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鈴聲不斷,響遍房間的每個角落。
一只縴細的手伸出被窩,模上床頭櫃,東模模,西模模,模了一會兒,才終于模到了目標物——鬧鐘。按了下,手縮回被子里,床上的人兒轉個身,接著睡。
「叮鈴鈴——叮鈴鈴——」鈴聲仍繼續響著。
怎麼回事?!
床上的人翻身坐起,頭發凌亂,睡眼惺忪。她不是把鬧鐘關了嗎?什麼東西還在響?
「叮鈴鈴——叮鈴鈴——」
朝發聲處看去,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電話在響。伸手接起,心里想著,究竟是誰一大清早的就打電話找她?
「喂,哪位?」
「清音,快打開電視,看早間新聞。」不急不徐的聲音從听筒那邊傳來。
是舞影,她說話做事永遠是一零一號的速度。
想起念書時,老師拿她開玩笑,說她遇上失火,也一定會不緊不慢地打電話找消防。還用她的語氣模仿了一段,表演給大家看,把同學都逗笑了。嗯……其實想想或許真的不夸張,舞影就是這樣的人,處變不驚,她還從沒見過她慌張的樣子呢。
「怎麼了?出什麼大事了嗎?難道美國哪個地方又被恐怖分子炸了?」嚴清音揉了揉眼楮問,手開始忙著在床頭櫃上尋找自己的眼鏡。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尋了一遍,卻沒有見到眼鏡的一點影子。
咦?她的眼鏡呢?算了,不管了,先開電視再說,要是錯過什麼重大新聞就不好了。
轉身筆直朝臥室門口的方向快步走——
「哇!」
「怎麼了?」秦舞影听見慘叫聲,在電話另一頭關心地問。
「沒……事……」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她一只手揉著被撞疼的額頭,「只是撞到了門框而已。」
「哦,又找不到眼鏡了。」
「是……」她有些心虛地應一聲。舞影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她汗啊。本來還處在半夢半醒狀態的她,在這一撞之後睡意也全飛走了。
來到客廳,沒戴眼鏡的她頂著六百度的近視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的,幸而遙控器就放在茶幾上,很顯眼。她拿起來,打開電視,坐上沙發。
「咦?」她好像有坐到什麼東西。伸手去模,模出來一看,啊,是她的眼鏡!原來她的眼鏡在這里。可怎麼會在沙發上的呢?沒有細想,她眯起眼,檢視了一下眼鏡,還好,沒被她坐壞。連忙戴起來,啊,世界一片清明。
「找到眼鏡了?」
咦,怎麼有舞影的聲音?左右看了下,沙發上躺著的電話提醒了她,她還在跟舞影通電話。
跋快拿起電話,她應了聲「是」。
「把我給忘了?」沒有不滿,只是隨意地問一聲。似在意料之中的口吻。
「呵呵。」她不好意思地笑兩聲,試圖蒙混過去。
「眼鏡在沙發上?」對方也不追究,只繼續問另一個問題。雖然這問題,秦舞影心中也早有答案。
「嗯。」舞影真是厲害,什麼都猜得到。嚴清音不曉得,只要熟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忘性特別大,尤其是早晨剛睡醒時。而她又喜歡把東西隨手亂放,結果總是要花上半天的時間來找。
「按電視機遙控器,選新聞台。」秦舞影直接下指示,不用問,就知道清音一定把這事給忘了。
電視機?新聞台?
啊!她居然把舞影一大早打電話來的目的給忘了!
跋緊調到有早間新聞的頻道,立刻女主持人吐字清晰的聲音傳入耳中——
「……本台記者于今晨趕往唐家別墅,那里已經人去樓空,大門也被貼上了封條……」
她呆住了,雙眼緊盯著屏幕下方打出的新聞標題——
唐氏董事長唐家年,今晨正式宣布破產
「是守恆叫我打電話給你的,他說他打唐聖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那家伙沒開機,要我問你知道唐聖霖會去哪里嗎?他怕他會……」
電話從手中滑落,「咚」的一聲摔在地上。
電視里唐家大門上清清楚楚地貼著黃色的封條,別墅外一群記者包圍著。
她不敢相信,唐家居然破產了?唐聖霖會怎樣?原本天之驕子,永遠意氣風發的他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