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她直截了當的問,不打算迂回。
「你認為呢?」沐童沒回答,而是反問她。
雲霧認真的審視他的眼眸,然後大膽猜測︰「常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比如……」
她壓低了聲音,「殺手!」話音剛落,她就看到沐童眼中閃過一抹震驚詫異,最後是贊賞。
他點點頭,優雅的端起咖啡啜了一口,臉上的笑容更為燦爛,就像鄰家大哥哥,哪里有一點兒殺手的影子。
雲霧沒料到一切正如自己所設想,是最糟的一種狀況。
「你介意嗎?」沐童認真的問,「或者該說,你怕嗎?」這才是他要見她的重要目的。雖然她一再的讓他驚詫,但她到底是一個小女人,不先問不行。
雲霧搖頭,在女巫的字典里可沒有「害怕」這種字眼,現在她最關心的是閻夜的想法。如果讓她來猜,答案是放棄,理由是可笑的身份問題。而且,如果不是這個答案,沐童不會專程來見她。
「他不會打算避開我吧!」雖是問句,但雲霧用的是肯定語氣。
沐童笑意更濃,不掩對她的贊賞,「有些事你們當面談談比較好。」心中有些嫉妒閻夜的好運氣,能踫見這樣一個知心的小美人。
雲霧沒有再問。
「如果最後閻夜還是放棄了你……」他頓了一下,「你能將就我嗎?」
她沒回答他,而他則聳聳肩,當作沒問過這句話。
他們沒再說話。分別時,沐童給了她地址和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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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萬籟俱寂。
雲霧雙手抱膝,大眼盯著天花板上的幾何圖形。她又失眠了!腦海中翻滾的都是下午和沐童在咖啡廳的對話情景。
用力躺回床上,雲霧忍不住嘆息。閻夜,真的是一個殺手!
其實早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就該了解了。令人恐懼的面具,冷凝狠戾的氣息,被子彈擦過而綻開的傷口……當年他也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啊,那般年輕就已經開始殺手生涯,那這麼多年來他該是多麼的孤獨和寂寞!
心為他疼著,陌生的熱淚肆意流著,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哭了。就連當年雙親出事時她都沒掉淚,因為知道挽不回父母的生命,但為了他,她嘗到了淚水的苦澀。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的看清自己的心,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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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
對于雲霧再次化身為小浣熊,雲霏和大嘴已經見怪不怪了,而第一次見識到主人「新造型」的良言,也只是意思意思的瞄兩眼,然後抖抖如金子般耀眼的毛,跳上餐桌,聰明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相較于上次的委靡不振,今天早上雲霧的精神奕奕就多少顯得有些奇怪,沒見過失眠後精神還能這麼好的,那些常犯失眠毛病的人真該找她討教討教,看看是否有什麼秘訣。
「決定要了?」雲霏問,猜想小妹是想通了,也有了決定,她只是確定一下。
可是這麼重要的事情被她用淡然的語氣講來,不了解的人還以為她問的是要不要再來一片烤面包。
「嗯!」雲霧用力點頭,小臉染上淡淡粉紅,明白三姐所指為何。
「恭喜!」雲霏了然的頷首,繼續優閑的吃早餐。
一旁的大嘴似乎听出了些門道,不甘寂寞的插嘴︰「嘎嘎!我的預言實現了!」
「大嘴!」雲霧好溫柔、好溫柔的喚它。
大嘴不明所以的看向主人,嘴里還咬著火腿肉。
「看招!」雲霧柔美的俏臉瞬間變成夜叉臉,指尖射出一道紫光,正中大嘴的頭。「哼哼,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她使的是暫時消音的小巫術。
大嘴得不償失,嚇得嘴里的火腿差點咽下去梗到小脖子。
它拼命的活動鳥嘴,可就是听不到自己原本清脆動听的聲音。嗚……踩到主人痛腳了!它飛到雲霧肩上,小腦袋諂媚的磨蹭著她的耳畔,無聲的乞求她發發慈悲,把聲音還給它,它以後會乖乖的。
「愚蠢至極!」貓咪良言一點也不同情大嘴,用眼角掃了它一眼,喝光牛女乃舌忝舌忝嘴巴,優雅的跳下餐桌,躍上窗台,準備開始做日光浴。良言通常不說話,但一開口準是能一針見血,簡直是金口玉言。它知道大嘴的口無遮攔早晚會惹火雲霧,無法避免的要受到教訓。
聞言,大嘴恨恨的瞪了損友良言一眼,又無聲的哀求起主人,而雲霧逕自滿足的吃著早餐,對它的懺悔視而不見。
雲霏唇角輕揚,靜靜地看小妹和兩只寵物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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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也是餐桌上,氣氛卻有些不同。
閻夜不動聲色的吃著早餐,一雙眼從上至下、從左到右掃了好友沐童好幾遍後,他確定好友嘴角的神秘笑意中有九成是奸詐,還有一成是看好戲。閻夜決定一探究竟。
「查到什麼了?」他冷不防的問。
「什麼叫查到什麼?」沐童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听不懂他的話。
「沒事!」閻夜更加確定這小子一定在打著什麼鬼主意,他可沒錯過沐童眼中一閃而過的詭異光芒。
「呵呵,沒事那我上班了!」沐童大刺刺地將餐具放到水槽里,上樓取了外套和公事包,瀟灑出門。
直到銀色的跑車消失在眼前,閻夜才收回視線,慢條斯理的收拾餐桌,整理廚房。住進來這些天,他幾乎成了沐童專職的管家公,而那小子也毫不客氣的壓榨他,渾然不知「羞恥」二字是生得什麼模樣。
到底有什麼事呢?步入書房,閻夜仍在想。通常沐童一露出好笑準沒好事,不能掉以輕心,有太多過往的經驗為借鏡。
找了個隱蔽的位置,他打開筆記型電腦,卻看到一張小卡片突兀的躺在鍵盤上。眸光一閃,他拿起卡片翻過來,只有短短兒行小字——
姓名︰雲霧
年齡︰二十四歲
現職︰君意設計坊兼職設計師
目前工作地點︰本社區C區E棟
詳細檔案︰待君發掘
閻夜不可置信的盯著手中的小卡片,驀地明白這是沐童故意放這兒給他看的,刻意要掀起他情感的滔天巨浪。指尖小心摩挲著紙上的雲霧二字,眼中的渴望和火熱幾乎要沸騰了,原本決定要放棄的情感還沒冷卻,就又進一步燃燒加溫。他能要她嗎?他快控制不了自己就要月兌軌的心了!
「C區是嗎?」他喃喃自語。
她離他竟只有咫尺!想見她的心鼓動著,全身細胞都在狂肆地叫囂,等他回神時,發現雙腿已自行有意識的下樓,不打算听從大腦的指揮。
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哪里去了?他的淡漠呢?為何光是想到她就能讓自己徹底崩潰?也罷,去看看她吧,偷偷看她幾眼,也許就能稍稍慰借想痛了的。
幾抹閃光畫過眼角,閻夜瞬間陷入警戒,他差點忘了還有幾只討厭的跟屁蟲要解決!看來只有甩開他們,他才能放心的去見她。思及此,他狀似優閑的出了大門,到社區外攔了一輛計程車。
上路不久,他就看見那輛遠遠跟著他的灰色轎車。距離不敢靠太近,估計是怕他發現吧,只是「他」這次派出的人怎麼會如此蹩腳?閻夜納悶。
在繁華街區下車,閻夜故意閑逛了一會兒,才走進一家咖啡廳,然後迅速從後門出去。利用他們不敢靠近的時間,閻夜又搭車折回社區。
偷偷跟蹤的可憐男人們,仍在車里死盯著那間咖啡廳大門。半晌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猜拳決定由輸的人進去看看。一會兒後,猜輸拳的跟屁蟲甲硬著頭皮進人咖啡廳,可是短短的幾十秒過後,他就慌慌張張跑出來。
「糟糕!夜先生不在里面,咖啡廳有後門!」
「什麼!」跟屁蟲乙嚇得差點咬破舌頭。
「怎麼辦?夜先生好像發現我們了!」跟屁蟲甲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不太好看。
「那該、該怎麼辦?跟丟了人上頭會……」
牙齒打顫,兩人想起頭兒的冷酷絕情。
「只要我們不報告,或許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跟屁蟲乙大膽建議,可冷汗已如雨滴般灑落。
「對!回去繼續跟就是了!」跟屁蟲甲急忙掉轉車頭,慌忙中還差點踩錯油門,吻上前面的車。
一想到可能遭受的懲罰,他們寧可回到別墅繼續監視,並寧願面對閻夜的突然「查勤」。還是小命重要啊,如果謊言能挽救性命,他們願意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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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香陣陣,暖風習習。靠在樹干上休息的雲霧。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得到了特赦的大嘴為了將功折罪,只有更為盡責的守護在睡得香甜的主人身旁,暫時充當起護花使者。
藏身暗處的閻夜,近乎貪婪的凝視著雲霧無邪的睡顏,甚至希望自己能化作輕風微微拂過她柔女敕的臉龐,融進她暖暖的呼吸里,不能相信自己竟這般渴望她,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之間也只是短短的幾個目光交流,但這竟讓他強硬的心陷進屬于她特有的溫柔里。如果他們能相知相伴,他一定會醉死在她燦爛的笑容里,甚至會永遠沉淪,並且心甘情願。
仿佛感受到閻夜溫柔的目光,雲霧睡得更為滿足和幸福,並揚起淡淡的笑容。
靶覺上就像是有一張堅強牢固的防護網守著她,如她常設的層層結界一樣,讓她能放心沉睡。
時間似乎靜止了,在這一小方世界中,仿佛只有她和他,她甜甜的睡著,他痴痴的看著,再也容不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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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繁星點點。
沐童和閻夜的住處多了兩名訪客,確切的說,應該是來看好戲並且要小住一陣子的「房客」。而打他們一同出現,閻夜就注意到沐童嘴角的露骨賊笑。這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房客正是閻夜的另外兩個死黨,楚天霽和靖風。
人們常說「物以類聚」,也總是用「臭氣相投」來形容屬于男人問的深厚友情。落座在寬敞客廳里的四個男人完全符合這種情況,表面上看,他們各司其職,並且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職業,但實際上他們只是專業和兼職的區別。
閻夜是全球首席賞金獵人,無庸置疑。
女圭女圭臉的沐童經營著一家私人偵探社,在幾個人當中算是比較貼近黑暗邊緣的,但也不是凡是偵探就要涉黑,也有不沾一點黑道的。而沐童卻是兩面人,明里是偵探,找找走失人口、小貓小狽,有時也挖挖別人的隱私內幕,但暗地里卻行俠仗義,人稱「清道夫」。
斜倚在沙發上,渾身透出霸氣的楚天霽,是歐洲航空業巨子,其投資事業之多,足以嚇掉人眼珠子。只是他風風光光的做個商業傳奇人物不就好了,大不了手癢了、煩悶了,去找手下練練便是,但他老兄卻偏偏喜歡偷偷模模地兼職做個賞金獵人,說是挑戰自己的極限。而且其名號的神秘程度是好友們也只是知道他屬同類,並且是那種「手癢了玩玩型」,而不知他的真正稱號。
至于戴著金邊眼鏡的靖風,從外表上看他是四個人中最不起眼韻,高高瘦瘦的身材,充滿了濃厚書卷氣息的俊臉,一副文弱書生的皮相剛好搭配大學講師的身份。但只有熟知他的好友清楚,在那勁瘦的身體里暗藏的是如豹般的俐落身手,如鷹隼般的敏銳目光。同時,要推舉當今世界爆破專家中的專家,非他莫屬。只是他偏好默然,偶爾才出面客串一下冷面殺手。
既然是同一類人,身上必然有著能夠吸引彼此的磁場和氣息。偶然的際遇,讓四個人先後相識相知,從年少輕狂共同走到如今的成熟謹慎,用友情填補著彼此心靈中的空白和寂寞。
「真巧呀,難得能有四個人一起度假的時候!」閻夜淡淡地開口,打破從餐後一直僵持到現在的不明氣氛。
沐童晚上回來就宣布他要休業整頓,說是最近不景氣,沒人找他調查第三者,或者尋找失蹤的小貓小狽。閻夜豈會不明白他心里在打什麼算盤,看來自己只有靜觀其變了。
「學校放暑假了。」靖風淡淡地回答,無懈可擊。
「最近剛忙完幾宗大案,身心需要調整休息呀!」楚天霽也理直氣壯地祭出正當理由,讓合夜無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齒。
「好呀,我們也好久沒聚在一起了!」閻夜語氣仍是淡然,讓人听不出暗藏的火氣。
沐童配合地傻笑幾聲,暗自和兩個盟友交換目光。
靖風突然神色正經地看向閻夜,「外面兩只看門狗,你打算怎麼處置?」剛剛接近別墅,他和楚天霽就感覺到了,並且看到沐童了然的笑容。
「我會處理!」閻夜知道有那兩個麻煩人物在,他的度假生活會平添幾分熱鬧,而他恰恰不需要熱鬧,光是楚天霽和靖風就夠讓他頭大了。
「不早了,而且霽又坐了很長時間的飛機,各自休息吧!」沐童覺得今天差不多了,萬一對閻夜逼迫太緊,他索性跑掉可就不好玩了。
「好吧,剛好我也有些累,明早見!」楚天霽先行朝一樓的客房走去。
靖風沒說話,起身逕自走向另一間客房,沐重則飛快上樓。
看著幾個死黨各自散開,閻夜簡直是哭笑不得,只能椿感無力地搖搖頭,朝目標物走去。
隱蔽的林蔭後面,灰色的轎車里,兩個跟屁蟲正在輪班值守。
此刻一個在小睡,另一個用望遠鏡專心地監視著目標別墅。突然,他感覺一陣寒意襲來,頭皮有些發麻,于是本能地轉又看向右側。啊——尖叫哽在喉嚨,雙眼發直地甩手肘使勁拐拐正睡得東倒西歪的伙伴。
「嗚……什麼事啊?我還沒睡——」嘟嘟囔囔的跟屁蟲甲自動消音,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間睜大。
兩人一起瞪著正優閑倚靠在車窗邊的閻夜,冷汗不受控制地流出。他要……做什麼?
「都看到什麼了?」閻夜笑問。
兩個跟屁蟲渾身打顫,感覺像是死神沖著他們微笑。
「沒……沒什麼!」等伙伴開口的跟屁蟲乙半晌沒听到聲音才「追不得已」回答,眼角瞥見伙伴已嚇得失聲。
他們很早就听說過閻夜的可怕,所以他們才遠遠地守著,不敢靠近,就怕被當場抓包。
「向‘他’回報什麼了?」閻夜又問,微微傾近身子,笑容也更溫和。
「和……和平常一樣!」跟屁蟲乙老實回答,無比慶幸今天的例行匯報偷偷藏了私,否則——不敢想像!
「沒看到另兩個人出現?」
「沒,沒有!我們什麼都……都沒看見!」跟屁蟲乙用力搖頭。
「很好!繼續吧,辛苦了!」閻夜直起身,確定他們沒有說謊,閑閑地轉身朝住處走去。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跟屁蟲甲長呼出一口氣,「嚇死我了……哎喲!」他痛叫一聲,後腦遭不明物襲擊,轉過頭就看到跟屁蟲乙怒目相向。
「不夠義氣,膽小表!」
「我……很嚇人嘛,我……」
兩人的話清晰傳進閻夜的耳朵里,他笑了,但是那笑容只停留在唇角,並沒有到達冰冷的眼底。多諷刺呵,他這副模樣竟讓兩個大男人伯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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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浮坐在空中,雲霧仔細看著朦朧月色下的閻夜,感覺他的呼吸平穩而綿長,只是眉峰稍稍攏著,像是睡著時也放不下心事。
原本沒想到要來偷偷看他,但她又失眠了,與其在床上翻滾呆坐,她寧願跑出來看他。今天在工地睡著時,她好像感覺他就在身邊似的,讓她睡得很香、很滿足,結果睡多了導致晚上睡不著。
雲霧將身子又移近些,凝視著沉睡的俊顏。他似乎又和十年前不太一樣,多了幾分誘人的危險,畢竟當年的這張臉還隱約帶著些許稚氣,而且那時她還小,還不懂風情。她的目光從他的眉、長睫、挺直的鼻,滑到性格好看的薄唇,然後停住不動。
一股莫名的情緒緩緩升起,讓她暈紅雙頰,感覺臉有些熱。她有股沖動想去嘗嘗看那誘惑的薄唇是什麼味道。總是從電視或書里看到親吻的畫面和描寫,卻不知試起來是怎樣的一番滋味!是震撼還是陶醉,還是兩者兼而有之?
緩緩壓低身子,雲霧紅著臉將紅唇貼上閻夜的唇。但就在雙唇相貼的剎那,閻夜猛地睜開如矩的眸子,大手閃電般擒住雲霧的縴腰,迅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雲霧的驚呼被他堵住,雙眼瞪得大大的。
沒想到他會醒過來,還是在她做壞事的時候醒過來,並抓住了她!明知道他看不見她的形體,只能模到她,但她仍是漲紅了臉她該逃掉的,可是不知為何,她撤去了結界,讓自己真實的呈現在他面前。
當閻夜睜開雙眼的瞬間,驚詫便在腦中爆炸。
一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真實地出現在眼前,讓他震驚地張大眼眸,以為是見了鬼。
「呃……你好!」雲霧不太自在地在他身下扭動身子,羞澀的看著他,想要避開他的體重。
「你……」閻夜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大手急切地撫觸她的小臉、跳動的頸脈,又探上她的胸口,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
她……好像是真的!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冷靜的心有些亂,但他似乎在瞬間想通了什麼,腦海中有一絲亮光閃過。
停在胸口的大掌,讓雲霧羞得連身子都染上淡淡的粉紅。老天,她只是隨著心思行動,匆忙中只穿著薄薄的睡衣就出來了,以為沒人會看到,可現在……
「讓我起來好嗎?你好重。」她小聲請求,不敢看他的眼。
閻夜只稍微挪動一子讓她月兌困,但雙手仍是緊攬著她,渴切的感受著她的柔軟芬芳,還不敢確定這是否是春夢一場。
「怎麼了?」雲霧鼓起勇氣看他,卻發現他的眼中寫滿困惑,還有赤果果的熱情。
「是夢嗎?你在夜里突然出現!」他低語,仍是盯著她的面孔,生怕遺漏一分一毫。
「不是夢!」雲霧看到他小孩子般的舉動,莫名紅了雙眼,感覺有什麼東西沉沉地壓在心口。「看著我,我是真的!」她低喃,湊上紅唇。
他先是呆愣,然後是排山倒海般急速涌來的熱情。
他的唇溫潤柔軟,緊緊抵著她的唇,反覆啃咬吸吮,又趁她開口喘息的瞬間,靈活火熱的舌撬開她的唇齒進入她口中,追逐逗弄她的丁香小舌。他仔細品嘗著她口中的芬芳蜜液,大手采進她薄薄的睡衣里,撫上她柔女敕細致的肌膚,感嘆著那玲瓏的曲線;沿著縴腰爬到她渾圓小巧的胸前,那醉人的觸感讓他低低申吟,遂更加深入的吻她。
雲霧的喘息都被他吞沒,全身像著了火般,感覺他的舌沿著美好的頸項滑向她胸前的豐盈,當她綻放的蓓蕾被他含住挑弄時,她忍不住嬌吟出聲,無法抑制的弓起身子。
天哪,她快要爆炸了,他的體重、他的吻、他的撫觸……讓她像置身在烈焰中一般,此刻什麼魔法都不管用了,因為他已經在她身上施了最神奇的魔法!
「噢,不行!」猛地,閻夜停下所有動作,三兩下就整理好雲霧的睡衣,緊緊擁著她,臉孔埋進她的肩頸不再動彈,努力平復高張的激情。
雲霧覺得自己的臉燙得不可收拾,還好他停下來,否則她覺得自己會因為熱得無處發泄而爆裂身亡。哦,老天!她不知道情人間的纏綿會是這般撼動人心,她以為自己會死掉,在那激情燃燒的時刻!
他們沒再言語。
他靜靜的摟她入懷,讓她棲身在自己的胸懷中。她溫柔地任他摟抱,靠在他的胸口,傾听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溫柔像一張網,將兩人網在中央,散播著幸福和滿足,並漸漸地在夜色中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