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撇不清 第四章
作者︰夏洛蔓

紀雪容作東,詢問大家想吃什麼。

「我喜歡吃辣,川菜好不好?有菜、有肉、有酒,大家圍在圓桌吃飯,比較熱鬧。」倪巧伶提議。

所有人都同意後便由倪巧伶開車,到她喜歡的川菜館。

餐館里,她很主動地推薦幾道主廚名菜,陸子農個性隨和,肯定沒問題,紀雪容則因為心中藏著些心事,微笑沉默著,便由蔣拓和倪巧伶討論菜單。

「雪容不能吃辣,別樣樣都點有辣椒的。」蔣拓移開倪巧伶指在MENU上的縴縴玉指。「腰果蝦仁好了。」

「不吃辣剛剛怎麼不說?來川菜館就是要吃辣啊!」倪巧伶不解地看向紀雪容。

「我、我沒關系……不用考慮我。」紀雪容連忙說明。

「人家請妳吃飯,當然主隨客便。」蔣拓幫紀雪容解釋。「這叫客氣。懂嗎?」

「不懂。那我點我想吃的,你點你們想吃的。」倪巧伶不喜歡別別扭扭地考慮很多,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表達出來。

或許,潛意識里是為反對蔣拓而反對。他對紀雪容的呵護未免也太超過了吧!她肯定滿十八歲了,需要什麼都他來幫她決定嗎?

「妳要是再細心點,多體會一下別人的心情,就可愛多了。」蔣拓只是希望倪巧伶改改她那大刺刺的個性,這樣在社會上做事也比較不會吃悶虧。

這話里包含著的是關心與擔心,只可惜倪巧伶听不出來。

「直來直往不行嗎?中國人最被人垢病的就是說話拐彎抹角,又不是交際應酬,大家都認識何必客套。」她轉向陸子農,「子農,你說對不對?」

「嗯,這樣很好,不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陸子農好脾氣地笑說。

「沒錯。這就是為什麼我喜歡子農多過你。」倪巧伶吐蔣拓的槽。

「那是他脾氣好,什麼人問他話,他都是『很好』這個答案。」蔣拓吐回去。

「子農你是因為客氣才這麼回答嗎?」倪巧伶轉頭問陸子農。

「不是,我是真的覺得這樣很好。」事實上,他很欣賞倪巧伶,她的直爽是他想做卻一直做不到的。

「你看。」倪巧伶又轉頭回來朝蔣拓示威。

「看什麼?」蔣拓故意湊近她,問她要他看什麼。

他的鼻息一下子噴灑在她臉上,她感到一陣灼熱,撇過臉去,正好見到陸子農為紀雪容挾菜,便吵著︰「喂……偏心,我怎麼沒有?」閃躲著蔣拓帶給她的窒息感。

「妳的我幫妳挾啦!」蔣拓沒好氣地端起盤子,撥了些到她盤里。

這個女人,沒事湊什麼熱鬧,搞得像真的一樣。

蔣拓知道倪巧伶對陸子農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要鬧也不必在紀雪容在場的時候鬧。

「我才不要吃你幫我弄的。」倪巧伶輕哼一聲,又將腰果蝦仁一顆一顆地挾回蔣拓碗里,完全不給他面子。

「妳啊……」有些話不能在台面上講,他的暗示她又視而不見,一急,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

「干麼……」她壓低音量,對于蔣拓突如其來的動作很錯愕。

蔣拓以目光暗示,要她注意一下紀雪容的心情。

「喔……」她明白了,也注意到紀雪容一直很沉默,于是對她說︰「不好意思,我這人個性一向很直,有什麼話藏不住,嬌滴滴的女人通常不大喜歡我。」

蔣拓差點沒暈了,她直也不必直成這樣吧!

「我沒有嬌滴滴……」紀雪容為自己辯解。

「那就好,來,干杯。」倪巧伶甩開蔣拓的手,拿起酒杯輕踫紀雪容的,然後,爽快地一口飲盡冰涼的啤酒,過癮地「赫」了一聲。

「你這個男人婆,有女人像妳這麼喝酒的嗎?雪容,別理她,喝一小口就好。」蔣拓出聲阻止紀雪容受倪巧伶挑釁。當然,他的大男人性格作祟,也不喜歡倪巧伶這樣豪飲,女人的醉態,很難看。

「不喝酒的話就別喝,都自己人,不用不好意思。」陸子農也關心地說。

「我可以的。」紀雪容一口喝完啤酒,毫不示弱。

「不錯、不錯,我喜歡。」倪巧伶欣賞地隔空拍拍她的肩膀,回頭反酸兩個男人。「別以為女人都需要你們保護,多余。」

「來啊,那我們再干杯啊!」蔣拓氣死了,想著干脆想把她灌醉,看看能不能安靜一點。反正,他會護送她回去,不會讓她出糗。

「誰怕誰?」她待蔣拓斟完酒,先一口干了。

一整晚就是這種幾乎擦槍走火的危險邊緣。

倪巧伶愈喝愈感覺蔣拓對她和對紀雪容的態度相差十萬八千里,雖然,她也沒想過要人家體貼還是照顧她什麼的,只是,不知怎的就是覺得很悶。

愈悶酒又喝得更多了。

反正,她早就清楚男人總是喜歡保護看來楚楚可憐的女人,像她這種性格,在商場上殺進殺出慣了,任誰都畏懼她的氣勢三分,自然不會有人顧慮她的感受。

這是她要的,她也做到她想做到的,何必在這種時候多愁善感了起來。

神經!

飯後,幾個人商量著要坐出租車回去,都喝了些酒,尤其是倪巧伶和蔣拓兩人,情緒高亢、互不認輸的情況下,來來回回叫了好幾次酒,大多進了他們的肚子里。

倪巧伶和蔣拓住在同一棟樓,自然是一起搭車,可是她生他的氣,不想和他獨處,便巴著陸子農送她。

蔣拓一把將她抓過來,要陸子農和紀雪容先上出租車。「子農,你送雪容回去,這個瘋女人我來搞定。」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事實上感覺到倪巧伶今晚high得有些怪異,這和她平日對人愛理不理,清冷的性格不符,他擔心她心里有事悶著。

陸子農和紀雪容先搭車走了,蔣拓招來的出租車已停在店門口,他為倪巧伶打開車門。「進去吧。」

「不要……我自己叫車。」她倔著,往旁邊移兩步,眼楮望向遠方,等下一輛車。

「上車。」蔣拓不知道她在別扭什麼,走過去拉起她的手。

「要坐你自己坐啦!」她甩開。

「我說上車!」他氣她軟硬不吃,很難搞定,索性用手臂環住她的腰,硬是將她半抱半拖,塞進出租車里。

向司機報上地址後,蔣拓轉頭看她。

她左手緊抓著車窗上的把手,臉朝外。

春天,早晚氣候還涼爽著,出租車司機為節省油錢,降下駕駛座旁的窗戶,風呼呼地吹亂她一頭長發,刮得她臉好痛。

「運將大哥,我有點熱,開我這邊的窗戶吧。」蔣拓和司機商量著。

「喔,好。」司機將車窗升起,改降另一側。

倪巧伶撥撥自空中驟降纏成一團的發絲,感受到他不明說的體貼,但仍執意坐在很靠車門的邊上。

她不要,也不屑他的體貼。

他伸出食指,輕點她平放在膝上的手背。「妳怎麼了?有心事?」

「酒足飯飽,能有什麼心事?」她很不習慣,不習慣他用這麼輕柔的口吻對她說話,沒什麼事也被他問得淒然起來。

「沒事就好。」知道她就算有事也不會告訴他的。

蔣拓呼了口氣,靠向椅背,今晚夠嗆,一下子喝那麼多酒,連一向海量的他也不禁有些暈陶陶的,這個女人,是硬撐著,還是真的酒量驚人?

他並不知道,倪巧伶的酒量是硬訓練出來的。

罷成立工作室時,一批裝潢師父,收工後幾乎都得到面攤、「黑白切」點幾盤小菜、喝點小酒。

為了拉近距離,也為表現自己雖是女人但是比男人更有氣魄,從不扭捏,當師父開玩笑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時,她便一口答應了。

罷開始他們處處找碴,看輕她的年紀,質疑她的能耐,時不時將「他們裝修過的房子比她畫過的設計圖還多」這種話掛在嘴邊揶揄她。

要她別那麼多理想、理念什麼的,業王哪里懂什麼叫作工細不細,用好一點的材質、多加些預算就唉唉叫,要她看清楚業態,大家都是挖東牆補西牆,沒人像她這樣盯現場的。

她不服輸、不妥協,酒酣耳熱之際大談自己的抱負,告訴他們,跟著她,以後絕對讓大家吃香的、喝辣的,不過,她要一支最優秀的工作團隊,誰都不準偷工減料。

幫命情感是每夜每夜酒醉、嘔吐,隔日帶著宿醉和頭痛欲裂,灌幾瓶提神飲料裝沒事建立起來的,她是女人,但是,有著不輸男性的毅力與韌性。

她的堅持是對的,盡避過程是那樣的艱辛,充滿挫折,現在也算苦盡笆來,打響了質量保證的口碑。

近來,很少喝這麼猛了。她頭暈暈的,挺直的坐姿全靠意志力撐著。

人,一旦習慣長期穿戴武裝盔甲,即使卸下,那束縛的力道仍在,早忘了要如何解放自己。

出租車在大樓前停下,蔣拓付完車資,繞到另一側為倪巧伶開車門,但是,她已經自己下車打開中庭鐵門。

蔣拓跟在她後頭,走進電梯,他按下八樓。

她瞄他一眼,幫他按下三樓。

三樓到了,電梯門打開,他按關門。

原本面向前方的倪巧伶忽地轉身看他。

她沒開口,不過眼底的嘲諷意味仿佛寫著——「送我回家?你少無聊。」

他挑挑眉,笑了笑,也沒開口。

他知道她醉了。剛才從中庭走到電梯口,她的步伐雖刻意要維持一直線,但偶爾的踉蹌他看進眼里。

或許,他真的很無聊,發神經,住同一棟樓,進了電梯就算將她安全送達了,她也沒醉到不醒人事需要他照顧。

可是……他就是想送她到家門口,想看她進門,他也不知道怎麼突然間就牽掛起她。

她這樣一個人住多少年了?

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都做些什麼?有沒有幾個知己好友可以分享她的心事?有沒有家人常來看看她,關心她?工作時會不會遇到故意刁難的客戶……

這些不需他操心,她也不會要他雞婆的事,一件一件無法克制地躍入腦中。

她好奇特,像要拒絕全世界似地封閉自己,所有企圖滲入她心中的溫暖都讓她冷漠的眼神給阻絕在外,為什麼她要這樣?

電梯抵達八樓,門一開她就拿出門鑰匙,自顧自地往前走。

他踏出電梯,見她握著鑰匙卻遲遲對不準鎖孔,又急著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醉態,胡亂地戳著鎖孔,左扭右扭都沒成功。

他走過去,從她身側握住她的手,將鑰匙插入鎖孔中,幫她開鎖。

靶覺她身體僵了僵,隨即開啟鐵門,連句道謝、晚安的話都沒說,冷淡地走進屋內。

蔣拓原本打算看她進門就要離開的。

但,當從即將關起的門縫間看見她背對著他的單薄肩膀,站得筆直、挺得平板的背脊,快速地抬手撫過眼角,他莫名地閃過一陣心疼,沖入門內,自後方將她擁入懷里。

他們不是仇人,她不必如此提防他,就連醉態、眼淚都不願讓他看見。

「你做什麼——」她掙開他的手,反身質問。

他頭一低,吻了她。

門,在兩人身後「砰」地關上了。

一切不知為何發生……

他親吻她緊抿的唇,親吻她忍著眼淚卻掩飾不了發紅的眼眶,親吻她因酒精而微微酡紅的臉頰,雙臂鋼鐵一般堅實地鎖著她瘦削的身體,她握起拳頭抵著他寬闊的胸膛,頭拚命往後仰想閃躲他濕潤溫熱的唇,卻讓他攻至敏感的頸項。

當他含住她細薄的耳垂探出舌尖勾勒她早已赤紅的耳廓,一股熱流自胃蔓延至下月復,她身體一縮,脖子軟塌,額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原先握緊的拳心緩緩舒開,貼著他隆起的胸部肌肉。

他細碎地吻著她烏黑柔順的發,吻著她的臉直至她薄女敕的下顎,迫使她無力支撐昏沉腦袋的脖子斜向一側。

她不敢看他,無法想象自己此時的表情,緊閉著眼,輕輕地吐著氣息,心跳快得負荷不了。

他的吻再次回到她柔軟的唇,吸吮著泛出甘甜蜜汁的唇瓣,追逐挑逗她的舌緣,將她的臀壓向自己,壓向已然緊繃發燙的熱源,輕輕地摩挲著她平坦發麻的小骯。

兩人的呼吸漸漸急促,相濡以沫,她搭上他的肩,怯生生地吐出小舌,主動觸踫他軟熱的舌尖,渴望他的深吻。

他驚喜地倒抽一口氣,接著捧著她的後頸,狂肆地吮咬那令他瘋狂失去理智的粉唇。

將他逼至繃裂邊緣,手臂的肌肉因壓抑而隆起,她受不了這耳鬢廝磨的強烈快感,吐著幽吟,一陣一陣泛起的酥麻感,令她輕顫。

終于,他橫抱起她。

「房間……」粗喘使他語不成句,唇,離不開她的。

她指往客廳右側的一扇純白木門。

蔣拓大步一跨,急躁地旋開門把,將她輕放至軟陷的床墊上,下一秒便又覆上她,一刻不停地,像要將她吞噬地索吻。

寬大的大手忙著解開她襯衫鈕扣,渴望更親密的接觸,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躁熱地想接觸冰涼的空氣,胡亂幫忙,幫忙解開自己的,解開他的。

酒氣快速發酵了激情,沒有矜持羞怯,沒有顧慮,只剩人類原始,探索著彼此的身體。

她渴求他的親吻,渴求他充滿霸氣的擁抱,感覺下月復疼痛了起來,而他的吻,他的唇,他的舌所經之處,火燒一般滾燙,她不覺掙扎低吟,要他停止,又希望他繼續。

他的臉埋進了她溫熱平坦的月復部,指尖輕柔地撫觸著她細女敕的大腿內側肌膚,築起堅忍的意志抗拒那誘入神魂的濕潤,抗拒她嬌喘的引誘,他要她盡情享受柔情的。

他捧起她的小腳,掌心包覆那縴細的腳踝,指月復隱隱感覺到奇異突兀的觸感,她敏感地縮了一下。

他沒有放棄,一個吻輕輕地落下,落在那不知何時留下,約有十公分的傷疤。

很痛吧……他心疼地想。

「不要……」她以手臂掩著眼,縮回腳,曲起膝蓋.

「怎麼了?」他移開她遮眼的手,溫柔地望著她。

眼淚倏地自她眼角閃出,她伸出手臂將他拉下,搖頭,吻他。

「沒關系,想哭就哭……」他吻去她的淚,抱著她,像抱著嬰兒,輕輕地搖晃,哄她。

這一刻,她不自覺放下武裝,淚水崩潰似地自她以為干涸的眼角涌出。

全然地依賴著他,安心地將自己交給他。

「抱我……」她說。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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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拓被一陣幸福的女乃茶香味喚醒。

摟著柔軟又香噴噴的棉被,張開眼,發現身處陌生的房間里。

很快,記起了昨夜難分難舍的纏綿。

他微笑,從床上躍起,拿起已折迭整理,擺在床角的衣物穿上。

打開房門,立刻看見坐在開放式廚房高腳椅上的倪巧伶。

她的房子整理得很干淨,原本的三房改成兩間大房間,一間臥室,一間工作室,時尚前衛的冷色調裝潢,擺設的個性家具,很有她個人的味道。

簡潔利落,像極了建設公司的樣品屋,很美,只是缺少了點溫暖的人氣。

她听見房門開啟的聲音,捧緊了手上溫熱的瓷杯,沒有回頭。

「早安。」蔣拓一坐在她隔壁的位置上,聲音里洋溢著親昵。不料,只得來一個淡到不行的回應——

「早。」

他看著她,她撕開涂抹果醬的吐司,含入口中。他繼續盯著她,她啜飲一口熱女乃茶。

「沒有我的早餐?」等待許久,他終于開口問。

「你家在三樓。」擺明了趕人。

「蛤?」他一陣錯愕。怎麼今早跟昨晚……差這麼多?

「你以為住旅館啊?還供食宿。」她睇他一眼,注意到他敞開著衣領,露出性感的胸部肌肉線條,臉一臊,又轉正吃她的早餐。

她昨晚扯掉了他一顆鈕扣。

太急、太笨拙……

蔣拓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女人的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成的,怎能歡愛過後如此無情地對待他。

「OK,我回家翻冰箱,看有沒有過期不久的牛女乃可以喝,干掉的面包噴點水再烤一烤應該還能吃。」他故意講得可憐兮兮,企圖喚起她可能擁有的憐憫心。

「不送,慢走。」她一口應下。

經過昨晚,這樣和他獨處令她緊張,她害怕他提起,她不敢回想昨夜的失控,更不想記住他的溫柔。

就當兩人都酒後亂性,用最快的速度忘記。

從她肩膀聳起的高度,他知道她繃得緊緊的,難道她以為兩人平時口無遮攔地彼此吐槽慣了,擔心這時他會拿昨晚那件事開玩笑?

他沒這麼沒品好嗎!

看了她好一會兒,她就是不肯正眼瞧他,他無從得知她的感覺。

「賴在這里一輩子也沒早餐吃。」她快窒息了,怎麼他還不走?

「知道了……」他站起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揉揉她的發。「我走了。」

她的臉頰就這樣靠在他的胸口,溫暖包圍了她僵硬了一早的心情。

她咬著下唇,感覺一顆心就要往下墜。

閉起眼,听著他離開的聲音。

鐵門關上,房子里恢復往常的寧靜。

困難地咽下最後一口吐司,喝完杯里的茶,沖洗所有杯盤,回到房間準備換衣服進公司。

凌亂的床單仿佛還殘留著兩人的溫度,軟軟塌塌地纏成一團。

她忍著不去看,不去猜想這層關系會如何改變她和蔣拓相處的模式,她不想有任何改變。

這不是預期會發生的事,她也沒打算讓任何人進入她的生活,然而,他的溫柔讓她發現自己仍殘存著脆弱的一面,酒精軟化了她的意志,情感背叛了理智。

她的世界突然間月兌了序,這讓她驚慌,只能選擇粗糙但卻是最快的方法——

冷漠,企圖恢復原狀。

她,沒有愛上蔣拓,也沒有變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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