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戀听到靳玄琥的叫聲,回過頭去,看到木乃伊對著她準備要揮刀而下,她驚詫得來不及反應。她死定了!這是她心里唯一想到的事。不!她還不想死,她不想……
靳麟一個翻身,凌空而起,輕盈的越過唐琦戀的上方,看不見的利刃,環繞過正前方木乃伊的頸,快速一扯……
「你沒事吧?」靳麟看著她。
「我、我……」唐琦戀還未能從剛才的驚嚇中回復過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靳麟還是笑笑的,並不介意對方的失神。
靳玄琥在看到唐琦戀沒事後,一顆懸掛的心終于放下,所以沒有發現到身後的危險,等到他轉身時,一把刀劃向他的後背,靳玄琥瞬間感覺世界慢了下來,好熟悉的感覺……是呀,他以前也是被人從背後暗殺的……
「不要!」唐琦戀害怕的看著他的胸前多出了一個刀口。
「保護琥。」靳玄珀喊道,四個人全向著靳玄琥的方向縮小範圍。
靳玄琥的身體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整個人向棺木的方向靠去,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在大家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血液悄悄的流進人形棺邊邊的暗洞中,接著座下突然有一個小榜凸起,里面有一把銅制的劍和一段文字。
靳玄琥不敢相信的拿起劍,看著上面的文字︰「吾王安息處,放置著光明之劍,在吾回到天上統治,這把劍將保護著我的rou體不受打擾,妨害王睡眠者,死亡之翼將開始揮動,神聖的光明之劍將對詛咒之人進行報復。」
「這就是光明之劍。」他將劍丟給靳玄珀。
「這就是?」靳玄珀看著手上的銅劍,一點也不像是神器的感覺。
「不管了,快去制伏她。」靳麒大叫著,愈來愈多的木乃伊讓他們已經有點招架不住。
靳玄珀拿著劍向伊蓮的方向刺去。
「不!不可能,那只是傳說,不是真的。」伊蓮不相信的直搖著頭向後退去。
「連你都有可能復活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靳麒,你掩護我。」為了要速戰速決,靳玄珀用著比平常更快的速度,藉著旁邊山壁的輔助,翻身向較高處的伊蓮的位置,凌空而上,直接刺入她的心髒部位。
劍沒入伊蓮的胸部再抽出,一道血噴出來。看著自己的胸口流出來的血,伊蓮笑了,拿起手中的利刃,就要向靳玄珀刺去。
「這不是光明之劍嗎?」靳玄珀一個側身擋過了伊蓮的匕首,對著靳玄琥叫著。
「它上面是這樣寫的沒錯呀!」靳玄琥努力讓自己站起來,椎心刺骨的痛讓他有些恍惚。
「可是沒效。」靳玄珀還在和伊蓮對抗著。
「慢著,我想到了,我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唐琦戀扶著靳玄琥,腦中突然閃過一句話。
「什麼事?快說呀。」靳玄琥著急的拉著她。
「回到吾王沉睡之處,王所持光明之劍將刺穿出賣靈魂之人。」
「你的意思是要那個木乃伊自己爬起來拿這把劍才有效?那不是白搭嗎?」靳麒殺到手軟,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你真的在重要的時刻就會變笨耶!琥哥哥不就是那個木乃伊轉世的嗎?」靳麟這邊也殺到快不行了,在听到了靳麒的話後,不相信自己和他真的是雙生兄妹。一定是在醫院抱錯了!可是相同的臉又騙不了人,那就是她對不起麒了,當初還在媽媽肚子里時,把他的腦細胞都搶走,罪過罪過。
「可是都已經轉世了,還有效嗎?」靳麒疑惑的問。
「死馬當活馬醫了,快去拉琥哥哥,他自己走不過去啦!」靳麟急道。
唐琦戀和靳麟扶著靳玄琥慢慢的走向靳玄珀,而靳麒則在一旁保護三人。
「別踫他,別用你們的髒手踫他。」伊蓮看到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王,又看到扶著他的兩個人不禁怒火中燒。
「你說不行,我就偏要。」靳麟生氣的回道,更加故意的抱住靳玄琥的腰,作勢要親上去。
「你找死。」伊蓮發狂的朝靳麟打去,招招致命。
「琥,握著我的手,快點。」靳玄珀在靳麟分散伊蓮的注意力時,拉起靳玄琥的手,「我會撐住你的。」
緊握著劍,靳玄琥的手在顫抖,是快要昏厥?還是終究不舍?不舍她等了愛人幾世,到最後卻死在等待的人手中,他不知道。但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個世界容不下她的存在,所以她必須離開。
「伊蓮,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靳玄琥用盡他最後的一絲力氣,在伊蓮回過頭時對著她的心窩不留情的一刀刺下,刺穿了伊蓮的心,也劃破了她最後的等待。
言伊蓮睜大眼,似在控訴著靳玄琥的罪行及自己長久的等待所得到的結果。雙膝跪地,她不甘心,自己本來要成功了,就快要可以和愛人永遠在一起了,她伸出手對著靳玄琥,用古埃及語訴說著往日的甜蜜。
情「王,你說過不論到哪里都會帶著我,不會離開我的,就算真要離開,也是為了讓相聚的未來更完美,我為了你等待幾千年的歲月,死在你手下,我該笑著說我好幸福嗎?」她的唇邊帶著無奈的笑容,不知道自己的等待是不是為了這一刻的來臨?如果不是,那她幾千年的等待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不知道,可是意識卻漸漸的消去。
小「我上一世所建立的王朝,是為了讓你幸福,但最後卻換來你的不幸,對不起。」靳玄琥知道自己還欠她一個交代。
說「所以我不惜以靈魂交換,就為了這一世和你相守,你為什麼不實現你的諾言。」伊蓮口中吐出了血,也吐出了她的不甘,她知道自己就要再一次進入死亡的旅途了,不,她只想要和王幸福的在一起。
獨「因為我知道,權力只會帶來爭奪和陰謀,它是沒有辦法帶給我幸福的,而且,你已經不是伊蓮了,你現在只是一縷迷途的靈魂,該回到你應該回去的地方。」靳玄琥絕然地道。
家「王,我真的沒有辦法和你相守嗎?」伊蓮向著他的方向伸出手,淚已經在幾千年前流干了,但為什麼眼角又有淚水滑下來。
「我不是你的王,你們早在幾千年前就死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你最終的休息所。」他無情的說。
「最終的休息所?是呀!我早在幾千年前就放棄了。」伊蓮又吐出一口血,已經沒有時間了,她的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但讓人看來有一種淒美的詭異感。
「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回去了,所以,我要你們所有的人陪葬。」
伊蓮開始念著咒語,用自己最後的力量,不顧一切的念著。
空間開始產生扭曲的現象,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讓人有一種壓迫感,甚至不知道這是幻覺還是真實。牆上的畫開始動了起來,無數的古代武士由四面八方涌現,原本寬大的地方頓時顯得有點小。
「她是來真的,不知道對木乃伊裝死會不會有用?」靳麟看著不斷出現的木乃伊武士無奈的說。是伊蓮自己要等的不是嗎?等不到就要大家一起死,又不是小孩子。
「又不是熊。我們這次如果可以活著回去,我一定會懷著感恩的心吃齋念佛一個月。」靳麒看到為數眾多的武士,他剛剛砍得還不夠多嗎?
「這是真的嗎?那我們一個月的三餐就靠你了。」靳玄珀高興的說,可以不用擔心三餐了,他最近已經吃煩了外送食物。
「你還撐得住嗎?琥。」靳麟關心的看向他。
「當然可以,我就算要死也要先出去再說,誰要陪葬。」靳玄琥笑著說,雖然身上的傷讓他愈來愈虛弱。
「你們可以等真正出去了,再來討論要自己煮還是叫外送好嗎?現在連出去都有問題。」唐琦戀翻著白眼阻止那四個不正常的人繼續吵下去。
「一定可以的。」靳玄琥自信的說。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運氣一直很好呀!快跑!」靳麟話一說完,所有的人便開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著出口跑。而靳麟也拉著還在發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唐琦戀開始狂奔。
「快點阻止他們跑出去,我要他們死。」伊蓮下著命令,一口口的鮮血大量的自口中流出,趴在地上以最後的一口氣說著。就算要死,我也不許你一個人獨活!
一行人不知道跑了多久,唐琦戀在這時突然被一個凸起的石頭絆倒,眼看著木乃伊就要殺向她,一個身影晃到自己眼前,靳玄琥又替她擋了一刀。
她不相信,她和他不過只有幾天的相處,為什麼他會一次又一次的擋在她的身前?唐琦戀抱著他,看到身後的木乃伊舉起無數的刀又要砍向他,而靳玄琥則是緊緊的抱著她昏了過去。
唐琦戀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打算用自己的身體擋著,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然而,閉上眼等了許久,疼痛的感覺始終沒有出現在自己身上,睜開眼,她只看到三個人在他們的四周保護著。
「琥哥哥昏過去了嗎?」靳麟趁空看了一下他的傷勢。
「他又被砍了一刀,在背後。」唐琦戀慌張的說。
「珀哥哥,我們要快一點,已經沒有時間了,再不出去,琥哥哥會失血過多,到時候就沒救了。」靳麟大聲的叫著靳玄珀。
「我知道了,麒,你先去把琥背起來,麟,你保護好唐琦戀,我們要開始了。」靳玄珀神情鎮定的指揮著。
所有的人開始動作後,靳玄珀突然自手中丟出一個煙霧彈,所有的人模黑向著風飄動的方向移動,靳麒背起已經昏迷的靳玄琥,靳麟則拉著唐琦戀,而靳玄珀殿後,確定所有的人都已經開始離開。
接著,靳玄珀按下手中的開關,墓室立刻傳來一聲巨響,大地頓時搖晃起來,他又自手中拋出一顆小威力的手榴彈丟向在追他們的木乃伊。
大片的石牆開始剝落,由墓室中不斷傳出嘶吼聲,他們五人只能不停的向前跑,因為他們知道,只要一停下腳步,就會成為這古墓的一部分,被永遠深埋在地底下。
一直到跑出洞口,所有的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結束了嗎?」唐琦戀不敢置信的看著被炸毀的墓口。
「早知道把它炸掉就可以解決,當初就不用費那麼多工夫。」靳麒生氣的說。
靳麟檢查著靳玄琥的傷口。
「他沒事吧?」靳玄珀擔心地問。
「情況不樂觀。」靳麟皺起眉頭。
「不會吧!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唐琦戀抱著靳玄琥的頭傷心的說,如果不是她硬要留下來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這招對琥不會有效的。」靳麒拉起在地上的靳玄琥,開始語無倫次的大罵︰「你給我听著,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每次去掃你的墓時,就把你挖出來鞭尸,在你墓前大吃大喝,把你的房間改成我玩女人的地方,再把你的……」
「我、我每晚會去壓你的床……」靳玄琥用著微弱的聲音說著。
「琥,你醒了,對不起、對不起。」唐琦戀高興的流著淚。
「有沒有哪里特別不舒服?」靳麟繼續檢查著他的傷口。
「有,我的胸口好痛。」靳玄琥扯出一抹微笑。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逞英雄,笨蛋!」靳玄珀踢了他一下,生氣的說。
「痛……」靳玄琥齜牙咧嘴的喊著。
「你們不要再欺負他了,求求你們。」唐琦戀不忍心的護著他。
「看來有人幫你出頭,我們只能在一旁當小人了。」靳麟做完急救後放下靳玄琥。
「沒辦法,誰教有人在裝可憐。」靳麒也在一邊落井下石。
「我才沒有,而且就算是,也是跟你們學的。」靳玄琥翻了一下白眼,看來他這個做大哥的形象在一夕之間全毀。
「救護直升機馬上就會到,你再忍一下吧!」靳玄珀說完就拉著靳麒、靳麟到一旁休息去,不想繼續當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