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嘿,劉質,你最近好嗎?」夜深,靜謐的工作室突地傳出熱烈喜悅的聲響,談得萬分熱絡,于是乎,飛咖啡重現江湖——啊不,這一回上演的是飛茶。
清脆的茶杯碎開數片,在靜寂的夜里听來有幾分聳動而刺耳。
正在接電話的範季揚拾眼看向凶手——凶手一如往年,伸出她細白的青蔥玉指,只是這一回,指上多了枚閃亮亮的婚戒。
範季揚嘆了口氣,隨意簡短兩句話便切斷了電話。
「改天教我怎麼把茶杯飛出去。」他走到親親老婆面前說著,然後蹲,處理災情。
「簡單而易學,有慧根的人都會。」何瑞芽臉不紅氣不喘,說得很像一回事。
範季揚又嘆氣了。
把東西收拾好,再替她泡了杯茶,他回到辦公桌前整理。「對了,密碼呢?」
「自己猜。」她拿起茶杯淺呷著,一臉滿足。
範季揚抬眼瞪她。
婚後,他正式接班為東皇集團總裁,于是這間原屬于她的工作室,自然而然變成他的,所以他整理著用不著的雜物,順便想要清空她的保險櫃,豈料她竟不告訴他密碼,還要他猜,有夠沒良心。
伴下茶杯,打了個哈欠,何瑞芽走到隔壁房間。「我要睡了。」
「喂?」還真去睡咧!
他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無奈,滑動辦公椅來到保險櫃面前,開始猜密碼。
嗯,會是她的生日嗎?轉轉轉,錯∼也對,她不可能用這麼簡單的數宇。難不成會是老爺的生日?轉轉轉,錯∼何夫人的生日?錯!結婚紀念日?再錯!
啊啊∼煩捏,直接告訴他不就得了?
火大瞪密碼鎖,想了下,他又開始轉動,而鎖,開了。
真是他的生日?那又不是真的生日,只是他被撿到的日子啊……這丫頭,記得比他還清楚。
他不屑生日是過被撿到的日子,但她總說,那是他重生的日子。
討厭,害他感動了,眼眶熱熱的。
受不了大男人如此扭捏的姿態,他豪氣地拉開保險櫃,卻發現里頭空空如也,只擱了一張紙和一小本筆記本。
仔細一看,那是張動物園門票票根,上頭的日期,是他帶她去玩的那一回。
而那本筆記本,是他用剩的送給她的,上頭寫上所有親友的聯絡方式,包括名字,稱謂和地址、電話……里頭巨細靡遺的字跡,全都是他親自寫上的,只因那時的她,曾外出而迷路一回,于是他寫下這些,要她帶在身上。
他的心暖成一片洪洋,暖得他快要負載不了她如此深情的寄托。
她竟把這兩樣全天下最不值錢的東西放進她的保險櫃里……在她心里,這兩樣東西,是她最大的寶貝嗎?
啊啊,不行了、他不行了∼
把東西拎著,他滑進隔壁,撲上床,將柔弱無骨的妻子緊擁入懷,填滿心底那份感動。
「你怎麼了?」何瑞芽佯裝疲憊,假裝不知情。
「你還裝?」範季揚壞心眼地揮著兩樣寶物。
「順手放進去而已,那麼激動做什麼?」撐住!臉皮呀,要自立自強,不準紅,不準被他發現羞怯。
「只是這樣而已?」他呵呵笑得很驕傲,臉直蹭著她細膩滑女敕的頰,轉而找上她的唇,時而溫柔時而狂野地吮吻糾纏著,吻得她理智快要棄守,冷靜快要逃亡,整個人暈陶陶得像是被卷進了暴風雨之中。
糟,她快要不行了,但怎能在這當頭任他擺布?
心思聚凝,在喘息的縫隙中,她輕喊,「听令!」
渾然忘我的男人聞言忍著痛楚,立即快速退開。
「我說過,沒有我允許,不可以胡亂踫我。」她氣喘吁吁,意志渙散,卻偏是記得他上回對她的訕笑,嘲諷她挑中他,是因為他長得比較高、比較壯。
範季揚忍不住想要啊嗚一下,略表他的痛苦。
「但,也不是不可以。」她羞紅了臉。
喔喔!他大眼閃閃發光,等著指令。
何瑞芽嗔道︰「右手。」
他立即交出右手,不忘汪了一聲,儼然忘了自己是人,而且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郎。
「左手。」她拿被子搗住唇角笑意。
「汪∼」當狗也沒什麼不好,偶爾可以逗她笑,順便替自己討福利,想想,有時當狗比當人還好。
「兩只手。」
「汪汪∼」瞬間,他撲向前,不安分的大手直往柔軟深處探去,忙碌地在她身上開鑿出美麗新世界。
她心想,嗯……還是別告訴他,那兩樣東西,是她故意放的……
不得不承認,她擅于心計,企圖纏綁他,但事實上——「我真的好愛你……」
此言一出,猶若大力水手卜派吞下菠菜,他要得更野,像是要將她揉進靈魂里,又像是要將自己嵌入她的魂魄里,讓彼此合而為一,成為完整的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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