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徐徐的微風吹來,仍舊帶著熱氣。
走在充滿異國風情的土地上,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看著地中海特有的清爽白屋頂,韋靈幾乎不敢相信,她真的已經到了希臘。
「萬歲!」韋靈高舉雙手、對天呼嘯,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幾個當地人露出微笑,似乎對這樣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在這充滿神話的國度里,某些程度的瘋狂,是可以被允許的。
背著簡單的行囊,韋靈愉快地在大街小巷上奔跑,縴細的身影在微風中跳著,像是輕舞的精靈,及腰的長發隨風擺動,像極了她的心情。
自由!
原來自由就是這種滋味,真是讓人感動啊!
從踏上希臘的那一刻,她充分感受到,真正月兌離牢籠的滋味……
呃,其實這個說法對那些對她保護過度的男人來說,是有點不公平,畢竟他們只是關心她多了點、在乎她多了點、保護她多了很多、很多點,要不然,她吃好、穿好、住好,沒人舍得多罵她兩句,她簡直幸福到不行。
她漫步在一片亮眼白的小徑樓梯里,想起她特殊的身分背景,不知該說她幸運還是說她不幸。
韋靈,是韋家的麼女,上有暴躁的大哥、內斂的二哥、風流的三哥,還有一個視古物為心頭肉的老爸,全部的人都把她當心肝寶貝,不敢讓她受一點委屈。
只不過,她一直有個遺憾,一個很大、很大的遺憾。
韋家是以買賣古物維生,借著這個特殊的事業,韋家不愁吃、不愁穿,三個兒子的興趣與任務就是四處尋訪古物,替老爸、替韋家攢錢,而且都樂在其中。
就只有她!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輕柔的發左右擺蕩著,揚起漾人的波浪。
就只有她每天無所事事,到處晃來晃去,大家對她最大的期望就是她能覓得如意郎君……
他們雖然都這麼說,不過,要找到讓家里的幾個老大滿意的男人,可是比登天還難,畢竟被轟出門外的男人,沒有一打也有十個,個個都是當地顯赫的望族,老爸、老哥們沒一個看得上眼。
在經過這一切,她甚至懷疑,她會被留在家里保護一輩子,永遠也離不開。
只不過,事情在上個月有了轉機。
老爸得到可靠消息,有四個寶物分散在世界各地,于是爸爸隨即派遣三個哥哥出發,一個到埃及尋找金字塔、一個到雲南尋找陶俑、一個到新疆尋找神像,剩下在希臘的黃金面具,卻苦無第四個兒子可以用……
她理所當然、自告奮勇地跳出來,誰知道四個男人異口同聲否決她的要求,一致不同意她出發去尋寶。
韋靈吐了吐舌頭,想起她「偷偷模模」拿走資料,溜出來的過程。
誰叫他們不同意?!別怪她不客氣了。
生在韋家,她與他們有同樣的尋寶熱情,但是卻被苦苦壓抑,她怎麼受得了?于是趁著大家不注意,展開她尋寶的處女航──愉快至極。
韋靈一路哼著歌,一邊小跳步地笑著,由她的表情,就能知道她的心情有多愉快。
她整個心思充滿首獲自由的歡愉,似乎沒注意到在她的身後,有個男人從她下飛機就跟在她的身後好幾個小時。
「韋靈、韋靈,妳等等我……」
轉角處,一個瘦高的年輕男人沖出來,手里還拿著兩杯飲料,白淨的臉上有著汗水,看樣子是跑了一段路。
「莫風,你能不能小聲點?!」韋靈停下腳步,皺起眉頭瞪了他一眼。「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我叫韋靈了。」
莫風急喘著,將手里的飲料交到她的手中,還是不停地喘氣。
「我不是讓妳等我嗎?妳怎麼走得那麼急?」莫風灌了幾口水,平息急促的呼吸,清亮的大眼里有著年輕人的執著。
顯而易見,那是對她的執著,執著到得知她要到希臘,連行李也沒準備就直接跑到機場,說是要保護她。
韋靈翻了翻白眼,扭過頭去繼續往前走,沒搭理他。
莫風跟在她的身後,露出一口示好的白牙。
「韋靈,我們應該先找個地方住,然後打電話跟伯父說……」
「你敢?!」韋靈停下腳步,清澈的大眼有著明顯的殺氣,上面寫得清清楚楚,要是他敢透露半句,她會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呵呵、呵呵,不敢、不敢!」莫風干笑兩聲,連忙擺手,堂堂莫家獨生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如花般的大姑娘挑起一邊眉毛。
「知道不敢就好。」韋靈露出笑容,頓時又把莫風迷得東倒西歪,三魂跑了七魄,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可是,妳真的不打算讓伯父知道這件事嗎?」莫風還是很不識情趣的提起。
韋靈瞪莫風一眼,喝下一口他的愛心飲料,冰透的液體滑入喉嚨,舒服極了,唇邊有淺淺的笑意。
她呶呶嘴,無意間流露出一股女孩子家的嬌媚,莫風看得更是心蕩神馳。
「你以為我爸是傻瓜呀?」韋靈撥撥一頭長發,想起那個頭發花白,卻一點也不糊涂的老爸。「他鐵定在發現我不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的打算了。」
老爸一向愛女過度,老將她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把她照顧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但他可從來不會忽略寶貝女兒的心機,他清楚的瞧出韋靈眸中閃耀的冒險光芒,因此總是不忘提醒她,叫她死心。
她安分地當了許多年的乖女兒,但如同老爸所察覺的,韋靈體內的冒險因子蠢蠢欲動,再也壓抑不住,終于,她這個孫悟空翻出如來佛的五指山,逃到希臘來。
但是,如來佛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怎麼可能由著她在外閑蕩。在發現她失蹤之後,立即在最短的時間里,找了一個可靠的人,準備把她給捉回去。
至于這個人會是誰……她露出笑容,心里大概有點底。
「妳在想什麼呀?笑得這麼『開心』?」莫風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韋靈常笑,這一點莫風知道,他最愛的就是她的笑容,甜膩得像是可以擠出蜜來,只不過,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她笑得狡黠,還帶著點女孩家的小心機,像是正設計著什麼一樣。
「不關你的事。」韋靈收斂笑容,把專門為某人翻攪的「一肚子壞水」收拾得干干淨淨,不露出一點痕跡。
「好好好,不關我的事。」莫風無奈地接受她的拒絕,這麼多年來,他也很習慣了。
誰叫他在大學的迎新會見到她之後,一顆心頓時被收服,迷戀她迷戀得無可救藥,就算她一點兒也不想收服他,他還是心甘情願的奉上他最真誠的心。
韋靈露出笑容,莫風就是這一點讓她滿意,懂得適可而止,不會無謂進逼,這也是他得以在她身旁「存活」這麼久,沒被她下禁足令的原因。
韋靈眸光一閃,眼角覷了一眼那個已經跟在她身後幾小時的男人,此時正偷偷模模的躲在牆角,努力地不讓她發現。
她掩著嘴偷笑,這小賊還真是差勁,連跟蹤的技術也這麼差。
「你說,我們該從哪里開始找這價值連城的『黃金面具』?」韋靈清清喉嚨,故意揚高聲音。
莫風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突來的舉動。
「妳干嘛突然說得那麼大聲?」
「我想這個黃金面具鐵定很值錢,沒幾百萬絕對買不到。」韋靈像沒听到他的話,仍大聲說道。
「韋靈?」莫風狐疑的挑起眉頭,湊到她的身邊。「人說財不露白,妳沒事這麼大聲嚷嚷,做什麼呀?」
韋靈微微扯唇,她又不傻,她當然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只不過,要是「財」不露點餡,不下點餌,魚兒又怎麼會上鉤呢?
韋靈攏攏一頭黑發,眼角瞄到那個鬼崇的男人眸光突變,她知道時候到了。
一口喝光手里的飲料,把垃圾交到莫風手中。
「我覺得渴,再買杯來喝吧!」韋靈笑著說。
「還渴?」莫風瞧瞧手中已空的飲料杯,至少也有五百CC耶。
「快去!」韋靈白他一眼,收斂笑容。
「好!」莫風二話不說,知道韋靈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話,乖乖的買飲料去。
莫風的人影在轉彎之後不見,一直躲在牆角後的男人,取而代之的跳了出來。
男人面色猙獰,舉著一把刀子,刀口指著她,正想出語恐嚇。
「把錢……」
「我投降!」韋靈笑得愉悅,雙手在男人還未開口前就已經舉起來。
男人怔了一怔,懷疑他是不是眼花。
她臉上的笑容,一點也不像被人搶劫,反倒像剛中了第一特獎一樣開心,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呀?
「我要……」男人開口,想說明來意。
「我知道。」韋靈再笑,那模樣一派閑適優雅。
「妳知道?」男人納悶,他什麼都還沒說,不是嗎?
「你要搶劫,我真的知道!」韋靈很體貼的替他把話說完,大概能看得出他眼中的疑惑,還不忘補充一句。「把護照留給我,其余的東西你可以全部拿走。」
「呃?」男人錯愕半晌,顯然沒遇過這麼配合的「受害人」。
「不過,你如果這樣放我走,你可能會很後悔。」韋靈放下高舉的雙手,很誠懇的看男人一眼。
「ㄟ……」現在是什麼情形?男人的臉上有三條線,竟然有被害人想主動留下來?
「我知道一個很值錢的東西……」韋靈眨了眨清澈的眼,露出唇邊的小梨渦,迷人極了。
「黃金面具!」男人很配合的應聲,他就是在機場里听到她提到這似乎很珍貴的東西,才會從機場苞著她來到這里。
「沒錯!值錢的很。」韋靈俏皮的眨眼,她在機場里撒下的網果然有效,這條大魚當真跟來了。
「那黃金面具在哪里?」男人急切的問道,搶觀光客搶了半輩子,他也覺得累了,如果可以大干一票後收山,倒也是件好事。
「我不知道。」韋靈應的理所當然,看見男人的臉色倏地拉下,趕忙補一句。
「我雖然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先把我留著,最多兩天一定會有人來找我,那個人知道黃金面具的下落。」到時候,她就能見到「他」了!
韋靈笑得甜蜜蜜,她的臉紅通通地,也不知道是因為灼熱的太陽燒烤所致,還是因為想到他。
「咦?!」男人所有能想到的話,都成了無意義的語助詞,沒辦法,不曾遇過像她這樣的觀光客,不但願意把所有的錢交出來,還不忘指點他一條明路。
「所以,找個地方把我關起來吧!」韋靈很「熱切」的建議他,並期待英雄趕快來救美。
小賊顯然昏了頭,不是很明白現在究竟是什麼情形,愣在原地半天。
「要快一點喔,要不然待會跟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回來,就跑不掉了。」韋靈提醒道,可不希望她的計畫被個慢吞吞的小賊給破壞。
「喔,好!」小賊認真的點頭,看了她一眼,認同韋靈的提議。
「那我們走吧!」韋靈笑盈盈的,表情極為愉快,讓小賊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綁到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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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希臘機場
在人群的後頭,一個男人沉穩的走出來。天氣炙熱,不拘小節的他,早月兌去合宜卻不人性的襯衫,那濕黏的感覺讓他皺眉,他寧可選擇清爽的衣物。
貼身的棉衫刻畫出他的肌肉線條,微長的胡髭使他看起來頗為粗獷,微亂的發黑得像午夜,渾身散發著一種冷漠疏離的氣質。
他是個相貌出色、耀眼的男人,像原始叢林不受控制的豹,有著寬闊的肩膀、單眼皮長眼楮、高挺的鼻梁、堅毅的雙唇,面容極具東方味。
鐘孟翰,人稱武術奇才,曾奪下國際、國內幾次武術比賽冠軍,無論是拳術、刀術、棍術,在他的演練下虎虎生風,頗具迷惑性,跌撲滾翻,每招每式都包含著進攻和防御,讓對手防不勝防,替他拿下不少獎項。
這樣的人出現在這里,不是為了訪問、不是為了講學,更不是為了傳播中華武術技藝,他來到這里是為了一個女孩。
一個讓他頭痛的女孩──韋靈。
認識韋家是一個機緣,他與韋百陽的三個兒子,在同一個武術師父下習武,雖然不算熟識,但彼此知道有這一號人物,畢竟能遇到值得尊敬的對手,對一個習武的人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後來韋家的三個兒子全有了自己的工作,只剩下鐘孟翰一個人繼續在武術界鑽研,成為武術之光,這原是一件好事,但卻是他惡夢的開始。
原因不為其他,只因為韋靈成了他的學生。
鐘孟翰鼻息沉沉,胸膛起伏,看似平靜無瀾的表相之下起了淺淺波痕,只因想起那個女孩。
他自認不怕苦、不畏難,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在競賽舞台上,曾因學藝不精被擊傷,斷了三根肋骨,都沒能讓他萌退學武的路,反而精益求精、努力向上。但是韋靈這丫頭的毅力,卻遠勝于他。
讓他頭疼的是,她的毅力不只用在武藝上,還用在他身上。
「鐘先生、你是鐘先生吧?」
一個男孩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聲,鐘孟翰轉眸看見一個高瘦的男孩朝他跑來。
莫風跑到鐘孟翰的身前,蒼白的臉龐上流著汗,一副心急的模樣。
「你是鐘先生吧?是不是韋先生請你來的?」莫風急喘著,還沒恢復正常的呼吸,就匆忙的開口確認。
鐘孟翰點頭不語,心想這應該就是韋百陽在電話里提到,帶著韋靈私自離家的莫風。
只不過……鐘孟翰瞧著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體力搞不好比韋靈還差,一副未經風雨的憨直,恐怕主控離家出走的人,是鬼靈精怪的韋靈,他只是個被愛沖昏頭的男孩罷了。
只是,韋家的男人寵壞韋靈,沒人肯承認韋家的小可人兒,早已成為一個小魔女,想欺負她可是難上加難,但是被她牽著鼻子走的人卻是數不清,光是武館里那群被迷得東倒西歪的男人,沒有上百個,也有幾十個。
莫風看到鐘孟翰點頭表示身分,心急的模樣稍緩,但還是掩不住的慌張。
「韋靈不見了,那天我們剛到希臘,她口渴,叫我去買飲料,我回來後,她就不見了,都是我,我不該放她一個人的……」莫風帶著鐘孟翰往外走,一邊交代事情的始末,一臉的自責。
鐘孟翰安靜地听著莫風的說法,黑眸沉靜而冷漠,像能看穿一切,思考著每一個環節。
「你是韋靈的武術老師,你一定能把她救回來,對吧?」莫風努力尋求肯定的答案,安撫他不安的心。
莫風只要想到韋靈的三個哥哥,他就全身冒冷汗,要是韋靈有絲毫差錯,他肯定會被剝掉一層皮。
「你既然知道韋靈學過武,就應該知道要捉住韋靈,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鐘孟翰暗冷的眸光,始終帶著疏離,有意無意的距離感,看來更添神秘。
「韋靈那三腳貓的功夫,笑死……」莫風一改心急的模樣,大聲的笑了兩聲,正想嬉笑她學藝不精時,收到來自鐘孟翰充滿殺氣的眼神。
「我、我、我是說,韋靈從來不認真學武,不是說你教得不好……」莫風支吾的解釋,一下子忘了鐘孟翰就是韋靈的武術老師,笑得真不是時候。
鐘孟翰冷冷一瞥,睨了莫風一眼,又是一個被她蒙騙的男人。
沒錯,韋靈表面上不是一個認真的學生,要她看好招式的運用,她卻老盯著他瞧,讓人質疑她到底學會多少。
不過她天資聰穎卻是事實,為了給他一個好印象,她總是在無人知曉的時刻勤奮練習,以求在他的面前表現到最好。
重申一次,她的好底子,只會表現在他的面前。
必于這一點,他能夠理解,韋百陽也曾經交代過,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韋靈的能力如何,擔心敵人會有所防範,她也樂得裝成一副弱女子的模樣,讓武館的男人找到機會,就想展現雄風。
殊不知,武館里攻擊能力最強的人,或許不是韋靈,但防御能力最佳的人,韋靈卻是不二人選,而這個小妮子,竟然隨隨便便被人捉走,怎麼想都不對勁。
「你打听到什麼?」鐘孟翰平淡問道,雖然韋百陽十萬火急的叫他趕來希臘,但是他總覺得韋百陽太小看韋靈了。
「有有有。」莫風急忙回答。「我回到韋靈失蹤的小路上,問附近的小販,他們提到有個男人,帶著一個發長及腰的東方女子,往衛城的方向走去。」
「帶?」鐘孟翰微挑眉頭,沒有忽略這個字眼。「不是『扯』,不是『拉』,而是帶?」
莫風看了鐘孟翰一眼,沒發現這個字有什麼不對。
「管他拉還是帶,反正我敢確定他說被帶走的那個女孩,一定就是韋靈。」莫風不懂,都什麼時候,還在研究字面上的意義。
「小販還說了什麼?」鐘孟翰沒打算向莫風解釋,直接跳到下一個問題。
說到這,莫風就有些遲疑。
「他還說……韋靈笑瞇瞇的,不像是被綁走,小販一直要我確定,我十萬火急要找的人真是韋靈嗎?還好我帶著她的照片,要不然小販還直喊不相信。」莫風一臉疑惑。
鐘孟翰聞言沒應聲,波瀾不興的眸光里,夾雜著淺淺的興味,要是沒有注意,是絕對不會發現。
他慢條斯理的走向計程車,將行李放入車內,唇畔含著淡然到幾乎看不到的笑意,對著還站在車外的莫風喊。
「我們到飯店去吧!」
「還到飯店去?」莫風一雙眼要瞪凸了。「我們不是要先找韋靈的下落嗎?我擔心再晚一步,韋靈會有危險。」
「危險?」鐘孟翰淡淡扯唇,一抹微乎其微的笑容軟化了原本俊容上的冰冷。
他看了莫風一眼,唇邊的笑意勾成嘲弄的唇線,氣定神閑地說……
「她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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