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畫送達岳山莊以後,鐘語歡日夜與「望」為伴,形影不離,卻還是無法找出畫中人就是滕岳的關鍵處。
鐘語歡氣餒的走往窗口,桂花樹影依舊,月兒朦朧,星子寥寥可數。
想想,滕岳也真狠心,不告而別,情不可原,音訊全無,更是令人忿恨!
而自己的痴迷,到底有沒有道理,她也全然沒有頭緒了。
每次只要一回想在彌漫桂花香的夜里與滕岳初見面,她心底的虛空就會悄悄的填滿,尤其他的側影,那飄飛的發絲,微彎的弧度是那麼的使她著迷……
等等!風中飄飛的發絲……
那弧度?
「啊!」鐘語歡像被蜜蜂螫了一大針,整個人從椅上跳起來,往畫前奔去。
畫中人的頭發是直的!
那發絲雖有微彎的弧度,但卻是直發在風中飛揚時的自然反應,那柔和不是天生卷發所能表現出來的。
滕岳是直發,而滕峰跟他們的父親一樣,是微卷的發質。她依稀記得,滕遠的銀白頭發是呈現微卷狀態的,跟照片中的滕峰一樣。
她終于抓到了重點,是頭發!她總是在看不清楚的側面五官里尋找,卻沒想到是頭發!她不得不贊嘆陳莙莙筆下的細膩和心思的敏銳。
「啊——」鐘語歡縱聲大叫,讓沉悶多時的哀怨隨著接近瘋狂的叫喊,全部發泄出來。
她真真正正找到她的夢中情人了!
他在夢中許下的諾言沒有錯,他說當他走出夢中,就表示他在她眼前了—沒錯,當夢中情人消失時,出現在她面前的正是滕岳。
先是紙簽條、後是桂花樹下的暴發戶,征兆前前後後一串連,就是滕岳,百分之百不會錯了。
興奮的尖叫聲繼續在黑夜里遠傳,回音繚繞。「滕岳—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了——」鐘語歡從滕岳房間順著回旋的樓梯一路奔下來,打開白色大門沖出去……
咚——
她一個太興奮撞上了「牆」。
「語歡!」滕岳抓著大吼大叫又沖撞出門的女人,一臉訝異。
「滕岳!」鐘語歡驚駭中抬起頭來,夢中情人就在眼前。
「你怎麼三更半夜大吼大叫?又一個人奪門而出?發生什麼事了?」
「我找到你了!你真的就是我的夢中情人,不會錯了!」鐘語歡高舉雙臂勾攬著他的頸子,緊緊貼住他。
「是我,沒錯!就是我!」滕岳連聲應答,一反從前的遲疑。
「啊?這……你……相信了?不說我要賴?」鐘語歡倒很意外的閃著兩只大眼楮,不敢置信他這麼輕易苟同。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滕岳是你的夢中情人沒錯,千真萬確都是我。」滕岳柔聲的望進她的眼里,痴情深種。
「但是……為什麼?你怎麼會突然懂了?」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在畫里發現了什麼?怎麼會高興成這樣?」
「你的頭發!」鐘語歡雙手插進他的發間,此刻他的頭發正隨風輕輕飛揚,跟畫里的模樣如出一轍。
「我的頭發怎麼樣?」滕岳深望著她,她的指間在他腦後傳遞陣陣柔情,教他的心暖洋洋。
「滕峰是卷發,而你是直發,跟畫中人一樣。」鐘語歡輕柔的撥著他的發,最後雙手停留在他的臉龐,萬般寵愛的捧著。「你是我的!」
「是、是,是你的。」滕岳替她再證實一次。夢幻變成真實,多說幾次無妨。
「那麼你呢?你怎麼會知道……」
「還怕沒有機會說嗎?語歡,我現在只想好好抱著你、親吻你。」滕岳已經迫不及待要與心愛的女人溫存。
他相信,今後與她的擁抱與親熱,必定宛如晴空般澄澈,亦如日月星般光亮璀璨,從此再也不染塵,不覆影。
「滕岳!」鐘語歡欣喜若狂,在夢里回旋那麼多年,夙願以償,不只滕岳想以吻解相思,她更高興得想親他一百下!
意念乍起,在滕岳吻上她的前一秒,她早巳捧起他的俊臉,啾瞅啵啵給他一陣亂吻了!
滕岳享受著她的熱情,至于是誰主動的,傻瓜才會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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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滕岳一睡醒,睜開眼,看見鐘語歡無視于真人就在身邊,竟還滿臉痴醉凝望著畫里的「他」!
「喂!我在這里耶!」滕岳喊她一聲。
「你醒啦。」鐘語歡對他回眸一笑,甜蜜蜜的。
「難道你看畫看上癮了?我本尊不是比較有真實感嗎?」滕岳半臥在床頭,閑適而滿足。
「滕岳,陳莙莙到底怎麼跟你說的?你是怎麼讓她說出實話的?」鐘語歡十足小女人的走回來跪在他床邊,笑容從昨晚持續到現在,都還是很生動。
「嗯……她自己說的。」
「那……你跟她從花蓮回來,這期間你們一直在一起嗎?」一整晚鐘語歡都處于興奮之中,現在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心里很不是滋味。
「沒有,我只在昨天約她出來問一些事情而已,你不要多心了。」滕岳刻意淡化他與陳莙莙的相見過程。
「那……在花蓮那個下雨的晚上,你怎麼跟她抱在一起?」
「喂!你也真慢了好幾拍,到現在才在吃醋啊?」
「當時畫的事比較重要啊,到底為什麼你們抱在一起?你快說。」鐘語歡直搖晃他的手臂催促著。
「她可能很傷心吧?就要我抱抱她、安慰安慰她。」
「她要求,你就照做喔?」
「我這人熱心公益,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有沒有跟她……發生關系?」事情有點曖昧喔!鐘語歡的戒心瞬間升高。
「噗——」滕岳一反優雅形象,噗笑出聲。「你煩惱有夠多的!」
「你在轉移話題?」
「鐘小姐,滕岳是好好先生,不是隨便先生,你能不能對我有信心一點?」
「可是……你那天晚上跟她擁抱,隔天就跟她一起走掉,我有很多想像。」鐘語歡當時將畫的事擺為首要,否則要是針對此事胡思亂想地做文章,恐怕是長長一篇,可編輯成冊了!
「沒事的。」滕岳將她的頭攬過來壓在自己胸口。
「反正,你以後不可以抱別的女人就是……」
鈴、鈴——
鐘語歡話未說完,岳山莊的門鈴聲連續響了好幾聲。
「這麼早就有客人?」
「其實也不早,九點多了。」鐘語歡笑著說。
「我去開門好了,你還沒換衣服。」滕岳看著衣衫單薄的她,身材若隱若現,手指在她胸前點了點,笑容不知不覺變得邪邪壞壞的。
「嗯……你快去啦!」鐘語歡嬌羞地說,起身往衣物間走。
滕岳下了床,快速的套件長褲和毛衣就下樓應門去。
「怎麼是你?」滕岳一開門見是陳莙莙時,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迅速竄出——
這女人不是在回日本的飛機上嗎?怎麼一聲不響、毫無前兆的跑來岳山莊?
「滕岳,我後悔了!」陳莙莙一開口,淚水跟著滾滾而下。
「後悔什麼?」滕岳疑惑地問。
「我後悔將畫賣出,我是來將畫買回去的!」陳莙莙著激動地說,接著一心想往屋里闖。
「你等等!」滕岳阻擋著她進入門內。「莙莙,你為什麼會想將畫買回去?好不容易才賣出去的,兩百萬元可不是個小數目。」
「我舍不得你……原以為三年多來眼不見為淨,日子熬著也就過去了,可是這趙回來再看見你,我才發現我對你的感情已經深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太想不開了!」
「滕岳,求求你讓我把畫帶回去!我得不到你,難道,讓我擁有這幅畫也不行嗎?」陳莙莙硬是要往屋里闖。
兩人呈現拉扯狀態,陳莙莙莙莙出其不意,一閃身便往屋里大廳沖進去,正巧與鐘語歡撞個正著!
「你怎麼來了?!」鐘語歡驚喊一聲。
「畫在哪?告訴我畫在哪里?我要帶‘他’回去!」陳莙莙失去理智的尖叫,一張削瘦的臉布滿淚痕,不讓人覺得可憐,倒覺得恐怖。
「你怎麼可以這樣?畫已經是我的了!」鐘語歡拉住陳莙莙的手,不讓她往樓上去。
「你已經得到人了,連畫也要霸佔,你會不會太貪心?」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鐘語歡氣急極壞地回道。
「一忌思就是•....•」
「陳莙莙!你不要鬧了!」滕岳暍止了她。
「你怕我說出來嗎?滕岳?」陳莙莙詭詐的眼神往滕岳一瞟,意圖明顯,就是要引起鐘語歡的誤會。
「你們有什麼事情怕我知道?」鐘語歡的確中計了。
「根本微不足道!」滕岳搶先喊著。
「對一個男人來說,或許是微不足道。」陳莙莙冷笑著,一面故意地說些模稜兩可的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要說就說清楚!」鐘語歡氣怒地吼著,不知怎的,她一見到陳莙莙,脾氣就按捺不住。
「陳莙莙,你請回吧!畫是我們的,你休想帶走。」這下滕岳嚴峻的斥暍,不再容忍她的無理取鬧。
陳莙莙安靜了下來,像個沒事人似的走到鐘語歡面前。「鐘語歡,你知道我為什麼畫滕岳?」
「陳莙莙——」滕岳惱怒地咬緊牙關,青筋隱隱抖動。
明明是陳莙莙心態有問題,他卻很怕遭波及,解釋不清。
鐘語歡輪流看了陳莙莙和滕岳一眼,發現他們兩人神色各異,前者似乎要爆出什麼大料,後者有點膽戰心驚。
他們兩個……難道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為什麼?你說啊!」鐘語歡還是被她勾起好奇心。
「我愛滕岳!」陳莙莙鎮靜的說。
「你愛滕岳?!你不是滕峰的女朋友嗎?」鐘語歡滿臉錯愕。
「我是啊!但我真正愛的人是滕岳。」陳莙莙更肯定的說。「所以人給你,畫我要帶走!」說著,又要往屋里走。
「不行!」鐘語歡愣了一下,大聲拒絕。「我不能把畫給你。」
「語歡,把畫給她吧!」滕岳忽然答應將畫退回,並下意識的將鐘語歡拉到身邊。此時此刻的陳莙莙,不能以理性眼光看待,他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壞事來。
「我不給她!我不要讓她一天到晚盯著你瞧,你是我的!」鐘語歡對她的夢中情人有百分之百的私心,她不要別人以愛慕的眼神盯著滕岳,就如同滕岳不準她跟別的男人有任何曖昧一樣。
她掙月兌滕岳的護衛,不畏不懼的更往陳莙莙面前一站,一臉倔強。
「鐘語歡,你讓開!畫在哪里?快點告訴我畫在哪里?」陳莙莙尖聲咆哮,顯然是被鐘語歡強烈的佔有欲給逼到極限了!
「我才不告訴你!」
「畫在樓上!」滕岳強力而迅速的打斷鐘語歡的話。
「滕岳——」鐘語歡錯愕萬分,他竟然敢擅自將畫拱手讓人?
「在樓上走道盡頭的房間,請你自己去拿。」滕岳不顧鐘語歡的抗爭,立即指示陳莙莙往樓上走。
陳莙莙冷笑一聲,隨即像道閃電般,往樓上奔去。
「陳莙莙!你不準去……」鐘語歡欲隨後追去,卻被滕岳拉進懷里。
「語歡!你沒看出來陳莙莙已經不太正常了嗎?她已經在崩潰邊緣,我們最好不要去惹她。」
「她若把畫帶走,我才會崩潰呢!你是我的、畫也是我的,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鐘語歡的執著是為了愛,她不甘心當一切都接近完美時卻被人破壞。
「傻語歡,我在你身邊就夠了……你何必執著于一幅畫?听我的話,不要跟她斗……」
「我不要!」鐘語歡用力推開滕岳,也往樓上奔去。
「你們……」這兩個女人都瘋了!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這幅畫果真很不祥!
滕岳追在鐘語歡後頭,在他進入房間時,正巧听見鐘語歡的驚吼,以及一陣刺耳的玻璃碎裂聲。
「啊——你不可以這麼做!」
「我偏要、我偏要!」陳莙莙嘶叫著。她的手里握著一把折疊刀,往畫紙發狂的猛刺猛割!
「陳莙莙你……」滕岳進門見狀,愣住了!
「滕岳你去死!你這狼心狗肺的無情人!你去死!」陳莙莙一刀一刺都充滿了恨,咒罵也出奇的犀利。
「你瘋了!」鐘語歡企圖阻止她瘋狂的行為,可是一靠近,陳莙莙就會揮刀過來,根本無法接近!
「語歡!不要過去!」滕岳這次將鐘語歡抱得更緊了,否則要是她又沖出去,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可以把畫弄成那樣?她怎麼可以……」鐘語歡絕望的指著陳莙莙,見事情已不可挽回,她不禁在滕岳懷里痛哭。
陳莙莙一面哀號一面將畫割得粉碎,心力交瘁的她,整個人往地上一癱,坐在玻璃碎片與紙層之中,無力地又哭又笑了好一會兒,最終呈現呆滯。
空間里,兩個女人的哭泣,一個男人的沉默,沒人發現辛家興已然悄悄進入房間之中,直到他開口說話,劃破一室愁悶與哀淒。
「這……是怎麼回事?」辛家興望著一室狼狽,嘴里間著,其實已瞧出事件發生的端倪。
「辛大哥,你怎麼來了?」滕岳驚訝著他的出現。
「莙莙昨晚打電話跟我說她要來把畫帶回去,我本以為她是開玩笑的,但是我也看得出來,她這次回來的精神狀況比前幾年去日本時還糟多了,我覺得事情不太妙,所以就立刻趕來!」辛家興嘆了口氣。「萬萬沒想到真是如此慘不忍睹。」
「她把畫毀了!」鐘語歡還很激動,完全無法接受夢中情人竟被「殺」得支離破碎,而且「凶殺案」就在她面前發生,她卻無力挽救!
辛家興在陳莙莙身旁蹲下來,沉重的說︰「傻女人,你真是想不開。」
「辛大哥,莙莙她喜歡滕岳,她畫的是滕岳。」鐘語歡想告訴他實情,但卻見辛家興了然且黯淡的一笑。
「我知道。三年多前就看出來了,我只是不想讓滕峰知道,所以一直當作不知情。」
「你早知道畫中人是滕岳,你卻不告訴我們?」聞言,鐘語歡更激動地指著辛家興,絲毫不難听出她對他的責怪。
「語歡!」滕岳抓住鐘語歡指著辛家興的手,重新將她拉往懷里,不再讓她說話。
「嗯……我都知情。」辛家興淡淡回應,逕自將陳莙莙打橫抱起。「兩百萬,我會如數奉還,事情就這樣結束,滕岳,可以嗎?」
「是結束了!但是兩百萬不用還,我不會收的。」錢不是重點。事情至此,滕岳只希望陳莙莙平安無事,好好接受精神治療。
辛家興點點頭。「那我送她回去了。」
「慢走,辛大哥,你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避通知我。」滕岳十分誠懇。
「我會的。」辛家興答應著,臨走前又對鐘語歡說︰「你對夢中情人的愛很執著,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真實的幸福,不是嗎?氣望」是一個女人無奈的單戀,破碎就是唯一的下場,所以,你就不要在意了,好嗎?」
辛家興一番話如當頭棒喝!
他說的對,珍惜眼前人才是最真實的幸福,她干嘛堅持要這幅畫呢?她美夢成真,而陳莙莙苦戀多年不欲人知,如今她就算是給陳莙莙留一點夢,又有什麼關系呢?
鐘語歡奸悔恨自己剛才的自私行為。
「辛大哥,我知道了。」她羞愧萬分的回答。
辛家興微微一笑,抱著陳莙莙離開了岳山莊。
面對一室難以收拾的殘局,鐘語歡沒有怨言,默默拿出清掃工具,開始善後。
「沒事了,不要難過。」滕岳從背後圈住她,在她耳邊輕柔的安慰。
「我很自私,對不對?」她不安的問著。
「你是為了愛我,所以可以原諒。」滕岳停頓一下,又說︰「可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夢中人、畫中人,到此為止,再也不準提了,愛我滕岳就好。」
那簡單,反正是同一人,準愛不準提,這絕對可以接受!
「我答應!」鐘語歡爽快應允。
「犯規的話呢?」這女人的性情可不是穩定型,他不太樂觀。
「隨你處置。」
嗯,這女人雖不可盡信,但這四個字很中滕岳的意,一言為定!
很快的,冬季將盡,春天來臨前,鐘語歡辭去藥妝店的工作,專職擔任起滕岳的花錢手,目前花費最大的一筆,是為女乃女乃和弟弟妹妹購置一棟離岳山莊只有幾百公尺的別墅。
顯然滕岳比較喜歡暴發戶的頭餃,他的錢雖然沒有因為多了個花錢手而變少,但如今有深愛的女人共享一切,他內心那塊奇異的角落已經填滿,人生也已完整。
夜晚,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桂花樹下,情境比相識之初更旖旎萬分。
「有件事……我都不好意思說。」
「什麼事?」這……該不會她又要把那四個字抬出來?滕岳心里升起了一道防線,但在防線之下,他有了萬全準備!
既然是隨他處置的,而且也已經處置過很多次,那麼,這次只要她一犯規,他就在星空及桂花樹下,先剝光她衣服再說。
邪念在心中跳躍,他竟期待她趕快違規!
「你爸爸希望你回去看他。」
「嗯……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有打電話來問過我,有個自稱為他未來媳婦的女人還在我身邊嗎?如果在的話,帶回去跟他確認一下,免得以後又有人找上門,他會認錯人。」滕岳慢條斯理的說著,存心捉弄她。
「你們和好啦?」
滕岳笑笑點了一下頭。
是的,滕遠終于讓兒子明白,他其實一直在父親的眼里。
「那趕快帶我去給他確認一下啊!不然萬一被人搶先,怎麼辦?」鐘語歡緊張兮兮,就怕身分被有心人盜用似的。
「還有誰會跟你搶啊?」他們兩人在一起都這麼久了,她的安全感還是不足,到底是他該檢討?還是她?
「總要防著點嘛!誰教你不只是我的夢中情人,外面還有很多人仰慕你呢!」
「啊炳——你說了!」滕岳嘴角一絲邪笑,準備伸出狼爪。
「什麼啊?你、你干什麼……」鐘語歡不解他何以色眼相對,當「情狼」步步逼近,她才發現自己違規了!
「就你所知,我想干什麼?」滕岳抓緊她,滿臉皆是春色。
「抱我?」
「那是一定要的。但是,我要的不只是這樣,你該知道。」
「吻我?」
「那是不可或缺的步驟,我還要更多,我這人貪心的程度只有你能體會。」滕岳睨著炯亮的眼楮,除了平常的柔情與愛意,似乎還外加一份特別的情緒。
是什麼呢?
「還要什麼?難道你是想跟我……」鐘語歡猜不出他眼楮里到底藏些什麼,但她相信,那絕對會是一個驚喜。
「嗯……我在懷疑,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想我的身體?」滕岳放低嗓音,存心吊她胃口。
「喂!」鐘語歡羞紅了臉,大聲抗議。雖然她真的一天都晚都想著與他親熱,但他也不要講得那麼白嘛!
「你要不要嫁給我?」
「啊?!」還在羞澀當中,忽然听得他的求婚,她不禁驚喜交加,抬頭望他,她的臉龐又是另一波嫣紅。
「要不要?讓鐘小姐變滕太太?」
「當然要、當然要!幾百年前就要了!」鐘語歡也不管自己的臉又紅又燙,正超級害羞中,她還是大力點頭,大聲答應要緊。
「你不考慮一下?」明知她會點頭如搗蒜,但他還是想逗逗她。
「再考慮就怕你被別人搶走了,當然不用考慮!」
「你就這個時候最實際。」滕岳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摟她入懷,他竟有種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表現出他對她滿山滿海的愛的遺憾。
「可我再怎麼實際,你還是我永遠的夢中情人……」
「啊炳——你又說了!」滕岳輕推違規者離開懷抱,他的雙手一點也不客氣的,便往她伸去……
「啊——」叫得再大聲也沒用,而且也來不及了。
「我愛你……」滕岳口中是神聖的話語,手下可毫不留情。
兩人的笑鬧聲在空間中擴散,愛卻持續往心里凝聚……
岳山莊,交織著夢幻與真實的愛,夙願得償,愛情香氣,亙久恆長。
全書完
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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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敬請期待田婈《戀愛不設限》之四——「老公不回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