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醫院經歷了「男丁榜爾」事件之後,讓厲呈韞對兩人的感情有了危機感,尤其從兩個小間諜的口中得知,想追求向柔的男人比自己想象中還多。
甚至還有男人為了向柔而報名她在社區大學開設的插花課程,害得他每個星期六下午都得去教室外坐鎮,宣誓主權。等冬季的插花課程結束後,他便不準她在外面兼課。
對于厲呈韞霸道的行徑,她嘴上抱怨了兩句,但心底卻感到甜蜜無比。
從接受他的告白起,她就決定拋下過去那些為愛所受的苦與怨,不在心底評價他,試探他,而是選擇相信他。
她知道在熾熱濃烈的愛,若沒有好好經營也會被生活上瑣碎的細節、個性上的分歧、無謂的爭執與冷戰給耗光。
他誠懇地提出愛她的請求,她慈悲的接受。
從他的佔有欲、霸道的行徑,還有吃醋的反應,她知道他對她的愛絕不勉強,而是認真地再經營這一段感情。
周末下午,向柔上完最後一堂的插花課後,立即被厲呈韞「綁架」上車。車廂內,厲呈韞打了電話,把心心托給向彤,用的理由教向柔既害羞又無奈。
「什麼叫做‘今天我要和我老婆約會,心心就拜托給你了’?」向柔坐在副駕駛座上,輕瞪了厲呈韞一眼,忍不住柔訓他兩句。「你當姐姐那里是托嬰中心嗎?」
「不把小家伙托給她,我們怎麼約會?」厲呈韞厚著臉皮說。
「現在是在排擠心心咯?」她凝看著他俊挺的側臉,欣賞起他熟練的開車技術,心里涌起一絲甜蜜。
以往,要是姐夫開車時,她和女兒總是坐在後座,羨慕起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景象,如今她和心心也能擁有這樣的幸福了。
「糟糕,被你發現了,千萬不要跟小家伙打小報告。」厲呈韞也配合起她,開起小玩笑。
「那收買我啊!」她俏皮地眨眨眼。
厲呈韞側眸瞟了她可愛的笑臉一眼,兩人宛如回到學生時代,她還是那個可愛、喜歡撒嬌的小女生,與重逢時那個肅著一張臉,成熟世故的向柔有些不同。
他知道是自己的愛,融化了她的防備與心結。
「收買你有什麼問題……」厲呈韞趁著停紅綠燈的空擋,飛快地吻了她的唇。
「這算什麼賄賂?是偷吃豆腐吧!」她紅著臉,輕拍一下他的手臂以示抗議。
驀地,車窗外響起一串口哨聲,向柔側臉望過去,才曉得方才兩人接吻的那幕,全被旁邊的機車騎士給瞧見了。
他很沒良心地朗聲大笑,招來她更多的白眼。
她低著臉,趕緊把車窗搖上來,但曖昧愉悅的氣氛卻充溢在整個車廂內。
他欣賞著她窘紅的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明明她的性子溫柔,也長得可愛,怎麼當年他會把她「漠視」的這麼徹底,喜歡上個性比較冷漠的姐姐向彤呢?
還記得見到她的那一年,她才十五歲,蓄著一頭整齊的中短發,手里老是捧著繪本或畫冊,當時向柔在他眼里就是個「妹妹」。
所以他一直以兄長的姿態和目光看待她,直到多年後,她的告白才喚醒他,讓他意識到那個愛畫畫、愛撒嬌的小女生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可惜當年的他太過年輕,對感情太一廂情願了,平白蹉跎了六年的光陰。
或許是因為錯過,讓他更珍惜現在的美好。
因為她和心心的存在,讓他孤寂的生命豐盈、圓滿了起來。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忽略了周末假日路上壅塞的車潮,來到坐落在公園附近的社區公寓大樓。
厲呈韞將車子停在路邊的停車格,率先下車,替她打開車門。
「來這里干麼?」她跟著下車,好奇地問道。
「等會兒就知道了。」他牽起她的手,兩人越過馬路,走進一棟雙棟合並的公寓里。
他朝樓下的管理員打了招呼,接過電梯的感應器和鑰匙,搭電梯直達七樓。
抵達所居樓層後,他拿出鑰匙,打開門,兩人一起走進一間剛裝修完工的房子,放眼望去只有一堵堵白色漆牆,寬大的落地窗,沒有任何家具和擺設。
「這里是……」她抬眸,眼底盈滿問號。
「我們未來的家。」他由身後摟住她,附在她耳畔低語。
「我們的家……」她喃喃地重復著這幾個字,表情有些恍惚,感覺很不可思議。
「我、你和心心,我們三個人的家。」他堅定地說。
她听了眼眶熱熱的,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曾經,「家」這個字,對她來說是多麼遙遠的一件事,太過漫長的等待,讓她以為他們之間的愛就這麼結束了。
她根本不敢奢望他會給自己和心心一個家。
她眼眶一紅,淚水就這麼溢出眼睫。
「怎麼了?不喜歡嗎?」厲呈韞扳過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臉,黑湛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她。
她哽咽,搖搖頭。
「那為什麼要哭呢?」他用指月復輕輕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她把臉埋進他的胸膛,雙手環在他的腰,感受著他的體溫。「這幾個月以來,我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切美好的不可思議……」
「向柔……」他心疼地揉撫著她的背心。
「其實每天早上醒來,我都好怕你不見,好怕現在所發生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在做夢。」她聲音低低的,坦白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全感。
「我更怕自己習慣了你的存在之後,要是你說要走,我還能像當年一樣勇敢地放手嗎……」
她哽咽的告白,教厲呈韞听了既心酸又心疼。
他根本不敢想象,沒有他的這幾年,她究竟是怎麼撐過來的?若不是她對他的愛夠堅定,他能擁有眼前這些幸福嗎?
「傻瓜,誰叫你想這些的……」他捧起她的臉,堅定地承諾著。「這輩子,我哪里都不回去,只會留在你和心心的身邊。」
「真的嗎?」她眨了眨淚眼。
「當然是真的。」他執起她得手,輕輕地吻了一下。「我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陪你慢慢變老,直到變成一個滿臉布滿皺紋、拄著拐杖的老公公。」
「那你會永遠都像現在這樣愛我嗎?」她忍不住追問。
他皺了一下眉,為難地說︰「恐怕不行。」
「為什麼?」他的坦白,又把她剛止住的淚水再度逼了出來。
「因為我只會越來越愛你,永遠都會比昨天的昨天更愛你。」他用充滿感情的眼楮定定地望著她,深情地承諾著。
「厲呈韞,你真的很壞,就只會欺負我……」她嬌嗔著,輕捶一下他的肩頭以示懲罰,但一顆心卻象沾了蜜般,甜到心坎里。
她相信他對她的承諾,因為從告白的那一天起,她就感覺到他對兩人感情的用心,不斷地付出,努力地討好她。
「為了讓你感覺到我的愛,我每天都會證明一次……」他嘴角噙著笑,但眼神卻很深情。
「你要怎麼證明?」她一臉期待的表情。
他俯下臉,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她在他的吻里感受到他濃烈真切的情感,沒有一絲絲的勉強,只有滿滿的熱情,直到兩人快不能呼吸時,他才滿足地松開她的唇。
「這樣的證明喜歡嗎?」他微笑地望著她緋紅的臉蛋。
「每天都證明一次?」她試探地問。
「對。」他點頭。
「可以不要嗎?」她垮下臉,表情有點哀怨。
「為什麼不要?」他納悶。
「因為我不想到老了還跟你這樣接吻,要是不小心吻到你的假牙怎麼辦?」她學起他方才惡作劇的口吻,鬧著他。
「假牙?!」厲呈韞朗聲大笑。
兩人的腦海一起浮現他們變成老公公、老婆婆,頭發斑白,臉上都爬滿皺紋拄著拐杖在公園散步的畫面。
也許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們對彼此的激情會褪去,也不再有熱吻對方的渴望,但他們卻更篤定地相信,在時間的淬煉下,他們的愛會升華成更堅定的親情。
「不要再鬧了,一起來參觀我們的房子吧!」厲呈韞斂起笑聲,牽起她的手,在屋子里逛了起來。
「明明就是你在鬧我。」她嬌嗔道。
兩人在四十坪的房子里兜繞了一圈,他為她解說自己心目中家的形象,和空間運用的計劃。
「這里是客廳、這邊是兒童房兼心心的書房……」厲呈韞邊比劃邊說著。
「心心要是知道自己的新房間這麼大,一定很高興,可惜她又不愛自己一個人睡覺。」她隨口說道。
「不愛自己一個人睡也不行,要讓她適應在自己的房間睡覺。」他沉聲道,實在受夠了女兒的睡癖,跟他搶被子就算了,還搶老婆。
「又要排擠女兒了?」她調侃道。
「誰叫她一直擋在我們中間,妨礙我們‘辦事’。」他忍不住抱怨道。
別人家若有個五歲的女兒,可能已經進入「老夫老妻」的程度,但他們的戀愛模式與別人不同,現在還處于「熱戀期」。
每天晚上多個「電燈泡」夾在中間,不只煞風景,還很「滅火」,害的兩人想溫存的時候,,都得排除萬難,善用時間與地點。
「厲呈韞,你夠了喔!」她紅著臉,低斥道。
「不鬧你了,帶你去看我們的房間。」他摟著她的腰,走到主臥室,接著又參觀了廚房,書房等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