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先把你給吃了?」她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把人家勾引成這樣,卻抱著人家睡大頭覺,你當我死啦?」耍人啊?
慕學庸聞言,俯身,在她耳邊低啞笑開,很沉柔的笑,像是湖面上的一陣柔風。
「你干麼笑我?」她微羞地低喊著。
他不回答,直接封口,不再溫柔,不再淺嘗輒止,洶涌如海嘯,鋪天蓋地而來,纏綿得教人心慌意亂,凶暴得幾乎讓她滅頂。
楊光傻了眼,氣喘吁吁,不知道吻也可以吻到這麼暴力,她像是要被他吞噬一般,唇腔是他的氣息,唇舌被他吸吮得發痛,卻又爆出陣陣麻栗。
酥麻的電流從腦部暴沖全身,像著了火,隨著他的吻而忘情焚燒,就連身上這套衣服,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翼而飛。
這男人的動作,果真利落,羞得她不知道要遮哪,干跪遮眼楮,來個眼不見為淨算了。
天啊,她是不是嗆聲嗆過頭了?現在收回來不來得及?
「哪,我的耐性到此為止,你要是不願意,現在收回來得及。」他硬是撥開她的手,強迫她正視著他。
楊光美眸薄安水氣,粉頰羞出一片迷人紅艷。
「你沒月兌衣服。」想了半天,她只能擠出這句話。「你把我看光光,我卻沒看到你的,不公平。」
啊啊∼她在說什麼?她被附身了,剛才的話不是她說的。
她這顆該死的天秤座腦袋,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講求公平,實在是氣死。
慕學庸低啞笑著,瀟灑地月兌去單薄背心,露出被陽光親吻出誘人的古銅色肌膚,精實而分明的肌理,然後……
「啊──」她再次搗住眼楮,連從指縫偷覷的勇氣都沒有。
「你跟人家害羞什麼勁?」月兌個精光,他再次覆上她,布滿氤氳欲念的黑眸直瞅著她。
「我不能害羞哦?」
「妳未成年啊?」
「我成年很久了!」跟成不成年沒關系好不好!
「那就沒問題了。」繼續吃。「等等,你在干麼?」
上一刻還在害羞的人,現在是怎樣?
「我也想模你,不行嗎?」就只有他能模嗎?
他的肌膚比她想象的還要細致,還要有彈性。
慕學庸想笑,但此時此刻,他笑不出來,只能啞聲喃著,「我真是愛死你這種個性了。」愛死她很唯心而至很大無畏的作風。
「啊……」浪潮如火舌陣陣撲殺她,燒得她又麻又燙,似電如毒,直到一道撕裂痛楚扯開她迷蒙的知覺。「慕學庸──」
她慘叫著,被輪番上陣的痛楚和喜悅蹂躪得很想扁人。
「有∼」他低嘎哼著。「你真的很吵,在這種時候,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點?」
沉密的緊縛感,濕潮軟潤地將他收到最底,卻又不準他躁進,簡直是要他的命。
「可是、可是……」她在他身下燥熱難休地蠕動。
「別動!」他粗重低咆著。
這女人,真是非常、非常的不知死活!非得要他發狂她才過癮嗎?都不知道他對愛人向來都是最溫柔的,想害他破戒嗎?
「可是、可是……」她不舒服,又好像不是不舒服,但是又……
「沒有可是!明天還想上班就給我乖一點!」氣死,非把他搞成狼人?
「為什麼?」她傻愣愣地問。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既然她都如此熱情邀約了,要他怎能不盡情回應呢?
很想問為什麼,但她再也問不出口。
她終于知道,為什麼了∼
***
余暉西落,滿地金輝,就連剛冒出頭的青脆菜苗也蒙上一層誘人金芒。
唯有一片菜苗無緣接受余暉浸染,因為有一抹長長的影子已經停在那里許久未動,久到像是在發呆,又也許是在欣賞錦繡夕霞。
慕學庸不知道第幾次掏出手機,第幾次懷疑手機沒訊號,第幾次懷疑手機壞了。
原因無他。
有人失蹤了,而且已經五天了。
于是,他開始懷疑自己腦袋出問題,因為自己日有所思,那晚才會出現那麼熱情的春夢。
「你現在是嫌膚色不夠黑,打算曬得像焦炭一樣?」陶人杰戲謔的笑聲從他身後傳來。
他動也不動地收回手機,面無表情地回頭。「總比有人曬了大半輩子還是白斬雞的好吧。」
陶人杰挑起一邊的眉,連退數步。「看來慕大爺今天心情不好。」而且非常惡劣,迫不及侍地想要找個不知死活的笨蛋解壓。
「我哪天心情好過了?」他冷哼著。
「也對,從跟你爸鬧翻後,你的心情是沒好過。」陶人杰頗認同點頭,但眉毛又隨即揚起。「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在四天前的一個早上非常的愉快,甚至哼了一整天的歌。」
由于太過奇異,他還特地看了那幾天的氣象,慎防狂風暴雨冰雹雷擊。
慕學庸佣邪的眸緩緩流轉,唇角輕勾,卻不具笑意。
「而那天的前一晚,你跟小扁……」陶人杰很不怕死地擠眉弄眼。
「楊光。」他更正。
「我都叫她小扁。」
「從今天開始,叫她楊光。」語氣是強硬而不容置喙的。
「啊炳∼」
「我記得你欠我兩拳,這麼急著想要我行刑嗎?」他急躁不安,情緒低迷,確實是需要來個人供他發泄。
「干麼,交往就交往,有什麼見不得光的?」
「我只是討厭你的嘴臉。」啊炳個鬼,看他那欠揍的表情,沒火氣都看到快爆炸,那麼想死,賞他一個痛快。
「喂,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要是真討厭我的嘴臉,哪可能還願意跟我一道搞農場?」陶人杰一臉受傷地喃著,邊說邊退。
「抱歉,我是看在農場的份上才願意認識你。」他步步逼近。
「哇,這麼沒心肝啊?」居然是利用他。「原來你不是看上我,而是看上這片士地。」嗚嗚,好痛心。
「少來,你還不是看上我的栽培技術。」各取所需罷了。
「你一定要把我們之間的友情貶得一文不值嗎?」他從後退變成小跑步。
「只要你別老是在那邊啊炳個沒完,我也不會這麼不爽。」慕學庸從競走變跑步。
「我又沒什麼意思,我開心都不行嗎?」他沖刺。
「你開心個屁!」他沖得更快。
經年累月下田工作,所訓練出的體魄和肌耐力,可不是騙人的。
「不玩了!」陶人杰宣布投降,軟倒休閑區的油綠綠草皮上。
「想跟我比?下輩子吧你。」慕學庸也跟著倒在他旁邊,看著逐漸翻沉的天色,過了好半晌才喃著。「謝啦,我覺得舒服多了。」
「不客氣。」他還在喘。「是兄弟嘛。」
慕學庸輕勾超笑意,懶懶地閉上眼。
這是他們自成一派的溝通模式,有點無厘頭,但很好用。這樣的默契,讓他們在工作上合作無間,由慕學庸擬企劃和實際操作,陶人杰執行和負責業務,創造雲岫休閑有機農場的復合式價值。
「喂,楊光這幾天都沒來耶。」陶人杰喘夠了才發問。
「嗯。」
「吵架了?」
「吵屁?一早醒來就沒看見人,跟空氣吵啊。」要不是她換下的衣服還在他房里,真會以為他只是作了一場纏綿俳惻的春夢。
懊死的女人,老是把他耍得團團轉。
把他吃干抹淨之後就搞失蹤,一通電話也不給,最好是可以這麼無情。
「喔。」
「喔你個頭。」橫眼瞪去。
「該不會是你讓她不滿意?」所以失望離開?
再瞪。她根本沒得比較好不好!
換個說法。「還是她根本只想要一夜?」
「她沒那麼頹廢。」她敢?
「那到底是怎麼了?」他當心理咨詢師當得好沒成就感耶。
「若說我把她嚇跑了還比較說得過去。」誰要她那麼誘人?是她招惹的,怪得了他嗎?
「這句話很耐人尋味。」
慕學庸忖了下,瀟灑地翻跳起身,回頭俯看著他。「名片給我。」
「我的?」
「誰要你的?我說的是楊光的名片。」
陶人杰黑眸笑燦燦地轉了圈。「她沒給你?」
「是我不要。」
「這麼驕傲就別跟我要。」
他蹲,大手按在陶人杰脖子上。「給不給?」
「給……你這麼暴力做什麼呢?」他快快從口袋里掏出名片。
「你干麼隨身攜帶她的名片?」意婬他馬子啊?
「我知道你會跟我要嘛。」
「最好是有這麼神。」哼了聲,他快速看過名片,順手撕了它。
「喂──」陶人杰痛心的不是他撕名片,而是他撕完後紙屑亂丟,污染了他的聖地。「喂,你就這樣跑了?」
會不會太過份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