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秘書找我?」葛涵卉抬起頭來,看著趙領班,有些迷惑不解。
員工休息室內,葛涵卉中餐才剛吃完,打算趁午休小憩一會兒,養精蓄銳準備下午的工作。
「是啊,真不曉得你這丫頭到底走啥好狗運。」趙領班酸溜溜地說。
自從楚鎬那日以執行長身分走入飯店內,刻意在她面前停下腳步,兩人熟悉的模樣,就已經在飯店中傳得沸沸揚揚,人人莫不猜測兩人之間的關系。
這下連古秘書都特別前來探視,說她和執行長沒什麼,恐怕還沒人相信呢!
趙領班睞她一眼。「你這丫頭手腳還不俐落些?別讓人家古秘書等太久。」
「是。」葛涵卉匆匆收拾,急忙離開員工休息室。
「嗨!不好意思,打擾葛小姐午休時間了。」古新成道。
梆涵卉畢恭畢敬的鞠躬。「古秘書,您好!」
「葛小姐你不必那麼客氣。」換個角度說來,他還得敬她三分,畢竟她可是老板心儀的對象呢!「不曉得葛小姐下午的工作內容為何呢?」
「今天下午我得整理客房。」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
「那正好,我有件事想麻煩葛小姐。」古新成立刻翻開隨身攜帶的小冊子,里頭通常用來記錄楚鎬平日行程與其他瑣事。「下午工作內容改為飯店導覽。」
「導覽?」平常他們也是得做這工作,不過都是客人特別提出才有如此服務。「對象是哪間客房的客人?」
「二0四六號房。」
「那不是楚……我是說老板……」葛涵卉模不著腦袋,為何她得擔此重任?
「老實說,找高層干部來做導覽,對老板來說也是霧里看花,那些老家伙只會做表面工夫。我希望老板能全面認識這間飯店,無論好壞,他必須清楚這里所有的一切。」由她來當導覽,相信老板會更有耐心了解這里的一景一物。
不過古新成更加確定的是——這絕對可以能讓兩人感情更加明朗!
梆涵卉是他見過最特殊的女人,換作是別人,一知道楚鎬的真實身分,哪個不死命撲上來?只有她會一臉驚嚇過度,光是這點就讓古新成感到莫名的好笑。
嗯!生活中還是得增添些樂趣才好!沖著這點,平常嚴肅到極點的古新成,決定在後面扮演那推動搖籃的重要雙手。
「但是……」一想起楚鎬,葛涵卉又紅起臉來。先前那個吻,害她的心情到現在都還沒平復。
「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回頭我幫你和其他人調換工作內容,今天一整個下午,直到你下班以前,都得陪伴老板,請葛小姐務必拿出最專業的導覽態度,讓老板能好好認識這里。」
「是的!」面對古新成那頗具威嚴的面孔,葛涵卉很氣弱地應聲。
梆涵卉抬頭看向古新成,只見他眉尾略略揚高角度,依然面無表情到了極點,她無法清楚他此刻的心情。
奇怪,她怎有種任人宰割的錯覺?
現在的古新成,就像是個幼稚的惡作劇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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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鎬看到葛涵卉站著驕陽下的身影,嘴角也在同一時間泛起微笑。
那種笑容,不同于平日的虛與委蛇,而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情緒,教人很滿足很愉快,甚至還會泄露出心思的笑容。
飯店後園中,綠意盎然、風吹樹搖,花朵綻放得如此妍麗,迎著風兒、向著日照,展現活潑動人的夏日氣息。
他見她時而撥撥被暖風吹亂的短發,時而拉拉裙擺整理衣著,還有幾個跺跺腳的小動作,都可愛得讓他覺得很有趣。
「嗨!」楚鎬自她身後走來。
梆涵卉緊張地回過頭去,那張俏臉不知是被日照給蒸得紅通通,還是因為緊張的緣故,非常的艷麗嫵媚。
「老板好!」葛涵卉拉拉衣擺,又不由自主鞠個躬。
這一回,楚鎬趁她還未彎下腰之前,率先伸出一只指頭抵住她的額頭。
「私底下不需要和我鞠躬!听好,不準再這樣做。」她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人,為何老見到他就要讓彼此的關系變得如此生疏?
「是。」葛涵卉顯得慌張,面頰更加紅潤了。
「還有,不要老對我說是、好,我不要老是面對只鸚鵡,只會重復這種無意義的應答。」
「我才不是鸚鵡!」她氣呼呼地道。
听到他說自己像只鸚鵡,葛涵卉忍不住揮開他抵在自己額間的手。
「你明明就很有個性嘛,我喜歡!」楚鎬朝她眨眨眼,很輕浮的拋個媚眼。
「楚鎬,你是不是覺得耍我很有趣?」葛涵卉瞪著他。
她緊張個半天,結果他卻這樣惡整她!
「生氣了?」
「我不敢。」不過就是個吻,還有幾句膩死人的甜言蜜語,她干嘛把自己搞得心浮氣躁?
「可是我怕你生氣。」楚鎬彎,看著撇過臉發悶氣的她。「真奇怪,怎麼有人生氣也一樣可愛成這樣呢?」話說完,他還朝她做個搞笑的鬼臉。
梆涵卉噗哧一聲笑出來,推開他的臉。
「你走開啦!」哪有人講起甜死人的話還可以如此神色自若?
「不氣了?」撫上她蓬松柔軟的短發,楚鎬眼中盡是寵溺。「只有我的涵卉才有如此寬容的氣度。」
他輕易就將她納入勢力範圍,葛涵卉這時才覺得原來他是這樣霸道的男人,但他卻強勢得讓她十分意亂情迷。
「不要再逗我了。」她嬌嗔道。
「我不曉得古秘書安排你來替我導覽飯店。」否則,他會再更早出現,而不會任由她枯等。
「你不喜歡?」明明見他笑得如此輕松,葛涵卉還是口是心非地說出這種不坦率的話。
「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俯,他在她紅潤的面頰上留下一吻,輕得宛若蜻蜓點水。
梆涵卉閉上眼,顯得更加緊繃,讓楚鎬笑出聲來。
「我沒有要吃人。」她的反應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你、你不可以這樣隨隨便便……」她紅著臉指著他的鼻頭大叫。
「隨便怎樣?」老天!他會被她給打敗。
「隨便親我!」她話才說完,楚鎬又吻了她另一邊臉頰。
「楚鎬!你又親我!」這一回,葛涵卉捂著燒紅的臉頰尖叫。
「是你說隨便我親你的。」照著她的字面上的語意走,很容易佔便宜嘛!
「你!」葛涵卉為之氣結,只見她咬著唇,撫著臉率先走向前頭。
「你又生氣了。」楚鎬挑高眉,跟了上去。
「我才沒有!」她大聲抗議,替自己喊冤。
「因為我身分的關系嗎?」他揚高聲調,也想要試探她。
梆涵卉听見,立刻轉過頭去。「你明曉得我不是那樣的人!」
她一開始是小心翼翼對他,可現在的自己,對他緊張是出自于……
她的腳步頓了頓,現在的她到底是怎麼看楚鎬?她到底是用什麼樣的眼光,去看這個男人?
當她還在思索時,楚鎬飛快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又很快的退離。
「在你心里,不要對我有所存疑。」他很清楚讀出她眼里的訊息。「我說過喜歡你,就是喜歡你。」
「你很霸道。」他隨心所欲慣了,也包括愛情嗎?
楚鎬搔搔頭,笑了。「我從沒這樣被女人說過。」至少,他很少在異性面前展現強勢的一面,溫柔的姿態反而比較多。
「那我現在告訴你了。」葛涵卉又提起腳步,腦子里亂烘烘的。
「如果你不喜歡,有空我會檢討。」楚鎬雙手插在褲袋內,兩人並肩走著。
「你最好會改進。」她才不信他呢!
「這輩子,我只對兩個女人霸道過。」楚鎬苦笑。「一個呢,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青梅竹馬。」
「你沒愛上她?」葛涵卉不曉得自己問話的語氣,酸溜溜的像灌了一壇醋。
「當然——有!」他刻意壓低口氣,沒想到葛涵卉立刻停下腳步,就像是被雷劈到一般。「不過,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楚鎬低低的笑,原來並不是只有自己大唱獨腳戲,她也一樣很在乎在彼此之間扮演的角色。或許,兩人的想法都很有默契也說不定。
「有多久?」該死,她不想要看起來一副很在乎的模樣,偏偏一開口就想掐死自己。「呃!我是說……」葛涵卉還在垂死掙扎中。
「半年。」
「那沒有很久嘛!」她咕噥著,完全沒想過楚鎬也同樣豎著大耳傾听著。
「人家都已經嫁人了,我還能有什麼想頭?」而且還是被自己親手給推出去,楚鎬壓根兒不願回想。
「她結婚了?不是跟你嗎?」
「你希望她跟我結婚?」他挑高眉。這是她的肺腑之言嗎?應該不是喔!
「我當然不!我是說,我無權干涉你。」好險,她差點就亂說話了。
「你不好奇另外一個會讓我對她霸道女人是誰?」
「我……我怎麼知道。」
「方才不知是誰,在我耳邊氣沖沖的喊說誰很霸道呢!」
楚鎬又拋個媚眼給她,在葛涵卉來不及反應之前,搶先走到前頭。
可惡,又尋她開心!梆涵卉百般不願的跟上去。
「我只會對在乎的人霸道,也只有親近我的人才曉得我有多霸道……通常我很替他們感到可憐。」
「你才沒那麼有同理心呢!」她糗他一句,才不信他那套。「古秘書他也知道嗎?」那最倒楣應該是他吧!
「他最慘啊。」楚鎬笑道。「已經很習慣了呀!」
楚鎬停下腳步,收起嘻笑的表情,正經八百的看著她。
「可是,也只有他在我最低潮的時候,仍舊在我身邊。」直到他遇見了她。「曾經,我失去過的感情,讓我一度不想再觸踫愛情。至少,我還沒有鼓足勇氣再承受一次。」
梆涵卉靜靜听著他話里那份壓抑,那是只有歷經過情傷,才會有的真實表情。
「後來,我才發現原來之前的失去,是因為沒有遇到對的人。」
「或許,你眼前站著的,也是個錯的人。」葛涵卉說著違心之論,她有多希望自己是他生命中那個對的人。
那個吻,已經真真切切地擊潰她的理智、她的矜持,對于他,她也存有一份渴望愛的心情。
「沒關系,就讓我再錯一次,也無妨。」楚鎬彎,熱烈地在她唇上印下自己的熱情,那是誠實的情緒,毫不遮掩的想望。「只要是你,錯也無所謂。」
要相愛嗎?
好吧!就從這一個吻開始,她對自己也坦率了起來。
梆涵卉輕輕攀上他強壯的臂膀,還想要更深入的去了解他,遠遠超乎最初的感受,就像是深陷漩渦中,不斷被綿密的情感往下拉扯,被牽制得更深。
要相愛嗎?
有何不可!從這一刻里,他不再拒絕觸踫愛情的存在。
緊緊擁住她,楚鎬企圖依靠這個吻,去深入她的世界,就算是愛錯了,也沒有關系。因為一旦錯過,他會因此終生飲恨。
那就……相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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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有個很愛很愛的人,只是尚未出現。如果有一天,當你遇見她,請你別用照顧我的方式對待她,要好好愛她,愛情是不需要深思熟慮,如果你想愛,就請勇敢的愛一回。就算為此付出生命,你也會奮不顧身,並且顯得毫不猶豫。
楚鎬,這才叫。愛是無跡可循的,你只會沉淪在愛情的美麗里,載浮載沉,雖然辛苦,卻是幸福。
回想起廣天芸對他說過的話,楚鎬相信他遇到那個願意為她奮不顧身的人了。
抱著期待的心情,楚鎬在下車前,打通電話給葛涵卉說他人已在樓下,準時來接她了。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式約會,古新成那好小子還訂了花束,打听到葛涵卉很喜歡紫玫瑰。
拿著花束,他仍舊一身黑西裝,里頭黑襯衫解了兩個扣子,少了束縛的領帶,感覺輕便許多,也同樣不失俊逸的形象。
兩人除了工作上會踫面,私下相處倒是頭一次。他的滿心期待顯而易見,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心情略略緊張,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焦躁又歡喜的情緒,而對象還是廣天芸那丫頭以外的女人。
這陣子,他很少惦念起那丫頭,偶爾腦海里會飄過她曾說過的話,卻也是在思緒空白之際,滲入一些她曾經的提醒。
對于葛涵卉,他很明顯就抵抗不了,滿心懸念她的念頭,在隨時隨地、在專心之余、在自己未曾察覺到之前,就已經變得很在意她的存在。
有時候,愛情悄然無聲的出現,令人又驚又喜,更帶有幾分浪漫的掛念。
楚鎬左顧右盼,車停在老舊公寓的對街口,中間隔條小馬路。他不急著站在她家門口等候,他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顯得那麼急迫,更不希望自己的熱情了嚇壞她。
五分鐘過後,他見到想念的身影。
梆涵卉一身雪白小洋裝,清麗的臉蛋上綴有淡妝,還上了粉女敕色的唇蜜,整個人氣色極好,就像是夏日中的迎風搖曳的花朵,姿態活潑動人。
楚鎬在馬路對面,幾乎看傻了眼。她甜美得讓他驚艷,另一種面貌的她,也依然自然純真得讓他感到完美。
梆涵卉見到楚鎬站在對街,一手捧著花束對她微笑,心頭感到暖暖的,原本因為將與他見面的激動心情,也因為他的笑容而平靜不少。
她朝楚鎬揮手,跨出腳步欲走向他。
楚鎬捧著玫瑰花,想象她收到這花束的高興表情,他猜想著她第一句對他說的話,他試圖穩住那顆澎湃的心,但他變得不像自己,就連思緒也無法控制,連笑容也不由自主流露。
梆涵卉很想不顧一切奔向他,卻顧著矜持,她希望他能見到最優雅又從容的自己。因為他,她花了好多時間挑選洋裝,小心翼翼的畫上妝,每個細節都不馬虎。她花費好多心思,想著當她走到他面前,要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可是想了好多,她找不到合適的話,只想誠實的告訴他,她很想他……
當她邁出步伐的那刻,突然一陣頭暈目眩。
看來她一定是太過緊張了!她搖搖頭,笑自己的蠢樣。他的模樣,在她眼中變得模糊起來,她想要看清,卻力不從心。
他站在對街,眼睜睜見她的微笑在眼前殞落,她輕輕合上眼,兩腳無力支撐,就像只斷翅的蝴蝶般不再翩然起舞;白色的裙擺攤在灰黑色的柏油路上,是沭目驚心的白。所有一切,就像是慢格播放的老電影,印在楚鎬的眼瞳里,那白色的衣裙在夜色里劃破他的理智、他的期待,也同樣將他的心,蝕咬過一回……
「葛涵卉——」
是楚鎬急切的呼喚,隨著夜風的呼嘯,留在老舊的街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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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病床上的容顏,楚鎬有一刻思緒空白。
透過窗外薄弱的路燈,他只看到她的脆弱以及自己的驚慌。
她就這樣毫無預警在眼前昏倒,他甚至來不及接住她,就任她瘦弱的身軀倒在冷硬的柏油馬路上。
他花了好多力氣呼喊她,卻只能換得她的沉默,與她緊閉雙眼的容顏。他的世界在一瞬間……支離破碎。
楚鎬趕忙驅車將她送到醫院,一路上闖過多個紅綠燈,在最短的時間到達醫院。抱著她,他在醫院大廳內瘋狂地大吼大叫,渾身都是冷汗。
護士們將病床推到跟前,放下她以後,他的雙手仍在顫抖。
他渾身顫栗,冷汗自背脊沁出,明明是炎熱的季節,楚鎬卻感受到那由體內滲透出的寒意,冷得讓他承受不住。
她的病情比想象中還要嚴重,醫生在替她做完詳細檢查後,一份完整報告也隨之出爐。按著眉心,楚鎬在听完醫生初步的檢驗報告後,心口一沉,隨著昏迷的她一塊被封進冰窖里。
醫生發現葛涵卉腦部有塊腫瘤,並且已逐步壓迫到視神經,而她平日激烈的頭疼,也是因此發生。
听到醫生的說法後,楚鎬宛若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冷得讓他無法思考。
醫生建議進行必要的切除手術,葛涵卉的病情才有好轉的可能。然而,手術風險極大,一個不小心,她的生命可能就此殞落。
楚鎬回想起這些日子來,他遇上她時,總見她頭痛得連淚水都自眼角邊擠下,躲在懷中的她,哭著說忍耐不了,為什麼頭疼個不停?
楚鎬雙拳緊握,懊悔得無法原諒自己。他應該要逼她來檢查,就算不願意,也要押著她一道來。
濕熱的感覺自鼻頭蔓延,楚鎬的眼底微微熱了起來,透亮的淚水藏在眼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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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病房門,楚鎬見葛涵卉已清醒,望著窗外不知在沉思些什麼,外頭日光朗朗,天色湛亮金黃。
「你醒了。」他出聲,將房門輕輕掩上。
梆涵卉轉過頭去,眯起眼楮,覺得他的身影變得有些模糊。她是不是有近視,怎麼最近老是看不清楚呢?她揉揉雙眼,企圖將他看得更仔細。
楚鎬見狀,忙將她的雙手給拉下。
「眼楮不舒服嗎?」他彎下腰,湊近她的臉龐。
「我不知道怎麼了,楚鎬,我看不清你的臉。」
「那我離你近一點,是不是就比較好些呢?」
梆涵卉微笑。「有,好很多。」能夠見到他,她心頭也踏實些。「我是不是又讓你擔心了?」
「這陣子,暫時放下手邊工作,靜養一段時間,好嗎?」她不能再勞累下去,否則情況會更加惡化。
「楚鎬,我真的生病了嗎?我到底生什麼病?」他的眉頭皺起,整個人顯得很陰郁。「告訴我,好不好?」
「你只是最近太累了,听話,暫時留在醫院里好好休養,我會請古秘書幫你請假,好嗎?」楚鎬遲遲不敢告訴她病情,害怕她承受不住就此崩潰。
「好。」她忽然這麼昏過去,想必他一定嚇壞了,葛涵卉體諒他擔憂的心情,只好妥協。
「你的父母親呢,跟你同住在一起嗎?」楚鎬坐在床沿問道。
「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生病餅世了,我媽和我弟都待在宜蘭老家。」
「你父親……當初是生什麼病?」
「這我不清楚,我媽從沒跟我說,我也怕她傷心,從沒問過。」對于父親的印象,葛涵卉已經很模糊了。「當時我才五、六歲,只記得父親臥病在床的身影。」
「我很抱歉,勾起你傷心的往事。」楚鎬感到歉疚,非常不好意思。
「這些都過去好久了,久到不會讓我想再傷心一遍。」對于父親的病逝,葛涵卉很早就釋懷。「人生不就是這樣?有人誕生,就有人死去,所以生命才會因此而顯得可貴呀!」
她的積極正面,讓楚鎬相當佩服。「我喜歡你凡事都往好處想。」
「因為我必須要為往後的日子,堅強的過下去。生命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你比我還有勇氣。」
「你別笑我。」葛涵卉捶他的心口。「是不是覺得我很傻氣?」
楚鎬將她攬進懷里。「我希望自己的勇氣,有你的二分之一,如果能夠這樣那就太好了。」
直到現在,楚鎬仍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強烈的恐懼感蝕咬著他的心。
梆灑卉並未發現他的驚慌,只是一逕沉溺在他的溫柔中。
「如果可以,真希望過幾天就能夠出院。」她看著楚鎬。「應該不會太久吧?對不對?」
「是啊,不會太久,回頭我問醫生去。」他微微地笑,笑容益發僵硬。
面對一無所知的她,楚鎬百般痛苦無奈,卻也不敢讓她得知殘酷的現實。
曾幾何時,楚鎬想起某個人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有時無知,遠比早先一步察覺,還要來得幸運。
時至今日,擁著她的自己,忽然一瞬間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