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麼多可是，你在怕什麼呢？我既然會一口答應你那麼多無理的要求，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思，住在一起不會又什麼改變的，改變的僅僅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從彼此思念到耳磨絲鬢而已。」深情地抵住她的小額頭，李超耐心地打消她的顧慮。

「雖然你說得深情款款，可是距離才能產生美你听過嗎？」簡妮不甘心地反抗。

「你不會如此狠心地連我著微薄的懇求都駁回吧？」李超決定來軟的。

听他好像十分委屈的語氣，簡妮差點就要心軟地點頭答應，但抬頭看著他滿眼算計的笑容，她及時地剎住了破堤的同情，于是決定在原則性問題上一定不能心軟，不能忘記了，這家伙比她可狡猾多了，一不留神很有可能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抗議無效，異議駁回，這條將不會再被提到日程上。」狠心地調頭走出公寓的大門。

李超對她這樣的回答不是沒有準備，只是依然不死心，「給我個理由，我就不再提，不要又說你喜歡之類的話」

轉身看著他臉上有些泄氣的表情，其實簡妮心里也冒起了絲絲愧疚的泡泡，不過她會在別的方面多補償他一些的，「因為我喜歡看你出現在我的小屋里，那樣的你在我心中是最性感的，這樣的理由你滿不滿意？」撒嬌地環住他的腰，簡妮嬌滴滴的在他耳邊輕嚀耳語。

被她的溫柔陶醉的李超知道這只是她隨口編來搪塞他的，但就是狠不下心來強求她，誰讓她是他的最愛呢。

本來他想住在一起可以就近保護她，因為最近她身邊可能會出現危險人物，比如陳萬有或者黃春玲，不過以簡妮的身手他大可以不用如此擔心，所以真正的原因還是想要更進一步的靠近她的心，想要讓兩個人的生活無地的融合。不過，看來這條融合之路還有得走。

「好吧——隨你高興，不過你得好好地補償我才行，不然我受創的心靈會很難愈合得的。」李超故做捧心裝疼，要博得佳人地補償。

「呵呵——好啊，我一定會用線一針一針地密密縫合你的傷口。」嬌笑地細指一下李超的心髒部位，簡妮為自己爭取回來的自由幸喜。

「我要全套的服務哦，要吃餃子還要飯後的超級甜品。」

沉醉地看著她雙頰的緋紅，李超的大腦里飛速地計劃著日後的策略，這次只能又任這小妮子大玩仙人跳了。不過，不論過程如何，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簡妮，你的辭呈我已經批了，可是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如果你提出條件我可以適當的滿足你。」

「總監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已經決定了。」望著滿臉遺憾的創意總監，簡妮的心里逐漸輕松起來，辭去工作以後也許會有一段時間的空白，但是新的生活又會展開，這就是她不斷轉戰的原由。

在男同事們依依惜別的目光中，她自信地抱著自己小小的雜物盒走出公司的大門。

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望著頭頂上的那一方窄窄的天空，雖然此時十二月的寒風刺人，但簡妮的笑容猶如四月的陽光一樣的和煦，引得四周來往的人都不由得駐足。她微笑地聳聳肩膀，邁步向前。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前面的路要如何延伸，但是每一次月兌離一種漸漸厭倦的生活，都讓她充滿了期待和欣喜，也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抱著小紙箱在一片草坪旁的椅子上坐下，隨意地翻看著這一年生活的點點記錄，有創意後的喜悅也有走入低谷的失落，一張張一頁頁的。簡妮隨意地抽出一張折疊成紙飛機，順著風的方向輕輕一使力，飛機飛上了天空，簡妮的目光隨之漂移，最終落在一雙棕色的皮鞋上，順著那兩條修長的長腿目光向上移動，視線對上一雙含笑的瞳子並與之糾纏。

「對過去的一點都不留戀呀，真是個狠心的小妮子——」李超彎腰拾起腳下的紙飛機，望著上面熟悉的筆跡，他抬眼笑望著一直看著自己的簡妮。

「你都說是過去的東西了，為何還要留戀？」側歪著腦袋順著他的話，簡妮微笑地反問回去，不想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反正他總會有一千一萬個合理的理由。

「那我呢？我算不算你的過去？」坐在她身邊，手中把玩著那支紙飛機，李超輕問出聲。說實在的，到現在為止，雖然篤定自己在她心中一定會有位置，但到底用情到哪里？她漂泊不定不會被束縛的心可曾為他停留片刻？這些他真的不知道。

覺察到他和以往有些不一樣的表情，簡妮的心不由得輕輕抽動一下，她總是希望能夠過著像風一樣的生活，沒有約束沒有定性，無聲地劃過天空也不會留下痕跡。可是，造化弄人，她還是在他的心頭留下了不舍得錯過的痕跡，是他不舍，也是她不舍。

又想要隨心所欲的空寂，又想與他安定地廝守，她實在是很貪心。可是，人生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的奢望，又還有什麼是值得期待的呢？所以——

「你存在于我的現在。」微笑地望著他，簡妮忽略心中那淡淡的罪惡感，不去想過去未來的現在，才能夠獲得解月兌，這一向是她行動地方向標。

「現在會持續多久？」無法讓自己和她同樣的灑月兌，李超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嘍。」

不想彼此再沉靜在這樣的情緒里，簡妮輕輕地用額頭抵住他的，溫柔如水的目光與他對視仿佛幾個世紀後，她沒有預兆地用自己的額頭踫上他的額頭，在嘗到疼痛的滋味後迅速地退離。

「噢——你這小妮子——」

被撞痛額頭的李超，不得不用手揉住額頭，這家伙，他一身銅牆鐵壁倒是無所謂，但她嬌皮女敕肉的……李超心頭的陰郁迅速地被劃散，剛才的那片刻的對視，讓他領悟到了，即使她隨性像風，但在她的心里也已經不可磨滅地有了他的存在，即使終有一日她會選擇飄蕩，也一定會有他的陪伴。

「這些東西呢？是不是也折成飛機？」起身抱著她的紙箱跟在她輕快的腳步後，李超揚聲問道。

「可以，但我怕你會被環保工人抓住——所以還是抱著回家吧。」走在前面的簡妮沒有回頭地笑道。

要開始尋找新的錢程了，下個月底會有百貨商場一年一度的大減價，她還是快快把自己的錢包充滿好去瘋狂采購，呵呵——一想到可以無所顧忌的購物，她的心情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樣。

細耳听著跟在自己身後穩健的腳步聲，她嘴角的笑容更加的甜美了，如果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有他的陪伴，心里像現在一樣溫暖的安定也並不是一種負擔。

「喂——菊子，是我——你在干嗎？我已經再次成為無業游民了，恭喜我吧——」

「恭喜恭喜——大小姐還有何吩咐？我現在真忙著找材料準備節目，沒空陪你去逛街——」

用肩膀夾著電話，手中閑不下來地搜索著晚上節目要用的資料，夏桑菊沒多大熱情地敷衍著電話那端的女人，每當听到她成為無業游民的消息，她就知道勢必自己要用一段時間陪著這個購物狂在大街小巷瘋狂地壓馬路，但今天不行，她還有成堆的工作沒有完成。

「為什麼？不要這樣堅定無情狠心地拒絕我嘛——我可是失業又失落的可憐人兒——」

一听到她這麼快就拒絕自己還沒出口的邀請，簡妮不依地撒起嬌來，如果在這種賣服裝狂潮的時間里自己不去參一腳的話，她明年一年都會活在後悔里的。可是，她討厭一個人逛街，那樣很沒有氣氛。

「總之不行——這一周我都沒有空，如果你要以絕交來要挾的話，我可以考慮挪出周末陪你，不然就算了——」深知那女人視逛街如人生最大樂趣，夏桑菊翻看了一下這一周的日程，隨口應道。

「好吧——我就體貼體貼你吧，周末哦——不許再黃牛了——」

幣斷電話，簡妮百般無奈地提起手提袋，看來今天又只能自己一個人閑逛了，李超那家伙這兩天不知道在忙什麼，每天就只有晚上現身，白天里都不見人影。雖然她說過要絕對的自由，但現在的這種沒人理會卻又實在是無聊，嗚——連她都覺得自己難伺候了。

「簡妮——」

听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簡妮回頭看到地便是一張不怎麼熟悉的面孔，但也不至于忘記這個人。

「怎麼？不記得我了？」走近幾步望著簡妮不減當年的容顏，黃春玲的心情更加的陰郁，這就是陳萬有等不及要逼她簽字的原因，依然是她，簡妮。

「沒有，黃春玲是吧，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