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車停了,頭盔被他取下,任他同樣的一把將自己抱下車,見他沒有放下自己的意思,簡妮再也受不了的叫道:「你可以放下我,听到沒有,不要以為你凶我就怕你,我又沒有惹到你什麼,放我下來,沙豬——」
可是,後面的叫罵聲卻在下一秒被他堵住了,用唇。
雖然只是迅速的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吻,卻成功地讓簡妮再也發不出聲來。
他在干什麼,這可是她的初吻,這個家伙——
「你再罵的話,我不介意用同樣的方法讓你安靜。」
懷中的小貓,收到自己的意思後,迅速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嘴,李超滿意的揚起嘴角。不過看到她手背上那道讓他相當生氣的血紅,他眼中的笑意迅速地被冰冷所取代。
這樣的小傷口,在自己身上有數不清的痕跡,他從來都不會喊痛,可是,在剛才的那一瞬間,看到她手背上的這道傷口,他的心瞬時揪成一團,仿佛她手背上的傷是劃在他心口一樣,而這小妮子卻還不知死活地反抗,這讓他相當的生氣。
雖然知道她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的嬌弱,可是自己還是忍不住的——生氣她沒有保護好自己,更生氣他沒有及時出現在她受傷前,但最讓他生氣到不可饒恕的,便是讓她受傷的人,不管是誰,他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被他的話嚇到的簡妮,放棄了反抗,反正看他那架勢,就算自己反抗估計也是無效的,打又打不過他何況目前自己還有傷在手,索性乖乖地讓他抱著,靜觀他到底想帶自己去哪。
這里好象是學校附近的住宅區嘛,看他抱著自己走進一幢老舊的居民樓里,難道他要帶自己去他家。
「我們好像還沒有到要見家長的地步吧?」雙手依然捂住嘴,簡妮小聲的提醒他。
「我一個人住。」
听到他的回答,了解地吐吐小舌頭,點點頭表示有些許的放心。
這小妮子,不怕被他帶到一個人獨住的地方,反而因為他一個人獨住而放心,真不知道她是對自己太過有自信,還是對他的無害有自信。
她此刻像小貓一樣,可憐兮兮的乖樣,讓李超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融化了眼中的冰冷。
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抱她進入自己的私人世界,她可是這里來的第一位嬌客,估計也是惟一的一位。
將她放在室內惟一的椅子上,李超轉進里屋找醫藥箱。
簡妮打量著這間一室一廳的居室,剛听他說他一個人住,她的腦海里立馬呈現出一副單身男人居室的凌亂不堪的畫面。男人都是很邋遢的,看看她家那些師兄弟就知道了,如果不是道館有嚴格的清掃規定,恐怕他們的屋子連蟑螂都不願光顧。
可是,李超的這間屋子卻讓她對他刮目相看了。
一室一廳的格局相當簡單,但這個小客廳的落地窗到是非常的美,向陽的兩面牆上不知是原來設計的,還是他自己打開的,四面兩人寬的細長落地窗將此時就要淹沒的夕陽,映照得一覽無垠,余光將室內的每一個角落都照射到了,很美。
室內相當的整潔,應該說相當的光潔,因為客廳里只有此時被坐在自己臀部底下的這張椅子,還有的就是吊在屋頂上的一個沙袋,看樣子已經是被摧殘過千百回了。
地板被擦的很亮,想來是為了練拳方便吧,想起初次見面那天自己被他制伏時,他小露的身手,看來他是深藏不露的。
抱著醫藥箱從里面走出來的李超,對上用趣味十足的眼光望著自己的簡妮,看著她坐在自己空曠的客廳里,他的心頭浮上一股暖意。
坐在她身旁的地板上,從醫藥箱里拿出消毒水和藥棉,執起她的受傷的小手,他的眉頭再一次皺緊,輕輕地用沾了消毒水的藥棉擦拭著傷口。
他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手中捧著的是易碎的珍寶,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讓簡妮忘了呼痛,貝齒輕輕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望著他專注地為自己清洗傷口,小心翼翼地纏上紗布的動作,望著他心疼的表情,緊緊皺起的眉頭,簡妮的心瞬時變得軟軟的,在這金黃色的視線中,柔軟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一般。
用膠布固定住紗布的一端,抬起頭來便對上了她溫柔的注視,在這樣美麗的夕陽中,她的面孔被染成了蜜菊色,望著他的眼楮一眨一眨的,翹茸茸的睫毛像是調皮的小扇葉一樣輕扇,而那輕扣紅唇的貝齒,又是那樣的可愛,閃爍著珍珠一樣的光芒,引人采摘。
「你是在邀請我嗎?」呼出一口氣,他輕笑地說出破壞氣氛的話。
「厄?什麼——去死吧你——」被他喚回神的簡妮嬌羞之余,立刻恢復了小野貓的本性,揚起手來就給他一記暴栗,她可沒忘記剛才的輕薄,可是卻忘記了自己手上的傷口。
「啊!嘶——」
「怎麼樣?我看——」一把抓過她不老實的小手,李超擔心地檢查有沒有血絲滲出紗布。
好痛——原來懲罰他,自己還要付出代價,真討厭,不甘心地瞪著比自己還緊張的人,她換另一只手敲上他的腦殼。
「听說你還是傳聞中的地下老大?」
看他收拾著地上的醫藥箱,想到剛才他給自己處理傷口時的小心翼翼的溫柔,突然記起那天在學校門口听到的對他的介紹,她不由得覺得好笑。
他的長相真的是小女孩都喜歡的那類溫文爾雅,如果不是這幾天和他糾纏不清,看過他溫柔下另一付賴皮的樣子,她恐怕也不會相信這樣說法,因為對地下老大的印象,她還停留在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階段。可是現在看來,也許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連鮮少人知的自己的另一面,都在他的面前無處遁形。
「傳聞?哼——不是事實嗎?」停住手中的動作,李超抬起頭來微笑地看著她,仿佛想透過她臉上的表情看透她心中的表情。
「哦?是事實嗎?」
沒有過多的驚訝,她也學著他認真微笑的表情打量他,這個人的內心,雖然有許多的角度,可是仿佛被切割過的鑽石一般,每一個角落都被這樣的眼神折射的清澈透明,只要他想要讓你看到。而現在,他正在將真實的自己,完完全全的展露在她的面前,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他選中,但這樣的透明是她無法抗拒的。
「你說呢?」
他依然微笑,眼神中更多了一絲柔情,在漸漸爬下窗稜的橙黃色的陽光中,仿佛能夠將人催眠一般的誘惑。
「哼——」
每個人都又自己得空間,沒有回答他的反問,簡妮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伸出手指點上他的眉間,輕輕地滑至他的眼皮,微微地用力讓他的眼皮遮住那魅惑人心的目光,就在這同一時刻,陽光消失在天際,他們四周的世界變成了暗淡的灰色,但空氣中還留有剛才陽光的溫暖余熱。
靶受到她讓人窩心的小動作,他微笑的閉上眼楮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在音響店自己伸手輕觸她眼瞼的感覺,一定也是同樣的溫暖吧。
「我該回家了」她輕輕地說到。
听到她的輕語,睜開眼楮便看到四周仿佛時空轉換一般的暗淡,抓下她的手指握在手中。
「是什麼?」感到被他握住的手心里,被放入一個有些冰涼的東西,簡妮好奇地問到。
拿開覆住她小手的手,李超微笑地望著她手中的鑰匙,抬眼看著她的表情。
「鑰匙嗎?給我的?」
看到那把在灰暗中發亮的鑰匙,簡妮有些驚訝,她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
「這會是僅有的第二把鑰匙嗎?或者說你會不會總是使用這樣的手法,如果是的話,我可不想要,很麻煩。」瞪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她不由得想到也許這把鑰匙被許多個女人握住餅,一思及這,她就覺得心里不舒暢。
「哼——小貓的表情又露出來了」
望著她臉上徉裝的不屑表情,可眼中的浮躁卻泄露了她心里的微小變化,李超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鑰匙只有一把,現在就在你手中。」
「厄?」听到他的話,簡妮的表情更加驚訝。
望著她被自己嚇了一跳的樣子,他不由得笑得更樂了,他就喜歡看這小妮子的各種表情,雖然常常跳不出他的意料,可是看到的時候還是讓他覺得有趣。
「就是說,我以後要和你同進同出了。」他忍笑地等待她下一波的反應。
「神經病,你呀,果真病還沒醫好,我要走了,等你病好之後說不定我會再理會你,在這之前,我們劃清界限。」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耍了,簡妮生氣地站起身來,將鑰匙一把扣在他的頭頂,從地上撈起自己的背包,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比了個絕交的十字型手勢,然後轉身開門就要向外走去。
「生氣啦?」跟著她的腳步出門,李超帶著頑童一般的表情探頭到她的眼前,盯著她氣嘟嘟的小模樣,看來這丫頭雖然平時喜好裝模作樣,但是在知道她底細的人的面前卻一點也沉不住氣,還很女敕呢。
看著他的腦袋在自己的眼前一閃一晃的,簡妮煩躁地伸手順勢揮掌而去,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但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被他吃定。
一手握住她向自己招呼過來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李超心情好得無法言語。見她忍著不理會自己的小樣子,兩個小臉蛋氣鼓鼓的泛著淡淡的紅暈,而原本那雙圓溜溜的大眼楮現在卻因為生氣而眯成了一條小縫,十分可愛。
怎麼也掙月兌不了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剩下的那一只又因為受傷,不過,以她此時的火暴,哪管得了那麼多,一心只想將眼前這張礙眼的大餅臉加上兩熊貓眼。
李超緊張地一把握住她揮過來的另一只拳頭,小心的拿到眼前,「開什麼玩笑,小姐,這只可是受過傷的,很痛耶?」
望著他耍寶似的小心地捧住自己的手,簡妮不由得被他逗的笑了出來,這個白痴——
「哦?笑了——呵呵——那就代表不生氣了?」見她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李超也開懷的笑了出來。
「白痴——」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簡妮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嘴角的笑容卻還是沒有收回。
「走吧,我送你回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在摩托車的後坐,體貼地為她帶上安全帽。
「你好像覺得我很柔弱?」見他動不動就將自己抱起來走路,簡妮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打定主義要拿自己充當弱小,來滿足自己的大男人主義。
「不覺得,實際上你強悍得很呢,所以我把你當女王一樣的服侍,生怕一個不小心,你就會賜罪與小的——」
自己也帶上頭盔,跨坐在摩托車上發動車子,李超依然不老實的開著玩笑。
「你——」
簡妮剛要揮拳向他的肩頭大去,卻因為他沒有預示的突然發動車子而撲向他的後背,摩托車迎風向前沖去,讓她不得不緊緊地環住他的腰部。不甘心地點頭用頭盔向他的後腦勺上磕下去,雖然自己的額頭也很痛,但至少他也一樣的痛。
靶到後腦勺的隱隱做痛,李超疼得咧起了嘴角,不過是痛苦地發笑的那一種,這小妮子還不承認自己強悍,像小辣椒一樣的,看來自己以後一定不能背叛她的,不然恐怕她會追殺到外太空也要報仇的。
「菊子,我們去逛街吧?」放學鈴聲一響,簡妮笑眯眯地湊到夏桑菊的身旁,一點也不把身後那些想要將自己萬箭射穿的女人放在眼中。
自從那天出手給過她們顏色後,她們就好像一直不敢再囂張,雖然表情上看來相當的不甘心,但在也沒有小動作了,這讓她覺得非常的無趣,沒有這些女人的嫉妒心,那她在男生面前裝扮可愛的天使還有什麼意思,真沒勁。
所以現在她只能時時刻刻纏住這個冷冰冰的夏桑菊,如果能夠融化她拒人與三尺之外的表情,那自己也是功德一件。
還有便是,忘了交代,呵呵,她可是超級購物狂,一天不上鬧市區溜達溜達,就悶得慌,這是女人的天性,呵呵——沒有人陪可就少了幾分樂趣,所以她現在正積極的動員這個讓她看的順眼的家伙,一起結伴而行。
「別不說話嘛?左手或者右手,YESorYES?」
將左右兩個手指伸在她眼前晃動,口中的雙選答案表明了她的不放棄,呵呵——
夏桑菊無奈地望著在自己面前不停晃動的笑臉,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吸引她來著,索性轉過頭去不欲理會。
看到她的選擇是給自己一個完美的後腦勺,簡妮不泄氣地繼續轉到她身前進行游說。
可是,就在這時,她感到自己的後腦勺被一個不明飛行物擊中,力道雖不大,但確是惡意十足。
她伸手抓住落空打中自己的東西,拿至眼前一看是一個廢紙團。
在搞什麼?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