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連在床上纏綿了好幾天,直到斐青發出小小的抗議聲。
「逆,人家好累喔……」
「可是我不累呀。」以指尖描繪著她的嬌軀,風逆好滿足的笑了。
「逆!」她不依的嚷道。
「青,我想……」他沿著她腰側親吻,手在她身上輕輕的移動。
「不可以,逆。我很累了。」她堅定的語氣打壞了他的邐想。
「好吧。」他的肩膀垮了下來。
「逆。」斐青突然又喚他。
「什麼事?」風逆的語氣充滿期待。
她存心粉碎他的邪惡念頭,「我想吃早餐。」
「我叫人送上來。」他立刻又變得垂頭喪氣。
「我想下去吃。」斐青起身穿衣。
風逆還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滿懷期望想與她再溫存一回。
「在床上吃不好嗎?」
斐青盯著他俊俏的臉好半晌,「我有事必須跟你談談。如果你不想下來的話,等一下我請司機送我回去。」她拿出談公事的態度。
兩個月過去了,該是她結束休假,返回工作崗位的時候。
「青青……」
「如果你還想娶我的話,就下樓來。」話一說完,她立刻轉身下樓。
听到門關上的聲音,風逆的心有如沉到了地底。他的青青就要離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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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不要走好不好?」握著她的手,風逆要求道。
「不行。兩個月已經過去了,而且我已經答應了小映。」斐青語氣堅定。
她答應了人家,就一定要做到。而且讓小映挺著肚子替她打理公司事務,她也過意不去。
「但我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啊!」他不加掩飾的吼了出來。
他已經習慣有她陪伴的日子,要是她走了,他的生活就會像少了調味料一樣乏味。
「我又何嘗不是?」低下頭,她默默吃著培根,卻形同嚼蠟。
像听見了天大的消息般,風逆抓起了她的手掌置于心口,「你說真的嗎?」
斐青綻放出全天下最甜美的笑容,「我是人家的上司,要我乖乖的躺在情人懷里,將所有的公事拋諸腦後,恐怕很難--除非有人願意接替我的工作。」
「青!」風逆將她摟進懷里,緊緊擁抱。「你永遠都是我的『小青青』。」
偷偷拭去溢出眼眶的淚水,她問道︰「為什麼你家人都不見了?」
「他們怕打擾到我們恩愛,所以把這方小天地留給我們。」他親吻著她的發,在看見她臉上的淚水時,他只是把她的頭更壓向自己胸膛,讓她把傷心淚全擦在他的襯衫上。
他的青青呀……他真無法想象,少了青青的日子他要怎麼過。
「逆……」她由他懷里抬頭,把自己的唇貼上他的,讓他也嘗嘗淚水的滋味。
沒想到分離的滋味,竟是如此的驚心動魄……他把嘴移上她細白的頸子,細細啃咬著。
「以後別讓自己受傷和哭泣,不然我也會很難過的。知道嗎?」他仔細地叮囑。
「我知道。」
心里那種依依不舍的感覺,怎麼都揮不去……
「青青,你能不能每天到我家來跟我睡?」風逆急切的問。
如果每天都能見到青青的話,他或許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不可以。」斐青想都不想就搖頭。
「為什麼?」
「我可能會很忙。」
到時公事會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可能會沒有陪他上床的心情•
「我只是想跟妳在一起。我不會強迫你跟我上床的!」風逆強調。
「我不知道我有沒那個時間。我通常都睡在公司。」斐青老實的告訴他。
「那我去接妳。」他提出折衷方案。
「不用了。我通常都在公司忙到凌晨兩三點,累了就在辦公室里的休息室倒頭大睡。」她拒絕。
就算逆去接她,她也不能肯定自己一定有時間與他相聚。一夜只剩下三、四個小時,她還要跑到他家過夜?
那太累了,她吃不消。
「青,為什麼你要那麼忙呢?」風逆目不轉楮的注視著她。
「沒辦法,以前還有小姬幫我,從她死後,只剩下小映;現在她又懷了身孕,不能太過勞累。」她也很無奈呀。
「那我每天晚上到公司陪妳。」
「不行,你只會叫我多休息,好陪陪你。」斐青堅決反對。
「我是為你好……」
她翻著皮包,拿出一張設計精美、填著自己名字的卡片鑰匙。「好吧,只能偶爾來哦。」
「我載你回去吧。」風逆也拿出備份鑰匙,「這是我公寓的鑰匙。歡迎你隨時來查勤。」
「不用了,我相信你。」斐青失笑道。
她才沒那麼無聊,要時時刻刻盯著他。
「沒關系,這是你的權利。你想來就來。」他把鑰匙塞進她皮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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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然忙碌,斐青忙得焦頭爛額。
她剛結束一個會議走出會議室,在接近自己辦公室的大門時拐了一下,鞋跟就這麼折斷了,她只好扶著牆壁,一拐一拐的走回辦公室。
「總經理,你怎麼了?」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秘書林小姐連忙上前來。
「沒事。不要讓風逆知道我今天拐到腳,知道嗎?」她看著林小姐,實則是警告。
逆神通廣大的買通了與她同一樓層的秘書們,所以只要她發生了什麼大小事,逆都可以馬上打電話來關切。
「好痛……」進了辦公室,她一在離她最近的沙發上坐下。
才月兌下右腳的高跟鞋,斐青馬上發現腳踝處略微浮腫,看來是扭到腳了。
她認命的把另一只高跟鞋也月兌了,一拐一拐的移步到辦公桌前。
接著,她擱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她用不著看時間就知道現在是四點。
「小青青,有沒有吃我請秘書買給你的面包和牛女乃?」風逆的聲音由彼端傳來。
「有,我正在吃。」瞄了眼不知何時放在辦公桌上的牛女乃面包,她撒了個小謊。
「你騙我!」他的聲音飽含忿怒,「你不是才剛開完會嗎?」
「你怎麼知道?」她納悶的問。
懊死,肯定是林小姐又把她的行程告訴逆!
「我猜的。」他不做正面答復。
「騙人。這是臨時會議,你不可能知道。」斐青戳破他的謊言。
「好吧。我自有眼線。」他招供。「不過我追究這場勞什子的會議根本沒用,你還是快點把面包吃了。」
「我中午才吃了一個非常特別的便當,里面全是我喜歡的菜色,所以現在吃不下。」她語氣輕快的告訴他。
想也知道這是誰的主意。林小姐不可能這麼清楚她的口味,只有風逆一清二楚。只是可憐了買便當的林小姐,她可能要為這些菜色跑好幾家店。
「不用客氣。你喜歡就好。」他並沒有否認。「今天忙不忙?」這是他每天必問的。
「忙。如果我的腳底可以裝上火箭的話,或許就不會這麼忙了。」她調侃自己。
「青青,妳今天幽默多了。」听筒傳來他爽朗的笑聲。
「總不能連跟你講話,都像在面對員工吧。」
「嗯,有改進。不可否認,之前你的確是這麼對我的。」
「我真的那麼壞嗎?」前幾天她可能是因為太忙了,所以都沒給人好臉色,說話也很沖。
「沒有。只是心情不穩定。大概是太多天沒見到你心愛的逆的原故。」他往自己臉上貼金。
「少臭美了!」斐青嘲弄的說,其實樂在心里。
「嗚嗚嗚……我的小青青都不喜歡我了,等一下我找面順眼的牆去撞撞。」他開玩笑的說。
「醫院的牆壁那麼多,絕對找得到你順眼的。」她不假思索的回應。
這些天來,每天與他通電話、听听他的聲音,就足以令她沉重的壓力消弭了一大半。
「青青好狠心,一點也不可憐我在醫院里孤家寡人……」風逆又唉兩聲。
他的聲音听來好累。「你很累嗎?」
「累,不過還是得跟你說說話。我剛動完大手術。」他吐了口氣。
「那你也要多休息喲。」
「我會的。青,你知道我多想馬上見到你嗎?」
這時秘書撥了內線進來,「總經理,有個男人自稱是你的男人,他現在要進去了。」
斐青只是狐疑的想著,林小姐會這麼容易放人進來嗎?何況有誰會這麼大膽,自稱是她的男人?
答案立刻揭曉--
「青青!我親愛的青青……意外嗎?」把手機關掉,風逆朝坐在辦公桌上的斐青說道。
「逆,你怎來了?」把手機擱在桌上,斐青朝他直奔過去,卻因為忘了腳扭傷而跌坐在地上。
「因為我想你--你怎麼了?」他把她抱在懷里,拉她坐上沙發,雙眼直盯著她怪異的右腳。
「沒有啦,只是因為太想你,所以--唉喲!」被他「粗暴」的一壓痛處,她忍不住申吟出聲。
「怎麼弄傷的?」他生氣的問。
「不小心……拐到的。」原本她是想隱瞞他的,不過在他利眼的壓力下,她還是講實話了。
「真的嗎?」風逆還有些不太相信。
「人家怎麼敢騙你嘛!」斐青撒嬌的賴進他懷里。
「你就是敢騙我。」
風逆繼續揉著她紅腫的腳踝,一邊笑著,「別亂叫,不然你的秘書會以為我們在里頭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受人愛慕的程度就會降低哦。」
「不希罕。」她繼續哀號。
「好了好了,等會再跟我到醫院去上點藥就可以了。」他告訴她。
斐青的臉一下子刷白,「不要。人家不要去醫院。」
因為小姬就是在醫院死掉的,所以她不喜歡到醫院去。
「小姬就是在醫院死掉的……」她往他懷里躲,哭得好傷心。
「好好好,不去不去。不過你得到我家抹點藥。」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大跨步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