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哥哥,帶我去PUB玩啦!」剛滿二十歲的蕾蕾嘟著一張嘴,在褚豐的辦公室里撒嬌。
「那種地方應該找你的好朋友一起去才對,你找我去?太乏味了。」褚豐專注著精神在他桌上的文件夾里,最近中部的一家建設公司的合並案頗令他頭大。
再說PUB這種地方他已經不太想去了,因為……他寧可去菁菁的香草魔法屋,呵呵,那里好吃的香草料理和讓他心神舒暢的香氣,還有他的小玫瑰呀。
想起了菁菁,他失神的勾起了嘴角,笑得一臉滿足,看得客人莫名其妙,不過站在一旁的葛霸和大條卻親身感受到了老大最近的不同。
褚豐戀愛了,葛霸和大條也成了受益人,因為老大真的變了,脾氣變得超乎想象的好,每個月的那幾天也不再失眠了,現在他的辦公室、他的家、他的車,他的衣服他的一切,都撒上菁菁為他特調的香氣,渾身上下都是戀愛的神奇魅力。
喔呵呵,這神奇的香味,讓葛霸和大條兩個粗人也不禁為之贊嘆。
「哎呀,不管啦,你一定要帶我去,不然我跟老爸告狀喔。」蕾蕾拿出她老爸了來壓他。
褚豐挑了挑眉,一副毫不在意的揚嘴一笑,繼續在他的工作中。
他的態度讓她氣得跳腳,沒想到老爸這個招牌也拿他沒輒,「豐哥哥,以前你都會帶我出去玩,現在都不理我了,你討厭啦。」
「蕾蕾,你懂事一點,現在我要掌管整個企業,哪有空陪你?再說,你應該跟你同年齡的朋友一起玩,怎麼還要我這個老男人陪。」褚豐拗不過她,這個蕾蕾從小就被雷爸給慣壞了。
豐記得當年他初到雷家時,小蕾蕾還是個剛出生的小女乃娃,二十年來他們情同兄妹一般的生活著,一直到前幾年,豐搬出雷家。
小時候,蕾蕾就一直很黏他,從爸爸那兒得知豐的身世之後,就一天到晚幻想著要當他的新娘子。
一開始還成為一家人的笑柄,可等到蕾蕾長大後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樣子,雷爸也樂見其成他們兩個的好事,只不過豐似乎對兒女情長這回事不太熱衷,在蓄蕾面前始終保持著哥哥的形象。
「你才三十歲,怎麼說自己是老男人?」
「對你來說,我是老多了。」
「不管,你不老,一點都不老,而且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多培養感情嗎?」
「培……培養感情?」那他們生活在一起二十年的感情不算嗎?
「對呀,我爸說我大學畢業就可以嫁給你了,再過兩年,很快耶,一個男人事業固然重要,婚姻更重要,不是嗎?你不要一天到晚拿工作當借口,我不管,陪我去PUB。」在她心目中,豐哥哥就是全世界。
「我真的沒空,要不讓葛霸和大條陪你去好了。」唉,為什麼她老拿這個煩人的老問題來煩他,他怎麼可能娶她,以前不可能,現在他有了菁菁,更不可能了。
「拜托喔,他們兩只大熊,什麼都不懂,只會杵在那邊當門神,嚇人家最會。」
站在一旁的葛霸和大條臉上雖不能有什麼表情,但心里已經開始開罵了。
「他們又高又帥,你帶他們去絕對沒人敢對你怎樣。」
「厚,就是沒人敢對我怎樣才煩呀,去PUB沒人塔訕那不無聊逶頂。」蕾蕾瞠了他一眼,真覺得跟這個老男人有點代溝了。
听到這里,褚豐忍不住的嗤嗤笑了出來,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去PUB時,總是會發生什麼事,不過他都有葛霸和大條護著,惹事生非反而有一種發泄精力的快感。
「笑什麼,我說錯了嗎?」
「沒錯,沒錯,蕾蕾小姐說的對。」
「你在敷衍我。」
「我……我沒有!」唉!豐在心底苦嘆一聲,這個千金小姐怎麼這麼難搞呀。
「那今晚來接我,九點,準時!」她兩手抱在胸前,一副沒得商量的架勢,說完拾著她的小皮包沖了出去,臨出門前還惡瞪杵在門邊的葛霸和大條一眼。
「九……九點?!我……蕾蕾!」豐看著她揚長而去的背影,看著濟眉弄眼的兩只大熊,無奈的笑著,從小到大他也總是拿她沒辦法。
他簽了幾封公文,打了兩通電話之後,對葛霸和大條說,「等一下我們要去南投,準備一下。」
最近中部有一個土地並購案,是雷爸交棒後讓他全權處理的第一個案子,如果土地收購順利,他計劃在山區蓋一間高級的渡假飯店。
而且要種上滿山遍野的薰衣草和鼠尾花……和神秘的香水玫瑰,听那個賣花給他的女人說,當香水玫瑰開花的時候,你的愛情是勇者無懼的。
勇者無懼……
他從不在任何人面前承認他的恐懼,只有菁菁,她的香氣最能包容安撫他的一切軟弱,她的香氣有如魔法般的化解他的戾氣。
當天晚上,他們的車子從南投以狂飄之速趕到香草魔法屋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菁菁仍在花房里調制精油,最近她仍在調制胡太太的那一款激情香,不管怎麼弄,都調不出胡太太想要的香味,真是急煞她了。
當他看到褚豐風塵僕僕的出現在花房面前時,她還是開心的顯出一副嬌羞小女人的模樣。
「不是說太晚了就不要趕回來嗎?開快車是很危險的。」雖然心里開心,嘴巴上還是忍不住的抱怨。
「我一天沒聞到你的香味就睡不著,再怎麼晚我都要趕回來,而且,葛霸的開車技術一流的,比賽車手還捧,你放心。」他輕撫她的發,將頭埋在里頭耽溺著發香,深吸一口氣,一臉滿足。
從南投到台北一個多小時就細到,看來葛霸是將他賽車手的功力給發揮的淋灕盡致了,他們的罰單恐怕也很可觀就是了。
「討厭啦,他們呢?」開這麼一程路想必是很累吧,菁菁該為他們準備一些宵夜的。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豐每次來約會,他們倆個就會識趣的去網咖消磨時間,盯著手機隨時待命。
「你這個當老板的怎麼一點都不體恤員工,該讓他們進來休息一下,吃一吃點心的嘛。」菁菁瞠了他這個霸氣老板一眼。
「他們是不想當電燈炮嘛,」褚豐從她身後一把將她圈住,下巴抵著她的頭,「而且,也讓我們有多一點的時間相處呀。」
「那你累嗎?要不去洗個澡?」
「好哇好哇,我要泡澡!」他最愛在她這里抱澡了,菁菁總會幫他加讓他輕松舒緩的精油,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菁菁從花房里剪了此一鼠尾草、迷迭香和薄荷草,再加上幾片玫瑰花瓣,逸著氤氳霧氣的澡盆飄出陣陣淡淡幽香。
褚豐身體浸泡在浴盆中時,忘情的叫出聲來,「喔,太舒服了!」
菁菁在工作台邊手拿著試管瓶,滴了兩滴的橙花油進去,嘴角帶著幸福的笑意調制讓她頭大的情香。
「哈!」一轉身,看見他重施故技,又光咚咚著身子站在她面前,只不過這次他拿了葉子和花瓣遮住了他的重點部位。
「你怎麼?」菁菁被他滑稽的模樣給逗得發笑。
「我的背好癢,幫我搔搔背。」這一次他才不怕被人看到,因為麻花下班了,店也早關門了。
他拿了一片薄荷葉丟進嘴巴里嚼了起來,他今天談生意,抽了不少煙,這一招可以除嘴氣,也是菁菁教的,因為他等一下要吻她。
菁菁瞠了他一眼,「你喔,就是會耍賴。」牽了他進浴室,拿了泡泡綿沾上精油沐浴乳,坐在浴盆外輕柔的擦著他的背。
褚豐閉上了眼楮,感受著背脊上細微的撫觸,嗅覺里是讓人放松的香氣,身體泡在無重量的水里,而身旁是個解他心意的女人……這般幸福的情景,想到最近正在處理的這筆讓他很傷腦筋的土地收購案,讓他有心生隱退的念頭。
「小時候,我媽也這樣幫我刷背。」幸福的感覺讓他想起爸媽還在的時候。
褚爸那時在法國投資了酒場,還在法國南部買了一間古堡,那一年他們全家去法國渡假,卻沒想到也是他們的最後一次。
從那以後,他就只有一個人了,雖然有雷爸一家人對他視如己出,但是他們不可能像媽媽一樣幫他刷背,在入睡之前在他額頭上親吻道晚安。
「想媽媽?」菁菁停止了刷背的動作,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我也是。」
褚豐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忽地將她拉進了浴桶,激濺起的水花,弄濕了她全身,若隱若現的身體,燃起兩人之間的熊熊。
兩具身體緊緊的抱在一起,找到彼此的吻,貪婪的索討著,狂妄的吸吮著,好像只有透過這樣的激情,他們才能稍稍安撫心中那一股怎麼也填不滿的空洞。
多希望就這樣抱著彼此一輩子,不要分開,這是豐心中的渴望。
「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這麼晚了?」
「就是晚才好玩呀。」看著他一臉孩子氣的興奮,要不是他身邊老跟著兩個跟班,她還真不太相信他是一家企業堂堂的總裁。
走到門口時,葛霸和大條已經站在車旁待命了。
夜行中的車平穩而快速的往菁菁不知名的方向前行著,她和褚豐坐在後坐,略顯羞澀的看向窗外,也不問到底要帶她去哪里。
車子里有菁菁習慣的香氣,白檀木、薰衣草和荷荷芭油,是專程為他們三個男人調的,有表定安神的作用。
靜靜音樂流動的小小車廂里,豐的手突然伸過來,輕握著她的手,在上頭很紳士的輕輕一吻。
礙于前坐的兩個外人,菁菁瞠怪的睨了她一眼,機靈的葛霸用他的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後視鏡,微微牽動起沒人發現的嘴角。
大約半個多鐘頭後,他們的車停在一片空地前,四周一片漆黑。
「這里是……?」菁菁滿心的疑問,看著一臉得意的他。
忽然間,頭頂的天空轟然爆出一個炫麗迷離的五彩煙火,讓她尖叫出聲一陣驚喜。
第一波的驚喜未退,第二波的接著上場,只見四面八方的燈全亮了,晶瑩炫亮的,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
他們站在一間大型游樂場中庭,一片燈海申在各種不同的游樂器上,在他們眼前的是旋轉木馬,旁邊有個四人樂團演奏著優美的古典樂,一張擺滿著鮮花美食的桌子燭光搖曳。
褚豐牽起她的手,將她安坐在椅子上,拿起裝了紅酒的水晶杯向他敬酒。
「喜不喜歡?」豐一臉賊笑的看著還在發愣的她,他喜歡她的表情。
她又驚又喜的點點頭,拿著酒杯的手還微微發顫,眼眶盈盈泛著淚。
梆霸和大條站在一旁也感動得想哭了,喔,好浪漫,超浪漫、浪漫斃了,他們老大真是讓他們刮目相看。
「大條,我好想談戀愛喔。」葛霸撒嬌般的靠著大條。
「偶也是。」大條將頭靠在葛霸肩上,眼中閃爍著照熔星輝。
自從老大跟郁菁菁小姐談戀愛以來,他們都不知不覺中變了,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但就是善感了些、溫和了些、不愛生氣了些。
包是他媽的「香草魔法屋」,還真的有魔法哩,葛霸想著想著,自顧自的笑了。
豐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個粉紅絲絨的的小盒子,埋頭是一顆價值不菲的鑽戒,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這,這算是求婚嗎?會不會太快了些?
豐趁勝追擊,再帶給她第三波驚喜。
「菁菁,這是我最誠摯的心意,希望你接受。」豐帶著滿眼的熱情,看著她臉上復雜的表情。
她不可看信的看著他,遲遲沒有伸出手接受他手上的盒子,今夜是如此的特別,褚豐的細心安排讓她感動不已,眼前的一切都讓她覺得美得過份,但卻美得很不真實,像做夢一樣,但那是怎樣的心情,她卻說不清楚。
「豐,我……」
「怎麼,你不喜歡嗎?那我立刻叫葛霸去換,你喜歡怎樣的形式?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事先問過你,所以……」
「不,倔豐,這個禮物對我來說太貴重了!」菁菁覺得這個鑽石跟她很不搭軋。
「怎麼會,我還嫌它太小家子氣哩。」這個五克拉的蒂芬妮是他好幾個月之前在紐約總公司預定的,總值五百多萬。
菁菁正在天人交戰的當兒,抬頭瞥見那一輪高聳入天的摩天輪,一個妙計竄進她腦海。
「如果你能陪我搭那個,我會慎重考慮你的求婚的。」菁菁以眼神示意,看向摩天輪。
褚豐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原本堆滿幸福笑意的臉霎時轉成驚惶恐慌的表情。
摩——天——輪?!
不好吧,他都已經這麼有誠意了,為什麼一定要拿這個可怕的東西來測試他的誠心。
「這里有別人,我有悄悄話跟你說。」對她而言,這樣的求婚模式雖然很浪漫,鮮花、燭光、音樂和鑽石,卻一點都沒創意。
「我們可以到別的地方說,不……不一定要到摩天輪吧。」豐已經緊張害怕到言語不清了。
但菁菁卻很堅持,她要一個特別的求婚儀式,不是錢能買到的。
他驚煌的吞了口口水,潤滑一下干澀的喉嚨,抬頭看了一眼高聳入天的摩天輪,心里開始後悔,後悔帶她到游樂場來求婚。
內心的天人交戰,讓他痛苦,他要娶這個女人,但是他不要坐摩天輪,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搞,竟然要「特別」的求婚,更是折煞他也。
「好吧,既然這樣,那再給我多一點時間考慮結婚的事吧。」看著眼前這個高帥英挺又深愛著他的男人面有難色,菁菁故意吊他胃口。
想娶她!哪有這麼簡單就打發的。
「不要,親愛的,好好……我們上去,你別生氣。」豐最怕她不開心,心急之下,不顧一切後果的答應她的要求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菁菁聞言大喜,窩在他的肩頭上撒嬌著,完全沒看到他臉上忽青忽白的顫栗之色。
當葛霸和大條知道老大竟然要帶著菁菁小姐上摩天輪時都嚇了好幾跳,不可思議的連叫出聲,「老大,你要上去,不會吧?!」
苞了褚豐這麼多年,他們最清楚老大的弱點,對!他怕坐飛機,他怕高。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小時候的那一場空難。
在美人面前,褚豐不好解釋什麼,只有硬裝堅強的要他們去打開開關,然後趁著菁菁不注意時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有種從容赴死的悲壯氣魄。
「走吧!」他挽起菁菁的手臂,臉上笑著心里卻淌著血。
「老大……」葛霸和大條憂心忡忡的目送老大既幸福又悲壯的身影,踏上摩天輪。
大條本來想沖上去阻止的,卻被葛霸拉住,「你是不要命了嗎!」
「這樣不行啦,老大會嚇死,他嚇死了,偶們和菁菁小姐怎麼辦?」忠心的大條壓低聲音,矛盾的看著老大即將踏上摩天輪的身影。
「唉,你這樣做,教老大的面子往哪里擺,要是讓菁菁小姐知道我們老大連這個小玩意都不敢坐,會瞧不起他的!」葛霸記得老大曾跟他說過,他在菁菁小姐面前已經夠不像一個男人了。
听葛霸這麼一說,大條頹喪了下來,嘆了一口氣,眼楮還是帶著滿滿的擔憂。
看著他們兩人坐上摩天輪了,夜色里看不清老大臉上的表情,但他們都用著最忠誠的心為老大禱告,希望他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打開開關,摩天輪震動了一下,隨即緩緩上升,褚豐的腎上腺素開始不正常的狂團,豆大的汗從身體上三千六百萬的毛孔滲出來,一雙手握的死緊,卻又不能太用力,他怕把菁菁捏痛了。
隨著越來越高的爬升,風呼呼的在耳邊吹拂而過,其實是很舒服的,但吹在褚豐的身上就像個酷刑,一陣又一陣的觸麻感從腳底襲卷而上,沖擊著他的五髒六腑,像果汁機一樣的攪碎。
吐,他想吐,閉上眼楮,深呼吸。
不行,他一定要熬過這個難關,不然他怎麼保護菁菁,愛一個女人不就是要保護她嗎?
從眼角的余光看著她帶著笑和驚吒的臉看向遠天的開心表情,風吹拂過她長長的發,真是一副絕佳美景,可惜他現在都自顧不暇了。
「好美喔,原來從摩天輪上看夜景是這樣的特別,你看……」菁菁開心的指著天邊的燈火輝煌,自顧自的興奮著,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反常。
「呃……喔……」刻意壓低著申吟,臉上的五官全痛苦的糾結在一起了。
天呀,難道她不怕嗎?他們不是一同從空難中死里逃生,為什麼她就不怕這又高又大的怪物呢?看他還很樂在其中哩。
「豐,你怎麼了?」這下好了,她風景看完終于注意到他了。
「我……沒事,只是……」啊,慘爆了,怎麼辦,他連話都說不全了,只好從口袋里把剛剛的那只鑽石盒子拿出來,「嫁……嫁給我吧,我會給你季……幸福的。」
然後他再不容許她的回應,猛地以吻封住了她的唇,在越來越高的摩天輪上,他只有找尋更刺激的舉動,才能稍稍轉移一下他的恐懼。
「嗯……啊……嗚……」菁菁被他這突如其來狂烈而粗暴的吻給驚愣住了,睜著一雙大眼,融在他野性的歡愛里。
一陣不小的夜風吹過,讓高空中的他們搖晃得更厲害,兩人還在激情的頂端,但豐卻開始不停的發抖,然後掉下水瀑般的眼淚,幽幽一縷哀怨的大叫一聲︰「葛霸大條——來——救——我!」
然後菁菁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剛剛還跟她激狂歡愛的男人。
「豐,你怎麼了?」納悶地看他哭的呼天搶地,完全沒有形象的樣子。
豐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但她一直都了解那是他的真情流露,可是為什麼在今天如此浪漫的良辰美景之下,他也哭得這樣淒慘。
「我……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拿那身名貴的亞曼尼西裝的袖子擦拭眼淚和鼻涕,讓菁菁看得怵目驚心。
摩天輪緩緩的降下,葛霸和大條身手利落的沖進坐位上,將石門水庫還來不及關的褚老大給扶了出來。
再沒人顧及菁菁,他們將全身虛軟無力到無法走路的褚豐架進房車里,然後大條一臉憂心卻又有禮的前來邀她上車。
「你們老大……怎麼回事?」
「菁菁小姐,很抱歉,這件事我們小的不方便說,請吧!懊回去了。」大條彎腰請她上車。
回程的車上,菁菁看著已昏沉睡去褚豐的臉,還有他臉上殘留的淚痕,心中的納悶和不解不停地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