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最不想看到的事真的發生了!
听到母親的聲音,欣愛整個臉都刷白了,急忙的與陸新陽拉開距離,極力想撇清兩人的關系。
她轉身,迎向母親。「媽,妳怎麼出來了?」擋住母親的視線,不想讓她看到陸新陽。
「還說呢,不是只是去接甜甜回來,怎麼搞得這麼久?妳是不是忘了我今天幫妳約了個飯局?瞧瞧妳,都什麼時候了,還穿這個樣子!我不是跟妳說過了,就算妳只是要出門買菜,也得打扮得美美的,要不然就算妳在路上幸運地踫到哪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妳想人家會看上妳嗎?」
「媽,妳別說了。」母親的這番話,不知道陸新陽听進了多少,而且又會怎麼想她這個人?
「怎麼,臉色蒼白成這個樣子!妳到底在怕什麼?」元媽媽狐疑地看著女兒,這才發現欣愛的不自在,忸怩的模樣像是瞞著她什麼,她這才想起,剛剛她似乎看到女兒正跟個男的拉拉扯扯。
那人呢?
她往欣愛的身後探去,視線正好與陸新陽的對上。
只一眼,她就知道他是誰了。
「他是甜甜的爸爸!」根本不用猜,因為甜甜跟他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做出來的一樣。「他來做什麼?」一看到陸新陽,元媽媽就沒什麼好口氣。「他想跟妳重修舊好、破鏡重圓是不是?」
「不是這樣子的,媽,妳別瞎猜了。」他對她根本是避之唯恐不及,他……根本不想要她。
「要我別瞎猜可以啊,那妳告訴我,他為什麼送妳回來?你們又為什麼會聯絡上?欣愛,媽可告訴妳,妳干萬別像以前那麼傻,不只浪費了感情還賠上身子,想想看,妳為了他都已經被妳爸爸趕出來了,妳還想為他失去什麼?」
「媽,妳別說了,事情根本不是妳想得那回事,當初……當初是我不要他的,是我說要分手的,根本不關他的事。」她干麼把錯都算到陸新陽頭上。「他根本不知道我懷孕的事。」
「那他現在知道了,他想怎麼處理?」元媽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而陸新陽只是靜靜听著,也不為自己辯駁,想由她們母女的爭吵中,采得事情的真相,否則就算他等上十輩子,也沒辦法從欣愛嘴里探得什麼。
元媽媽看著讓她們母女倆吃盡苦頭的負心漢,愈看是愈不爽。
「我告訴你,就算甜甜是你的孩子,你也別想跟我們家欣愛重修舊好!我們家欣愛是要嫁進豪門當少女乃女乃的,而你--」輕視的目光往他身上掃了去。
陸新陽剛下飛機,還來不及回家梳洗,就臨危受命去接小佷子回家,所以身上穿的是簡單的POLO衫,而這樣的衣服在元媽媽眼里根本是不及格的打扮。
她不客氣地問陸新陽,「你有錢嗎?」
「有一些。」一些只是客氣的說法,事實上,他們陸家在台灣不算有名,因為他母親長年旅居日本,而他的事業則在歐美,但他的姊夫,卻是台灣赫赫有名的資產家,不過,他想沒必要把姊夫的家世端出來現吧?
「一些是多少?」元媽媽嘲謔的道。
看他這個樣子,想也知道他的一些只有一點點,而一點點能養活她寶貝女兒一輩子嗎?
「你若是有良心,就離我女兒遠一點;如果你想彌補、想補償我女兒,那也可以,我們元家能做的,就只有讓你把甜甜帶走。」
「媽!妳在說什麼?我不會把甜甜交給任何人的。」欣愛緊緊抱著女兒,生怕陸新陽真把女兒帶回陸家,讓她跟女兒從此各在一方,再也見不到面了。
「欣愛,妳別傻了,以前我們是找不到他的人,現在他既然來了,當然得把女兒還給人家。想想看,妳一個女人家,拖著一個孩子,能找什麼好婆家?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孩子送走,搞不好他還會給我們一筆錢。」說到錢,元媽媽的眼楮都亮起來了。「他對妳們母女倆不聞不問這麼多年了,給一點錢當作生活費也不為過吧?」
「媽,妳別說了。」她就是怕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才執意要陸新陽趕快離開的。「我就算是找不到好婆家,也不能把甜甜給別人。」她若是要送走甜甜,當初也就不會生下她了。
「他又不是別人,他是甜甜的爸爸呀!妳還會怕他虐待甜甜、不疼甜甜嗎?」元媽媽沒好氣地瞪著女兒,覺得女兒就是傻,所以才會吃虧。
「算了,妳若是不想送走甜甜也行,但我可警告妳,妳別再像以前那樣子傻了,我不準妳再愛上他,不準妳繼續跟他糾纏不清。」
「媽,妳真當女兒是個搶手貨,人人搶著要嗎?」陸新陽對她根本不屑一顧,母親算是白擔心了。「他才跟他母親說過,他跟我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當然是最好,我就怕他口不對心,心里明明還愛著妳,嘴巴卻說沒那回事。」
這話雖是說給女兒听的,實際上是要警告陸新陽,他配不上她們家欣愛,所以要是他對欣愛還有什麼非份之想,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
「還有,妳時間快來不及了,甜甜交給我,妳快進去換衣服,媽今天特地去買了現在正ㄏㄤ的櫻桃包給妳。」
「媽,妳又亂花錢了。」
「什麼亂花錢!為了讓妳穿得體面,讓人家看得起我們,當然得花些小錢,妳也別覺得老花我的棺材本而覺得不好意思,等有一天妳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別忘了媽今天的付出就行了。」她的下半輩子,還想靠女兒好好的吐一口氣呢。「妳快進去換衣服,孩子交給我帶。」
元媽媽硬是把欣愛推進屋子里,至于那個礙眼的男人--
她回頭看了還杵在原地的陸新陽一眼,只覺得他的目光莫測高深,模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但,如果他真對欣愛沒什麼非份之想,或許她還可以利用他一下。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陸新陽。」
姓陸?
在她印象中,台灣政商界名人中,沒個姓陸的,只听說松隆集團的大少爺蔣東城娶了日本華僑,那位日本太太的娘家就姓陸,不過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松隆集團的姻親。
「陸先生,」元媽媽稱呼他倒是客客氣氣的,「我想我剛剛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我們家欣愛以後是要嫁進豪門享福的,你若是沒有那個能力,我請你高抬貴手,放了她一馬,畢竟這些年來,她們母女倆為了你可是吃盡了苦頭;你來看看我們家--」她硬是把陸新陽拖進她跟女兒住的地方。
那是一間老舊的矮房子,雖收拾得干淨,整齊,但看得出這個家生活的並不寬裕,而這就是欣愛這些年來過的生活嗎?
他一直不曉得她過得不好。
陸新陽平靜的臉第一次有了波動。
「這就是我女兒為了愛你所付出的代價,當年她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所以被她父親給趕出家門,你若是真愛過我女兒,想必你也不忍心再害我女兒為你受苦是吧?」她說了老半天,對方卻是沉默不語,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我的話了。現在我想問你,當年你負了我的女兒,你打算怎麼補償?」
「元媽媽希望我怎麼做?」陸新陽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她提出這個問題自是有她的用意。
「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們日子過得很苦。」
「我只听到妳剛剛還買了個櫻桃包給欣愛。」
「那是給欣愛妝點門面用的,而且花的還是我的棺材本。你都不知道,我們母女倆被元家趕出來之後,根本是走投無路,只能回來我的娘家,而這種小地方,人多嘴雜,多得是看不起我們母女倆的人,我當然要欣愛為我爭一口氣,不過我一個老太婆,都五十幾歲了,這輩子從沒出去工作過,就算現在要出去找工作也沒人要我。」
「欣愛沒出去工作嗎?」
「你別說笑了,我們家欣愛是要當少女乃女乃的,她怎麼可以出去外面拋頭露面?總之,這是我們家的事,你別管這麼多,你如果要管,就管管你女兒吧。甜甜是你的孩子,你這個當爸爸的,總該盡一點當父親的責任吧?」
「比如說?」
「比如說這孩子的生活費、教育費,你曉得你女兒現在讀的學校一個學期就要花我多少錢嗎?」元媽媽一手抱著甜甜,另外伸出一只手,比出了個五。「五十萬,一年就要一百萬。」
「我不懂,妳們既然生活得這麼苦,為什麼要讓甜甜讀貴族學校。」而且,他一點也看不出那個學校有什麼好的?
「這還不是為了她的未來,能讀那里的孩子,哪一個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甜甜從小苞那些王孫貴冑一起讀書、一起長大,以後還怕不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嗎?」
元媽媽說著她美麗的願景,而陸新陽懂了,原來欣愛的母親是把她「提拔」女兒的那一套,也想用在他女兒身上。
可憐的甜甜!
他覺得憨厚老實的女兒一點也不適合那個環境,崇德只適合于貴那種人小表大的小大人。
甜甜在那里一定老被那些小表頭當成好玩的玩具在看待。
「妳想要多少?」陸新陽知道她說了這麼多,無非是為了一個錢字。
「我看你也掙不了多少錢,要不,就先拿個一百萬,日後你再按月匯個十萬過來,」
「妳讓我再想想。」這些錢他並不看在眼里,但若是他付出了,卻仍將欣愛跟女兒繼續放在這麼勢利的環境中,值得嗎?這他得再評估、評估。
「你有困難是嗎?你能先給多少,你說個價,我……」
「媽,妳在做什麼?」欣愛出來就看到母親拉著陸新陽說個不停,她擔心母親找他的麻煩,連忙奔了過來。
元媽媽看到女兒過來了,連忙噤聲。
要是讓欣愛知道她做了什麼好事,鐵定跟她翻臉。「沒有,我哪有在做什麼,我只是問他現在在做什麼工作,隨便聊聊而已,妳干麼這麼緊張,難道我還會吃了他嗎?妳快點去赴約,對了,陸先生有車,讓他送妳一程,這樣快些。」她真怕女兒要是遲到了,又毀了一件好姻緣。
「媽!」又不關陸新陽的事,她卻這樣利用人家,這象話嗎?
「有什麼關系,反正他有車嘛!包何況,他很樂意送妳一程對不對?」元媽媽毫不客氣地轉臉問陸新陽。
送欣愛一程,的確是沒什麼,更何況他也想知道她的想法,所以陸新陽順水推舟,「我送妳過去。」
「在富豪飯店,七點鐘,你車開快一點,別耽誤了我女兒的好事。」
「媽!」
「我只是不放心,所以稍微提醒他一下,妳別媽呀媽的直叫,總之就這樣子了,你們快走吧。」
在元媽媽催促下,陸新陽這才開車離開。
兩人單獨相處,氣氛頓時變得很尷尬,欣愛雖不清楚剛剛母親到底跟他說了什麼,但也知道鐵定不是什麼好話。
「其實……你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過去赴約。」
「反正我有車,送妳一程不算什麼,妳就別跟我客氣了,而且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稱得上是妳母親眼中的金龜婿。」陸新陽口氣頗酸,無法否認,他還是介意她母親的勢利眼。
欣愛沒辦法跟他解釋,她母親為什麼會變成這副嫌貧愛富的模樣。
當初,她跟母親被父親趕出元家大宅,母親帶著她一個人回到老家,她一個沒結婚的女孩子挺著個大肚子,人前人後已被傳得很難听,再加上母親在老家有個死對頭,兩個人年輕的時候比誰長得比較漂亮、誰的男友稱頭,到了老年,什麼都比過了,就比誰家的兒女爭氣。
偏偏她那個時候未婚生子,讓母親極沒面子,而母親的老朋友還一天到晚上門來嘲笑她們,打從那時候起,母親漸漸變了樣子,開始不要命地在她身上撒下大把的鈔票,積極的找門路,要她嫁個金龜婿好讓她揚眉吐氣……這些話,她又該怎麼對陸新陽說?
最後,她選擇沉默,默默承受他的輕視。
她知道他看不起她母親的行為,也不諒解她們的愛慕虛榮,知道他要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想跟她共處一室,所以她也不想解釋。
到達目的地,欣愛飛快地跳下車,揮手跟他說再見,「我的男伴來了,我得進去了。」她隨手指著里頭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佯稱他就是她今天的對象,陸新陽看了那男人一眼。
「妳說那個市議員是妳今天相親的對象?妳知不知道他有妻子、女兒了?妳母親讓妳跟那樣子的男人約會?」
「啊?!」欣愛嚇了一跳,回頭再看那男的一眼,這才認出他是最近常上新聞、名氣頗大的政治人物。
「我……一時心急,認錯人了。」
「是認錯人嗎?還是另有隱情?」
「隱、隱情!你、你胡說什麼,我、我哪有什麼隱情啊?」欣愛說話開始變得吞吞吐吐,神情極不自然,雙手還用力地扭著裙角,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既然沒有隱情,就讓我陪妳下去,會一會妳今天的男伴吧。」說完,陸新陽從容不迫地下車,將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挽著她的手就要進富豪飯店。
而欣愛都快急死了。
她怎麼可以進去!
她一進去就完了。
僵定在原地,她說什麼都不肯前進一步。「你……你不能跟進去。」
「為什麼?」
「因為……你想想看,我是來赴約的,要是……要是你跟著去,被那人看到了,會怎麼想我們兩人的關系?所以你就在這里、這里就好!我……自己一個人進去。」
欣愛硬是把他推回車子里,她知道依陸新陽的個性,他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所以她必須快點找個替身,裝假是她今天約會的對象。
她轉身就跑,在陸新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便進到飯台的大廳,左右張望。
不一會看到一個感覺老實的男子,而且像是在等人。不知道他可下可以幫她一個忙?
欣愛跑過去,坐在那人面前,「先生,請你幫幫我。」
「幫妳?怎麼幫?」
「請你暫時冒充我的男朋友……」她才說完,眼角的余光就看到陸新陽進來了,她無暇多想,連忙挽著男人向陸新陽介紹,「他就是我媽介紹給我認識的男朋友。」
陸新陽看了他們一眼。
「妳跟他才剛認識,就已經熟到可以挽著人家的手了?」她跟她媽真不愧是母女,只要有錢,便什麼都不管了,直接巴著人家。
「我……」聞言,欣愛這才發現,自己在情急之下,竟然牽著陌生人的手。
她正想放開男子的手,不料他等的人來了。
「王仁德,你這是在做什麼?說要跟我結婚,卻在這時候跟別的女人勾肩搭背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這樣子的,明婷,妳誤會了,是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現,要我幫她一個忙,話還沒說完,她就挽著我的手臂說我是她的男伴,事實上,我跟她根本不認識。」
男子急急甩掉欣愛的手,忙著跟他女友解釋。
陸新陽從這一場混亂中,約莫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欣愛怕他發現她的秘密,于是病急亂投醫,隨便找了個人充當她的男伴,沒想到人家的正牌女友出現了,反倒是把狀況愈弄愈糟。
欣愛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陸新陽拉著她的手,想將她自這團混亂中抽身。
「可是……他們在吵架。」
「那關妳什麼事?」她都自顧不暇了,還敢管別人的閑事!
「當然關我的事,要不是因為我,那位先生根本不會惹他未婚妻生氣。」
「所以呢?妳想怎麼樣跳出去替那人解釋?妳別傻了,他未婚妻正在氣頭上,妳以為她會听妳解釋嗎?倒不如妳趕快離開,只要第三者不見了,他們兩個自然能冷靜下來把話說清楚。」
別人的事,她就別管了,他現在有一肚子的問題,等著要她回答。陸新陽把欣愛帶到外頭,讓她頭腦冷靜一下。
「現在,妳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嗎?妳為什麼不進去找妳媽幫妳安排的相親對象?干麼胡亂抓個人來騙我,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副德行?」
「我……我不能進去。」欣愛淨是搖頭。
「為什麼?」
「因為……凱真現在正冒用我的名字跟我的男伴吃飯、約會。」
「徐凱真?」那個全身上下沒一處是真的的徐凱真!
「嗯,就是甜甜學校的老師,徐凱真。因為凱真一心想嫁進豪門,而我媽又一天到晚幫我約飯局,我想既然她有心想當少女乃女乃,或許我們兩個可以交換身分。」
「等等,」她說得太快了,他必須先想一想,厘清一下她的話。「妳是說徐凱真想嫁進豪門當少女乃女乃,而妳不想?妳為什麼不想?」
他還以為她跟她母親一樣勢利,只要男人有錢,什麼都可以犧牲。
「我?!」欣愛給他一個「別開玩笑」的表情。「我清楚自己是什麼身分,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前,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不是嗎?試問,有哪個企業家願意自己的妻子是別人穿過的舊鞋,而且還帶著一個拖油瓶?」
她是想得比母親還透徹,所以她從來不做非份之想。
陸新陽看到欣愛自貶身價,不禁萬分不爽。
她以為自己條件很差嗎?當初他非常地想要她,是她不相信愛情、不相信他,所以他們才分開的……唉,他現在跟她計較這些做什麼?
好像他還很在乎她似的,嘖。
按捺下心中的不悅,他冷冷地問︰「如此說來,妳從來沒赴約過,一向是由徐凱真冒名頂替,替妳出席這些飯局?」因為有人頂替,所以她母親才從來都沒發現她根本就沒去相親。
「嗯。」欣愛老實的回答。
「那麼跟男方約會的時間,妳又如何打發?就在街頭閑逛嗎?」她總不可能回家吧!那樣,她的謊言就會被拆穿了。
「我……」
他管得未免也太多了吧!
欣愛咬著嘴唇,用眼神求他別問了,但陸新陽卻裝作沒看到。
「妳該知道,就算妳不說,我也會查得出來,妳是要現在說,還是要我深入地查下去。」他若查下去,只怕查到的就不只是她做什麼事而已。
「你干麼管這麼多?」她終于忍不住的朝他低吼。「你為什麼不能把我們的重逢當成是偶遇?為什麼要追根究底?」
「妳還問我為什麼?我們再見面,妳就丟給我一個驚爆彈,我媽逼我跟妳破鏡重圓、重修舊好!妳已經把我拖下水,卻要我什麼都不能問,妳這樣對我又公乎嗎?」
陸新陽問得理直氣壯,令欣愛心虛起來。
的確,是她讓他瞠進這渾水里的,的確沒理由讓他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算了,如果他真要知道,就讓他知道吧,反正她又不是做什麼殺人放火的壞事。
「你載我去個地方吧。」她決定坦白。
「什麼地方?」
「我工作的地方。」
「妳在工作?!」她母親不是說了,她未來是要嫁進豪門當少女乃女乃的,怎麼能拋頭露面出去工作……
「妳工作的事,就連妳母親也不知道,是不是?」
「當然,這事怎麼可以讓她知道,你如果想知道我在干什麼,就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