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
重慶江津南部的一個小村落,有個年僅六歲的小男孩斷了顆門牙,村里的老人說只要讓新娘子模模缺了牙的牙床,就能很快長出新牙。當天,正巧有位十六歲的新娘子嫁到他們村里,小男孩跟著大人來找這位新娘子模牙,孰不知,從那一天起,新娘子的容貌與溫婉便一直深植在小男孩的腦海里。
十年後,新娘子的丈夫過世,她被冠上「克夫」的污名,成了被夫家驅趕的年輕寡婦,一個人要養四個孩子,生活十分困苦,親友無一伸出援手。當年那名六歲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身強力壯的小伙子,他挺身而出,展開追求並且決定娶她。
兩人的婚姻遭到家人反對,村民亦對這老少戀情議論紛紛,認為傷風敗俗,各種惡毒的流言四起,眼見這個小村子是容不下他們。十九歲的小伙子毅然而然地帶著寡婦和她的四名小孩離開村子,逃進海拔一千四百公尺的山坡上,開始他們與世隔絕的原始生活。
兩人一輩子都以「老媽子」和「小伙子」互稱。
小伙子在進到山里的第二年,開始鑿建階梯,為的是讓老媽子出入方便,即便老媽子這一生下山的次數數得出來,小伙子卻從未忘卻要照顧老媽子一輩子的誓言,從身強體健鑿到了白發蒼蒼,一共為老媽子鑿了六千級階梯。
這段跨越年齡,不見容世俗的戀情直到半個世紀後才被重慶的探險隊發現,探險隊將這個故事帶下山,並為小伙子修建的六千級階梯起了一個名字——愛情天梯。
五十年前不被世人祝福的愛情,五十年後被評為中國當代十大經典愛情故事。
在網路上讀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感動之余也冒出了無名火,生氣為什麼大部分的人總改不了以自己狹隘的價值觀去圈限別人的壞習慣,老是用自己有限的智慧,有限的人生經驗斬釘截鐵地告訴別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而又有多少人因為沒有足夠的勇氣與堅定的信念,而讓自己的人生葬送在人雲亦雲的洪水中。
很慶幸,時間還給了他們公道,讓他們證實了當初的選擇對他們而言是幸福的。
我喜歡將目光時間拉到很久很久的未來看人生,喜歡抽離出這個太多聲音的世界看事情,我很清楚與其疲于奔命去滿足一百個人對自己的一百二十種意見,不如靜下來听听自己的聲音,別人認定的成功我也許視如糞土,別人覺得快樂的生活,套到自己身上不見得感覺快活;雖然踏出去的每一步未必充滿信心,但是,我願意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姊弟戀」在目前的社會風氣下,或許不再像過去那樣備受爭議,但不可否認的有一定程度的難度,這難度來自女人對青春的易逝缺乏信心,來自太過在意旁人的目光,來自雙方父母的壓力,其實,符合所謂社會常態的男女交往無人能保證一帆風順,只是年齡的差距給了人們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歸咎的名目。
這就是迷思。
正常夫妻情侶離異,一句「個性不合」就解決了,一旦牽涉「老夫少妻」、「老妻少夫」就叫違逆常倫,注定沒有好收尾,活該遭人議論。
每次听到類似這種沒大腦、沒智慧的八卦流言我總是回一句︰「我家隔壁老王的那條母狗昨天生了一窩小狽。」
若對方問我,這跟我們討論的事有什麼關系,為什麼突然告訴他?
沒錯,我就是想說——「關你屁事!」
不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但祝天下有情人都能在自主的意願下,選擇自己認為幸福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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