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有沒有蔡襄的消息?」沈茵看他掛掉電話,著急地站起來問道。
林洛霆攏眉,搖搖頭,「沒有,他離開那間公寓後,人就不見了。」
「怎麼可能?人怎麼會就這樣不見?」她握緊拳頭用力捶打一下桌面。
「別傷了自己。」他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將她拉向他,讓她坐在他腿上。
「怎麼你倒比我沉得住氣?你為什麼不動用天龍幫的勢力去找?」雖然她知道他的個性就是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永遠那麼冷靜,但是她就是想生氣。
「天龍幫的勢力主要集中在美國,在台灣不好出面,不過我們已經和台灣黑道的龍頭‘季幫’取得聯系,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他一手輕梳她的頭發,一手伸過她的腰握緊她的手。「茵茵,越是重大的事越要鎮靜,所以現在著急也沒有用。」
「季幫?你是說湘湘她家?」沈茵閉上眼享受發梢的觸感,及從他掌心傳來的溫暖。
「嗯,本來想叫御風幫忙的,但是我答應過他,這段期間讓他休息,我想還是不要去吵他,免得日後我們要度蜜月時。他來煩我們。」他親她臉頰一下,「好像從我回來後,你才開始留長頭發。」
「嗯,你還記得十五年前我剪頭發的事吧?」見他點頭,她才繼續說︰「那時我是因為听到別人說‘長發為君留’。長發應該是指情,所以我才想把長發剪掉,讓你帶走,以代表我的思念。而你離開後,我的情也一並被你帶走了,再留長發又有何用?但現在你回來了,情回來了,我就繼續留啦。」
「茵……」他動容地將頭抵在她的肩胛處,心里明白在她輕描淡寫中隱藏了多深的感情。因為他嘗過那種思念的滋味,確實是很難熬,他的茵茵比別的女人倔強好勝,恐怕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白天她雖是在歡笑中度過,夜晚卻是獨擁寂寞。
「我的頭發長得快,又懶得去美容院剪,所以都是湘湘幫我剪,她呀,已經被我給訓練成剪發高手了。」她頑皮地看看門口,嘴角揚起笑容,試沖散感傷的氣氛。
「是嗎?那現在她的剪功不就不能發揮了?」林洛霆知道她是故意說給門外的季竹湘听的,他很配合的說。
「那可不一定,也許我還會請她幫我剪呢。」
「我都在你身邊了,你還要叫她幫你剪?」他不解。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羅,如果你惹我不高興,或是我們吵架了,我就會要湘湘幫我剪頭發。」她歪著頭,嘴角掛著笑。
「你的意思是要把對我的情剪掉?」他揚起濃眉,危險地將頭逼近她。
「我都說要看你的表現了嘛!」她隨著他的逼近,頭跟著往後仰,但顯然她忘了她正坐在人家腿上,一直後退的結果就是往後倒,還好林洛霆及時攬住她的腰,免除她的後腦勺和地板相吻。
他將她用力拉向他,低頭吻住她殷紅的唇瓣,她順勢攀上他的脖子,兩個人的熱情瞬間被挑起。
「咳!咳!」季竹湘不好意思地提醒他們還有觀眾。她是很想專心的听他們說話。看他們要說她什麼,可是才听到一半,就沒了聲音,她好奇地打開門,本想裝作沒看到的退出去,但一想到還有話要說,只好出聲打斷人家夫妻恩愛了。
林洛霆飛快地將沈茵的衣服拉上,以防她春光外泄。
「有事嗎?」他擋在沈茵前面,讓她好扣扣子。
「既然你們都知道對方的事了,那我也不需要繼續跟在茵茵身邊,免得打擾了你們夫妻恩愛,我可以去調查蔡襄的行蹤。」季竹湘別有深意的看了好友漾著春光的臉一眼。看吧,她就說愛情踫不得,看茵茵變成什麼樣了!
「好,茵茵我自己保護,你就專心的去調查。」他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打開門,季竹湘忽然轉過頭,「茵茵,你老公佔有欲真強,反正你的身材我都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其實他可以不用擋的。」話一說完,她一溜煙的跑得不見人影。
「季竹湘!」沈茵尖叫一聲,將頭埋進林洛霆的懷里。
她何其幸運,擁有這樣一位深愛她的老公。又有何其幸福,懷了他的骨肉。
有時候,她真有股沖動想告訴他她懷孕的事,她好想看他知道後的臉,一定很有趣。不過還是等抓到蔡襄後再告訴他吧,一來可以整回去,二來怕在這段非常時期,他會管她管得更嚴格,三來怕他擔心,所以還是以後再告訴他好了。
她閉起眼,幻想起他們孩子的長相,自傲地勾起嘴角。
★★★
「秦莉?」沈茵輕叩著門,房里一直沒有回應,她干脆自行開門進去。
看到秦莉坐在床邊,她輕巧地走過去,在她的旁邊坐下。
「你怎麼只開床頭小燈,你要睡了嗎?」沈茵偏著頭。關心的看著她。
就著暈黃的燈光,她打量著秦莉的臉,原本充滿驕縱之氣的五官,現在卻布滿孤獨寂寞,像個歷經風霜的老人;本來能輕易勾人魂魄的雙眼,此時空洞的望向前方,毫無焦距。這樣的她就像個洋女圭女圭,美麗卻一絲生氣也沒有。安靜的令人心疼。
「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不要悶在心里。」她不知道那晚在公寓里他們發生了什麼事,秦莉突然來找她和洛霆,要求他們幫她,並保證不會害他們,願意和他們聯合起來抓蔡襄,但希望他們不要問她理由。
不知是否因為懷孕的關系,她的脾氣變了很多,縱使秦莉不理她,她還是不泄氣的追問,任誰看到秦莉這剮樣子都會不舍。
當初她來投靠他們的時候,林洛霆仍有些懷疑,所以安排她住別的地方,可是沈茵硬是要秦莉跟他們一起住,理由是︰反正客房那麼多,她一個女人家在外不方便,所以一定要讓她住他們家,林洛霆拗不過她,只好答應。
「我們是同一陣線的朋友。你看,我不是叫洛霆幫你找蔡襄了嗎?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啊,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不然我也可以當個垃圾桶,你就把情緒發泄出來吧。」沈茵溫柔地拍拍她的背。
「朋友?」秦莉動動唇。自嘲地笑了笑。
「對呀,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朋友有難,我自當兩肋插刀幫朋友渡過難關,以前的事就讓它隨著時間過去,煙消雲散。我已經叫洛霆找出那個虐待你的人了,我一定會幫你把他整得很慘。至于蔡襄,抓到以後,我會先交給你打個過癮,再交給警方,然後找幾個一等一的律師,不把他告到兩、三個死刑不罷休。」
「你不怪我曾經想殺你?而且若不是林洛霆,說不定現在被虐待的人就是你。」秦莉不相信她真的把她當朋友,她做過太多錯事了,連她都不原諒自己。
「但事實上我沒被虐待也沒死,你不用太自責了。」她恬適的笑著。
「茵茵……」一滴晶瑩的淚滑過秦莉的臉頰,落在沈茵握住她的手上。「我終于知道,為什麼每個和你相處過的人都喜歡你了。」
「因為我這張美麗的臉嗎?」沈茵開玩笑的做了個鬼臉,逗得秦莉破涕為笑。
「哪里有美麗的臉?我怎麼沒看到?」她也和她開起玩笑。因為個性,一直沒有朋友的她,第一次感受到友情的溫暖。
「敢拐著彎罵我?我就讓你看看何謂美女。」沈茵笑著撲倒她,兩個人互搔對方的癢,笑鬧地在床上翻滾。
「好了、好了,我認輸,你真的是個大美女!」秦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本來就是個大美女,不過你也不差呀,難怪你爸會寵你寵上了天。」
「我爸?」秦莉暗然地低下頭,「他……他再也不能寵我了,而且說不定以前他也不是真心愛我的。」她痛苦地捂住臉。
「怎麼了?說出來吧,你會好過些,看你這樣悶不吭聲的掉眼淚。我也很難過。」沈茵輕輕摟住她,撫著她的頭發,這是洛霆安慰她的方法。
「茵茵,我爸他……他被蔡襄那個混蛋給殺了!就在我面前被殺,我卻沒有救他……」她用力地抱住沈茵,淚水猶如泄洪般落下。「我是不是很殘忍?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救他嗎?因為在听到我爸向蔡襄要錢時,我有種被當成妓女的感覺,而且……而且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是被強暴後生下的小孩!這代表他以前告訴我媽咪的事都不是真的,什麼他們相愛、媽咪難產而死,都是狗屁!都是騙我的!所以我在他被蔡襄掐著脖子時沒有阻止。我真是個惡魔?」
「莉莉,你不是惡魔。你現在悲傷的主要原因。是你父親去世了,對不對?」沈茵拍她的背安撫,「你說了這麼多,雖然都是指責你父親,但是我听得出來,你其實是在怪自己。我想你父親是愛你的,他向蔡襄要到錢後,應該會通知你,要你離開蔡襄吧?畢竟你生下來後,他沒有拋棄你,而是很寶貝的把你養大,你不會感覺不出來他對你的愛吧?」
想到自己會到那間公寓,是因為她爸爸的那封信,而且從小到大爸爸都很疼她,那絕不可能是裝的。「爸……對不起……」秦莉泣不成聲,雙肩不住地顫抖。
「我終于明白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了,看看你,洗完澡記得要喝掉浴白里的水,不然你體內的水分絕對不夠用。」沈茵輕捏著她的臉頰,不忍心看她哭得這麼傷心,努力逗她笑。
「討厭啦,我哪有哭那麼多。」秦莉不好意思地拉下沉茵的手,玩笑地反捏回去,「你好像媽媽一樣,而我就像是個小孩,被你講幾句就不那麼難過了。」
「那當然。」沈茵得意的拍拍肚子。
「喔,原來是因為有這個小家伙呀。」秦莉取笑地盯著她的肚子,「小貝比,你功勞真大,能讓你媽咪從恐怖的魔女變成溫柔的聖母瑪麗亞。」
「什麼?說我是恐怖的魔女?我就讓你知道真正的魔女是什麼樣子!」她伸出魔掌,朝秦莉的蠻腰進攻。
「我剛剛已經認輸了。」秦莉邊笑邊退後。兩手擋在前面。
「認輸也沒用,這是懲罰。」沈茵露出邪笑,使勁地呵她癢。
兩個人就像孩子般,在床上翻滾嬉戲,努力搔對方癢,想辦法要讓對笑得喘不過氣。
「你要幫我保密喔,不要讓洛霆知道我懷孕的事,不然我就讓你笑到吐血。」沈茵收回手,暫時停止攻勢,但兩手還是擺在身前,準備隨時攻擊。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他不是孩子的父親嗎?」秦莉不解的問道。
「他當然是孩子的父親!只是我氣不過他聯合湘湘整我,所以我也聯合湘湘整他,誰教他那麼壞心眼。」她噘起小嘴,不滿的數落他。
「就只因為你要整他?」秦莉不可思議地呼出聲。
「什麼‘就只因為’?光憑這一點,我就可以叫小孩不要認他做爸爸了,現在只是小小的整他一下,我對他已經很仁慈了,要不是我很愛他,不然他應受的懲罰可不只是這樣。」沈茵輕哼一聲,仿佛她真的如她所說的寬宏大量。
「是喔,你還真是仁慈呀,佩服、佩服。」秦莉朝她拱拱手,轉身趴在床上。
沈茵也跟著趴下,「你也別太羨慕,只要慢慢培養,有一天你也可以像我一樣這麼會整人。不騙你喔,我本來呆呆的,可是自從和湘湘同班,跟她做了好朋友後,在她的教下,我大有進步,我想你的素質不差。一定會青出于藍勝于藍的。」
「不,不用了,我素質沒有那麼好,而且我也不怎麼想學。」秦莉謝敬不敏的搖頭。
「沒關系,那我讓你當我孩子的大干媽,怎麼樣,不錯吧?」沈茵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
孩子出生後,她和親親老公去玩的機會一定會相對的減少,這時就必須有口「干媽」的存在,因為孩子托給女乃媽她不放心,交給認識的人她才安心,所以她要先幫孩子認好干媽,以後她才會輕松,像湘湘就是小吧媽。
「真的可以嗎?我做他的干媽,會不會太污辱你和林洛霆的身分?」雖然她很高興,但還是忍不住擔憂的皺眉。
「污辱?你在講哪國話?我怎麼听不懂?」沈茵好笑地搔搔頭。
「因為我爸爸是個大壞蛋,我是個惡心腸的壞女人,更何況我曾經被賣到國外當人家的玩物,而且我還……還想殺你,像我這樣的人配嗎?」她想起自己的壞,忍不住的心酸起來。
「別說了,我想我和洛霆的寶寶不會是那種勢利的小孩,如果他敢看不起你,我就不承認他是我的孩子!」沈茵笑了笑,「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知道你很在意那個外國變態帶給你的傷害,沒關系,我一定會幫你把他揪出來,把他整得不成人形。」她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惹得秦莉又想笑。
「那我先謝謝你了。」秦莉朝她打躬作揖,兩人笑成一團。
友誼在不知不覺間滋長,深深種植在她們的內心。
★★★
難得的星期天,如膠似漆的兩人並沒有出去。為了避免蔡襄會做出什麼瘋狂舉動,林洛霆希望沈茵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而他自己有公文要看,所以他們都待在家。
吃完早餐後,林洛霆便到書房處理公事,沈茵覺得無聊,便打開電腦,看看季竹湘有沒有傳新消息給她。
「這是什麼?未署名的郵件?誰呀,鬼鬼祟祟的。」她看了一下檔名,「小蔡?」
「小蔡不就是蔡襄嗎?好,看看是什麼。」她打開檔案。
一股冷意竄上背脊,雞皮疙瘩全都立了起來,她咽了一口口水,咬著下唇。打開螢幕上的照片。每看一張,惡心的感覺就越強,她緊蹙著眉,一手捂著嘴巴,另一手按著滑鼠。
她並沒有看到最後,看到第六張的時候她就忍不住了,捂著嘴沖進浴室,大吐特吐起來。
「可惡的死變態!竟敢寄這種照片給我,活得不耐煩了!看我不把你揪出來才怪!」她握緊拳頭,眼里燃燒著熊熊烈火,忽然嘔吐感又涌上來,「等我吐完,再繼續罵你。」說完她又彎子可憐地吐著她才吃完的早餐。
此時,林洛霆已將公事處理完,正听著駐守門口的人員報告。
「林大哥,這是今天早上園丁在圍牆邊發現的。」阿武恭敬地將手中的塑膠袋交給他。
林洛霆接過塑膠袋,才打開袋口,一股腐臭味便飄散在空氣中。
「屬下已經先看過了,里面是一只死貓和一只死狗,尸體都開始腐爛了。」
「有沒有調出錄影帶?」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冷靜是他一貫的表情。
「有,雖然那個人戴著面具,但從身高體型來看,他應該就是你在找的蔡襄。」
「有目擊者嗎?」
「沒有。」
「找獵犬追蹤他的氣味,查出他的落腳處。」
「是。」
「季幫有沒有他的線索?」
「季幫的人查出蔡襄找上他們的死對頭聶幫。」
「哦,他現在有了聶幫做後盾,應該很快就會有動作。」林洛霆揚起嘴角,勾出攝人心魂的冷笑。
「要不要再從幫里多派些人手過來?」
「不用。」
「可是這里只有守在門口的我和阿雄是天龍幫的,其他都是季幫的人。」
「你是不放心季幫的辦事能力嗎?」
「屆下不敢。」阿武慌張的低下頭。
「別緊張。季幫的少幫主是少夫人的多年好友,他們絕對不,敢掉以輕心。」林洛霆相信季幫的能力。「而且你們兩個不是也見識過少夫人的功夫了?」
「屬下知道。」他不會忘記少夫人的鬼靈精和功夫,那是他們第一次栽在女人手里。
「盡快找出蔡襄的下落。」他把塑膠袋交給阿武,「把它們埋起來。」
「是。」
「還有,這些尸體不要讓少夫人知道。我怕她會擔心。」
「好。」
「我已經知道了。」沈茵不知何時已走下樓,此刻正倚著樓梯扶手。
「怎麼臉色那麼難看?」林洛霆大步走向她,不忘交代站在後頭的阿武!你先去處理那些尸體。」
阿武驚訝地看著林洛霆臉上明顯的擔憂,那是他人幫以來第一次在他臉看到第二種表情。先前他最敬佩林洛霆的一點就是內斂的智慧光芒,一直以為他的一號表情就是冷靜平淡,縱使天塌下來,想要在他臉上找出一絲緊張畏懼也很難。
沒想到林大哥也會有擔心的時候?他不禁張大嘴,感嘆世事難料,鐵漢終究還是化成繞指柔。現在林洛霆不像超凡的神仙,反而像個墜人情網的普通凡人,他不禁慶幸自己離偶像更進一步了。
林洛霆扶著沈茵走至沙發坐下,看到阿武像個笨蛋似的張嘴傻笑,他奇怪的看著他,「還有事嗎?」
「不,沒有,對不起,屬下失禮了。」阿武趕緊離開。
「等等,查一下這組電話號碼。」沈茵念了一串號碼,他記下來後,走了出去。
「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剛才那袋死貓死狗?」她臉色蒼白的令他心疼,虛弱的語氣緊緊揪著他的心。
「不是啦,但也差不多了。」一聞到空氣中殘留的腐臭味。她又開始想吐了。
「想吐嗎?」他怪自己粗心大意,「陳叔,找人來清干淨這里的味道。」他輕柔地橫抱起她,「我們回房間。」
「好的。」陳叔微笑地看著他們上樓的背影,了然的盯著沈茵捂在月復部的手。
林洛霆小心地將她放到床上,在薰香燈中滴幾滴精油,點燃蠟燭後,走到床邊坐下。
「舒服點了嗎?」他幫她墊高枕頭。讓她能靠著它坐起。
「好多了,謝謝。」沈茵深深吸了一口氣,花草的芳香頓時充塞她的胸腔。「嗯,好香,不那麼想吐了。」
「到底怎麼了?看你好像已經吐過的樣子,跟剛才你要阿武去查的那個電話有關嗎?」他憂心的撫著她細致的臉龐。
她點點頭,「吃過早餐後,我看你在書房忙,所以就上來打電腦。本來是想看看湘湘有沒有蔡襄的消息,可是我卻發現一封未署名的e—mail,是附加擋,而且檔名還是‘小蔡’。」
「小蔡?你是說蔡襄?」他緊張的握住她的手。
「對。」她生氣的啷起嘴,「你知道他e一mail給我什麼嗎?哼!那個死變態竟然寄給我死人的照片!而且還是那種死狀很慘的,還有幾張是解削尸體的照片,我花了兩、三個小時才查出電話。」
「所以你就吐了?我記得你的身體沒有這麼差吧?還是有別的事發生?」林洛霆狐疑地挑高一眉。
「我身體一直很好,要不是因為懷……」驚覺自己差點說溜嘴,「孕」字硬生生的被她吞人肚里。
「懷什麼?」他抓起她的小手貼在臉頰上。
「懷……懷疑那些人都是被他所殺,對!我懷疑他殺了那些人!」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竟然能夠拗到這里來。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事瞞著我?」他危險地眯起眼楮。
「怎麼會呢?我那麼愛你,對不對?」她討好的偎進他的懷里。
「我也愛你。」他嗅著她身上的清香,輕啄她的粉頰,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他相信她絕不會害他。
「洛霆,我累了。」不知是否因為懷孕,她最近總是容易累,睡眠時間也變多。
「你把早餐都吐光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不然你現在睡著,等一下午餐又吃不到了。」她最近食量變大,睡眠時問也長,他在很擔心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
「晚餐時我再多吃一點,現在我真的想睡覺嘛。」她撒嬌地親親他的臉。
「好,那你先睡,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晚餐時間再叫你。」他親吻一下她的額頭和小嘴,才離開。
沈茵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枕著有他味道的枕頭,抱著殘留他清爽體香的棉被,安心的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