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大房間里,陽光被窗簾阻絕,屋里顯得黑暗,不過體貼的管家已在房里留了燭台。
卡洛斯將龍安置在床上。
「龍?!」他的呼喚沒有得到回應,不過,他注意到她的睫毛輕顫了幾下。
卡洛斯咧嘴一笑,微笑著將唇印上她柔軟的唇。
她的唇柔如花瓣,而那略帶涼意的鼻息、那一呼一吸間飄逸而出的清新香味,卻喚醒了卡洛斯體內蟄伏的獸。
「想挑逗我?」他在她耳際低喃著。
說話間他的唇印上了她的,然後順著她柔美的肌膚緩慢往下探索。她的衣衫仍然凌亂,卡洛斯試圖解開她的衣襟,探索那些被蘭花扣鎖著的秘密。
良久,她仍然沒有絲毫反應,卡洛斯終于相信她真的仍在沉睡。
殘存的騎士精神提醒他,他不可以在她毫無知覺時佔有她,可是——他好想好想就這樣佔有她!
于是,他只能以更激狂的熱吻來宣泄自己的,試圖用熱情來喚醒他身下沉睡的女人,共同加入這場游戲中。
「龍,為我醒來!」他啞聲要求,體內熾熱的,使他只想盡快與她融成一體。
「爵爺!」老雪倫驚訝的聲音自他背後傳來。
懊死!
老雪倫雖是老公爵夫人的貼身侍女,可在卡洛斯心里,她就像長輩一樣值得敬重。
一時間,卡洛斯仿佛義回到多年前,那時他正與十六歲的鄰家女孩偷偷接吻,卻被大人逮個正著。
他英俊的臉上浮起兩抹暗紅,控制的滋味並不好受!
老雪倫替龍拉開被子遮掩住赤果時,她注意到她手臂上的朱砂痣。
「爵爺,」老雪倫不贊成地搖搖頭,「您不該侵犯一位淑女。」
「侯爵夫人才是高貴的名門淑女。」卡洛斯微笑地提醒,這是老雪倫少有的判斷失誤。
「蘇珊漢彌爾頓不過是披著淑女外衣的蕩婦罷了,」老雪倫不屑地撇撇嘴。
「她被陽光灼傷了。」卡洛斯最怕被拷問他的風流韻事了,當下趕緊轉移老雪倫的視線。
「一些薄荷藥膏應該能減輕她的痛苦。」老雪倫提醒他,「公爵夫人還在樓下等著呢!」
微笑著送走卡洛斯之後,老雪倫找到膏藥。上藥時,她終于看清那個能令冷靜的爵爺失控的女人。
她居然不是英國人?!
她的肌膚如絲綢股柔滑、又如水一樣冰涼。她的肌膚上有著不少曬傷的紅色,于是老雪倫用羽毛將一些清涼的薄荷膏涂在她的紅腫處。
注意到爵爺留在她身上的青紫,她又配了一些消腫散淤的藥膏為她涂木。
料理好一切之後,老雪倫的全部注意力再次回到那顆小巧的朱砂痣上。她曾听說這是東方女子表明貞潔的象徵,不過,恐怕她那個笨爵爺會以為那只是情人身上的一顆紅痣吧?
老雪倫滿是皺紋的臉上掠過一絲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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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下樓時,老公爵夫人仍在品嘗她的早茶。
「要喝一杯嗎?」老公爵夫人微笑著招呼剛下樓的孫子。
「白蘭地嗎?」卡洛斯刻意微笑。
瑪莎最討厭男人一大早就浸在酒精里,可為了報復她剛才的惡作劇,卡洛斯故意這麼觸怒她。
「噢!卡洛斯,你變得多麼荒唐啊!」老公爵夫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飛掠過一絲狡猾的神包,「也許我該告訴族人,伯爵大人準備榮歸故里了。」
「瑪莎,你答應給我三年自由的,」卡洛斯忍不住提醒,「現在才不過二十三個月而已。」
「親愛的卡洛斯,我可不願看見你變成愚蠢的浪蕩子!」老公爵夫人做出一副痛心的樣子,她這次來巴斯的目的是要讓卡洛斯月兌離這個縱情聲包的環境。
喝一口熱騰騰的中國茶,卡洛斯滿足地嘆了口氣,「也許我該上樓休息了?」
「卡洛斯,你沒見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了嗎?」老公爵夫人笑咪咪地說,「該是我們蘇格蘭人工作的時候了。」
「瑪莎,您真殘忍。」卡洛斯眯起銀灰色的眸子,不明白祖母的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謝謝你的贊美。」老公爵夫人回他一個狡猾的笑,「卡洛斯,你不願和你又老又寂寞的老祖母聊聊天、喝杯茶嗎?」
欲擒故縱一直是老公爵夫人最拿手的把戲。
「您審問吧!」卡洛斯終于認命。
不多時,老雪倫從樓上匆匆下來,附耳在老公爵夫人耳邊說了幾句。
卡洛斯本能地覺得頭皮發麻。瑪莎那若有所思的微笑讓卡洛斯不安極了,以至于當管家通報侯爵夫人到訪時,都被他看成是上帝解救他的福音了。
「侯爵夫人終于來了嗎?」老公爵夫人的眼里有著全然的幸災樂禍。
上帝!卡洛斯這才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侯爵夫人,我們為你的到來而感到榮幸。」當蘇珊走進火rr時,老公爵夫人得體地招呼。正如真正的貴婦一樣,瑪莎從不大讓情緒左右自己的禮儀。
「很高興見到您。」蘇珊回了一個曲膝禮。按了按額角,「哦!我忘了,我讓她去照顧那個姑娘了。真是可怕,卡洛斯居然把一個年輕姑娘藏在房間里,差點把我給嚇著。」
雖然老公爵夫人一臉的無辜,可卡洛斯發誓她一定是故意的,在英國鮮少有比瑪莎更詭汁多端的人了。
「請允許我護送您上樓。」卡洛斯很有紳士風度地朝祖母伸出手,不動聲色地要她離開。
「哦!當然,我能夠理解你渴盼和侯爵夫人獨處。糟糕,我是不是太直接了。」她討好的話讓蘇珊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懊死!他知道瑪莎在打什麼鬼主意,卡洛斯氣惱地想。此時他第一次覺得蘇珊的臉討厭得很。
「好好享受你們年輕的人生吧!」老公爵夫人開朗的說,可卡洛斯卻恰好听到她的冷嗤。
「我護送您回房。」
如果他真讓瑪莎看到自己的笑話,那才是真的可笑呢!卡洛斯不動聲色地接下祖母的挑戰。
「還是老喬治的護送讓我比較安心。」老公爵夫人從容地把手伸向一旁的管家,看向卡洛斯的眼卻寫滿了椰揄。
「瑪莎……」卡洛斯不得不承認瑪莎的幽默有時相當可怕!
「卡洛斯。」侯爵夫人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雖說她已收到了索姆伯爵代表絕交的白玫瑰,可自信的蘇珊並不以為自己真的令他避之唯恐不及。
「侯爵夫人。」卡洛斯不著痕跡地避開蘇珊的接觸。
早有計謀的蘇珊可不打算就此退卻,她努力讓自己鎮定。「听說你和俱樂部的歌手在一起?」
「听說?听誰說?」卡洛斯揚起了眉,真正見識到流言傳播的快速。
「當然,我相信這只是謠言而已。」蘇珊的手指輕柔地畫過卡洛斯強健的手臂,「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幫你擺月兌這煩人的流言……」
「怎樣擺月兌?說我和你在小鮑館哩共度春宵?」卡洛斯大笑地打斷她的話,「得了,蘇珊,巴斯人想說什麼就讓他們去說吧!浪蕩成性的蘇格蘭人是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的。」
「卡洛斯,你不能……」
「蘇珊,不要做幼稚的事。」卡洛斯警告。
卡洛斯一直都是一個好情人,他總能輕易的喚起她最狂熱的愉悅,蘇珊曾以為他們是最契合的。可這天早晨,蘇珊發現自己並不了解這個蘇格蘭男人。
「卡洛斯,我愛你。」蘇珊表白,「求求你不要拋棄我。」蘇珊是個熱情而成熟的女人,有著良好的出身、美麗的臉龐、豐腴的身體、縴細的腰身……
他熟悉她身體的每個部分,她也曾喚起過他狂熱的,可現在——卡洛斯挫敗地發現,此刻佔據他全部心神的居然是龍單薄的身影。
「該死」忙洛斯忍不住詛咒。
當初英格蘭多彩多姿的生活吸引了他,使他懷著夢想來到英格蘭。可此刻他已厭倦了虛偽的社交生活,厭倦了沒完沒了的溫泉浴,厭倦了從一張床跳到另一張床……
他開始懷念那些穿蘇格蘭裙、有風笛伴奏的蘇格蘭鄉野生活。
不過,他絕不會對瑪莎承認這一點,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他不願老被當成孩子,也不願老有人對他說「瞧,我早對你說過這樣不行」。
此刻那個叫龍的奇異女子使他的生活增色不少,也許她成為他的情婦後,他的牛活就不至于那麼乏味了吧!
「爵爺……」
蘇珊嬌媚的聲音響起,可卡洛斯想念龍那略微沙啞的聲音,想念她會噴火的藍黑色眸子,也想念她的唇、她的吻、她的……
他情不自禁的幻想著自己正吸吮著她那冰涼的肌膚,在她的身上縈繞著一種好聞的香味,這香味令他瘋狂地想要她!
如果不是老雪倫出現的話,他本該與她在那張大床上纏綿才是!
卡洛斯尷尬地發現,單單只是想著她,他的身體就有了反應!
「爵爺,你不舒服嗎?」蘇珊注意到他古怪的表情,忍不住詢問。
「沒什麼。」過度熾熱的讓卡洛斯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何謂坐立不安。
片刻之後,管家的出現讓卡洛斯松了一口氣。他吩咐管家拿來當日的報紙,遮掩了自己的尷尬。
「也許你會有興趣知道有關攝政王來巴斯的事。」卡洛斯故意道。他知道蘇珊一向對政治的話題興趣缺缺,他甚至可以打賭,蘇珊不到半個小時就會因為無聊而自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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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過午覺神清氣爽的老公爵夫人再次來到客房。
老倫打開門。
「她還沒醒嗎?」老公爵夫人走進去。
她專注于床上熟睡的女人,根據老雪倫的報告,這個年輕女仍是處女!
能抗拒卡洛斯的誘惑的,她恐怕還是第一個吧!
與英國女人相比,她的膚色較深,是一種接近于蜂蜜的顏色,至于她的身材——
就羽毛被隆起的狀態判斷,她的縴瘦恐怕還不符合蘇格蘭的標準,至于她的黑發——
老公爵夫人覺得自己似乎見過這種黑得宛如子夜的藍黑色!
「她是誰?」她充滿了好奇。
「爵爺沒說。」老雪倫的眼里飽含興味。
老公爵夫人有默契地笑了,在風流韻事方面,卡洛斯一向沒什麼秘密,可現在他有了屬于自己的秘密。
「他會生氣的。」老雪倫說。如今的索姆伯爵可不是任人擺布的孩子了,可她看得出老公爵夫人玩興正濃。
希望她夠堅強!老雪倫替床上的年輕女孩祈禱。
「睡飽了,人也看過了,也許我該下樓了。」瑪莎優雅地伸個懶腰,露出獵人般的微笑。
「夫人?」雖然卡洛斯一向冷靜,可生氣起來卻一點也不好玩。老雪倫忍不住擔心。
「你不認為我們該去拯救小卡洛斯嗎?」老公爵夫人優雅地道。
「拯救?」說趁火打劫才是真的。
看一眼仍然昏睡的女孩,老雪倫終于決定下樓去拯救那可憐的年輕男子。
冬季的白晝總是很短暫,此時屋外已完全暗下來,臨走前老雪倫特地替她換上幾支新的臘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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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夜晚的降臨,龍的意識漸漸地蘇醒,各種思緒模糊地在腦海中飄來蕩去。
她這是……在……哪里……
好想抓住什麼,可此刻她虛弱得抓不住任何東西。
在一聲輕微的關門聲之後,屋里陌生人的聲音和氣息不見了。龍試著張開眼楮,可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無法立刻看清什麼,也虛弱得無法睜開眼太久。
她最後的記憶是在伯爵的馬車里,而之前她確信自己看到了
「太陽!」
沙啞而恐懼的聲音沖出龍腫脹的喉嚨,又等了好久,她才開始有了屈張手指的力氣,僵硬的肌肉逐漸恢復活力。
龍靜靜地躺著,許久之後,終于坐起身。
她的身體仍然很冷,那是一種連壁爐里熊熊燃燒的爐火也無法溫暖的——屬于吸血鬼的冰冷。根據她的經驗,只有人類的血液才能短暫地溫暖這種刺骨的冰冷。
她是吸血鬼與人類的孩子!作為人類,她因渴望同類的血液而充滿罪惡感,這種自我厭惡總在她脆弱的時候襲來,試圖想要打倒她。
不行,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龍閉上眼,等待那股席卷著她的罪惡感過去。
然後她意識到,與最初相比,她懺悔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暫了。也許不久的將來,她就會像她的同類一樣,游弋在城市的夜晚,以捕食那些鮮活的靈魂作為夜晚的祭品。
臉上的緊繃促使龍來到鏡子前,她這才發現自己臉上薄敷了一層綠色的藥膏,在其他的傷處也有。藥膏散發著一種薄荷的香味,給她一種清涼的感覺。
然後,龍找剛了全部的記憶。
太可笑了,她居然瘋狂得試圖得到宙斯之子阿波羅——太陽的榮寵!
龍嘲笑自己,這時她注意到這是她第一次安穩的睡在人類的房間里。重重的簾幕阻隔了外界的光線,生平第一次,她沒有感覺到身處狹窄棺材的室息感。
她的視力恢復得差不多了,就著水盆洗淨臉,然後她有了空暇可以感受黑暗的氣息。
「嘩…」的一聲,龍拉開富麗堂皇的金藍色絲絨窗簾。銀白笆的月光如流水收瀉了一地,一種清涼的感覺浸透屬于吸血鬼的感官。
龍靜靜地閉上眼,任由月光撫慰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直覺地伸出手,手背上的的傷處正迅速地愈合,只一會兒已不見的傷的痕跡!
臥室的窗台下是伯爵府氣派的台階,龍在樓上看到卡洛斯正扶著美麗的侯爵夫人蘇珊步入馬車。
這就是他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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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告訴我,她是誰?」老公爵夫人在大廳里追上急于上樓的卡洛斯,「親愛的,你欠我一個人情。」
「很不幸,親愛的瑪莎,」卡洛斯親吻老公爵夫人的手背,「您早一分鐘下樓,或許我就真的欠您人情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誰教她下樓時,正好趕上對卡洛斯完全沒轍的蘇珊主動告退呢!
見鬼,這個女人沒一點堅持!老公爵夫人忍不住詛咒。
看到老公爵夫人眼里難得一見的挫敗,卡洛斯忍不住得意地大笑。
「卡洛斯啊卡洛斯,你不會忍心看著你的老祖母為此而痛苦吧?」老公爵大人決定不擇手段的問個清楚。
「請恕我直言,親愛的瑪莎,」卡洛斯的眼楮亮晶晶的,「動腦有利于您保持年輕。」
「卡洛斯,」老公爵夫人笑道︰「你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親愛的瑪莎,您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了。」卡洛斯的眼里閃著邪氣的笑意,「何況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
「噢?」老公爵大人笑著用招扇打了他一下,「微不足道?」
「我先上樓了。」卡洛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我已經忽略一位客人太久了。」
他的耐心己到了極限。與蘇珊相處一天之後,卡洛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眼光。他怎麼會看_卜這個言語無味,毫無智慧可言的英倫貴婦?!
「卡洛斯,我覺得我也該去拜訪一下我們的客人了,畢竟讓客人賓至如歸是蘇格蘭人的風俗。」老公爵夫人促狹地笑了笑,很快地跟上卡洛斯的腳步。
天!有瑪莎在,無論他有多想要龍,他都不能立刻跳上她的床了!
卡洛斯發出挫敗的申吟。
兩人來到客房,這才發現真正的意外正等著他們。
床上空空的,房間里空無一人!
「龍!」卡洛斯的聲音在空寂的房問里飄蕩。
他很快搜奩了整個房間,包括浴室。如果不是殘存著一絲理智,他幾乎要把床墊掀起來察看里面是否藏了人了。
她居然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該死的女人!」卡洛斯詛咒,沮喪之中也顧不得會被祖母嘲笑了。
老公爵夫人曾見過無數的女人折服在卡洛斯的魅力之下,可這次——
這個「龍」,會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老公爵夫人對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好奇極了。
早該有人教訓一下卡洛斯了,讓他知道這世界並不是繞著他一個人轉!這傲慢自大的貴族病必須改正,就如當年老賽門遇見她、伊頓遇見了杰庵一樣,瑪莎相信,龍——這個東方女人能馴服索姆家的惡龍。
也許,該是卡洛斯嘗嘗被征服的滋味了。
只是,卡洛斯是從哪里認識這個東方女孩呢?
老公爵夫人十分疑惑。
老公爵夫人離開房間時,正好踫到老雪倫。
「我和侯爵夫人的車夫談了幾句。」老雪倫悄悄透露。
「這個女孩是誰?」老公爵夫人知道老雪倫有一個特質,每個和她交談過的人總會泄露自己的一些秘密。
「那個女孩就是……」老雪倫附耳道。
「哦?」琥珀色的眼眸大睜,老公爵夫人的興致更高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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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末渴望一個女人像他此刻渴望龍一樣!
卡洛斯挫敗地倒在床上——她睡過的床!
他告訴自己,她的存在絕對是真實的。她真實地在這張床上躺過,而他也真實地吻過她,如果不是老雪倫意外地出現,他可能已在這張床上佔有了她,可是——
卡洛斯疑惑地在絲綢的床單上嗅聞。這床上沒有香水的味道,甚至沒有女人躺過的氣息,仿佛從末有人在上面睡過一樣。
如果不是他一向自認神經堅強,他恐怕會以為自己瘋了。
「該死!」卡洛斯詛咒,他的唇分明還記得她的滋味,他的眼楮似乎也仍然看得見她躺在床上的樣子,那副冰冷淡漠的神情,仿佛俗世的情愛絲毫不能影響她……
懊死,她怎能——
在他被情焰灼燒時,她怎能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該死!」卡洛斯挫敗不已,翻身之際卻意外地看到枕畔的一根長長的藍黑色頭發。
這是她存在的證據!
「一定會的!」卡洛斯輕舌忝著屬于她的長發,發誓她一定會在自己的熱情中融化。
他要這個如冰一樣的女人為他顫抖,要她呢喃著哀求他的佔有,要在她曼妙身體的每一處印下他熾熱的吻……
「見鬼!」卡洛斯猛的沖進浴室。
當冷水以刺骨的寒冷澆息他的時,卡洛斯承認,以同樣的禮遇招待那個膽敢忽略他的女人,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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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
「德克……」
在母親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中,龍猛的驚醒過來,突如其來的痛苦如利箭刺穿了她。
她蜷起身子,仿佛又回到那個漆黑的夜晚。
她永遠忘不了那個恐怖的夜晚,忘不了在她那口小小的棺材里,厚厚的四壁擋不住母親哀傷的哭聲。
如果不是母親臨終的囑托,她不會想要和德克——這個用精子孕育了她的男人有任何交集。
愛人太痛苦,早在童年,龍就發誓自己不會重蹈母親的覆轍。
她不要愛人,也不要被愛!
現在,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那件事!龍提醒自己。
在黎明的曙光染白窗紗時,龍又一次的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