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是甩掉沉重書包、擺月兌慘淡青春期,開始可以明目張膽談戀愛的黃金時代。
當大部分的同學每天討論聯誼、流行資訊、瘋狂追星時,盤旋于梁鏡璇腦中的卻是她未來的大事業。
她出生于船運世家,家中從裝潢擺設到日常用品全是父親、叔叔伯伯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舶來品;當同學穿著一雙299不知名的球鞋時,她穿的是皮軟質輕的公主鞋,同學下課吃的是乖乖、蝦味先,她的零食則是包裝精致,印著英、日文的美麗糖果和巧克力。
在這樣優渥的環境中成長,在父母極力想將她培養成高貴優雅的小鮑主時,她卻只對這些商品如何能夠流通全世界產生興趣。
斑二園游會,她一手包辦攤位及飲料紙杯設計,劣質普通茶葉以開水沖泡,裝入印有紅心、藍心的情人對杯,兩杯綠茶要價50元,一天之內為班上賺進十一萬元班費,打破學校歷年來園游會的最高盈余。
從那時起,她相信自己具有經商天分,也開始計劃創出一番事業。
「啪!啪!同學!安靜一下——」講台上,班導介紹這學期的三位轉學生,梁鏡璇則正埋頭將這個月搜集到的設計師資料輸入筆電里。
她的雄心壯志是要將台灣的設計師推向世界舞台,同時引進各國尚未打開通路的優質商品,什麼大師、什麼設計理念,靠的都是包裝與行銷,商品一旦大賣,就是大師。
吵雜的教室,突然安靜下來,敲打鍵盤的微小聲音頓時顯得很突兀,她莫名其妙地抬起頭來,尋找「安靜」的原因。
原來,大家都盯著站在講台上,一名高大俊挺的轉學生。
梁鏡璇瞄了一眼,視線又回到熒幕,她對戀愛沒興趣,自然對剛轉來的帥哥也沒心思理會,而且班上有一個比女人還美的莫禮,成天在她面前孔雀開屏,她已經夠頭痛。
除非這個轉學生除了帥之外,聰明、有才華又有「搖錢樹」的潛質。
她繼續輸入資料,耳邊斷斷續續地接收到轉學生的自我介紹——
「……藍宇光,第二次回到台灣,上一次是國中一年級……」
轉學生介紹完了,班導也閃了,教室又恢復傳統菜市場的吵雜。
學期剛開始,讓人爆肝的一堆作業還沒派下來之前,這是商品設計系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她之所以選擇品設系,目的是進入這個領域,培養自己的專業知識,在第一時間挖掘出明日之星。
下課鐘聲一響,她立刻起身離開座位。
她是系學會的活動長,新學期開始是她最忙的時候,不過,這也是學生時代拓展人脈、累積策劃能力的最佳管道。
「喂,鏡璇,放學後去逛街。」幾位女同學位主地。
「這個星期不行,太忙了,你們去吧!看到好東西,記得幫我帶一份回來。」逛街是為了了解市場需求,測試自己眼光的精準度,可不是無聊打發時間用的。
「你覺得那幾個轉學生怎麼樣?」女同學紛紛打探她的想法。
梁鏡璇是校內眾所皆知的風雲人物,人長得美,品味絕佳,交際手腕一流,只要她看好的人,行情立刻水漲船高,一定要先下手。
「現在還不知道,一星期後告訴你們。」她聳肩,眼角一一掃過那三位生面孔,正巧對上藍宇光的眼。
他很快朝她扯開笑容,直率且真誠,害得梁鏡璇一時愣住,這個轉學生,一點也不怕生呢!
待她回神露出親切的笑臉,藍宇光已經移開目光,跟旁邊的同學聊起天來。
那公關式的笑容凝在她臉上,十分尷尬,不過,也因為如此,讓她優先記住了這名轉學生——藍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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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設系三年級的課程不再只是理論或基礎模型制作,進入精密設計以及實體操作課程之後,也開始了人間煉獄的黑暗時期。
熊貓眼愈來愈多,只要一上課,每個同學都變成趴趴熊,癱成一坨,只剩少數幾個人還能維持正常坐姿,在課堂上也顯得格外醒目。
梁鏡璇的目標不是成為設計達人,而是挖掘設計天才,她有太多功績不必擔心被當,在課業上自然如魚得水,輕松過關,她坐在最後一排,暗暗打量午後第一堂課還清醒著的同學。
簡淳揚,他是梁鏡璇從大二就鎖定的目標,他的作品無論從市場角度、消費者心理分析以及使用者感受都是一時之選,他的氣度沉穩,不疾不徐,似乎沒什麼事能困住他。
莫禮,這家伙的作品則跟他的人一樣,以華麗掩飾他的漫不經心,瞞天過海巧取分數。他根本沒把作業放在心上,別人花兩個星期時間才能完成作品,愛肝喝了一打,他一個晚上就搞定了,其它的時間則精神奕奕,忙著把馬子。
他絕對有待開發的潛質,梁鏡璇十分肯定。
至于藍字光……
這個人,該怎麼說呢?
他慣用大地色彩,所有設計靈感取之于自然界,熱帶魚的配色、鳥類的尾巴、昆蟲的形體……天馬行空,不受規範,自得其樂的成分比交作業的成分大。
梁鏡璇尚不認識他,關注在他身上的時間自然比其它人多。
他與另外兩名自成一個晦暗小團體的轉學生不同,舉止坦率大方,人緣不錯,卻也不見跟哪個圈圈特別親近,和善中帶著疏離感。
下課時間,她捧著一本書坐在窗邊照得到陽光的位置,藍宇光就站在離她一公尺遠的距離,面朝窗外。
她發現,他經常出現這樣的靜止動作,好像教室之外有什麼吸引著他,直到有人打斷他,直到鐘響,否則他可能會站上一整個下午。
「在看什麼書?」藍宇光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彎身看她手中的書。
她不以為意,將封面翻過來。
「西蒙•波娃回憶錄……你喜歡她的女權主義論述?」他依在窗台,微笑問道。
「我喜歡她十九歲時發表的獨立宣言——我絕不讓我的生命屈從于他人的意志,不過,我不會單純的以‘女權主義’四個字將自己束縛在框框里,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與男性競爭,時代不同,可以有更聰明的做法。」
「你的說法很有意思。」他像第一次發現她的存在,用很新鮮的眼光看她。「那你怎麼看沙特和她簽訂的‘愛情合約’?」
西蒙•波娃與沙特第一次見面時即被對方身上的迷人氣質吸引,欣賞彼此的才華,然而,她身為女性主義先軀,主張婚姻是束縛人性的不合理制度,沙特亦相信沒有忠誠壓力的愛情能更深入並持久。
他們相愛卻不願走入婚姻,于是,簽定一紙兩年「愛情合約」,只要任何一方愛上他人合約即終止,恢復朋友關系,反之,合約結束後再約定下一個兩年。
梁鏡璇嗤笑了聲,頗不以為然。「無聊、多此一舉!沒有任何制約效用的合約,簽爽的喔!既然不想被婚姻束縛就貫徹到底,愛劈幾個就劈幾個,要是我,就連合約也扔到垃圾桶去。」
藍宇光被她帶著譏諷的逗詞給逗笑。
她想知道他的想法,追問︰「你呢?你又怎麼想?」
「同感。」他望著她光燦聰慧的眼眸,亮澤的紅唇,輕輕點頭。
一瞬間,梁鏡璇原本就美麗的臉龐乍放光芒,仿佛在沙漠中難得遇見同路人,欣喜之情躍子臉上。
正想再聊些什麼時,無奈惱人的上課鐘聲已經響起,藍宇光朝她點個頭便回到他的座位,而梁鏡璇對他這個人的好奇,又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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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多,藍宇光總是躺在校園南邊靠近側門的一棵大榕樹下,赤著腳,就在樹蔭下睡覺,梁鏡璇看過不只一次。
這天,她終于按捺不住好奇走近他,蹲在一旁觀察這個特異獨行的男人。
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兩道濃濃的眉、直挺的鼻、性感的唇,老實說是個好看的男人,沒有大學生欲月兌未月兌的稚氣,刀鑿出來的已極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如果靠這張臉的話……應該也是個賣點。」梁鏡璇低頭盯著藍宇光熟睡的模樣,愈看愈順眼,心里還是不忘盤算她的創業計劃。
突然,他睜開眼,從她美麗的眼瞳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為什麼要在這里睡覺?」被發現偷窺的行徑,她沒有心虛,也沒有急于掩飾,很鎮定地提出擺在心中許久的疑問。
藍宇光露出一抹笑容,倏地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下。「你也試試就知道了。」
梁鏡璇一個重心不穩,跌進他的胸膛,他的胸肌如鋼鐵般硬實,撞得她下顎發疼。
「你怎麼……」她新買的性感洋裝,毀了。
她惱怒他的粗魯,他的手卻指向天空。「你瞧——」
她被他高舉的手臂分去注意力,仰臉望向他的指尖,後頸自然而然地枕在他的手臂上。
天空中浮著幾朵巨型白雲,像一大團棉花,襯著淡藍色的底,處在人擠人、到處是高樓大廈的都市里,突然覺得眼前一亮,好舒服……
微風徐來,帶來樁樹葉脈散發出來的水氣,沁涼如秋。
她忘了洋裝可能被泥上小草弄髒,忘了在人來人往的校園中,知名度之高的她躺在這里有多麼惹人注目,忘了她經過這里是為了到系學會開會……
她整個人被藍宇光那奇特的氣質給包圍了。
「你很忙,走路很快。」藍宇光突然說。
「欸……」那表示,他也一直注意著她?
「好風景也需要好心情欣賞,走那麼快,會錯過許多美麗的事物。」
「我有自己的人生目標,我想看的風景,跟你不同。」她為自己辯護,但不可否認,躺在他的臂彎里,仰望天空,花她幾分鐘,倒不算浪費。
「你沒有男朋友。」他的語氣不是問號,而是結論。
「沒錯,談戀愛很無聊。」她放松四肢,閉上眼楮傾听風拂過枝啞的唏嗦聲。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她居然寧可錯過系學會的活動會議,決定留下來跟他哈啦。
「是嗎?我以為愛情是世界上最神奇美妙的一種人與人之間的共鳴。」
「你相信愛情?」她有些嫌惡,仿佛他一瞬間從神秘人物變回凡人。
「除去永恆忠貞那一部分,愛情確實存在。」他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直接說明。
「那只是一時費洛蒙作祟,是激情,是自己愛上自己腦中幻想的情境。」她沒談過戀愛,倒是很有獨特的一套見解。
她一向知道自己是特別的,有別于一般期待愛情、夢想幸福婚姻的女生,倘若真有哪個男人能令她產生戀愛的感覺,那必定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愛要像大海那樣深厚,心胸要如天空那像寬廣,她要一個可以欣賞她的能力、包容她的事業心,給她充分發揮空間的男人。
最好這個男人也能跟自己一樣,對未來充滿企圖、樂子接受挑戰,她喜歡那種棋逢敵手的振奮感。
斑大英俊、迷人富才氣是必備,基本上,她的要求足以令愛神頭痛,所以,她不必浪費時間去尋找這樣能令她欣賞、崇拜甚至迷戀的對象。
而她的字典里,沒有「妥協」二字。
「你總是這麼果斷嗎?」藍宇光轉頭看她,不是納悶,也不是批判,而是帶著好奇與興致的意味。
她太醒目了,在這女多子男的校園里依舊亮眼。她的自信、她的長袖善舞仿佛與生俱來,一種王者氣勢,即使有錯,也能以氣勢壓倒對方,取得勝利。
「我只是了解自己,喜歡走跟別人不一樣的路。」
他支起身體,俯身看她,他發現每多認識她一分,就更欣賞她一分。
在兩人面對面只有十公分的距離,她依然不閃不躲,他想,若是他現在吻她,她可能會在結束之後發表對他吻技的感言。
「只是一個吻,沒什麼,如果你是想試試我的膽量的話。」她仰起臉,濃黑的睫毛微微眨了下,挑釁地說。
他扯開一個淺笑,真的低頭貼上她的紅唇。
他的吻很輕,一開始只是啄著,啄著她的唇角,輕輕吮著她的唇瓣,挑弄撩撥卻不舍侵略性,猶如枝頭上跳躍的鳥兒。
輕輕地撥開她被風拂上臉頰的發絲,他停下來凝視她。
她無法不察覺自己鼓噪的心跳聲,盡避她表現的十分沉著。
這是她的初吻。
她沒有閉上眼楮,四目相望,剎那間,她迷失在他深邃如汪洋的黑眸中。
他的眼神不是征服,沒有摻雜戲謔,濃稠著的凝視,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他最深愛的女人……
她突然動心了,電光石火地被撩動了心弦。
沒有男人敢這樣看她,他們總是帶著缺乏自信的閃躲,笨拙、羞澀,用隨時想以玩笑掩蓋愛意的姿態在她身邊打轉,除了那只像孔雀的莫禮。
但是,藍宇光與喜歡「收集女人」的莫禮不同,他的眼神太真、太深情,讓人一瞬間深陷情網。
他再度吻上她,她情不自禁閉上眼,莫名的期待,不到三秒的時間,她的心境完全變了。
他粗厚的大手婆娑著她頸部柔女敕的肌膚,他的吻從細密甜膩漸漸轉為深入掠奪,挑起她從未體驗過的悸動,她的雙手不自覺攀上他的肩,想要更多。
他們品嘗著彼此的唇,意猶未盡,探出舌尖交纏,她將他拉向自己,承受他沉重結實的身體,他的氣息是那樣清新,舌尖交織的是如蜂蜜般甘甜的濕度,她顫栗下已,被激情的浪潮席卷……
不知道親吻了多久,梁鏡璇只覺眼皮外的天色漸暗,黑暗中的世界卻繽紛璀璨,她欲罷不能,每每唇瓣一與他分離,她便挺起身再貼上他,她喜歡他摟緊她時的霸道,喜歡他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愛死了他美妙的舌尖挑起的陣陣漣漪,她的體內開始了一種微妙的蠢蠢欲動……
「等一下——」她頭往後仰,迫使藍宇光也從這場綢繆難分的甜蜜擁吻中停下來。
兩人望著彼此,胸口急遽起伏,眼中赤果著的是無法掩飾的,以及訝于自己未褪的深切渴望。
梁鏡璇拉著藍宇光站起來,急忙拍拍發後纏上的單枝以及身上的泥上,然後將他扳過身來,依樣拍去髒污。
「走——」她雙頰紼紅,艷如玫瑰,腫脹紅潤的唇瓣春色無邊,披散的發增加了幾許狂野。
「去哪?」她飛快的行走速度,快到連手長腳長的他也只有被拖著走的分。
「上賓館。」
「欸?」這是藍宇光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女人嚇到。
「怕了?」她扭頭看他,浪花般的長發隨風飛旋。
他但笑不語,這女人,十足瀟灑作風。
梁鏡璇拉著藍宇光到學校附近的一間飯店,填資料、開房間、拿鑰匙,接著又將他拉進電梯里,一路進到房間。
在房門「喀」的一聲鎖上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瘋狂,愣了一下。
房間約六坪大,一開門便看見鋪著白色床單的雙人床,昏暗的燈光,曖昧油然而生。
藍宇光察覺她的猶豫,倚著門板,笑眼瞅著她。
能令梁鏡璇失去理智,是對他的吻技最大的恭維,不過,他沒打算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
男女之間的是很美妙,但在這之前慢慢醞釀而出的感覺才是最神秘、最耐人尋味的過程。
「笑什麼?」她努努嘴,以為他笑她膽怯了。
「不要一時沖動,也不要因為好奇而嘗試。」他並不急著將她壓倒在床,不是為了解決男望,他一向堅持必須兩人都處在最舒服愉悅的狀態。
「我猜你經驗豐富。」
「不應該這麼說……」他笑著搖頭。「這樣物化了跟我交往過的女人。」
「嗯。」她認同,又問︰「沒病吧?」
「哈哈——」他雙臂環胸,被這個女人打敗。「我一定使用。」
「那就……繼續。」她低頭主動解開他襯衫的鈕扣,手有些發抖。
或許她是有些沖動,但絕對不是對性好奇,而定對「藍宇光」這個男人好奇,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今天與他短暫接觸所帶來的沖擊,雖然她一點也不了解他,卻信任地希望他帶給她美好的初體驗。
不是她給他,而是他給她,不過,一切由她主動。
藍宇光注視她的目光由輕松轉為嚴肅,握住她發顫的小手,低聲問道︰「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她高高地仰起臉,眼神堅定,魄力十足。
他仔細端詳她的眉目,一名火紅玫瑰般艷麗四射的女子,絕對可以輕易挑動男人的欲念,讓一票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而她的性格、她的行徑都超出過去他對女性的理解範圍。
「你總是這麼優柔寡斷嗎?」她水汪汪的大眼瞟向他,帶著挑釁意味。
他眯起眼,勾起她的下巴,倏地低俯,狠狠封住她那誘人但驕縱不饒人的紅唇。
他的吻來得狂妄恣意,沒有前奏、沒有調情,急驟猛烈的深吻直迫使她身體往後仰,驚心動魄的震撼,令她忘情嚶嚀。
她無法保持清醒,無法細細體會她的第一次,她渾身酥軟,只能任他帶領她進入一個全然失控的情境里。
當他進入她的那一剎那,兩人同時瞪大眼楮,靜止一切動作。
他隱約感覺剛剛沖過了一道阻凝,難道她是……
她輕皺起眉頭,詛咒那要命的疼痛。
這是必然的,她心知肚明,但是,他那吃驚的表情,顯然是因為她先前表現得太「內行」,結果……
「誰、誰都會有第一次的……」她還在逞強。
他笑了,這個女人的腦袋里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喂……你很沒禮貌……」她臉紅了,主導權被奪走,一下子顯得很弱勢。
他拿捏著時間,待她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突然往深處一挺。
「咽!」她倒抽一口氣,紅唇微張,驚訝道︰「這是什麼?」
像坐海盜船般,神經被高高地抽緊又驟然松落,心跳來不及反應,全身已冒出了滿滿的雞皮疙瘩。
他俯身親吻她的唇,微笑凝視眼前這個特別的女人,希望她撐得住,感受的美好,這一路的驚奇可不只這樣。
「唔……」她又發出悶聲。
接著,她便再也沒有提問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