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跟著施明修進了賭場,施明修當然是立刻發現了,他隨意繞了一圈後,便想離開賭場。
看來雷迅在盯他。
阿諾擋住了他的去路,「施干員,玩個兩把吧。」
人已在賭場里,施明修知道此時若再推說沒興趣,肯定會自打嘴巴,思忖了一會兒後他才開口說道︰「我是想玩,可我不會玩,加上我老婆不喜歡我賭,所以我才趁她睡著,過來看看。」
「那正好,趁你老婆睡著我教你︰下次你就可以自己玩了。」阿諾硬拉著他到玩梭哈的那張台子前坐下。
「我看改天好了,我老婆隨時會醒,發現我不在身邊,她會找的。」施明修站起身。
阿諾又把他拉著坐下,「只玩幾把,要不了多少時間的。」阿諾示意服務生發牌,「咱們玩一個小時好了。」
一個小時?施明修覺得事有蹊蹺,阿諾為何要絆住他?
雨彤?會是雷迅要乘機去找雨彤嗎?
阿諾將撲克牌塞到施明修手中,非常熱心地教他怎麼玩。
施明修哪有心思听,他只想著該如何「落跑」。
「你贏了!」
阿諾用力地拍了一下施明修的肩,不知是在替他高興,還是刻意在替雷迅出氣。
施明修被他猛力一拍,悶哼了一聲後,他氣得牙癢癢地站起身來,「贏了?那我可以走了。」
阿諾自然又把他拉著坐下,「趁手氣好,多玩兩把。」
「我老婆隨時會醒。」
「沒那麼快醒。」阿諾隨口應著。
「你怎麼知道沒那麼快醒?」咦?這家伙的話里有些古怪喔!
「因為……」阿諾連忙住了嘴,差點讓施明修給套出來了!
「入睡著就是睡著了,不會那麼快醒的啦!」
「我尿急,想去—下洗手間!」
「好哇!我也正好想去。」阿諾起身,嘻皮笑臉地將施明修推向化妝室。
連上廁所他都要跟,施明修更加確定阿諾是故意的。
整整讓阿諾纏了快一個小時,直到阿諾分心去接听手機時他才有機會開溜。
一進房門,赫然看見一道黑影從陽台躍下,他追了過去,自然已不見人影,他趕緊回到白雨彤身邊。
「雨彤,醒醒。」喚她的同時,他眼尖的發現在她的衣領上有幾粒白色粉末,他立刻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塑膠袋,將白色粉未拍進塑膠袋里。
白雨彤睜開眼,此時藥效也退了。
「明修。」
「雨彤,雷迅是不是來過?」
「雷迅?」白雨彤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在睡覺。」不過她又夢見雷迅了,夢里發生了什麼事她雖然記不清楚,可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全都是他,而且有一種溫馨甜蜜的感覺盈滿胸懷。
「我確定雷迅剛剛來過了,我在你的衣領上發現了這個東
西。」他把塑膠袋遞給她。
「這是什麼?」
「應該是種藥粉。據傳神偷有種藥粉,會讓人精神恍惚如同置身夢中,而且有問必答,有了這種藥粉,加上過人的本領,因此他從未失手。」
會讓人精神恍惚如同置身夢中,而且有問必答?難道雷迅在她來到雷神飯店前真的在現實生活中與她見過面?
一定是的,否則初次見面時,她怎麼可能會覺得他似曾相識。
看著白雨彤那副陷入沉思的樣子,施明修急急問道︰「雨彤,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看了施明修一眼,白雨彤頭搖了搖頭,「沒、沒有。」她深覺自己被雷迅戲弄了,心里又羞又氣,她沒勇氣說出實話。
「如果這些真是傳聞中神偷用的藥粉,那你能記得的也有限,放心,我會盡量守在你身邊,讓雷迅沒有機會接近你。」
讓雷迅沒有機會接近她?這句話教她感到有點難過,她心里竟會盼著雷迅!但是她不該有這樣的感覺才對啊,她肯定是瘋了!
見白雨彤一副失神的樣子,施明修擔憂地推了推她的肩膀,「雨彤,你不要緊吧?是哪里不舒服嗎?」
「不!我沒事,明修,謝謝你。」
「沒事就好,睡吧。」
白雨彤點點頭,臉朝椅背躺下。
施明修熄了燈,她的淚珠立刻滾落。
阿諾的頭又遭殃了,因為他讓施明修早五分鐘回房,使得雷迅無法從容離去。
以施明修辦案的態度,雷迅認為施明修一定會發現他曾去找過白雨彤。
「老大,當時我正在接一通重要的電話,誰知道一轉眼那個姓施的就溜了!」阿諾一副求饒的樣子。
「重要的電話?會比掩護我還要重要嗎?我的行蹤一旦曝光,我們兩個都不要混了!」雷迅一拳揮到阿諾的大鼻子前。
阿諾趕緊護住他的弱點,或者說是所有外國人的弱點,大鼻子,「可是那通電話和紅色星球有關耶!」
雷迅收回拳頭,看在紅色星球的份上,暫且饒過他。
「老大,紅色星球還在搶匪手上,那些搶匪已經找到買主,也已偷渡出境了,你猜,他們想到哪里和買主踫頭?」
雷迅的目光掃過阿諾,「這里?」
「沒錯!」
雷迅的拳再度來到阿諾的大鼻子前,「這個消息最好是正確的。」
阿諾再度護住了他的弱點,「肯定正確。我放話出去了,這次再出錯,我會偷光他家,順便偷他老婆。」
雷迅收回拳,撫著堅毅的下巴,沉思、無語。
阿諾也放下了護住鼻子的手,「老大,趁他們交貨時,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是施明修甕中捉鰲!」這個阿諾腦袋里裝的是漿糊嗎?「那些搶匪一來,肯定會被施明修盯上,我若動手,不是剛好讓他甕中捉鰲!再說,就算我成功得手,但是紅色星球在雷神大飯店被盜走之事傳了出去,會影響飯店聲譽的。」
阿諾听完頻頻點頭,「老大想得真周到,那我們現在該怎麼
做?」
「等啊!看看買的人是誰,咱們靜觀其變。」
「是,我會靜觀其變。」
「你最好給我認真的靜觀其變,紅色星球我勢在必得。」然而他今晚的行蹤是否暴露,明天便見分曉。
為了看雷迅古董室里那顆紅寶石是不是紅色星球,白雨彤只好捧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依約來到樹屋。
她為何忐忑不安?因為一覺醒來後,她什麼不好憶起,偏偏憶起了雷迅那句教人心動的話——他喜歡她、他愛她。
她沒想到他竟為了讓施明修難堪,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然而明知他是在說謊,自己卻還是會被這句話影響;所以此刻的她,忐忑不安。
要到這里之前,施明修還一再提醒她,要她小心雷迅設下的迷障,不要讓雷迅給誘拐了,然而她會這麼笨嗎?
不!她才不會被他一騙再騙!
她實在不該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是她未來另一半的男人傷神。
對!她得勇敢的面對他,把他當成路人甲,或是阿狗、阿貓,張三、李四,反正把他當成個與她無關的人就可以了。
爬上樹,敲了敲樹屋的門,在門被拉開的那一剎那,她迅速地垂下眼簾,臉色蒼白地面對雷迅。
哦!她為什麼不敢正眼看他?
她是該正眼看他的,可她知道,只要一見到他,她的心情肯定會受到影響,還可能會氣哭,那豈不是更丟臉?所以,還是不看他的好。
「雨彤,進來啊。」雷迅柔聲輕喚,同時也注意到白雨彤臉上的神色有異,答案揭曉了——他昨夜的行蹤暴露了。
白雨彤爬進樹屋,仍舊低著頭。「你今天要在哪里畫?」
「看著我,雨彤。」
她才不抬頭,「雷先生,請叫我施太太。」悄悄抬眼又斂下,「你到底要在哪里畫,畫完我想進你的古董室。」
施太太?她的反應雷迅並不意外,他會跟她把話說清楚。「抬起頭來看著我、面對我,雨彤。」
白雨彤搖搖頭,「是施太太,請你尊重我和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這個不屬于他的身分激怒了雷迅,雷迅突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他。
「放開我!」她無法別過頭,只好緊閉雙眼。
「不放!」雷迅將她擁進懷里,覆上她的唇。
他好大膽,竟在她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吻她!
她使出全力推開他,用手背拭去那股仍留在自己唇上的溫熱感。「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過分了!」
「不!你渴望我勝過施明修,這是你親口向我承認的。」
她真的承認過嗎?一定是那藥粉教她毫無保留地說了真話!
她又羞又氣,「你卑鄙,你用那藥粉讓我……」「讓你說真話。」雷迅替她把話說完。「雨彤,我承認我是在誘拐你,但我是出自真心的,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和施明修無關。」
白雨彤看著雷迅,拼命地在心里告誡著自己︰不能再讓他騙了,絕不能再讓他騙了!
她朝著雷迅唼道︰「我不會紅杏出牆的,我會恪守婦道、三從
四德,你不要再妄想了!」
「恪守婦道、三從四德?」雷迅扯出迷人一笑,「雨彤,你會為我紅杏出牆的,絕對會的。」
她倔強地吼道︰「不會!」
雷迅忽然將她壓倒在地,「會。」肯定地說完後他便低下頭熱烈的吻著她,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白雨彤完全無法反抗,愈來愈無力的她,只能由著雷迅予取予求。
「跟施明修離婚。」雷迅結束了激烈的熱吻,粗嗄地說道。
白雨彤原本還兀自沉醉著,但這一句話教她倏地回神。「你、你說什麼?」
「跟施明修離婚,嫁給我。」
「嫁給你?」白雨彤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一定是想誘拐我,然後利用我,你要施……你要讓我老公難堪對不對?」
「我說過,我會想接近你、誘拐你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就為你著迷了。雨彤,我現在說的都是事實!」
白雨彤猛搖著頭,「我不相信!再說,我不了解你,完全不了解你,而你也不可能會是我未來的另一半。」
「我會讓你了解我,我會是你未來的另一半。」他捧著她蒼白的臉,認真地說著。
「不是,我知道不是。」她既失望又無奈地望向他。
「我是。」為什麼呢?她是愛著自己的,不是嗎?
「你不是。你應該听過那個世界知名的預言大師金未來吧?他幫我預言過我的另一半,我確定他所指的那個人不是你。」
「他預言中的那個人有什麼特征嗎?」
「那個人必須擁有……反正不是你就對了。」
雷迅再度覆上她的唇,他雷迅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他霸道地說著︰「你未來的人生伴侶絕對是我,我比那個金未來準。」
「你真的不是。」她也希望他是,可他沒有金色別克。
從未被人拒絕過的他,居然被他最愛的女人給拒絕了,快氣瘋了的他興起了直接佔有她,讓一切成為既定事實的想法。
他動手想扯去她的衣裳,卻換來白雨彤的一個巴掌。
雷迅停下手,慍怒地瞪著她,白雨彤則一臉惶恐地望著他,時間似乎在剎那間停住。
她不是有意要打他的,打在他臉上,疼在她心底,可她不得不阻止他這麼做,她根本不懂他的心。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該說抱歉嗎?她壓根說不出口,索性走到樹屋門前,拉開樹屋的門,她想逃。「不想進古董室了?」雷迅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白雨彤走回他的面前,「你想在哪里畫?」「這里。」「這里?」他的畫都是以大自然為背景的,不是嗎?「我想畫素描。」「素描?」她在雷神飯店里,沒見過他所畫的素描。「素描。」他冷冷地說著。「素描?」白雨彤瞠大了美眸。「不願配合的話,你可以走啊!」他一定是故意的,她才不會讓他得逞,白雨彤奔出樹屋,爬下了樹。
她氣憤地走著,突地她停下了腳步,這一走,她不就進不了古董室了!
咬著牙,她又爬上了樹,走進樹屋,她想跟他討價還價。
算準了她一定會回來的雷迅,沉聲說道︰「把衣服月兌掉,上床去。」
白雨彤的手僵在上衣的扣子處。「你能不能不要畫?你要是把畫掛在飯店里,教我怎麼見人?」
「這張畫,我只打算自己欣賞。」他怎麼可能把她的畫供人欣賞,門兒都沒有。「衣服月兌掉,上床去。」
他的語氣、神情,讓白雨彤不敢反抗,她緩緩解開扣子。「我能不能不要全果?」
哼!他偏要看。「月兌掉衣服,上床去。」
怒瞪著他,牙一咬、心一橫,她爬上床用棉被遮住身子,月兌掉衣服。「你一畫完,我就要進古董室。」
雷迅看著她月兌下的衣服,滿意地點點頭。
白雨彤羞得連耳朵都紅了,她死命地拉住棉被,動都不敢動一下。
「掀開棉被,你這樣我沒辦法畫,還有,表情要自然一點、慵懶一點。」
「有人月兌光衣服後,表情還能很自然的嗎?要不,你來月兌,我來畫。」
「好啊!」雷迅當真動手月兌起衣服來了。
見狀,白雨彤緊張極了,她忘了自己未著片縷,即刻拋下棉被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我不準你月兌!」
她春光乍現的那一幕,雷迅完全看在眼里了。
注意到雷迅目光的變化,白雨彤驚喊一聲︰「啊!」接著她趕緊爬回床上,躲進棉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