚一堂,一起嗑牙喝酒更為愜意的了。Pub內的一張桌子十分熱鬧,可謂美女如雲,奕茹與數名高中女同學不定期都有聚會,以維系彼此的友誼,曹韻玲也在其中。
「真好,我也想當個十月新娘。」一名身型嬌小可愛的女同學羨慕不已。
「唉!要找個像閔樂賢那樣的絕世好男人,恐怕要等下輩子了。」另一名看來精明能干的好友則托著香腮慨嘆。
一旁的奕茹含笑不答,誰教她是當中最早覓得如意郎君的幸福女人。
「不過真想不到你與大哥閔樂賢會是一對。」身為某大公司高層的曹韻玲仍是單身,想不到當初最早醉心戀愛的人,會變成現在以事業為重的女強人。
「很奇怪嗎?」奕茹笑問。
「也不是,只是我以為你會與二哥閔樂謙在一起。」其實曹韻玲被閔樂謙拒絕後已瞧出端倪,只是當事人沒有承認,她也不便識破。
「你別胡說啦!」說到底韻玲曾喜歡樂謙,奕茹感到怪難為情。
「你放心,都已經這麼多年,我對他早已沒感覺,只是我覺得閔樂謙眼里一直只有你。」曹韻玲坦然。
「真的嗎?怎麼我們都沒有發覺到?」好友們忙不迭地加入討論。
曹韻玲訕笑。「你們當年那麼遲鈍,哪懂得什麼是戀愛。」
「哼!你這個戀愛專家,現在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與好男人沒緣。」曹韻玲遭到一群好友討伐了!
若有所思的奕茹默然不語,當年她與樂謙還以為可以瞞騙天下人,原來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對了,奕茹你最喜歡的攝影大師Knight,會在年底來台舉行個人展。」好友從公事包內取出一本雜志給她。「我把雜志帶來了,你看看。」
「真的嗎?為期一星期的攝影展,正好在聖誕節舉行。」奕茹接過雜志翻閱,興奮地叫嚷。「這是我最喜歡的大草原照片,你們快看,是不是很棒?」
美國著名攝影大師Knight以拍攝人物聞名,他一直堅持人物是照片中不可或缺的靈魂,所以每一張照片上必定會有人在,雖然人物不一定是主角。
就像雜志上刊登的這張大草原照片,一望無際又人跡罕至,鏡頭下根本不可能捕捉到人,但卻有一個孤獨碩長的影子出現,那是Knight自己的身影,正因為他這種堅持與獨特的拍攝手法,因此他又被稱為ShadowKnight。
「在他的鏡頭下,每個人物都生動傳神,他的每一張照片都很能打動人心。」曾與樂謙同在攝影社的女同學,現在已身為雜志社副編輯,說到她醉心的攝影,當然是侃侃而談。「而且他的足跡遍布全球,深入很多偏遠地方,捕捉到許多大自然罕見的純樸美景。」
「不過他的照片總有一種淡淡的哀愁,孑然一身的孤獨與遺世獨立的傲然,感覺像在思念什麼似的。」奕茹就是被他這種風格所吸引。
「想必他一定是個性情中人,被你們捧得這麼高,害我也想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曹韻玲的好奇心被掀起。
「可惜他從不公開露臉,就連個人資料也一無所知。」不然的話,以她這個副編輯的能力,早已把神秘大師的私密全挖出來了。
「為了避免失望,我看還是保持神秘的好。」其中一名好友發表高見。「像他這種行蹤飄忽的高人絕對不可能是什麼美男子啦!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上了年紀、早年喪偶的老先生,便是其貌不揚、性情古怪的男子。」
「對呀,如果是曠世美男早已自動獻身出鏡,不然也會被傳媒揪出來。」另一名好友拍手附和道。
「或許大師淡泊名利,不想出鋒頭,你們這群以貌取人的小女人,別詆毀我們的偶像。」副編輯氣憤地拉著奕茹靠邊站。
此時,突然傳來一陣巨響,似乎是有人打翻東西,她們紛紛轉頭查看,不遠處的吧台有兩個男人在爭執,侍者端著的盤子被打翻一地。
「奕茹,你看那個男人,是不是你哥哥閔樂謙?」曹韻玲很快發現。
怎麼可能?奕茹定楮一看,真的是樂謙!
對峙的兩個高大男人顯然正在口角,說時遲那時快,樂謙揪起男人的衣領,狠狠一拳打在男人臉上,看得目瞪口呆的奕茹連忙飛奔過去阻止。
眼看男人已經倒地不起,樂謙還要補上一腳,奕茹顧不了那麼多,從後一把抱住樂謙的腰制止他。「住手!不要再打了!」
「算你走運。」任由男人趁機抱頭鼠竄地跑掉,樂謙啐罵一句,然後轉身朝小茹打招呼。「Hi,真巧呀,小茹妹子。」
滿臉通紅的他,眼瞳中霧氣氤氳,明顯是喝醉了,奕茹忍不住皺眉。「你為什麼喝那麼多酒,還跟人打架鬧事?」
「沒什麼。」樂謙坐回吧台,將桌上的烈酒一飲而盡。「高興自然要喝酒。」
「你朋友在哪?」她耐著性子問。
「朋友?」樂謙狂野豪邁地放聲大笑。「這里所有的正妹都是我的朋友呀!」
「你……」他醉得還真離譜!「回家吧,不要再喝了。」
「不行,我還沒把到正妹,一個人回家會寂寞。」樂謙一本正經,搖頭拒絕。
真是死性不改!奕茹開始懷疑他是否真的喝醉了。「我不管你了!」
一氣之下,奕茹真的轉身就走,可是一群好友卻幫忙勸說。
「奕茹,你真的放他不管嗎?」
「你還是帶他回家吧,不然的話他又會生事的。」
看看樂謙又在埋頭喝悶酒,奕茹不知該生氣還是心痛,最終還是敵不過心中的關懷,折返回去。
在好友的幫忙下,奕茹好不容易扶著樂謙離開店里,再合力把他弄上計程車。
「真的不需要幫忙嗎?」曹韻玲有點不放心,一個小女人要把一個喝得半醉的大男人弄回家里,難度很高。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奕茹不想再麻煩別人。「先走了,掰。」
一路上,樂謙都把頭枕靠在奕茹的肩膀上,閉眼不語,讓奕茹暗自松一口氣,幸好他酒醉後不會大吵大鬧,不然以她僅有的力氣,真不知要如何擺平他。
睡眼蒙地晃進屋里,醉醺醺的樂謙步履不穩,奕茹吃力地撐住他高大沉重的身體,真不明白為何男人總喜歡酗酒,老要別人擔心,還要替他們善後。
奕茹心中的抱怨還沒完,樂謙突然捂住嘴巴,她慌忙跌跌撞撞攙扶他進浴室,及時讓他對著洗臉盆稀哩嘩啦地嘔吐。
唉!這是何苦,不單傷胃傷身,還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為何男人就是喜歡喝酒,不管高興還是傷心,都有酗酒的理由。而樂謙的理由到底是什麼,真的是因為開心嗎?還是別的原因?奕茹甩甩頭,不敢多作揣測。
終于把酒醉的男人弄上床,以為可以功成身退,怎料出其不意的大掌伸來,一把握牢她的手腕。
「不要走……不要走……」在床上的樂謙喃喃夢囈。
「不行!你放開我。」奕茹扭動手腕掙扎。
「不要……不要離開我……」他的大掌下意識地更加用力,說什麼都不放。
任她如何用力也掙月兌不了鉗制,奕茹只好放棄,再看看他眉頭深鎖的睡臉,顯得痛苦不安,她不自覺伸手撫模,想要撫平他棗攏的眉峰。
這個任性的男人,真教她心痛又不舍,無論如何她也狠不下心離去,明知不該屈服,她還是幽幽嘆一口氣,在床沿坐下來,伏在他身邊,緩緩閉上眼……
酒醉後醒來的早晨,絕對不會是個美好的開始,頭痛欲裂的樂謙忍不住發出痛苦的申吟,伸手揉搓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感到苦不堪言。
懊死的!
察覺到身邊的一絲暖意,他赫然停下所有動作,睜大眼眸,身邊怎麼會有一個
女人?他慌忙查看睡在他身旁的女人,竟然是小茹?!而她的手腕還被他的大掌握牢不放,他大大地倒抽一口冷氣,然後飛快放開手,彈坐起來,稍微退開。
在他這一連串擾攘騷動後,奕茹也轉醒過來,她揉一揉眼楮坐起來,扭動有點酸痛的手腕,看清眼前的男人後,剎時完全清醒,昨夜的記憶全部回籠。
不過樂謙卻記不起來,在他模糊的記憶中,好像在pub里遇見小茹,印象中與她談了幾句話,然後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再瞧瞧兩人衣著整齊,昨晚應該是什麼都沒發生了。
總算定下心神來,樂謙仔細一想,小茹居然就這樣留宿在他家里,還安心地與他同床而眠,她是真的沒把他當成是男人,還是絕對信任他不會胡作非為?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令他感到相當不爽!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他的語氣有點沖。
什麼?瞧他板著一張不悅的臭臉,好像很不願見到她在這里,竟然比她還要生氣、還要厭惡!奕茹頓感委屈,臉色不比他好,冷眼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是我倒楣,遇上在pub里喝醉酒又鬧事的你,迫于無奈,我只好送你回來。」
「所以你就在我這里過夜。」他順理成章接下去。
「沒辦法,是你一直拉著我不放。」她憤憤地展示手腕上的鐵證。
樂謙瞄一眼她紅腫的皓腕,尤其她的肌膚雪白女敕滑,瘀痕便格外顯眼,盡避他感到心疼,卻沒表現出來,道歉也是誠意缺缺。「抱歉,昨晚麻煩你了。」
「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不想再與他計較,奕茹憤然下床。
「等等。」樂謙突然拉著她,笑容不懷好意。「我還沒好好向你道謝。」
她無端感到頭皮發麻。「不用了……」
還沒說完,樂謙已用力一拉,把她拉回床上,然後一個翻身壓住她,抓住她的雙手放在耳際兩側,居高臨下睨著她。
「你要干什麼?放開我!」這下子不單頭皮發麻,奕茹全身僵硬了起來。
「你知道一個女人留在單身男人的家里代表什麼嗎?」樂謙故意使壞,俯首在她耳朵吹氣,曖昧地撂下話。「那表示即使你被怎樣,也怨不得人。」
她連忙別過臉躲開他,心慌意亂得很。「你以為我是自願留下來的嗎?是誰強拉著我不放?」
「如果你真的要走,沒人可以把你留住,我又沒用繩子綁著你。」他強調。
他真的有夠可惡!奕茹霍地轉頭,怒瞪著他。「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多事,不該好心送你回來,我應該袖手旁觀,放著你不管,這樣你滿意了嗎?」
她發怒的神情異常美麗動人,樂謙眯眼打量她,唇邊扯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教她心髒急跳不停。
「我就知道,像老哥那種一本正經的男人,又怎麼懂得討女人歡心,就讓我來好好慰藉你吧。」樂謙輕輕嚙咬她的耳垂。「我會讓你親身體會,一個真正的男人是什麼模樣。」
「不要!你放開我!」她害怕得渾身輕顫,拚命大叫掙扎。
樂謙堵住她的小嘴,吞沒她的反抗,他要給她教訓,教她別小覷一個男人的殺傷力,尤其是一個深愛著她而得不到她的男人!
只要想到他曾與其他女人,在這張大床上干過的好事,奕茹就打從心底厭惡,于是更加抵死不從,奮力抵抗他的侵略。
「Shit!」樂謙低咒一句,舌忝了舌忝刺痛的嘴唇,咸咸的血腥味道讓他知道嘴唇破皮了,他什麼都沒說,不顧一切抱住她,再次狠狠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