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老夫婦和衛洛一陣寒喧之後,便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衛洛悠然的喝了一口手上的香檳,和過來打招呼的生意伙伴談笑風生,藍眸不動聲色的一掃,輕易地捕捉到吸引他心神的水藍色身影。
他後悔了,這些天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她,沒有她生活變得索然無味;失去她,他才發現心痛的感覺如此難受,痛到連他也流下男兒淚。現在一听到她成為別人的女朋友,他心中妒火和怒火旺盛地燃燒著。方寧是他的,只能屬于他。
「黎翔,照顧雪兒。」他用月復語對身後隱身的黎翔道。
「是。」黎翔應道,找個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現身,守候在伊藤雪兒身邊,阻擋其他狂蜂浪蝶的接近。
「洛哥哥,加油。」伊藤雪兒知道衛洛要去追方寧,衷心為他加油。
衛洛轉向一旁聊天的生意伙伴,「各位,失陪。」說完轉身離去。
方寧手托著盤子,心不在焉的選著食物,不時偷覷衛洛,再次抬眼,見他正向她這邊走來,她驚愕的站在原地。
衛洛走到她身旁,目光炯炯地奪過她手中的食物盤,塞給旁邊同樣呆住的溫思賢,一語不發地拉著她的手快步走向門口。
溫思賢看著兩人的背影,再盯著手上的餐盤,輕輕的嘆一口氣,看來他永遠都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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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洛拉著方寧進電梯,直上頂樓總統套房,進了房間,連燈都懶得開,立刻將方寧困在門板和自己之間,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一切發生得太快,當方寧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身處在黑暗之中,背後是冰冷的門板,臉頰上是衛洛灼熱的鼻息。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感覺自己心跳越來越快。
「你……唔……」
她才開口,衛洛一手將她擁入懷里,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灼熱的唇吻住她。一陣霸道、猛烈的吸吮,傾訴一個多月的相思後,他改為溫柔的舌忝吻,讓她有機會喘息,待她稍稍吸夠氧氣,又是一陣翻天覆地的唇舌糾纏。他撫模著她背部的手,不滿足的探向她的胸前,握上她的渾圓。
胸部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方寧猛地睜開眼楮,拉回理智,衛洛和伊藤雪兒相依而行的景象歷歷在目,衛老夫人的「字字珠璣」言猶在耳。
她猛地掙扎起來,想推開衛洛。
「放……放開我。」她氣喘吁吁的躲著他的吻。
衛洛將她壓向門板,壓制她的掙扎,尋找她的唇,但方寧卻極力閃躲著。
他低笑幾聲,隨即低下頭,在她頸項磨蹭,吸取她的芬芳。
脖子上的騷癢使怕癢的方寧不禁笑個不停,隨即發覺自己失態,趕緊咬住下唇,確保自己忍得住笑聲後冷冷地開口︰「我們已經沒關系了,你不能吻我。」
衛洛修長的身軀倏地僵直,他緩緩抬起頭來注視方寧。
黑暗中,一對燃著怒火的藍眸灼灼發亮,一陣讓人恐懼的壓迫氣息迎面而來,一切都在告訴方寧她面對的是一頭被惹怒的雄獅,處境相當危險。
「你冷靜一點。」方寧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撫他。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抓著。「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定你了。」
這時,天空突然艷光四射,像在為衛洛的誓言見證。煙火表演開始了!
藉著時明時暗的煙火亮光,方寧看到衛洛認真的表情。
「十一年前,我們在彼此身上留下印記時,就已經屬于彼此了。」衛洛扯下領帶,解開兩顆鈕扣,帶著她的手模上他頸肩的牙齒印,再模向她額頭的疤痕。
「你解去我身上的毒卻緊緊鎖住了我的心。寧,我真的愛你。」
淚水滾出方寧的眼眶,她好感動,整顆心載滿幸福。
「可是我不夠文雅。」她淚眼婆娑。
「我不在乎,只要你愛我就行了。」衛洛抹去她的眼淚。
她還有什麼好懷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眼前是她心愛的人,她應該信任他。
「我……」方寧泣不成聲,主動抱著他,感受在他懷里的幸福。
衛洛緊緊摟著她,心滿意足。
炫麗的煙花一閃而逝,甜蜜的愛情將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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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嗎?」方寧站在家門口,一臉的不情願。
「上車。」衛洛打開車門把她塞進去,不想跟她在門口耗著,看她小巧的鼻子給寒風吹得紅紅的,都有點心疼了。
「一定要去嗎?今天是元旦,我不想和你女乃女乃吵架。」方寧一臉為難,衛洛要帶她去衛莊吃飯,可她和衛家那個老太婆不對盤,見面肯定又是唇槍舌劍。
「有我在,沒事的。」衛洛坐進駕駛座,傾身幫她扣好安全帶,接著在她冰冰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不管有什麼後果我可不負責。」不是方寧多慮,她實在不敢想像和衛老夫人共餐的情景。
衛洛低聲一笑,專心的開車,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你在申請函授課程?」看見紅燈,衛洛緩緩停下車。
「對啊。」方寧坦白,反正什麼事都瞞不了衛洛,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撤消它。」衛洛仍是一貫命令的語氣。
「不行。」方寧立刻拒絕。「決定的事就要去做,怎麼能出爾反爾?」
「這不是一個好理由,听我的,撤消它。」
方寧沉默了,對于衛洛的霸道她並不反感,因為他的霸道只針對她。但她好想跟女乃女乃到處去為人看病、幫助別人。她也很不舍得離開衛洛,之前能這麼堅決提出申請是因為她和他玩完了,但是現在,現在她懷疑自己還離得開他嗎?
綠燈了,衛洛默默開車,給方寧時間考慮。
「洛,我還是不要撤消申請。」考慮一陣後,方寧下定決心。
衛洛修長的手指忽地緊緊拙住方向盤,臉色變得陰沉。
「你听我說,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可是世界上有很多人很淒慘,疾病纏身也沒錢醫治,我有一身醫術卻躲在學校里研究花花草草不太應該吧?」方寧企圖說服他︰「洛,我有這個能力應該去幫助別人,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理想和人生目標,你讓我去嘛!」
衛洛還是陰沉著臉不作聲。
「我現在這麼幸福,不做點好事,老天會看不下去的,洛……」方寧哭喪著臉,只差沒坐到衛洛的大腿上撒嬌。
衛洛再怎麼冷酷,面對心愛的人還是酷不起來。難得方寧對他撒嬌,他都快被她一聲一聲的「洛」給融化了,情不自禁的微笑著。「你舍得離開我?」
「不舍得。」見他笑了,方寧就知道一切好商量。「我會常回來看你,你也要常常去看我。」傾身給了他一吻,方寧靠著他的肩膀,幸福地笑了。「洛,認識你真好。」
衛洛低頭吻了吻她發絲,心里滿是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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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衛洛牽著走進衛莊,方寧再次為美麗的花園驚嘆,不斷回頭顧盼。
「女乃女乃。」衛洛帶著方寧走進主屋的客廳,來到沙發上的衛老夫人面前。
「洛兒,你回來了。」衛老夫人回應著,眼楮卻沒離開過前面的電視。
電視上正播著兒童節目,幾個可愛的小朋友又唱又跳的。
方寧愣住了,人人畏懼的衛老夫人竟然喜歡看這種節目啊?
衛老夫人看電視看得入迷,偶爾還會伴隨小朋友們可愛的動作傻笑幾聲。
方寧看著衛老夫人不若以往緊繃的臉,突生一種感觸。她一個老人家,兒子、媳婦都不在身邊,孫兒也忙著自己的學業和事業,她心里一定很孤寂;也許借助兒童節目上的童稚聲音是她驅走孤寂的唯一辦法,看著活潑的小孩,心也跟著年輕了吧!
「洛兒,你看那個小朋友,多可愛啊!」衛老夫人指著電視興匆匆地轉頭對寶貝孫兒道,卻不期然地看到方寧,神情立刻變冷。「你來干什麼?」
「吃飯。」方寧老實說。
「吃飯?」衛老夫人冷聲道︰「誰允許了?」
「女乃女乃,方寧是我的女朋友。」衛洛帶著方寧坐下,「也是您未來的孫媳婦。」
「荒唐。」衛老夫人氣得拿起旁邊的拐杖猛地敲一下地上,「她是你繼母的女兒,也是你妹妹,即使你們沒有血緣關系,也不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既然沒有血緣關系,有何荒唐可言?」衛洛心平氣和地問。
「當年你們父母結婚,已經弄得滿城風雨,你們再胡涂下去,衛家豈不是要成為全市的笑柄。」
「衛家何時在乎過別人的看法?」衛洛的語氣充滿衛家人的驕傲和狂妄。
衛老夫人頓時無語,因為她一向都是這麼教導衛洛的。她並非迂腐之人,謠言止于智者,說三道四的小人何必在乎?但是方寧這個野丫頭怎麼配得上洛兒?
「你忘了那天在車上答應了我什麼?」既然孫子這麼堅決,衛老夫人只有從方寧下手。
「我沒忘。」方寧在心里嘆氣,該來的還是逃不掉。
「既然這樣……」
「不過那些都是氣話,我勸您還是趕緊忘了吧。」方寧決定當一回小人。
「你!」衛老夫人差點被氣暈。
「女乃女乃,您別生氣。」
衛洛可是孝孫,並不想惹祖母不快,為了避免情況惡化,他趕緊為女乃女乃加些熱茶,安撫她。
「女乃女乃,無論方寧之前跟您說了什麼,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非她不娶。」見女乃女乃臉色好轉,衛洛立刻乘勝追擊。「我知道在女乃女乃心中,孫兒的幸福快樂比什麼都重要。」
聰明人善于利用別人的弱點,衛洛最後一句話正點到衛老夫人的死穴,她還能說什麼呢?兒孫的幸福確實比什麼都重要,她是該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
想了一會兒後,衛老夫人嘆了口氣,無奈的端起茶默默地喝著,做出無言的妥協。
方寧滿臉通紅,頭低低的,心中還在為剛才衛洛非她不娶這句話而激蕩著。
衛洛知道女乃女乃已經認可了方寧,回頭看到方寧的小媳婦狀,藍眸笑意更濃,溫柔的把她攬向懷里。
衛老夫人睨了他們一眼,心中釋然,接著中氣十足的喊道︰「王嫂,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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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五年的時光悄然過去。
「寧,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在旭日同盟的總部,衛洛抱著電話輕嘆,語氣帶有幾分怨氣。
(再過些日子嘛。)方寧的聲音透過電話從遙遠的非洲傳來。
五年前,她堅持以函授方式修大學學分,然後跟著女乃女乃的醫療小組四處去救治貧困的人。尤其到了非洲後,那里有著許許多多忍受貧困和疾病雙重煎熬的婦女和兒童,使她的同情心一發不可收拾,從此發動身邊朋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自己更是時時往非洲跑,出錢又出力。
「我很想你,你快回來。」衛洛好哀怨,一年只能見她五、六次,怎麼夠?
(我也很想你,但是我現在走不開啊。)方寧柔聲安撫他。
「你怎麼天天這麼辛苦?」衛洛不自覺地提高聲音,方寧每天面對不同病患,他很為她的身體擔心,可又不能自私的不讓她去實現理想。
(有你幫我,我怎麼會辛苦。)方寧討好的笑著,隨即又轉為可憐兮兮的低嘆。(洛,這里的孩子都吃不飽,病了也沒足夠的藥用,很可憐。)
「這次又要多少?」對方寧討好的笑聲、傷心的低嘆衛洛已經太熱悉了。
(當然是多多益善,你這麼會賺錢,少說也要比上次多一個億吧。)方寧獅子大開口。
「我不捐。」衛洛賭氣地嘟囔著,是可忍,孰不可忍?每次打電話聊不到幾句就要他捐錢,難道在她心中,他連那些陌生的非洲人都比不上。
(你……你為什麼不捐?)方寧很驚訝,每次衛洛都會答應捐錢,沒想到這次竟然會被拒絕。
「不想捐。」他心情不好。
(你是衛氏的總裁又是旭日同盟盟主,威震黑白兩道,不會這麼小氣吧?)方寧給他戴高帽子,以為他只是在鬧脾氣。
「要我捐也可以,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沒想到方寧對他評價這麼高,衛洛虛榮心極度的膨脹,捐錢的事也好商量了。
(什麼事?)
「嫁給我,你嫁給我後全部財產都是你的,你愛怎樣就怎樣。」從方寧大學一畢業,衛洛就一直求婚求到現在,卻一直沒有進展。
(你怎麼要求這麼多啊?前天請溫思賢捐錢,他可比你干脆多了。)溫思賢現在可是有名的香水調劑師,她當然要請他多多貢獻。
「你別用激將法,沒用的。」
(你到底捐不捐?)方寧生氣的吼著,她也不是不想結婚,只是結婚之後就是衛家少夫人了,多煩啊!到時候她哪來的自由四處跑?
「你嫁不嫁?」不逼她不行,衛洛不再想過一年只見她幾次的日子。
(你……你……)衛洛一向對她百依百順,今天不知怎麼回事特別難搞,方寧被他氣得口不擇言。(你沒善心、沒良心,小心生兒子沒、沒……)
「沒什麼?說啊!」衛洛藍眸微眯,語氣充滿危險,有股沖動想立刻飛到非洲把那個該死的女人掐死。竟敢詛咒他,她不回來,他怎麼生兒子?
(我偏不說。)方寧哼了一聲把電話掛了,在心里罵自己蠢,咒他就好,干嘛連自己咒一起,將來生兒子她也有份啊!
「寧、寧——該死!不準掛電話。」衛洛對著電話大吼,可回應他的只有嘟嘟聲。
「該死!」衛洛低咒一聲,想撥電話過去,房門卻猛地被打開。
「衛洛啊,你也稍稍管一管你未來老婆。」雷恩還是不習慣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一進來就怨聲不斷,跟在他後面的黎翔難得不隱身,但也是一臉苦相。
「她又叫你捐錢了?」衛洛放下電話,藍眸恢復一貫的冷靜。
「你實在太英明了,昨天我又被未來的盟主夫人坑了一百萬,而且是美金啊!」雷恩心痛無比,欲哭無淚。「我的錢都是血汗錢,她怎麼可以用當初為我解毒的小小恩惠,一次又一次威脅我捐錢?我要是黎翔就好了,整天隱身,都不用被吭。」
「兩百萬。」黎翔吐出一個數字,嚴峻的臉有一抹無奈。
「什麼?你被吭了兩百萬,哈哈……比我還多。」雷恩總算心里平衡了。「你有什麼把柄在她的手里?」
「沒有。」黎翔還是酷酷的,他是沒有把柄落在方寧的手上,可方寧警告他不捐錢的話,她回來一定找他打架,打輸了,要他捐更多。她是未來的盟主夫人,他敢贏嗎?還不如干脆一點捐出去。
「不說就不說,你以為我查不出來啊。」雷恩接著轉向衛洛,臉卻一下子垮了下來。「衛洛,風神也被逼著捐了不少,你再不管管,旭日同盟可就要靠別人救濟了。」
「是要管管她了。」衛洛想到一個方法,這次無論她怎麼哭,他都不會心軟了,他一定要她回來結婚,讓她生個孩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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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風塵僕僕地回到聖明市,她不敢不回來,今天是衛老夫人的七十大壽。雖然衛老夫人表面上接受她,可骨子里還是對她不滿意,她要是不回來,別說她的日子不好過,恐怕她媽媽以後也難做人。
都怪衛洛,昨天才打電話告訴她這件事,說什麼之前沒跟她說是怕影響她工作,還說什麼她回不回來沒關系。現在倒好,搞得時間這麼緊迫,害她一下飛機就直奔壽宴地點——龍騰大酒店。
聖明市最富盛名的龍騰大酒店今天被裝飾得頗具中國喜慶的特色,里里外外一派喜氣洋洋。
方寧之前還有點懷疑衛洛是騙她的,現在一看,才真的相信衛洛的話。
「少夫人,老夫人的壽宴在酒店的十樓,你進去問服務生就知道了,我去把車停好。」衛家司機老黃微笑的對方寧道。
「黃伯,謝謝你到機場接我。」方寧下車,懶得去糾正「少夫人」這個不當的稱謂,反正說了也沒用,他們都是站在衛洛那邊的。
方寧走進宴會場,輕易的在人群中找到衛洛,他總是那麼顯目。
像是心有靈犀般,衛洛也看向她,藍眸帶著讓人悸動的溫柔,唇邊還帶著寵溺的笑容。
方寧奔向衛洛,想一訴相思。
忽然,一道極細的銀光射向衛洛,沒入他的心髒,他唇邊的笑容僵住,高大的身軀緩緩倒下,可溫柔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方寧。
周圍的人發出尖叫。
黎翔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衛洛身邊,一把扶起他往外走。
方寧眼睜睜的看著衛洛倒下,全身僵硬得無法動彈,喉嚨像卡著一個大雞蛋,發不出任何聲音,心像一下子被抽空般,周圍陷入混亂,可她的世界已然靜止。
「方寧,你跟我來。」雷恩也拉著方寧往外走。
方寧在雷恩的攙扶下還是三步一跌的,猶如行尸走肉般,好不容易才走進電梯。
「方寧,你振作點。」電梯里,雷恩看著方寧呆滯的雙眼,不禁搖著她的肩。
方寧還是沒反應,她無法接受衛洛倒下的事實。
「方寧,我是雷恩,你醒醒。」
雷恩有股沖動想給她一巴掌,可是他不敢,她可是未來的盟主夫人!
「方寧,衛洛他中毒了,需要你幫忙,你醒醒。」
「衛洛。」方寧的眼神終于聚焦,慘白的唇蠕動著。
「對。」雷恩皺眉,心想這次是否做得太過分了?不管了,為了衛洛幸福,方寧一定會諒解的。「衛洛應該是中了‘弦針’,針上面有毒,你去看看能不能解?」
電梯上到了頂樓,叮的一聲門開了。
方寧立刻沖出電梯來到總統套房,她看見黎翔站在一間房間前,房門是開著的,他指了指里面,她二話不說沖進去。
床上的衛洛雙眼緊閉,仍穿著整齊的白色襯衣,只是胸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方寧忍住淚水,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抖著手解開衛洛的襯衫,想檢查他中毒的情況。
輕輕地拉開襯衫,衛洛的胸口卻干淨得連一絲血漬也沒有。即使凶器是一根針,傷口細小難找,可是流了這麼多血,傷口上總該有一點血痕,但衛洛除了襯衫染血之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血漬。
方寧不死心的用手輕輕模著衛洛的胸口,仔細的找著傷口。
衛洛發出一聲申吟,她趕緊抬頭,對上他如大海般湛藍的雙瞳。
「你醒了。」看著他慢慢坐起來,她呆呆地問。
「醒了。」他是很想繼續昏睡享受她的撫模,可再這樣下去,極有可能克制不住。被方寧柔軟的手一踫,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你沒事?」
「沒事,那件襯衫是特制的,可以抵御任何暗器。」
「你沒事?」方寧又問一次。
「這只是為了某個目的而演的一場戲,我必須裝死一段時間。」
「你沒事?」方寧還是重復這句話。
「寧,你怎麼了?」衛洛終于發現方寧不對勁。
眼淚如雨滴不斷落下,方寧突然像被抽掉所有的力氣般癱坐在地上。「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騙我!」
衛洛被她罵卻暗爽在心,他趕緊下床,抱著方寧,卻發現她全身抖得厲害。「對不起,嚇到你了。」他憐惜的吻著她的頭發。「寧,讓你看到這一幕,我只有一個自私的目的,我想告訴你意外隨時有可能發生,我們應該珍惜在一起的時光,聚少離多往往會造成許多遺憾。寧,這次不要走了,好嗎?」
方寧緊緊的回抱他,突然間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還邊繼續指責他︰「你騙我、你騙我……」
「是我不好,對不起。」衛洛輕撫她的背,在她耳邊吐露著愛語,所有的孤傲和霸氣全都不見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深情的男人。「寧,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方寧的回應是更大聲的哭泣,最後還狠狠的咬一口他的肩膀。
衛洛悶聲笑著,肩膀是痛的,可心是甜的。
「以後不準再騙我。」驚天動地的大哭後,方寧擦干眼淚,窩在衛洛的懷里。
罷才看見衛洛在她眼前倒下,她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她不能失去他,她再也不離開他了。
「你還要走嗎?」衛洛輕柔的問。
「誰說過要走的?」她紅著臉耍賴。
衛洛低笑一聲。「你記性好,你告訴我是誰說的。」
「我不記得了。」方寧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口齒不清的低喃著︰「我愛你。」
衛洛身形一凜,將她抱得更緊了,「寧,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再說一次。」
「你听到了。」看到衛洛笑得像只偷吃魚的貓,方寧敢肯定他听到了剛才她說的三個字。
「再說一次。」
「不要。」
「寧……」
甜蜜的爭吵繼續上演,一切盡在不言中。
窗外,霞光滿天,溫馨的夕陽余暉灑滿室內,更添一份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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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兒他怎麼了?」衛老夫人在王嫂的攙扶下,拄著拐杖蹣跚的來到總統套房,擔憂之色盡顯無遺。洛兒不是說今天要為她提前祝壽嗎?怎麼她一到酒店所有人都亂成一團,還說洛兒暈倒了。
「衛女乃女乃,您別擔心。」在總統套房客廳里喝著香濃咖啡的雷恩趕緊迎向門口,房門早已打開,所以他一眼就看到衛老夫人的身影。
「洛兒呢?」衛老夫人焦急的問。
「他沒事,在房間里呢,健健康康的。」扶著衛老夫人坐下,雷恩大搖大擺地走向衛洛的房門,壞心的想破壞別人的恩愛,誰教方寧挖了他那麼多血汗錢。
「衛洛,衛女乃女乃很擔心你,快出來讓他看看啊。」雷恩說著就要推開門,不敲門的習慣還是沒改,可是門上鎖了,不過有什麼鎖能難得住他「精靈」呢?
「衛……」不到三秒的時間,雷恩就把鎖打開了,剛推開門,一個不明物體就迎面飛來。他本能的抽出隱藏在腰間的短劍,一劍將不明物體劈成兩半,瞬間白色的羽毛灑了一地,原來不明物體是個枕頭。
「滾出去!」
雷恩還沒看清楚床上的兩人,就听見一聲怒吼,一把閃著藍光的飛刀已經快到眉心,他趕緊關門退出房間。天啊!不能惹欲求不滿的男人啊!
一刻鐘後,衛洛穿戴整齊的出房,一如平常的優雅,只是陰沉的俊臉透露了被打擾的不悅。
「女乃女乃。」
「洛兒,你怎麼樣了?」衛老夫人拉著衛洛坐在身邊。
方寧快步閃到門邊,抓住想要開溜的黎翔和雷恩,她挑著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們。哼,敢和衛洛聯合起來騙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百萬。」黎翔仍然是十分干脆,惜言如金。要不是怕一些有心人來查探衛洛是否真的倒下,他早就走了,何必損失一百萬。
「嗯。」方寧滿意地一笑,放開黎翔,星眸轉向被她提著後領的雷恩,繼續皮笑肉不笑的看他。
「我也捐一百萬。」黎翔都妥協了,他還能不妥協嗎?只有破財消災了。
方寧滿意的點頭,收回五指山,像沒事人一般來到衛老夫人面前,無論怎麼不對盤,做晚輩的也要先打聲招呼吧。
見衛老夫人一身紅色衣服,方寧才想起回來的目的,今天是衛老夫人大壽啊。
「衛老夫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方寧恭敬的向衛老夫人祝壽,可說完之後覺得挺別扭的,記得她曾經希望她快點死呢!
「你……回來了。」衛老夫人點點頭,接著冷著臉道︰「衛老夫人是你叫的嗎?」
方寧抬眼看向她,這個老太婆還想找碴不成?
「以後跟洛兒一樣叫女乃女乃。」衛老夫人嚴肅的臉上掛著一抹笑意。
「女乃女乃?」方寧一听,眼楮睜得老大,隨後臉紅地一笑,她開始有點喜歡這個老太婆了。
「請女乃女乃選蚌日子,我和方寧想盡快完婚。」衛洛心情大好,打鐵趁熱。
「好好,雪兒回日本了,我正清閑呢。」
衛老夫人渴望熱鬧已經很久了。
方寧紅著臉,星眸轉來轉去就是不敢看衛洛熾熱的藍眸,她不經意地看到沙發上自己的小背包,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打開背包,拿出一部DV機,接著硬是擠到衛洛和衛老夫人之間坐下。
「女乃女乃,您看,這是我在非洲拍的帶子。」
「我看看。」衛老夫人忙戴上老花眼鏡。
「您看,這些小孩多瘦啊,每頓都吃不飽,而且還生病了,可生病了也沒錢看醫生。」
「可憐的孩子。」衛老夫人一生富貴,接觸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看多了鉤心斗角的權力斗爭,卻極少看到社會的另一面。
「如果女乃女乃肯幫忙,他們很多人就會變得不可憐了。」
「寧。」衛洛沉聲喚她一聲,藍眸里有著警告的訊息。
「你的意思是要我捐錢?」衛老夫人畢竟是有閱歷的人,方寧這種小丫頭的意思她怎麼會不懂。
方寧嘿嘿一笑。「女乃女乃真是善解人意。」
「沒問題。」衛老夫人干脆地答應。
「女乃女乃真是菩薩心腸,觀音再世。」方寧驚訝于衛老夫人這麼好說話,也就慷慨地贊頌她。「我知道女乃女乃身邊的人都是大慈善家,要是女乃女乃開口,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願意給您面子,然後變成更大的慈善家。」
衛老夫人身邊的朋友非富既貴,怎麼可以放過?
「你倒是挺機伶的。」衛老夫人開始欣賞方寧了。
衛洛看著旁邊聊得正高興的一老一少,心情從大好變到極糟。
他的婚禮怎麼辦?
一方霸主,就這麼被人晾在一旁,真是無語問蒼天啊!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