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容量很小,自從妳進駐之後。
微酸的味道滿溢,味蕾幾乎喪失所有能力。
因為喜歡,所以嫉妒。
星期一之後是星期二,星期二接著是星期三,星期三過了就是星期四,當然,星期四的後面不用懷疑,一定是星期五了。
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常識,如果你是地球人,那它絕對是唯一的公式,根本不可能會出現星期四後面接的是星期三,又或是直接跳到星期六之類的怪現象。除非,嗯,我是說除非啦,除非你的身分不是地球人。
《PS︰這也並非不是沒有可能吧。》
必于究竟是不是地球人,在這里就暫且不繼續做任何討論了。我要說的是,星期四過了之後就一定跟著是星期五到來的事實。
對于很多人來說,星期五無非是個再快樂不過的小周末,它象征著辛苦了一個星期後終于可以休息玩樂,尤其是它緊鄰著HAPPYHOUR的周末,更是因此而備受期待。
正常人,一般的正常人多半都喜歡迎接星期五的到來。
在這之前,我也是廣大的正常人其中之一,同樣引頸企盼快一點PASS掉一星期里的前四天,直接跳到過完今天二十四小時後就可以無限HAPPY的「金曜日」。
(PS︰日本語中的星期五為金曜日。)
很遺憾的,今天是我有史以來最最痛恨「金曜日」的到來,也是我頭一遭月兌離正常人行列的哀悼日。
哀悼什麼呢?應該要哀悼些什麼呢?
毫無疑問,該哀悼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竟是如此漫長,尤其是這該死的午後,每一分每一杪都像拉長尾巴死不肯流逝。
窩在「鑽石租書坊」里,我整個人如坐針氈,做什麼都不對勁,連發呆都覺得特別難熬。
懊死的金曜日!懊死的金曜日的午後!懊死的晶華下午茶!懊死的一想到現在端木紫正和那個劍道社的小白臉在晶華喝下午茶,我的嘴里就忍不住蹦出一連串的「該死的」。
幸好「該死的」三個字並不是太難听的粗話,不然來租書的客人一定覺得這間租書坊的店員怎麼那麼低俗兼智障,居然一個人瞪著空氣猛念「該死的」。
真是幸好我現在腦中唯一想得到的台詞是「該死的」,而不是平常慣用的那些語助詞。雖然罵粗話是台灣文化的另類精髓表現,而我也不覺得罵幾句髒話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坐鎮在大嫂的店里,怎麼說都還是應該要維持一點點小小的形象才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六七點,大頭郭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難得良心大發現,居然沒去陪他的超視覺系馬子哲媚,反倒拎著兩個雞排便當和珍女乃跑來租書坊窩著說要陪我打發時間。
自從他把到了哲媚後,一有空幾乎都把時間貢獻給那個嗆妹,平常要找他一起吃頂飯都要排隊等哲媚沒空才有機會蒙獲大頭寵幸,到後來我也懶得找他了,反正一個人打發時間跟兩個人其實差不了多少。
如果不是我眼花,那肯定是天要下紅雨了。現在拉著一張塑膠椅坐在我對面的真的是那個見色忘友的大頭郭。噢!如果今天不是該死的金曜日,我是很應該感動到淚流滿面啦。
唉!想到晶華下午茶,我的心情就瞬間從天堂墜落地獄,框啷框啷在胸腔里東撞西敲的,像是搖賓樂團的鼓手喝醉酒胡亂敲打。
不知道那個可惡的小白臉傅文生跟端木紫喝完下午茶後是不是就莎喲娜拉了?還是他們有其它續攤活動,譬如說去看部電影喝杯咖啡之類的?
懊死的傅文生!陪著端木紫的人應該是我歐陽墨才對啊,要不是我猶豫了那麼一秒,豈會讓他白白賺到這次「卯死了」的LUCKYCHANCE!懊死的猶豫了那一秒!我這個該死的白痴!
咒罵了一連串的「該死的」,無意識地我的右手重重拍上了一顆肥肥的腦袋瓜,一聲淒厲的哀嚎響徹整間租書坊,所有的客人紛紛轉過來看著櫃台這邊,好奇地骨碌骨碌轉著他們因看了一段時間漫畫小說而疲累的眼楮。
呃……發生何事?誰在叫呀?還有,你們這些人在看個屁哦!
「黑炭頭,你沒事干嘛打人家的頭啦!」大頭郭表情相當痛苦地摀揉著他那顆大頭,嘴里的一粒珍珠像在表演特技一樣噴射到櫃台上那本《叮咚,我來了》。
惡……真不是普通的惡心!珍珠的尸體經過大頭郭那排列順序很不整齊的牙齒啃咬後,軟糊糊黏在小說的封面上,旁邊還濺著一兩滴珍女乃,可憐那本《叮咚,我來了》的封面女郎就這麼不幸中彈,嬌俏的臉龐上莫名其妙長出一顆大毒瘤。
啊,我的端木紫。
第一時間我看到被大頭郭噴出的珍珠給玷污了的封面女郎在哭泣,然後很自然的就想起了跟這本小說封面女郎極為神似的端木紫,于是我的心狠狠被揪刺了一下。
吼!真是太過分了,這個大頭郭惡心就算了,干嘛牽拖到我的阿紫妹妹。
想也沒想,我的右手直覺反應再一次拍上那顆肥肥的腦袋瓜,店里再一次響起像殺豬一般的哀嚎聲。
「喂,很痛耶!吧嘛又打人家啦!」大頭郭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倒退數步,刻意遠離我那只不受控制的右手。
「很惡耶……」白了大頭郭一眼後,我趕緊找出面紙搶救那本小說的封面女郎。
「你發什麼神經啊?沒事干嘛亂打人家的頭啦!」
「有嗎?我有打誰的頭嗎?」
「那不然見鬼了嗎?剛才不是你這只右手打了我的頭,難不成是鬼打的?」大頭郭隔著老遠揪起我的右手,恨得牙癢癢的表情。
「唉……」我垂頭喪氣,無力地任由他擺弄我的右手,腦中塞滿了端木紫跟傅文生笑得好不開心在吃鹵味的樣子。「媽的!」
「……」大頭郭沒想到我這樣認命讓他玩弄我的右手,更沒料到我會突然蹦出一句「媽的」,當場抓著我的右手有些愣住反應不過來。
我說過,講粗話是台灣文化的另類精髓表現,我一向熱愛台灣本土文化,所以我講粗話。
呃……我在瞎扯些什麼呢?現在不是討論講不講粗話的時候,我在想,端木紫跟傅文生的「約會」到底結束了沒?
唉!一想就忍不住要嘆氣,一嘆氣,我的右手就不自覺想打東西,一想打東西,那很自然就會往那顆肥腦袋瓜拍去。
這一次,大頭郭倒是閃得挺快的,不但沒有中招,還迅速退得老遠去。
我的右手在空中虛晃一下,隨即因地心引力而下墜,啪一聲擊在眼前那盒炸得很香的雞排便當上。
好油啊!
下次一定不買這家的雞排便當了,這麼油是想吃死人嗎?現在都講求生機飲食,吃的食物要清淡不油膩,要不然很容易膽固醇過高一命嗚呼哀哉耶。
懊死的大頭郭!什麼便當不好買,偏偏買這油不拉幾的雞排,想死就說一聲嘛,用得著拖人一起死嗎?
油,真不是普通的油啊……
當我終于察覺到自己不幸擊中的是一塊油膩膩的雞排時,租書坊的自動門呀一聲打開,走進一對俊男美女。
「黑炭頭,你在練油掌功嗎?」俊男沒說話,美女卻是笑盈盈開了口。
呃……油掌功?蝦米油掌功啊?
我看了一眼自己落在雞排上的右手,油漬正滴滴答答落下來,剎那間我真是尷尬到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我又出糗了,居然又出糗了,而且還是在端木紫面前出的糗。上次是破抹布,這次是雞排,老天!我到底在干嘛啊?
包可恨的是那個該死的傅文生,似笑非笑、揶揄地覷著我,那眼神彷佛在說︰「你耍什麼白痴啊?」
「妳……妳不是去晶華喝下午茶嗎?怎……怎麼會跑來這里?」在難得良心大發現的大頭郭遞給我一迭面紙擦干淨右手後,我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
「同學,現在都幾點了?下午茶早喝完了啦!」傅文生搶先回答,真是個雞婆男。
「那……那你們沒……沒去……」
嗯……我想問的是,你們沒去續攤嗎?
可是,話到喉頭卻卡住了。
「沒去什麼?」端木紫不解問道。
「黑炭頭是想問你們沒去『拉不吼TE魯』嗎?」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頭郭這家伙根本是來搞破壞的嘛。
《PS︰拉不吼TE魯為LOVEHOTEL的日語發音》
「拉不你個頭啦!」端木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大頭郭。
「本來就是嘛,俊男美女喝完下午茶不是應該順道去『拉不』一下嗎?哈哈,哈哈!」大頭郭笑得亂婬賤一把的,把端木紫氣得一張俏臉紅通通。
「原來你都帶哲媚去『拉不拉不』的厚?我回去再跟她說,說你告訴大家你最喜歡帶她去『拉不拉不』。」
「喂,大小姐別這樣嘛,開開玩笑而已,不用太認真。要不要喝珍女乃?我馬上去幫妳買。」一听到端木紫半威脅的語氣,大頭郭嚇?嚇死了。
不要說哲媚的男朋友大頭郭害怕了,就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要知道,哲媚那女人有多嗆,萬一她真的以為大頭郭在外面胡說瞎說,那顆大頭要不想被敲扁都很難哦。
唉!好好的一個人,沒事干嘛交那種嗆死人不償命的馬子呢?簡直是自找罪受,活該他要嚇得皮皮挫了。
「嘿嘿,知道怕了嗎?珍女乃嘛……暫時就免了,先記起來,下次我想喝的時候再跟你說。」
「那個……妳怎麼會跑來租書坊呢?」趁著大頭郭跟端木紫唇槍舌劍的時候,我總算把神思給拉了回來。
嗯,我要問的當然不是這樣而已。
端木紫跑租書坊當然不足為奇,奇怪的是她干嘛拉了一個傅文生過來?
「哇!你是被雞排給油傻了嗎?來這里當然是租小說啊,要不然咧?」端木紫像是听到了天字第一號的白痴問題,卷翹的睫毛不停眨呀眨,露出納悶的表情。
「喔……」答案當然不是我想要的,下意識偷偷瞟了瞟一直站在她身邊靜靜微笑著的傅文生。
這家伙是在站衛兵嗎?
笑笑笑!笑個屁!真是愈看愈不順眼,愈看愈惹人心煩。
「本來傅文生想說去看周星馳的新片『功夫』,可是誰知道電影院排了好長一大串,我懶得排隊,所以干脆回來租小說嘍。」
「嗯……」
我就知道,那家伙絕不會是一頓下午茶就滿足的。
幸好電影院大排長龍,要不然又讓他賺到跟阿紫看電影,真是上天保佑。
周星馳的「功夫」怎麼?應該是我歐陽墨跟她去看才對,你這個小白臉就下輩子吧。
我一邊暗自策畫著哪天約端木紫去看「功夫」好,一邊對著傅文生陰陰地笑。
誰知道這家伙賊得很,居然也回我一抹不懷好意、賊賊的笑,擺明心里正在謀算什麼可惡的詭計。
「對了,方寶兒的《叮咚,我來了》那本有在嗎?」端木紫像是突然想起些什麼,喏了一聲輕輕跺了下腳。
方寶兒的《叮咚,我來了》?
呃……好熟悉的書名哦。
啊!不就是剛剛被大頭郭噴濺到珍珠的那本小說嗎?
這……
「喂,你那是啥表情?不要跟我說又被租走了哦,人家已經先跟你講過要幫我KEEP那本小說的。」
「呃……」
我當然有幫妳KEEP,只是……
唉!大頭郭怎麼會這樣好死不死去噴到那本小說呢?雖然我剛剛很努力把它擦干淨,但珍珠的碎尸痕跡卻怎麼抹都抹不掉,封面女郎很明顯留下難看的痘疤。
我知道,端木紫有點小潔癖,她最怕租到封面看起來惡心巴拉的小說。
「呃什麼呃?有就快拿給我啊。對了,順便找一下他要的那套漫畫,不然我看小說,他沒事情做會很無聊的。」端木紫比了比一旁像在站衛兵的傅文生。
「啥漫畫?」
等等!端木紫這番話有問題哦。
什麼叫「我看小說,他沒事情做會很無聊的」?這是哈意思?
難道,等會兒這家伙要去端木紫家一起看書嗎?
不不不,不會是這樣的,絕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保不會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你……你們待會兒要去哪里看小說跟漫畫?」在傅文生還沒說出他到底要看哪一套漫畫前,我已經忍不住月兌口詢問。
「你真是被雞排給油傻了耶。傅文生他家在公館耶,當然是去我家啊,要不然咧?我們晚上要跟他們社里的人去夜游,中間空檔時段就只好先賴在我那里K小說嘍。」端木紫說得相當自然,我卻是愈听心愈沉了下去。
夜游?她要跟這家伙去夜游?
不會吧……
夜游通常都是騎機車的吧,那不就是說端木紫要給這個該死的小白臉載?一男一女騎機車去夜游,或多或少身體上總會有一點點親密的接觸吧?
這家伙看起來就是個死色胚,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會故意一直煞車吃端木紫豆腐的。噢,老天!端木紫那小巧飽滿的胸部……
天氣又有點小冷了,難保他們不會干柴烈火就那個那個狂燒蔓延……
咚,一顆巨石硬生生打在我的腦袋瓜上。
「幾點去夜游?我也要去。」沒頭沒腦的話就這麼從我嘴巴里蹦了出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也要去嗎?」想來真的是太突兀了些,端木紫瞪大雙眼直盯著我瞧。
「去哪里?你們在說要去哪里啊?我也要跟!」
罷從廁所回來的大頭郭完全在狀況外,天外飛來一筆,插花插得很是時候,總算幫我從尷尬的氛圍中給拉了出來。
只見傅文生臉上很勉強地擠出一抹要笑不笑的微笑。為了在美女面前展現他的風度翩翩,于是他很假仙的告訴還在狀況外的大頭郭夜游的事情,還一臉真誠地問了問我們有沒有空一起去。
「夜游?這主意不賴耶,我還在想今天晚上無聊斃了,那剛好,我打給哲媚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我真是愛死這顆大頭了,幸好他及時跳出來幫忙搞破壞。哈哈!炳哈!活該氣死你這個小白臉!
大頭郭當場打給哲媚,千幸萬幸嗆妹這麼給面子說要去,于是我們就順利加入了夜游的行列。
想當然爾,原本只是假仙問問的傅文生臉色有多菜,簡直菜到比菜菜子還要菜了。
炳哈!看到他那副超尷尬的表情,我心里面真是樂翻了。
「晚上十二點在7-11集合,那就這樣說定嘍。」端木紫顯然也很開心多了哲媚這個室友一塊去夜游,她笑咪咪地交代時間地點後拿走那本《叮咚,我來了》,帶著傅文生離開租書坊。
「YA!」他們後腳一踏出店門,我就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
「喂!你在興奮個什麼勁啊?」
大頭郭狐疑了老半天,一邊繼續啃他的雞排,一邊盯著我瞧。
冷不防,這顆大頭嘴里咬著雞排又從椅子上咚地彈了起來,差點沒把我小命給嚇去半條。
「喔……你喜歡那個阿妹過敏源吼?」
呃……這……
千萬別小看肥肥的大頭,雖然體積稍稍大了點,可人家的腦袋也是真材書一料。
沒想到,我的少男情懷總是詩竟然給一顆肥大頭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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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騎車,雖然頭大,可是很體貼的大頭郭硬是叫哲媚臨時多拗出一個美眉來湊角。
那個女生是哲媚系上的學妹,因為她的直系學長姐先後不幸陣亡(轉系和休學),哲媚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直系學妹在照顧,有吃有玩都會記得找她參一腳,于是當大頭郭叫她多帶一個美眉來的時候,哲媚第一個就想到也住在學校附近的班曉盈。
哲媚是法文系的,比我們大一屆。有道是外語學院的女孩子美女佔多數,哲媚雖然很嗆,好歹也是個八十五分以上的美眉,而她帶來的這個班曉盈,一點都不輸給學姐,身材火辣到跟寫真女郎有得比,外型艷麗如一朵開得正燦爛的紅玫瑰。
大頭郭偷偷拋了豬哥眼過來,示意他對班曉盈有多麼哈,可惜他已經名草有主,而他這株草的主人還是個超級惡女;盡避他哈個半死,也只能暗地里肖想,絕對不能露出一點蛛絲馬跡讓哲媚知道,不然真是會連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反觀好像很幸運可以載到波妹的我,卻是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按常理,載到這樣一個波濤洶涌妹的我應該是卯死了才對,可是我一點都不開心,我想載的不是班曉盈這種辣妹,而是坐在傅文生那輛戰將後面的端木紫。
美眉再如何辣,對我而言卻一點都不重要,眼下我心中唯一在乎的就只有端木紫那張羅曼史封面女郎俏臉蛋了。
也許,她的身材沒有班曉盈辣;也許,她的外表沒有班曉盈艷麗,也我不曉得應該怎麼說才好,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許就是像我現在這樣吧。在我眼里,端木紫的小籠包比班曉盈的女乃茶要更讓人垂涎三尺,而她不施脂粉的星眸俏臉遠比班曉盈那張SKII要更讓人舍不得轉移目光。
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現在後座坐的是端木紫啊。
我覺得自己很嫉妒很嫉妒傅文生,一種妒火中燒的感覺自心窩底漾了開,火速蔓延。
沒想到,這一刻的妒嫉只是小小的開端,隨著夜游車隊浩浩蕩蕩出發,我的心一點一滴被嫉妒的火焰啃噬到所剩無幾。
上了貓空後,大家挑了一間店泡茶聊天打撲克牌。
我對泡茶一竅不通,他們說這間店的茶是全貓空最好喝的,天知道茶喝起來不都一樣?
相對于我這種沒什麼生活情趣的人,那個小白臉傅文生就大不相同了。只見他技巧純熟的在那邊泡茶,一邊說著又臭又長的茶葉史,只差沒從地球誕生開始說起。我听得百般無聊,卻看到端木紫听得津津有味,不時還向他提出問題。
哼,懂個茶葉又有啥了不起了?!
我的芝麻綠豆眼全看在大頭郭眼里,他對著我嘿嘿嘿干笑兩聲,一臉的同情。
「嘿嘿,看樣子這個小白臉是個狠角色哦。」
「去你的!」
「是不是很後悔沒去上什麼茶葉補習班啊?」
「關你屁事啊!你很雞婆哦,放你馬子不管在這邊窮嗦個什麼勁,小心待會兒她發飄!」
「呿!好心被雷親,當朋友的不關心你還有誰會關心你?嘖嘖嘖,我當然知道你想要的是阿妹過敏源的關心嘍。」
「懶得理你。」接過傅文生親手溯的熱茶,我想也沒想便咕嚕咕嚕一口干光。
「哇!你怎麼這樣喝茶的呀?茶要慢慢品,又不是在喝酒,還干杯哩。」坐在大頭郭旁邊的哲媚越過她男朋友那顆大頭,夸張地拍了我的手臂一下。
暗文生竊笑著,而他們劍道社的人也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尤其是那個肚子有點中廣的阿山哥,毫不客氣地指著我狂笑。
懊死的哲媚!有事沒事就愛落阱下石。
誰規定茶一定要慢慢品的了?我高興干杯就干杯,真是關她屁事哦。酒跟茶不都是一樣嘛,既然都是用來喝的,一口氣喝光又有什麼不對?
笑笑笑,那麼愛笑干脆笑死算了!可惡──
呃……我是說他們啦!當然不包括我心愛的阿紫妹妹嘍。
等等!怎麼端木紫也跟著大家在笑?
我偷偷瞟了一下坐在斜對面的端木紫,噢!救命!她真的在笑,而且還笑得很開心。
他媽的!是誰說要來泡茶的?肯定是那個小白臉的奸計,一定是他故意要我出丑的。媽的!
「黑炭頭,你慢點喝吧,又沒人跟你搶,喝那麼急小心嗆到哦。」如果哲媚不是大頭郭的馬子,我……我非要剪斷她的舌頭才足以泄恨。
「是啊,喝完這邊還有,別急別急!」大肚公阿山哥像是在跟哲媚唱一邊摀著他那個肥肚子,一邊抖著像安西教練的雙下巴,笑到眼淚蹦出幾滴來。
「你們別笑了。黑炭頭原就是這樣的,他喝什麼東西都習慣一口氣干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嘛。」
端木紫漾著溫柔的微笑跳出來幫我解圍,瞬間我看到一道暖暖的光芒在她全身四周泛開,她像個善良的小天使,把我從慘絕人寰的人間地獄給拯救出來。大家終于停止笑了。
我覺得好幸福好幸福,她知道我喝東西的壞習慣,她有注意到,我的天!這一刻,我真的快因為這幸福的感覺而昏厥。
「對了,阿紫,妳有看過我們副社長表演模仿秀嗎?」阿山哥在停下狂笑之後,突然冒出這樣無厘頭的對白。
這是蝦米跟蝦米?現在是哪一個白爛綜藝節目現場LIVE啊?模仿秀?哇哩咧──
全民大悶鍋看太多了是嗎?
「呃……模仿秀?沒耶,傅文生他會模仿嗎?」
「豈止會!簡直可以說是模仿天王好不好!」
「真的嗎?那叫他現場秀一段來瞧瞧呀!」哲媚一向最愛看人家模仿,每次綜藝節目有模仿秀,她都死守在螢光幕前。
據大頭郭描述,哲媚的頭號偶像就是「全民大悶鍋」里模仿壹周刊老板黎智英和國台辦發言人張名清的邰治源。
她每天都要守在電視機前看「全民大悶鍋」,打死都不讓大頭郭轉去體育台。為了這件事情,大頭郭悶都悶死了,到後來索性找各種借口溜回自己家去看電視,避開哲媚的「全民大悶鍋」時間。
「不好吧,這里那麼多人。」傅文生張望了四周,面露尷尬。
「吼!怕什麼?這樣吧,你先模仿一段阿妹露肚臍飆高音好了。」
阿妹?不是吧……
什麼人不挑,偏偏挑阿妹?阿娘喂!
我跟大頭郭同時看了看對方一眼,再偷瞄了一下端木紫,她的臉色難看得像剛被幾十顆原子彈轟炸過,我們有一種很糟糕的壞預感。
謗據之前的經驗,我們實在太清楚端木紫對阿妹有多反感,別說听到阿妹的歌她會不顧一切就發飆,就光是听到「阿妹」兩個字,她也會瞬間垮下臉。
阿妹之于端木紫,無疑是一劑毒藥,毒性之強,怕是足以殺死全世界所有的「小強」,盡避小強是以生命力超強出了名的。
而現在,那只心機超重的死蒼蠅傅文生居然要表演阿妹的模仿秀?
後果會是……
噢!太可怕了!真是太太太可怕了──
「阿妹!阿妹!」大家開始鼓噪起來,特別是哲媚帶來的班曉盈,想來她也是阿妹的粉絲吧。
「那好吧,我就表演一小段好了。」應觀眾要求,傅文生擱下茶具,潤了潤嗓準備開唱。
「傅──文──生──」我和大頭郭、哲媚異口同聲大喊,想要阻止傅文生,但還是慢了一步。
一句「讓自己神采飛揚……」拉開整個模仿秀的序幕,傅文生直接插入主旋律,掀起上衣露出肚臍,忘情地讓自己「阿妹上身」。
來不及了,什麼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