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韋告訴我,你曾經被麥可強暴,而這件事……」
強暴!?「紀韋說我被……沒這回事!紀韋從……」
「任小姐,我很同情你,因為我們同樣是女人,同樣在乎……唉!但事情既然發生了,任誰也抹煞不了事實,我知道你一定打心底想忘了這件丑陋的事,我並不是存心想挖你的痛處,而是希望你明白,其實紀韋之所以對你百般照顧完全是因為他……」蘇妮佯裝痛心得不忍再繼續說下去。
「同情我!?」任其芳顫抖地說出她的猜測。
「你……我該怎麼說呢?希望你還來得及收回你的感情,紀韋並不想欺騙你的感情,他只是覺得你們是鄰居,才對你諸多照顧,所以……你別恨他。」蘇妮末了還不忘替紀韋說幾句好話來增強戲劇效果。
這……任其芳很想反駁蘇妮的話,但不能否認的,紀韋對她的態度正是從她在山中迷路那天開始改變的。
原來……是她自己會錯意了!他溫暖的大手、溫柔的眼神,表達的只不過是他鄰家大哥式的關懷。
然而,他的吻呢?那熱情又纏綿的吻難道只是因為一時沖動?還是真如蘇妮說的,他只是因為同情而不忍傷了她的自尊?
沒想到,到頭來糾纏紀韋不放的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她倉皇地逃下車,再待在蘇妮的車上她才真的是丟了自尊。她竟然傻乎乎地霸著人家的男朋友,演了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白痴情戲。
好不容易熬到記者會結束,紀韋顧不得和在場的記者們虛應道別,他立刻驅車離開了星象。
他一心只想趕在新聞發稿前向其芳解釋原委,卻沒想到迎接他的竟是一屋子的冷清。
她又跑哪兒去了?不是讓她待在家里休息的嗎?
撥了電話給向海茹,確定其芳沒去找她,卻被向海茹揶揄了半天。
望著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心急也一點一滴地加深。
他不能出門找她,只怕一個錯身便成悔恨。然而晚餐時間過了,電視台的娛樂新聞也炒熱了他和蘇妮的話題,一切已成定局,而她卻依舊不見芳蹤。
紀韋放棄了等待,就算翻遍整個台北盆地他也要找出任其芳。
他大力旋開門把,險些撞上迎面而來的人。
「其芳!?」他焦慮地擁住她,發現她的身子輕顫不已。
「怎麼啦?」他仔細探視她,她的臉色蒼白、秀眉緊蹙,身子搖搖欲墜……「我的胃好痛。」她雙腳一軟,身子軟趴趴地癱在他身上,他適時抱住她轉進她的臥室。
「你沒吃胃藥!?」他將她放在床上,並幫她蓋上被單。
「吃了。」她故作無事狀。
「吃了?」他懷疑地問。
「都怪你,不準我騎車,不準我搭公車,我只好走路到超市買晚餐。走著走著,胃就疼了起來。」
「可是你忘了我叫你在家休息。」看她痛得直冒汗,他可心疼死了。
「是啦!我活該嘛!」她嘟起小嘴,眼角迅速泛紅。
她這一哭教紀韋整顆心全亂了。
「別哭,我沒有怪你。」他用手指拭去她掛在眼角的淚珠。
「紀韋,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真的一點事也沒有。」她別開臉,不想再接收他過多的溫柔,她怕自己會舍不得離去。
「你听到了些什麼是吧!?」紀韋急了,他扳過她的小臉,讓她面對著他。
「听我說,不管你听到什麼、看到什麼,全忘了它。你只要相信我……」
她捂住他的唇。
「別說了,我不要你承受那麼多的負擔。」
「你對我而言怎麼會是負擔呢?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太多心了,我真的沒事,只是胃痛,真的!」別問了,別問了!再問下去她真的要崩潰了,她在心底祈求著。
他輕嘆口氣,揣測不出她的小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小嘴里雖然左一句沒事、右一句沒事,但他怎麼看都像是問題大了。
「休息一下吧!」
她乖順地閉上眼、翻了個身,淚珠悄悄地滑落枕邊……
大約一小時後,紀韋端著粥走進房里。
「其芳,醒醒,我幫你煮了海產粥,都快涼了。」紀韋伸手輕拍任其芳的臉頰想喚醒她。
海產粥?「哪來的海產粥?」
他迅速俯身偷了小懶貓一個香吻。
「你胃痛,所以我去買了魚肚、蝦仁、蚵仔,煮了一鍋海產粥,營養又容易消化。」
她愣愣地望著他,心情復雜極了。他的吻依舊讓她心蕩神馳,他的溫柔體貼教她險些熱淚盈眶。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教她感動,但她明白他的愛不在她身上,他給的只是同情和憐憫。
「怎麼啦?」他遞給她一碗海產粥。
「沒事,我的胃不痛了。對不起,我竟然睡著了,還要麻煩你幫我張羅晚餐。」她變得客氣異常。
又是沒事這兩個字!紀韋倏地拉下了臉。
「又是對不起又是麻煩的,你好像忘了說謝謝。」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她趁此機會誠心道謝。
「我真會被你氣死!」他真的不知該拿她怎麼辦,今晚的她就是讓他覺得不對勁。太過客氣、太過有禮貌、太過生疏,反正就是怪得不得了。
是受那場記者會的影響嗎?八成是的!可是她嘴里又淨說沒事!不過還是讓她先吃粥吧!吃完了粥他有的是時間解釋一切。
「你肚子不餓嗎?」她含著一口粥,口齒不清地問道。
「我吃過了。」他順手抽了一張面紙擦掉她唇邊的湯漬。
「好吃嗎?」
「嗯!」她大口大口地吞咽著,除了表示他的粥煮得棒極了外,她更得藉此掩飾她為了他這小小舉動而竄升的悸動。
「吃慢點,別噎著了。」
「嗯——」她鼻頭一酸險些又掉下淚來。臨別之際她才發現他有那麼多的優點,離開如此優秀的他,她恐怕再也踫不上像他這麼好的男人。在她心中他是唯一、特別的,這輩子她是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了。
她三兩口便扒光了碗里的海產粥,正想拿到廚房清洗,紀韋眼明手快地接過空碗。
「再來一碗。」
「飽了!吃太多不好消化。」她朝廚房方向喊道。不經意地瞄了壁上的時鐘一眼,嗄?都十一點了!
最後僅剩的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聚時光,竟然被她睡掉了。
夜深人靜,曲已終,人應散。但是……她實在舍不得啊!和他比鄰而居五年,如今卻是最後一夜。
「又在鑽什麼牛角尖?」紀韋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她的臥房。
任其芳搖搖頭,她的思緒一片混亂。
「把你心里想說的話說出來吧,別悶出病來了。我相信你下午一定看過那場記者會的報導,否則你不會一副失魂落魄樣。我只能告訴你,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所看見或听到的那般單純。蘇妮和我合演的這場戲只是為了冷卻緋聞的溫度,你不知道當時我……」紀韋未竟的下文卻教任其芳打斷了。
「我知道,你所做的努力我全知道。這一陣子你的辛苦我全看在眼里,感動在心底。你真的不必擔心我會反應過度,我很清楚自己該守的本分,所以你不必為了我擔心這擔心那的。做回你自己,我喜歡看桀傲不馴、自命不凡的你。」她對著他說話,眼楮卻遙望窗外的明月。
「是嗎?但是你現在看的並不是我。」月光透過紗窗,朦朦朧朧地映上她清麗的臉龐,他瞧得有些失神。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她有感而發。
紀韋擔心地瞅著她。
「你今晚很多愁善感。」他甚至覺得他需要觸模她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于是,他坐上床沿,輕柔地握住她的小手。
她心里慌慌的,生怕他會起疑。
她努力調適心情,許久,突地回眸一笑,「我不是多愁善感,我只是懷疑今夜月圓,你會不會子夜一到,便搖身變成狼人或什麼怪獸之類的。」
紀韋愣了一愣,隨即會心一笑。
「還說你沒事,到現在還掛記著雜志上面的那句話。」他揉揉她的秀發,一整晚的提心吊膽稍稍落了地。
「你到底會不會變成大野狼?」
「你說呢?你不怕我變成大野狼吃了你?」他好心情地朝著她齜牙咧嘴。
「哎呀!我看到你嘴里兩顆可怕的尖牙了。天,你全身還長滿了黑毛,原來你是吸血蝙蝠!」她打定主意騙他上床。
「好可怕啊!你會不會吸干我的血?」
她是不是童話故事看太多了?不過看她興致如此高昂,他決定陪她瘋一瘋。他縱身一撲,大手抓住她小巧的肩,「小泵娘,你看起來挺可口的,借點血來解解渴吧!」他用力地吻上她的頸項,留下一個淺紅色的吻痕。
她乘機勾住他的頸項不讓他起身,在他尚納悶之時她主動獻上香吻。
她的熱情很快地燃起他的,他反吻住她,饑渴地加深這個吻。
她覺得自己太過瘋狂,男人通常很難拒絕女人的誘惑,她實在不該如此挑逗他,但她卻無法停止,她愛他!就算她這一生中只能燃燒一回,她也甘心為他無悔的付出一切。
她閉上眼楮,不想再多想她的情感糾葛,今夜她只想感受他,記住他抱著她的感覺,吻著她的狂野……
突地,那場「春夢」中的場景在她腦海中閃現,憶起自己夢中的主動與熱情,她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一開始就是愛著他的,否則當初又怎麼會在差點被麥可強暴後,竟會在夢中和他纏綿!她終于明白……原來他才是她自始至終渴求的避風港,只是自己一直未曾認真去體會、看清,只是……這個避風港,或許自己只能停留這麼一回,但她心甘情願……
察覺她在發愣,紀韋停下他的熱吻,關心地問︰「在想什麼?」
任其芳回過神,故作俏皮地打量著他。
「我在想你這只大沙豬面積這麼大,我該從哪里開始下手。」
紀韋聞言,以為她在開玩笑,他也頑皮地在床上躺平呈大字型。
任其芳想也不想,俯身向他,在他的唇上輕舌忝著。
「我想……應該將這只豬剝光才行。」她的手探向他胸前,輕輕褪去他的上衣。望著他結實的胸膛,她忍不住露出贊嘆的眼神,「看來挺美味的嘛!」
紀韋被她逗得幾乎失了神,這只小野貓今天似乎不太一樣。他想起身,卻被她以雙手壓住。
「我都還沒開始宰割你,這麼快就想逃?」
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你是認真的?」
「你馬上就會知道。」她隨即低下頭,唇貼上他的胸膛,像他之前挑逗她那樣的吻著他,並享受著男性特有的觸感,然後她的唇舌慢慢往下移,越過他的肚臍來到他的褲腰時,隔著褲子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呼之欲出的緊繃,她停在那里以雙唇逗弄著他。
紀韋再也忍受不住的低吼一聲,「玩火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跳起身,迅速地將兩人的衣物褪盡。當她看見他堅挺的男性象征時,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雙頰迅速地漲紅。
瞧見她那羞赧的模樣,他逗趣地看著她,「怕了嗎?現在打退堂鼓可是來不及了哦!」
「誰……誰說我怕了!」她雙手圈住他的頸項,將他拉向自己。
「我是怕你中看不中用啊!」
「是嗎?那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輕輕地將她推躺在床上,再度吻住她的唇,這一吻充滿了熱力的饑渴,他將充滿的吻延伸向下,一路經過她的頸項來到她豐滿的胸前。望著眼前誘人的粉紅色蓓蕾,他以拇指和食指輕揉捏著一邊ru峰,感覺它瞬間變得硬挺。他立即以嘴含住另一邊的蓓蕾,極盡所能的逗弄著,直到任其芳忍不任發出申吟。
她的嬌喘、她的低吟,像星火燎原般狂肆地瓦解他的自制力。他含住她粉紅色的ru尖,感受到她顫抖的節奏,他慢慢抬起埋在她雙峰間的俊臉,「你要我停止嗎?」他在乎她的感受,身體更因克制著而輕顫著。
她搖頭,慶幸臉上因激情而泛起的紅潮掩去了此刻的蒼白。他的確不愛她,不想要她,要不是她厚著臉皮挑逗他,他也不會……此刻,他的親密舉動或許只是生理的正常反應罷了!
但可悲的是,明知如此,她還是希望他愛她一次。她從不知道她對他的愛竟會濃烈到這般地步!「我也是這麼認為。」他根本停不了,下月復的脹痛強烈地傳遞他想將她融入自己身體的。
「放輕松,我不會弄痛你的。」他的大手溫柔地撫遍她光潔的肌膚,逐漸軟化她緊繃僵硬的嬌軀。
「紀韋,我要你……」
知道她也渴望自己,紀韋欣喜得無以復加,他抬起身子將自己的堅硬埋入她的身體。當他忘情地進入她的身體,竟然遇到了一層原始的阻礙,這個發現讓他震驚,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因強忍著疼痛而緊蹙的眉峰。
紀韋停下動作,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愧疚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任其芳主動吻向他的唇,弓起身子迎向他。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愛你。」
原來她那天並沒有被麥可強暴,一切都是他會錯意,該死的自己!但是,知道她願意將自己交給他,這個認知讓紀韋感動得將臉埋向她的肩窩,緩慢地開始向前挺進,待她適應他的存在後,他將自己埋得更深,在幾番沖刺後,一種向上攀升的快感襲向兩人,兩人在激情中完全釋放了自己。
「我也愛你,小野貓。」在最後的沖刺時,紀韋附在她耳旁輕柔地訴說自己的愛意。
愛!?是啊!但是她不要一份帶著同情、憐憫的……
發現她是處女,他的心應該不會再有同情和愧疚了吧?
她忍不住輕聲啜泣,淚水迅速模糊了她的視線。
「別哭,是我不好,我太粗魯了。」他責備著自己,同時用唇吻去她的淚珠。
「好痛……」痛的是她的心,不是她的身體;但她不想說明。
他心疼地擁緊她,在她的額上印下無數個疼惜的吻……
她心情沉重地任他抱在胸前,一抬頭,正巧又看見那輪皎潔明月。
月兒若有知,大概也要笑她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