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誓言 第六章
作者︰林曉

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窗簾灑下一室的溫暖。

蘇小瑤躺在乳白色的被子中,眼皮抖動了兩下,被調皮的陽光叫醒。她眨了眨眼,醒過來,看著有點陌生的房間,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一個大跨度的動作讓她踫觸到身邊的某個事物。蘇小瑤微蹙眉,頭轉向一邊,什麼東東躺在她的床上?

就在蘇小瑤猛然看到任宇冬的睡相時,她的眼楮一點點張大,嘴角微微抽動,昨夜的畫面一點一滴呈現在她面o。

「哇——」蘇小瑤想都不想便大叫出聲,「矮冬爪——」

任宇冬自睡夢中驚醒,從微眯的雙眸中察覺到又是蘇小瑤在搞怪。他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懶洋洋地睜開眼。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听著蘇小瑤一遍遍驚叫質問,任宇冬便知道小笨瓜睡了一晚,就把昨夜的事忘得一千二淨了,「咋晚可是你自願的哦。」他有必要先提醒她,他可不想在一夜浪漫的纏綿後,听她大叫什麼後悔之類的話。

她自願的?蘇小瑤半坐在床上努力回憶昨夜的情景,然而腦海中除了一幕幕纏綿的鏡頭外,她想不到任何對白了。她的臉蛋「刷」地變紅了,他、他竟然那樣對她!蘇小瑤嬌羞得快要崩潰了。她的視線下意識地看向自己,這一看又讓她再度驚訝地瞪大眼楮。

她的身上?為什麼青一塊,紫一塊的?「臭冬瓜!」蘇小瑤瞪向任宇冬,‘稱敢趁亂扁我?」

任宇冬不解地蹙眉,「我哪有扁你?」

「不然我身上為什麼青一塊,紫一塊的?」

任宇冬聞言忽然有種想要爆笑的沖動,不過他咬咬牙忍住,他可不想小笨瓜又不分青紅皂白地扁他一頓。

「這個嘛。」任宇冬也坐起來,「就是這樣。」話音一落,他霸道地扣住蘇小瑤的肩,在她玉頸上印下深深一吻,而後放開蘇小瑤,懶懶地道,「就是這樣。」說完,再度躺了下來。

「晤廠’蘇小瑤捂住自己心跳加速的胸口,涌上一連串疑問,他明明在咬她,可為什麼不覺得痛呢?不過現在已經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她一個翻身騎到任宇冬身上。

「干什麼?貓貓,難道你還想要……」任宇冬眯眯笑地逗弄她。

「不許亂講!」蘇小瑤大喝一聲,雙手掐上任宇冬的頸項,「你听著,我也不管我是自願還是不自願的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矮冬瓜必須對我負責,必須娶我蘇小瑤,否則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謀殺親夫呀,他未過門的小妻子真是越來越暴虐了。任宇冬揚起一抹迷人的笑,深情款款地道︰「親愛的,我昨晚不是對你說了嗎?我愛你,我要娶你為妻,一生一世照顧你。」

任宇冬說這些話的時候,蘇小瑤的手一點點松懈下來,整個人感動得快要融化了,「你、你真的這麼對我說了?」她語調輕柔,帶著點點羞怯。

「當然了。」任宇冬的聲音比她還溫柔,只是心底的壞笑一點點泛開。哈哈,雖然他的小妻子越來越暴虐,不過他任宇冬一樣有法子制服她,可憐的小瑤呀,終究敵不過他的「糖衣炮彈」。

可就在一眨眼的工夫,蘇小瑤又恢復本性了,「不對,還有個社名湘呢,你和她到底什麼關系?」

任宇冬嘆了口氣,「昨晚我向你解釋了。」

「我已經忘記了,現在你要再說一遍,從頭到尾,把你們怎麼相識的,怎麼結束的,通通地,一字不落地。詳詳細細地對我說一遍。」蘇小瑤坐到床上,雙手換胸,一副逼問口供的樣子,要任宇冬從實招來。

任宇冬挑挑眉,看著蘇小搖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在衡量了一下利弊,還是決定詳細地說一遍。

那個清爽的早晨就在任字冬的陳述聲中一點點度過了。

蘇小瑤越听越甜蜜,越听越得意。好棒喲,幾天來的陰霾終于一掃而光了,心靈的太陽重新升起,因為矮冬瓜

真正愛的人是她,不是那個杜名湘。她就知道她蘇小瑤的魁力最無窮,嘻嘻……你還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矮冬瓜。

這樣的結局再好不過了,她終于可以嫁給任宇冬,實現她自兒時就一直懷有的夢想了。

蘇宏青、葉心欣、任正德、沈靜儀結束了他們浪漫的歐洲之旅,跟著旅行團的車順利回到了可愛的老房子。沒有任何長途旅行後的疲憊,他們自始至終充滿活力,而且非常想念他們的寶貝兒子和女兒,以及迫切關注他們的人生大事。為了紀念這次「偉大」的旅行,四個長輩決定在老房子里開一個小型的家庭聚會。

人夜,任宇冬和蘇小瑤同時下班,盡避被山莊很多的人看到了,蘇小瑤還是大模大樣地坐上了任宇冬的車。現如今,她已經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了,反正她已經與矮冬瓜緣定三生了。

「爸爸媽媽——」蘇小瑤一進門就興奮地喊道。

在看到兩個晚輩時,四位長輩的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小瑤,我可愛的女兒,媽媽好想你呀。」葉心欣率先沖上去給了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

「哎喲!我的好兒子。」任正德拍了拍任宇冬的肩,

「一個月不見,滿面紅光,看來過得不錯嘛。」

「這就好、這就好。」蘇宏青插話進來,「你過得好,就代表我們小瑤也過得好,謝謝你這些日子對小瑤無微不至的照顧喲。」他說著,眼神帶上了點點曖昧促狹的光芒,看看任宇冬又瞅瞅蘇小瑤。

蘇小瑤嘟嘟嘴巴,晤!老爸那是什麼眼神嗎?就算她和任宇冬確實有了什麼,也不可以這樣看他們嘛。

「是呀。」沈靜儀有些迫不及待,「你們兩個相處了一個月,難道就沒有……」要知道她好希望小瑤做她的兒媳喲。

沈靜儀還未說完,就被任正德打斷,「呃!我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有沒有……」所謂欲速則不達,他本想制止嘴快好奇的妻子,結果接過話以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哎呀!」急性子的葉心欣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太極,「不就是有沒有發生關系,有沒有……」她欣對著女兒扁扁的肚子輕輕一拍,「有沒有小寶寶嘛!」

「老媽——」蘇小瑤當即漲紅了臉,不可思議地看著

「呵呵」裝傻的四個長輩,「你們、你們……」她再次回想起她和任宇冬同床的那個夜晚,只不過爸爸媽媽們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呢?她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四位長輩為撮合他們,刻意安排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的計謀。

比起蘇小瑤的慌亂,任宇冬就氣定神閑了許多,起先他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長輩們曖昧的企圖,但此刻看到他們這麼「欺負」自己未過門的小妻子,就太沒有長輩的樣子了。他們的如意算盤雖然打成了,但也不能讓他們高興得太早。

「叔叔、阿姨。」任宇冬一本正經地開口,「我看你們是誤會了,我和小瑤這些日子相處得很愉快。」話音一落,長輩們瞼上露出滿意的笑,「但是我們,只是朋友和同事而已。」他臉上揚著真誠而禮貌的微笑,看得四個人的嘴角一點點耷拉下來。

任宇冬心底泛開一連串笑意。這樣才對嘛,先讓他們失落一下,只是不要怪他不孝才好。

但是任宇冬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成功,在施展這個小小的計謀時,他卻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他身旁正慢慢眯起眼楮,閉緊嘴巴,火上心頭的蘇小瑤。

可惡的臭冬瓜,竟然敢玩弄她,明明睡了她卻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他當她什麼,一個隨便的女人嗎?什麼喜歡她?什麼照顧她一生一世?原來都是謊話,可惡的家伙!

「你說什麼?!」蘇小瑤一聲怒吼嚇了任宇冬一跳。

「我!」糟糕,任宇冬在心中大叫,他怎麼忘記了她呆頭呆腦的小妻子呢?

「你吻了我、睡了我,還說愛我,難道現在通通都不算數了嗎?你!你!」蘇小瑤的憤怒毫無遮攔地擺在臉上,「你竟然敢玩弄我!臭冬瓜,我宰了你!」

蘇小瑤擺開架勢,張牙舞爪地飛奔向任宇冬,嘴里不停地叫喊著︰「你娶不娶我?你娶不娶我……」她喜歡矮冬瓜,決不容許矮冬瓜不喜歡她。

「哦——」在場的四位長輩長嘆了一聲,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而後他們看著任宇冬大叫著飛快地向樓上跑去,以求躲避瘋狂發作的蘇小瑤。

接下來的時光,四位長輩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相互招呼著為晚上的聚會忙起來。

幾個人進進出出地穿梭在老房子里,買菜洗菜、布置桌子、下廚烹飪,忙得不亦樂乎。而任宇冬與蘇小瑤則一個前腳飛跑,一個後腳跟上;一個喊著「听我解釋」,一個喊著「給我站住」在老房子里樓上樓下地追趕,不時與四位長輩擦肩而過。

可是沒人理他們,四位長輩有說有笑,開心得不得了。就這樣,一直到開飯時間,任宇冬和蘇小瑤才在長輩們的勸說下,各自坐在桌子的一端,氣鼓鼓地面對面吃起飯來。

「小瑤,這是媽媽送你的禮物。」葉心欣滿面笑容地拿出一個大大的粉紅色盒子遞到女兒面前。

「謝謝老媽。」蘇小瑤盯著任宇冬的同時接過盒子。

「不客氣。」葉心欣擺擺手,「是媽媽在法國給你買一的哦,很漂亮的。」

蘇小瑤隨手打開禮物,原本瞧著任宇冬的視線轉而集中的禮物上,「啊!連衣裙!

「是呀,媽媽最喜歡給你買連衣裙了,我可愛的小淑女。

一時間,連衣裙事件在蘇小瑤腦海中冒出,杜名湘的影子也跟著一閃而過。

為什麼又是連衣裙?對面的任宇冬無可奈何地挑挑眉,阿姨還真會送!

「小瑤,我也有禮物送給你哦。」沈靜儀也是一派春風滿面。

「我們都有禮物。」任正德接道,「不止給小瑤,還有宇冬的。不過我想我們還是先吃飯吧,這麼豐盛好吃的飯菜可不是什麼時候都吃得到哦,蘇老兄的手藝可是非同一般的。

「哪里,過獎了。」蘇宏青謙虛地說,「再說以後你們也可以經常吃到了,因為我們又像以前那樣,一同住在老房子里了。

「是呀、是呀,這次我們一定要留下來,再也不離開了。」沈靜儀接道,「不過我們可不能光吃你的,該要我老公和你好好學學,他到現在還什麼飯都不會做呢!」

「誰說的?」任正德提出異議,「我不是會煮面嘛。

「哎喲,你還好意思說。」沈靜儀嬌嗔地白了老公一眼。

四位長輩有說有笑地吃起飯來,同時深深地看了兩位小輩一眼。好棒喲,看來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場包大的喜事一在等著他們呢。他們會分別有一個滿意的兒媳,和一個滿意的女婿。

晚飯過後,四位長輩拿起麥克風活力無限地又唱又跳,蘇小瑤也率先代表獻歌一首,可她的歌喉實在讓人不敢恭維,盡避唱得很投人。

任宇冬咧咧嘴,無法忍受地逃出老房子,獨自一人徘徊在房前的草坪上。蹺蹺板和秋千都還在,顯然還被粉刷了幾次,雖然仍顯得有點舊,卻讓他感到無限的親切。童年的故事仿佛就發生在昨日,霸道調皮的蘇小瑤,柔弱可憐的任宇冬,以及他們稚氣的初吻和淘氣的誓言。

不過現在看來,那誓言還蠻有預見性的嘛!任字冬在迷人的夜色中感慨地輕嘆,想不到他命中注定的小妻子竟然真的是蘇小瑤。那個淘氣的小笨瓜,任宇冬的眼神變得細膩而柔和,充滿濃濃的愛憐。

就在他獨自感嘆時,身後猛然撞來一個重物。蘇小瑤跳到任宇冬的背上,雙腿勾上他的腰身,雙臂纏上他的頸項,「臭冬瓜,剛剛的事還沒完呢。」

「下來啦。」任宇冬懶懶地道,如今的他再也不必擔心,蘇小瑤一個用力會把他壓倒在草坪上了。

「不要,除非你告訴我剛剛是怎麼回事。」

唉!真是笨呀。任宇冬輕而易舉地將蘇小瑤從背上甩一下來,‘坐到秋千上。」他輕聲命令道。一蘇小瑤本能地想反抗,但歪頭想了想,得意地坐到了秋千上,「這樣很好啊,你是不是又想像小時候那樣,幫我搖秋千了?」

任宇冬站定在蘇小瑤面前,嘴角揚著淡淡的笑,他的手輕扣蘇小瑤嬌俏的下巴,將它微微抬起,讓她看向自己,語氣輕柔,「記不記得小的時候,你在這里跟我說過什麼?」

蘇小瑤嘟嘟嘴巴,點點頭,「當然記得嘍,我說要你娶我蘇小瑤為妻嘛。」話音一落,她的眼簾微垂下來,忽然意識到什麼,一時間,溫柔與感動在心底一點點泛開。

她感覺著任宇冬執起她的左手,將某樣東西緩緩地套入她的無名指。蘇小瑤的視線一點點移向自己的無名指。

那里,一枚純潔無假,散發著愛情光彩的美麗鑽戒正沖她眨眼。

「小搖,嫁給我吧。」任宇冬誠懇堅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一時間,蘇小瑤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瑩亮的雙眸泛起點點淚光,她沒有想到求婚的過程原來這麼令人感動。

她點點頭。站起身來,猛然抱住任宇冬,破涕為笑,「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嫁給你了。」

任宇冬滿含著溫柔,擁她人懷,輕輕吻上她的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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