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家高級PUB,位于市區一幢大樓的頂樓,佔地上百坪,頂樓還可供賞月、賞台北夜景。
PUB的另一邊是賭場,來的客人以政商客居多,所以,這家賭場算得上是相當干淨,沒听過有詐賭的事。
徐明杰就是這里的常客。
他平常沒什麼嗜好,就是喜歡賭。
走近一張梭哈台,他挑了個空位坐下來,而旁邊的椅子上坐著的是一個年輕女人。
他一落座,女人立刻禮貌的朝他狐媚的一笑,他也禮貌的回了個笑,全身跟著起了雞皮疙瘩。
他嗜賭不嗜女人,萬種風情看在他眼里叫作騷;否則,他不會那麼努力的追歐爾希那個愛玩車的男人婆。
女人的作用之于他,就是傳宗接代兼幫夫。
看著面前的牌,他開始專注于手中的牌子,投入金錢廝殺中。
而玩樂的時間總是過得比較快,一轉眼已是半夜了。
「※@#%……怎麼會這麼背!從坐下到現在,幾乎把把都輸!」徐明杰忍不住咒罵著。
「我也把把都輸,是不是他們搞鬼啊?」隔壁的女人接著他的話尾說道。
「這里絕不詐賭,你們若不服輸,我可以請調錄影帶出來給你們看。」發牌的服務生如是說。
「那就怪了,我可是專門陪一些大亨們上郵輪去賭的,手氣也沒這麼背過。」女人回道。
「我也從沒這麼背過。」徐明杰看看手表上的時間,他早該走了,就是因為輸太多,他才會一直沉迷下去。
「賭博不是輸就是贏,要不就是沒輸沒贏輸精神,手氣太背不代表詐賭。」服務生又說。
「可哪有背得這麼慘的?」女人不甘示弱的回道。
「以我的經驗,手氣太背就先不要玩,睡個覺、過個氣再來。」服務生好心的提供賭的一些秘訣。
女人白了他一眼,對徐明杰說︰「喂,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里好玩多了。新顧客一上門,就送一疊籌碼,輸得太多還可以打折,沒帶錢可以預借不計息。也許我們可以到那里翻本,你想不想去?」
服務生听愣了眼,怎麼可能有這種地方?除非那是讓小木偶變成驢子的樂園,暗藏玄機去不得!
「有這種穩贏不輸的地方?不會喝了那里的啤酒之後,就變成一只驢子吧?」服務生半開玩笑半提醒著徐明杰。
徐明杰是他們這里的常客,這個女的倒是第一次見,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他。
可以翻本?這對一個賭徒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因此徐明杰根本沒听進服務生話中的意思,興匆匆的問︰「真的有這麼一個地方?」
「我為什麼要騙你?」
說的也是。
「那你帶我去。」
「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
兩人立刻起身,相偕走出PUB。
服務生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想著是否要呈報上級,他們也應該做些吸引客人的活動。
例如,送乖乖和汽球。
梁家是一棟平房建築,房子成四方形,中間是客廳,兩邊各有兩個房間,廚房則在客廳外的右邊,與圍牆連在一塊兒。
圍牆內是一個四方形的大庭院,庭院的一角有個大水槽,是用來殺魚、洗滌東西用的;其他地方則沿著圍牆架起竹網,用來曬魚干的。
月色灑在庭院里,照在車頭已彎曲的三輪車上。尋風就靜默的站在三輪車旁,兩手抱胸、只手托腮,好像在想著什麼。
梁仙兒走到他身邊,「尋風,我們把三輪車推到村子頭那家腳踏車店修修看,也許修得好,你不要太自責。」
「仙兒,這三輪車我想自己修。」他突發驚人之語。
也不知為什麼,今天一個下午他看著這輛三輪車,就想把它給改造一番,他認為自己絕對可以做得到。
他想讓它更好用,尤其是在下坡時能更容易煞車。他今天是找到了手煞車,可已經煞不住了。
「你要自己修?你會嗎?」不會騎腳踏車會修腳踏車,可能嗎?難道他是個修車的?
也許是修賽車,他今天腦海里不是閃過賽車的畫面?
「可以讓我試試看嗎?我真的很想試。」他轉頭看著梁仙兒,月色下,他的眸深如幽潭。
「當然可以。」那對深邃的眼眸盯著自己,讓梁仙兒有些失神,她臉紅心跳的回視著他。
一接觸到她的目光,他便收不回視線了,她真的很美,看不膩的美!
「謝謝,我馬上就修,請問哪里有工具?」
「那間倉庫里有。」梁仙兒指著房子旁的一間小矮房,有意無意的回避著尋風的注視;他的注視教她心慌,不像有些男人的注視讓她厭惡。
她的回避讓他發現自己不該如此唐突的注視著她,「里面的工具多嗎?我現在可以看看嗎?」
「有很多。以前家里的船和三輪車壞掉,都是我爸自己修理的,工具全部在里面,我帶你去。」她主動拉住他的手,往小矮房走。
到了小矮房,梁仙兒先走進一片黑暗中模著電燈的開關,按了兩下開關。
「尋風,電燈好像壞了。」她說道。
「那明天我再來看看,我們先出去。」小矮房內伸手不見五指,尋風在黑暗中說著。
「尋……尋風!」梁仙兒的聲音突然顫抖了起來。
「怎麼了?」尋風憑感覺往她靠近。
「有東西從我腳邊滑過。」她話一說完,整個人就像只無尾熊一樣,吊在他身上。
他不得不抱住她,「可能是老鼠。」
「也可能是蛇,我最怕蛇了,我們快出去。」梁仙兒依舊吊在尋風身上,打算讓他抱她出去。
「蛇?那真得快出去,被咬到可不是開玩笑的。」誰不怕被蛇咬,他抱著她轉身就要走出去。
在黑暗中行進幾步之後,他不知道踢到什麼東西,重心一個不穩,他抱著梁仙兒一同跌在一個形狀奇怪、軟中帶硬的東西上。
「啊!」梁仙兒驚叫一聲,依舊攀在尋風身上,根本不敢踫到地面。
尋風被她緊緊的壓著,這種感覺可是會讓一個男人獸性大發,他馬上問︰「這是什麼東西?」
「一個大猩猩的布偶,可以當床睡,我們應該正在它的臂彎里。」梁仙兒憑直覺拉住猩猩的手臂,整個人騎坐在尋風身上。
這動作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尋風扶住她的柳腰,「仙兒,你先起來,不然我起不來。」
「不要!有蛇!」梁仙兒把腳縮到他的兩腳中間,然後緊緊的抱住他。
懊死!這動作……他是喪失記憶,卻沒喪失男人基本的能力。
「仙兒,我們總不能這樣躺著。」
「你抱我,我好怕蛇。」
「我知道,但你得先起來,我才能抱你離開這里。」
「尋風、尋風,你有沒有听到?」梁仙兒將頭埋進他的頸窩間輕聲問道,好像怕被誰听到似的。
「听到什麼?」他跟著輕聲問道,他什麼都沒听到,只听到她急促的呼吸聲,和在他頸項間勾起的一股騷動。
「蛇吐信的聲音啊,你仔細听。」梁仙兒更加貼近他的臉,小聲的說著,唇簡直是貼在他臉上了。
她怕到失了方寸的舉動讓尋風感到啼笑皆非。
他的手從她的腰挪到她的背,將她抱緊,並在她耳邊揶揄道︰「梁老師,你教自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