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醒來,藍月喬是只快樂的熊貓。
連續三個夜晚不曾好好睡上一覺的疲累,因顏靖為她帶來浪漫且感動的初體驗一掃而空。
劃破清晨的一道電話鈴聲,將還沉浸在幸福中的藍月喬驚醒,她不顧光溜溜的身子,沖到客廳接起電話。
「喂……」她極力壓低音量,整個人塞在沙發邊緣。
「小喬嗎?」盧秀芸納悶地問。
「嗯……」
「干嗎那麼小聲,怕吵到你們家小橘子啊?」
「我怕吵到顏靖……」她的聲音如蚊蚋般輕細。
「……」話筒好一陣子沒有聲音。
「秀芸?你還在嗎?」
「喔……嗯,還在……」
「對不起,我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他了……」藍月喬為自己沒遵守和秀芸的約定而抱歉。
「算了,你啊,根本就是被愛沖昏頭了,有腦袋也不會用了。」
「我就不信你跟你老公談戀愛時,沒有沖昏頭……」她不依地撒嬌。
「我跟你不同……」藍月畜說到了盧秀芸的痛處,她從來沒有被愛沖昏頭過,即使她發現自己愛上顏靖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保護自己,不讓自己有被傷害的機會。
「我知道,你一向比我有主見。」
「小喬,我到你家住兩晚好不好,我老公到日本參加醫學會議,我們好久沒聊通宵了。」
「好啊!」她一高興忘了控制音量,隨即轉小。「那我今天干脆請假好了,這樣可以連休三天,傍晚,我們一起去逛超市,回家吃火鍋。」
「嗯……那我大概四點到。」
「OK,晚點再聊。」
藍月喬掛斷電話,躡手躡腳地走回房間,沒想到顏靖已經醒了,正側著臉看她‘果奔’。
「啊——」她一害臊,急忙想鑽回棉被里,可惜跳得不夠高,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反而壓在顏靖的肚子上,光潔的剛好正面朝上。
啪,顏靖反射性地輕拍了一下,彈性不錯。「為什麼起來沒把衣服套上?不怕著涼?」
「喔……」她撫撫,挪進被窩里,噘著嘴說︰「急著接電話,忘了。」
他瞄了一眼床頭的鬧鐘。「你該準備上班了。」
「我今天休假。」她按住他要起身的肩膀,親昵地靠上去。
「喔……」他又躺回去,瞧她一副興高采烈,眼楮藏著一堆話想說的模樣。
「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你問題?」
「你的眼楮。」
「我的眼楮?它怎麼了?」
「像好奇的貓,每次你想問什麼的時候,就會眯成一條縫,一閃一閃的。」
她眨了眨眼,發現他這麼細心地觀察自己,好開心,寒冬過去,果然接著就百花怒放了。
「靖……你說,那個啊……就是那個之後的隔天,或是之後,通常女生會有什麼反應?」她對他的崇拜,根本把他當成百科全書來看。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雖然,她一直這個、那個的,不過,他也听得懂。
「咦?真的嗎?可是感覺不出來你是第一次耶,你好棒喔!」
「呃……這是雄性動物的本能……」他雖然用很很‘健康’的角度來看這件事不過,對于女性的崇拜,還是很容易讓男人飄飄然的。
「那我表現得如何?」體驗過昨晚顏靖的溫柔後,她像是得到了—面‘免死金牌’,突然就覺得跟他很親近,親近到忘了矜持。
而且,顏靖說過,在他面前只要表現她最自然的一面,不需要假裝。
「基本上,你只是負責音效,並沒有實際貢獻。」他促狹地說,她這些單純且直接的表現,對他而言,就是最舒服的反應。
「哎唷……你好討厭喔!」她現在才害羞。「那……那人家的音效,有沒有幫助啊?」
「幫助什麼?」他好笑地瞅著她看。
「就是那個啊……有如神助之類的……」她愈說愈小聲。
他沒有回答,不過,覆在棉被下的手悄悄地探下她敏感的大腿內側,手指輕輕地旋了一圈。
「喔……」她驚吟一聲。
「我想是有的。」他得到證實。
她掀開棉被一角,眯著一只眼往下偷看,然後,又羞臊地鑽進他的懷里,然而,不忘提醒他——
「我今天放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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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藍月喬跟盧秀芸到超市搬了一堆火鍋料回家。
「秀芸,你買這麼多,我們兩個吃得完嗎?」藍月喬家里的盤子全數出動,擺滿餐桌。
「你可以找你的顏靖來把忙幫忙吃啊!」盧秀芸提議。
「咦……對厚,他晚餐時間休息一個小時,那也把小罷一起叫來好了,人多比較熱鬧,等等,我去打個電話。」
五分鐘過後,藍月喬開心地折回廚房,朝盧秀芸比了一個0K的手勢。
盧秀芸給她一個微笑,轉身打開洗碗槽的水龍頭搓洗自己的雙手。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許,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克制不了,她想親眼看看,顏靖是不是真的喜歡藍月喬,或許,—切都是出自藍月喬的幻想。
六點十分,顏靖和小罷一起抵達,藍月喬早已站在公寓一樓外迎接他們。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進到藍月喬的公寓里,小罷立刻沖到餐桌旁,吸取那香茅火鍋散發出來的香氣。
「顏醫生,你看,有女朋友就是這麼幸福,隨時有熱騰騰的飯菜等你。」
「女朋友又不是交來煮飯的。」顏靖瞟他一眼。
「小罷,我幫你介紹,這位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盧秀芸,我和顏靖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她的婚禮上。」
盧秀芸的目光不自覺地一直停留在顏靖臉上,期待他看她一眼,不過,她卻失望了。
小罷注意到了這詭異的氣氛。
「火鍋料都煮好了,大家開動吧!」藍月喬招呼著大家。「好久沒這麼熱鬧地和朋友一起吃飯了。」
「藍姊,顏醫生有沒有告訴你,前幾天我們診所來了一只‘台灣狐蝠’?把我們搞得人仰馬翻,明天報紙就看得見這則新聞了。」
「台灣狐蝠?那不是台灣瀕臨絕種的保育類動物?居然出現在你們診所?」盧秀芸驚訝地看向顏靖。
「嗯。」顏靖簡短的回答。
「什麼是‘台灣狐蝠’?」藍月喬不懂。
「是它自己飛到你們診所的?你們跟‘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聯系了嗎?那可是很珍貴的物種。」盧秀芸又搶著發問。
「是客人帶來的,不過,秀芸姊懂得真多。」小罷說,一邊觀察她奇怪的「興奮」。
「秀芸什麼都懂,不像我,什麼都不懂。」藍月裔驕傲地回應小罷的話。
「這幾天都在忙這只大蝙蝠的事,那位飼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誤抓了保育類的動物,跟他溝通好久。」顏靖這些話是對著藍月喬說。
「原來是蝙蝠啊?」藍月喬皺起眉頭,一副可怕的表情。
「呵,小喬—向不喜歡動物,尤其見到狗,更是拔腿就跑,」盧秀芸笑說。
「我現在喜歡了啦,而且,也開始努力要不怕狗。」藍月棄推了推盧秀芸,暗示她千萬別把自己為什麼怕狗的糗事說出來。
「不要勉強自己,我雖然是獸醫,女朋友不一定非得喜歡動物。」顏靖安慰她,挾了些菜到她碗里。
「沒錯、沒錯,那外科醫生的老婆豈不是都要喜歡看人家肚破腸流。」小罷也跟著安慰她。
「呃……小罷,你好惡,我們在吃飯唉!」藍月喬打了小罷的手背。
小罷的誤打誤撞,讓盧秀芸很悶,她老公就是外科醫生。尤其見到他們兩個男人極力維護藍月喬,突然很不是滋味。
自從結婚後,她的生活圈變小了,經常一個人待在家里翻書打發時間,朋友也因為她新婚而不好意思打擾她,沒人了解她的孤單寂寞。
她望著顏靖那依舊英挺的容貌、沉穩寡言的性格,不禁要幻想,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們之間一定有好多的話題可以聊,她喜歡閱讀,有思想、有見解,而且喜歡動物,藍月喬根本不適合顏靖,她可以想見,總有一天,他會對藍月喬的無知感到厭煩。
「這兩天秀芸要住我這里,我就不去診所找你們了,我們好姊妹有好多好多話要聊,不過,如果你想我的話,還是可以打電話給我。」藍月裔甜甜地對顏靖說。
「是規定要打,還是可打可不打?」顏靖取笑她。「會不會又有人……三更半夜……嗯?」
「厚……」她急著捂住他的嘴。「不打也沒關系,真的。」
「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告訴我,是不是跟顏醫生今天十點半才回去有關?」
小罷八卦地想知道一些秘密。
「閉嘴,吃飯!」顏靖和藍月喬同時給他答案。
藍月喬因自己和他說出同樣的話的默契而竊喜,完全沒注意到盧秀芸的臉色愈來愈差。
因為時間的關系,七點不到,顏靖與小罷又急忙回去診所,剩下兩個女人則繼續享用熱騰騰的火鍋。
「小喬,我們來喝酒!」盧秀芸打開冰箱,取出稍早從超市買回來的梅酒。
「秀芸……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沒有,難得從家庭主婦的身分解放出來,當然要輕松一下。」
「當家庭主婦不好嗎?我們以前不都夢想著有一天能夠找到一個我們最愛,也最愛我們的男人結婚,然後布置一個溫馨的家,等待孩子放學,迎接老公下班?」
「你听過人家用‘圍城’形容婚姻嗎?」盧秀芸問。
「沒有……」
「就是里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卻拚了命想擠進去。」當她進入婚姻之後,她才發現她從未體驗過愛情的美好,以至于在進入城堡、失去自由之後,沒有可以用來填滿空虛的甜美回憶。
藍月喬覺得她似乎有什麼心事,只是當秀芸不想講的時候,她也問不出來。她一直依賴著秀芸,但是,秀芸過到麻煩時卻不一定會告訴她。
她知道自己不夠驄明,沒辦法為她分憂解勞,所以,她選擇靜靜地傾听,即使,她很多時候也听不懂。
這頓飯,吃得很久,盧秀芸的話題一直在男人、女人,愛情與婚姻中打轉,發表她的高論,一瓶梅酒很快已經見底。
「小喬,我再去巷口買一瓶。」
「還要喝?你已經喝很多了……」小喬是不喝酒的,但是,為了陪好友解悶,也勉強地喝了兩杯。
「放心,我現在每天睡前都會喝一杯威士忌,沒問題的。」
「那我去幫你胃好了……」藍月喬站起來,身子有點搖晃。
「你坐著,我去買,很快回來。」盧秀芸將藍月喬按回椅子,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待那微醺的感覺過去,藍月喬還是置得下放心,跟著出門。
她遠遠地看見盧秀芸的身影,走出巷口向右轉,可是……超商是在左邊啊?
藍月喬加快步伐想告訴她走錯方向了,當她走到巷口,卻發現——
盧秀芸停在顏靖的動物醫院門前,立著不動,凝視著屋內。
月光下,她的表情看來好悲傷……
盧秀芸往前走一步,猶豫了下,又退回剛才站立的位置。
藍月喬遠遠望著盧秀芸,揪緊外套的兩側——她不要想,她不敢想,她像發現了不該發現的秘密,後悔自己跟出來了,她寧願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秀芸也喜歡顏靖……她居然對好友內心的痛苦毫無所知,還經常在電話里提及她和顏靖情感的進展……
盧秀芸路于說服自己,鼓起勇氣踏進診所的自動門,小罷正巧要出來拉下鐵門,看見她,愣了一下,似乎也在猶豫,該不該讓她進來。
這時,顏靖從看診室出來,視線與盧秀芸對上。
「小罷,你先上去,鐵門我來關。」
「喔……」小罷看了盧秀芸一眼,令她心虛地垂下臉。
「什麼事?」顏靖沒有移動腳步,就站在門口與虞秀芸說話。
一句平靜而不帶任何情緒的問話,代表著她在他心中沒有任何分量,甚至連‘好友的妻子’這個身分也不能令他友善幾分。
她不該再自欺欺人,以為當初若是她像藍月喬一樣,主動點,他或許有可能會注意到她。
「你很喜歡小喬?」
他看著她,不認為這個問題需要回答,至少,听的人不應該是她。
「我關心小喬。」她藉著酒意,藉著她是藍月喬最好的朋友,為了好友的幸福,說服自己足以理直氣壯地問這個問題。
「嗯。」他點頭。
「喜歡她什麼?」她宛如在進行一場儀式般逼問,一場斷絕任何想念的儀式。
「這個問題……」他皺起眉,覺得太私人了,而且,虞秀芸的神態有些異樣,他發現她的眼眶中閃著淚光。
「告訴我,求求你,我需要知道。」她往前踏一步。
一剎那,顏靖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但是,他又寧可不明白。
「小喬……」他開口。「很愛我,甚至超過愛她自己。」
「就只是這樣?」
「這點,很難。」他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大部分的人,愛自己勝過任何人,在付出之前,已經先想好了後路,讓自己可能會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
「這……」這在她眼中,不就是藍月喬最愚蠢的—點嗎?她總是分不清人家對她的好是真是假,一股勁地熱情、盲目地討好別人。甚至,連人家討厭她、利用她也絲毫不察。
「小喬很在乎你;而我,很在乎小喬。」顏靖告訴盧秀芸,是希望她清醒,不要再踏錯一步了。
盧秀芸狼狠地低下頭,她知道,她知道小喬很在乎她,她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如果,顏靖沒有愛上小喬的話,她們仍然會是。
但是,因為顏靖——一個她得不到,也一度認為小喬得不到的男人,她不得不清楚面對,自己終究只是陪襯紅花的綠葉,無法扶正成為女主角。
藍月喬永遠是眾人捧在手心上的小鮑主,得天獨厚,水遠不必付出什麼,就能憑空得到幸福。
「小喬並不聰明,她用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愛她身邊的人,也許有的人並不在意,不過,我很珍惜,你也該珍惜你所擁有的。」
顏靖暗指她有一個愛她的朋友、愛她的老公,這使她看清了自己的貪婪與自私,這一刻,她仿佛從魔障中醒了,她很後悔,後悔曾經試圖破壞他們的感情,幸好,她沒有沖動地向顏靖告白,沒有讓一切走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對不起,我、我走了……祝你們幸福。」
她轉身離開,顏靖也跟著移動步伐打算關門。
「小喬?!」他眼尖地發現,在距離診所不遠處的馬路邊,坐著一個女人。
盧秀芸也看見藍月喬了,她差貼忘了呼吸,突然醒悟到這一步錯得有多離譜,她很可能同時失去顏靖的尊重與小喬的友情。
顏靖箭步向前,越過盧秀芸,將因酒醉而癱坐在柏油路上的藍月喬抱起來。
「顏靖……」藍月喬兩眼迷茫地努力想看清眼前的那張臉。
「怎麼變成醉鬼,醉倒在路邊了?」他以額頭輕磕著她的前額。
「顏靖……」听見他溫柔的聲音,藍月喬難過地啜泣起來。「對不起,我不能喜歡你了……」
「胡說些什麼,醉話連篇的,我抱你回去。」
「我說真的……」她吸了吸鼻子,「秀芸喜歡你,我就不能再喜歡你了……我們分手吧!」
顏靖的手一僵,腳步突然變得異常沉重。
前一刻,他才信誓旦旦,說藍月喬愛他甚于自己,沒想到這一刻就被甩了。
一直跟在顏靖身後的盧秀芸听見藍月喬的話,一陣心驚,不可能,她這樣的距離不可能听見他們剛才的對話,而且,她可以肯定自己並沒有提到任何喜歡顏靖的話。
「顏……」她想向顏靖解釋,說是藍月喬誤會了,但是,他用眼神暗示她不要出聲。
「你是認真的?因為秀芸,要跟我分手?」他悶悶地問。
她點著暈眩不已的腦袋。「如果我們繼續交往,秀芸會很痛苦,我不要秀芸難過。」
「所以你就決定讓我難過?」這個可惡的女人,把他當成什麼了?就算是寵物也不能這樣說棄養就棄養。
「我……」她鼓起雙煩,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我跟秀芸認識十六年了,我們從小就是最好的朋友,我跟你才認識半年……」
盧秀芸在後肉早已紅了眼眶,這個笨小喬,感情是這樣算的嗎?
原來,這就是顏靖說的,她用她那個豬頭腦袋,努力地維系著兩人的感情,而她居然因為一時的妒意摒棄了十幾年來的情誼。
她對不起小喬,也對不起為了給她一個夢想的家,現在還在日本辛勤工作的老公。
得不到的總是最美,這是人性的弱點,不知滿足,不懂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
「笨蛋——」虞秀芸往前跑了兩步,握住藍月喬的手。「笨小喬!」
「秀芸……」藍月喬看見她,掙扎著要下來。
顏靖只好將她放回地面,兩手牢牢地環著她不穩的身體。
「秀芸……你不要哭。」她拭去盧秀芸眼角的淚水,握緊她的手,自己卻拚命地掉眼淚。「我不愛顏靖了,真的。」
「你豬頭啊!誰告訴你我喜歡顏靖了,我是去問他妞妞的事,記得嗎?我們家那只丑巴哥。」
「妞妞怎麼了?它生病了嗎?」
「妞妞……妞妞便秘,對!好幾天了,剛才吃飯的時候,不適合問,我才趁著出來買酒的時候順便同問顏靖。」
「咦?是這樣喔……」她破涕為笑。
「不然咧?你啊!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虞秀芸說話的同時,瞄了顏靖一眼,發現他面無表情,心中一陣惶恐。
「顏靖,小喬醉了,你別听她胡扯,是我不好,害她誤會了,你千萬別當真。」她急忙幫藍月喬說話。
「顏靖……」藍月喬轉身面向顏靖,兩手攀在他的肩上。「我醉了,站不住了,我要抱抱……」
顏靖不發一語地抱起她,往她的住處走。
她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剛才說了多麼爆炸性的宣言,一沾到顏靖溫暖的懷抱,便沉沉睡去了。
「顏靖……」盧秀芸緊張地搓著雙手。「你不要生小喬的氣,你知道,她真的喝醉了,滿口胡言亂語……」
「如果,這是她的決定,我會尊重她的意思。」他冷冷地回說。
顏靖很嘔,他想,要是不給這個可惡的女人一點小小教訓,以後,她是不是還會像今天這樣,隨隨便便就把他給拋棄?!
「慘了……」盧秀芸心想,怎麼辦?她真是成了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