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販賣了愛情,有罪;物化了愛情,有罪!這樣還愛著他的我……有沒有罪?
她張眼的瞬間,眼前像是濃煙密布,叫她看不清,隱隱約約瞥見有抹身影就坐在身旁,她月兌口喊著︰「友廉?」
身影動了下,接近了她一點。「不是,是我。」
她眨眨眼,發現眼前的視野清晰了一些,霧消散了點,才認出說話的人是梅友弦。
「總裁,你怎麼會在這里?」她環顧著四周,發現自己竟在醫院。
「你昏倒了,警察在你皮包里找到我的名片,通知我過來的。」守了她一夜,他渾身酸痛,然黑眸炯亮地直瞅著她異常蒼白的臉。「醫生說幫你做了斷層掃描,結果必須要幾天才會出來,這幾天,你就好好靜養吧。」
「是嗎?」她習慣性地揉著頭。
梅友弦直看著她。「醫生說,你的腦袋有過重擊,是三年前的車禍造成的吧?」
喬欣怔了下,苦笑道︰「是啊。」再次與他見面,他什麼都沒過問,提出要求,要她配合。以為他不會再提起過往,終究還是提了。
「我想知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坐正高大的身形,如同他一絲不苟的性子,黑眸如炬地瞅著她,恍若能夠看透她內心的真實。
那年,他剛好為婚事忙得焦頭爛額,無暇注意低下兩個弟弟的事,只知道發生了大事讓他二弟從此變得行尸走肉,欲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
「你真的不知道?」難道他父親沒跟他這個接班人說過?
「我應該知道嗎?」梅友弦似笑非笑。「我現在只想知道,一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為何會出現在我眼前。」
「不是你來找我的嗎?你還問我?」明知道她還活著,既然找得到她,很多事,他應該都很清楚吧。
「那是我派人多方調查才知道的,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改頭換面,就連名字祖籍都變了。」
喬欣看著他,不懂他是開心,還是要鏟除異己。「事情過了,不重要。」
「很重要。」
「哪里重要?」她苦笑著。
「至少對友廉很重要。」梅友弦沉喃著,幽邃的眸飽含著懾服人的光痕。
她真的搞不懂,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她怎麼做。「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希望我做的,我已經照著做了,你還想要怎樣?」她頭很痛,不希望再更痛。
「你為何不干脆回到他身邊?」梅友弦也不嗦,開門見山地說出想法。
「我?」她瞪大眼。「你在開玩笑嗎?這跟我們當初說的不同。」他說,是她害梅友廉產生創傷癥候群,所以她必須還他一個正常的梅友廉,且在事成之後,她就必須離開。
所以她每天自動倒數,算著兩人到底還有多久可以在一起。她很珍惜地過每一天,很滿足地笑著,因為她還可以陪在他身邊。
「你不想嗎?」
「我……」當然想,但……「不行。」
梅友弦微挑起眉,勾起玩味的笑。「是不行,而不是不能?那就代表你被什麼約束住了,是我爸嗎?」
喬欣瞠目結舌,沒想到他竟猜得這麼準。傳聞,亞東金控集團總裁梅友弦是個可怕的接班人,睿智沉著,專業而干練,有雙恍若可洞悉人心的眼,有頭靈敏而快捷的腦袋。
「他已經作古了,守著一個已作古之人的承諾,會不會太傻?」梅友弦噙笑,冷漠的俊臉軟和了幾分。「我要你去幫友廉,你以為真的就只是安撫他?你以為安撫過後,他就會恢復正常?你懂不懂創傷癥候群?你以為我會只給半調子的指令而將他害得更慘嗎?」
她被他剛柔並濟的氣勢給震住。
「心理創傷有許多著手的方式,但友廉的方式很簡單,因為你的死亡就是主因,但實際上,你還好好地活在我們面前,之要你回到他身邊,把一切都說出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簡直傻眼。「沒有那麼簡單。」為什麼他可以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
「那麼,有多難?」梅友弦懶懶的問,支手托腮瞅著她。「當然,如果你不愛他,這就另當別論。」
「我……」怎麼可能不愛?
她好想愛、好像愛,但不敢愛。
「那就是愛嘛。」既然會猶豫那就是有掛念嘍。
喬欣無言以對,只能說這個人真的很強勢,視察力非常敏銳。
「我不是我爸,我不會去擋別人的情路,我只有一個,就是希望我的家人過得好。」梅友弦沉而有力地訴說著。「當他找不到你時,簡直跟瘋了沒兩樣,無法入睡,吃不下東西,不敢開車,不敢在白天出門……我父親種下的因,你們嘗到了果,若有辦法可以讓一切重來,為什麼不放手一搏?」
喬欣張口無言,沒料到她竟會被允許回到他身邊。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當年的事,我……」不論她把錢用在什麼地方,總之她拿了錢是事實,這樣的她,他會不會瞧不起?會不會對她很失望?
她怕他會用很輕視的目光看她,恨她賤賣了愛情。
「你認識的梅友廉是個會追問過去的人嗎?」梅友弦被她慌張的表情逗笑。「依我對他的認識,他能夠重新得到你,他會高興得什麼事都不問。」
「真的嗎?」
「光從他對現在的你有那麼重的依賴心,我就能這麼篤定。」他斂笑,神情不怒而威。「況且,就因為你說不出口,而要讓他繼續痛苦下去,你不覺得,這樣對他而言,太殘忍?況且,他也是當事者之一,他有權利知道事實的真相,畢竟,他因為這件事痛苦了三年。」
喬欣被堵得無言以對。「我會好好地把一切都告訴他。」對,要解開他的心結,就必須要把一切都道出。
她敢做就該敢當,不管是怎樣的結局,她沒有理由逃。
友廉寧可痛著守著記憶,而她卻卑鄙得只想逃。愈逃,心愈痛,心里好苦,自找的。不管結局如何,她都該要學會面對,友廉確實有知道的權利,也唯有告訴他真相,他的創傷才能夠愈合。
她不要再看見他,在夜里醒來,卻神色迷茫的認不出她是誰。
她的錯,她的罪,不該由他承受。而且,她想跟他在一起,就算他不原諒她,她也決定,用下半輩子纏他彌補他。
「你好好休息吧。」
見他起身,她連忙道︰「呃,我想回去了,已經天亮了,都沒有跟他聯絡,我怕他會擔心。」
梅友弦輕勾笑意。「那好,我去問醫生,看能不能先讓你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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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醫生確定她暫時無礙,放她出院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兩點的事了。
門才開,一道身影立即飆到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摟進懷里,撞痛了她整過的鼻。
「痛……」
「貫薇。」梅友廉低喊著。
喬欣在他懷里瞪大眼,呆了兩秒,想推開他一些,卻發現根本動不了,自己被他抱得幾乎不能呼吸。「梅友廉,你知道我是誰嗎?」
「貫薇。」他低喃著,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法自持的激動里,高大的身形微微顫抖,那近乎瘋狂的悸動,甚至能穿透衣料傳遞給她。
所以,她更緊張了。「你先放開我。」完了,該不會是因為她昨晚沒回來,他找不到她,所以害得他心理創傷更嚴重了?
「不要,我不放,不準你再離開!」她愈是掙扎,他摟得愈緊。
喬欣跟著慌了。完蛋了,肯定是病情加劇了!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應該先打電話跟他聯絡的。
「梅友廉,你冷靜一點,我是喬欣!」居然一直叫她貫薇,天啊,這是老天在懲罰她嗎?
「我很冷靜,我知道你是貫薇,我已經看過你的筆記本。」他已經用了好幾個小時冷靜自己,讓自己不至于被這喜訊給逼瘋。
「……嘎?」
「你跑去哪里了?幾乎要把我搞瘋了你知道嗎?」他用力地嘆出一口氣,像是要把壓縮在心里的擔憂一口氣吐出,再深吸一口氣——「我找不到你,半點頭緒都沒有,為什麼出去之後就半通電話都沒聯絡?我還打電話去跟客戶吵架!」
般什麼鬼?不過是洽談公務也能洽談到人間蒸發!
喬欣怔傻地听著他連珠炮的怒咆聲。
他看過了她的筆記本,確定了她的身份……但筆記本里寫的不過是些雜亂心情,不是日記,並沒有寫三年前她為錢而早造就一場車禍……他真的不問那些事嗎?他不想知道事實的真相?
就如梅友弦說的,他想要的只有她,其他的,他沒興趣過問。
「友廉。」她低喚著。
「我在生氣!」嘴臉裝得很凶狠。
「友廉。」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我說了我在生氣。」凶狠的面具被她的淚水侵蝕了一角。
「友廉……」她扁嘴哭出聲,在他緊密的懷抱里,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藏在心中不能說的秘密都宣泄出。
「噓,不哭。」凶狠徹底消失,他嘆口氣,輕拍著她的背,哄她的口吻像是哄個寶貝。「你沒有錯,不管你怎麼做,就算有錯,也算在我頭上。」
她胸口一窒,放聲哭喊著,「對不起,對不起……」
「傻瓜,你怎麼哭成這樣?」他又嘆氣了,卻也笑了,笑容中所包含的是沒有保留的寬容,永不追問的寬恕還有深鏤的情意。
喬欣哭成一個淚人兒,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知道他的愛有多深,他可以無條件地包容她,不追問、不責罵,因為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她。
只要她在,就好。
她竟是如此被需要,而她卻曾經那麼愚蠢地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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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好累,累到入睡,等到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而他就抱著她睡在,睡得極沉,極為安穩。
她瞅著他,忍不住敖近想親吻他的眼,卻發現他將她抱得好緊,就連睡夢中也不松手。
「友廉。」她在他懷里輕喃著,埋進他的胸膛,以倪貫薇的身份,喚著他的名,理所當然地懷抱他。
「嗯?」他初醒的嗓音低啞而性感。
「友廉。」她笑喚著。
「嗯。」他的嗓音也抹著笑。
「友廉、友廉、友廉∼∼」
梅友廉張眼的瞬間,張口吻住她那張聒噪又帶著甜意的嘴,不若以往只存在著,更不似以往總保留著情愛,這一回,他吻得極深極重,像是要傾盡一切,不顧所有地把滿腔情意都傳給她。
要讓她知道,他有多愛她,他可以多愛她,愛到忘了全世界也絕不忘了她,哪怕世界上已沒有她,他也永遠不抹滅屬于她的記憶。
他真的很愛她。
不是錯覺,更不是幻覺,她真的是她,是愛的她。
本嚕咕嚕∼
煞風景的叫聲,讓兩人停住了這如夢似幻的吻,對視一眼,同聲笑開。
「你這樣很尷尬捏!」吻得氣氛正好說。
「我該尷尬嗎?也不想想我從昨晚就沒吃東西,現在覺得餓,剛剛好而已。」
「你為什麼沒吃?」
「等你回來陪我吃晚餐啊。」他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你昨晚跑去哪了?為什麼沒回家?」
「……我有點不舒服,跑去醫院。」從實托出,不要再說謊了,心里藏著秘密,真的好痛苦。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聞言,他正色地瞅著她,卻沒從她臉色看出端倪,因為她此刻的臉色,紅通通的像顆隻果,迷人極了。
「還好啦,就一點老毛病,偏頭痛。」
「偏頭痛就能夠讓你在醫院耗了一晚,連跟我聯絡都不能?」
「都是醫生大驚小敝不讓我回家。」決定不說謊,卻還是說了,但這是善意的謊言,她不希望他擔心。「我也想打電話給你,可是我手機沒電了。」
「……車禍的後遺癥嗎?」他輕挲著她的頰,那樣滑膩細致的膚感,如絹纏著他的指尖,溫熱的溫度直達他的心靈,告訴他,她在,就在他的眼前、他的懷里,不再是遙遠而無法踫觸。
喬欣瞅著他,神色有愧地垂眼。「你不問我以前的事嗎?」
「你想說嗎?」
「你想知道我就說。」
「你想說我就听。」他輕撫著她的發,眸底透著不舍的憐惜。「不需要勉強自己,對我而言,過去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當下,是你就在我面前,這樣就夠了。」
掀開過去,也曾掀開滿身傷痕,那滋味他很清楚,而他,不要她痛。
「就連我的臉有些變了,你也不問?」
他笑睇著她。「嗯,確實是比以前還美,變得性感又冶艷,我那個清純的丫頭到底是跑哪去了?」他猜是車禍所致,所以不想問。
「你覺得以前比較好嗎?」她會考慮再去整回來。
「重點是你體內的靈魂,不是你的臉。」他要的是那份心意相通,情意相悅的感動。
喬欣勾住他的頸項,感動地吻上他的唇。
「你不想吃飯了嗎?」他啞聲喃著,貪婪地吮著她的甜美。
「想。」
「那就不要再親我,否則……你必須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吃得到飯。」乖,她應該知道,面對她,他想來沒什麼理性可言。
曾經,他常陷在幻覺中。
又或者該說是——假想中。
假想她在,假想她正為他準備晚餐,眼前恍若就會出現她的身影,盡避虛無縹緲,但至少可以支撐著他不崩潰,常常想陷在那種自我滿足的幻境中,卻總是被大哥一次又一次地拉回現實之中。
但,現在,她是真的吧。
在廚房里張羅著,笨手笨腳地料理著晚餐,內容乏善可陳卻是他的最愛。
眼前的她,是真的吧,抑或者是……他瘋了?
「怎麼了?」
眼前的她走來,滿頭大汗,極具溫度和真實感,不再是一抹影子,一觸即散……
「餓暈了?」她笑吟吟的,快手快腳地把幾道菜端到桌上。
「來。」梅友廉輕喚著。
「嗯?」喬欣乖乖地來到他面前,瞧他眼色有抹恍惚。「友廉,你怎麼了?」
他長臂一探,輕而易舉地將她拽進懷里,把臉埋在她的頸項,大手輕挲著她的背,用他的身體、他的嗅覺,證明他沒瘋,她是真實存在著。
喬欣垂著眼,吻著他的發頂。「你是不是又怕我不見了?」
「不。」他已經緊緊地抓著她,誰也沒辦法再將他倆分開,就算是死也不能。
「不然呢?」從昨晚到現在,他有幾次總是這樣緊摟著她不放?
力道大到她呼吸困難,讓她想哭。他的行為愈是月兌軌,她就愈清楚,自己在他身上烙下的傷有多深。
「我要確定你就在我身邊,而不再只是個幻影。」他深吸口氣,恍若從她身上得到許多力量和勇氣,抬眼,黑眸噙笑。「感想你的臉有些小變化,可以提醒我,這是真的,我沒有瘋。」
喬欣開言,扁了扁嘴,蓄在眸底的淚水幾乎快要決堤。「對不起。」
「傻瓜,干麼跟我對不起?」他勾起滿足的笑。「吻我。」
她閉眼踫了下他的唇。
「再吻我。」他斂眼瞅著她。
她的動作變僵硬了,有點羞怯,但還是輕輕地吻上他。
「再吻。」他像是欲罷不能,張口回應著她,吮著她柔軟的舌,直到理智快要飛走,他緊急煞車。「吃飯。」
喬欣粉頰羞紅。「喔。」她欲起身,卻發現他的手依舊橫在她腰上。
「去哪?坐這兒吃就好。」
「坐這?」他腿上?
「怎麼,嫌我的腿不夠舒適?」
「……我要添飯。」坐著,飯就會自動飛過來嗎?
「我抱你去添。」不嗦,梅友廉立刻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
「這樣很難弄捏。」她覺得自己好像殘廢。
「快點,我餓了。」
「我也很餓啊。」快快快,添好離手!她像個公主被他抱回餐桌,安穩地坐在他的腿上,由她替他夾菜,親自喂進他嘴里。「怎樣?好吃嗎?有沒有比那天的好吃一點?」
梅友廉瞅著她,她那緊張又期待的神情,叫他不由得笑眯了黑眸。「不曉得。」
「欸∼」
「上次你煮的,我怕味道太相似,所以沒吃。」所以無從比較。
他怕太相似的味道,會將他拉到清醒與混沌的邊緣。
「為什麼?」
梅友廉笑而不答。
喬欣見狀,也不追問,因為她大概猜到了。
因為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她真實的身份,怕太過度的接觸,太相似的氣息,會讓他陷入掙扎的迷思之中。
這傻瓜,明知道接近那時候的她會痛苦,為何還是如此執迷?
他是寧可痛也要擁有嗎?
梅友廉瞧她不說話,懶懶地啟口,轉移她的注意力。「你第一次下廚的時候,我是怎麼說的?」
她回神,轉轉清靈的眸,想了下。「我記得你好像是說……好了不起的手藝,不同的菜欲可以炒出一樣的味道。」嗯,听起來不像是在贊美就是了。
「我可以拷貝這句話嗎?」他打趣道。
「不可以。」掐死他喔∼∼
梅友廉低低笑開。「我只能說,這是屬于你的味道。」老菜色,老滋味,欲已是不同的心境,加了思念,添了喜悅,暖了他的心。
「這是夸獎嗎?」她蹙緊眉,非常懷疑。
「不是嗎?」他笑得很壞心眼。
「梅先生,你很幽默喔!」也很會轉變心情喔,不要以為這樣就很健康,她就不會抓他去做心理咨詢。
「客氣啦。」哈哈哈,希望她不要再逼他去心理咨詢。
他只是想讓她知道,他很好,夠健康。
兩人各懷心思,對視而笑。
「吃飯啦。」她催促著他。
「你也吃。」他夾了口菜給她。
她欣然嚼了幾下,臉色愀變,瞥見他又夾了口菜要吃,趕緊制止,「等等、等等,你不會覺得太咸嗎?」
「嗯,還可以接受。」又不是第一次太咸。
「什麼可以接受,別吃了。」
「不,你煮的,我一口都不會剩。」
「不行啦,太咸了……」餐桌上,出現了爭奪戰。
喬欣趕著要收菜,他搶著要吃,就在搶奪之中,菜不知不覺全進了他的胃。
「梅友廉,你真的很不听話!」她搶一樣,他就嗑另一樣,再搶,他再嗑,會不會太捧場了一點?
「是你煮給我吃的,我當然要吃光光。」大老爺嗑得飽飽的,笑得好滿足。
「厚∼」雖說他很捧場,但這種捧場方式,她不喜歡啦。「你都吃完了,那我要吃什麼?」
她扁起嘴,精致的五官被拉扯得好哀怨。
「乖,我幫你叫外賣。」
「你又知道我想吃什麼?」外賣?披薩?她不喜歡。
「我會不知道嗎?」他哼了聲,一副她太小看他的嘴臉,走到客廳,拿起電話撥出號碼,快速地念出他點的東西,然後對她勾勾手指頭。「很快就會送來。」
「討厭,我很餓耶。」
「乖嘛,我幫你洗碗。」
「本來就該你洗。」
「好,你煮菜,我洗碗。」他哼著,自動自發地收拾桌面,開始洗碗。
喬欣坐在他身後,看著他高大又健實的身形,看著他利落洗碗的動作,不禁有感而發。「友廉,我真的可以回到你身邊嗎?」
他高大的身形怔了下。「……你現在已經在我身邊了。」
「可是,我已經不能再以倪貫薇的身份回到你身邊。」
背對她,他勾唇笑著。「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如果你很介意名字的話,那我也去換個名字好了,我對我這個名字已經討厭很久了。」
她聞言,笑開一口編貝。「你家人的名字都很有味道。」
「是啊。」梅友廉哼著,听見外頭電鈴響起。「寶貝,錢在我的口袋里,你過來拿。」
「這里嗎?」她探進他臀後的口袋。
他眸色黯了下來。「寶貝,別急,我們多得是時間。」
「你想到哪里去了?」厚!是他要她拿錢的,分明是故意制造機會要她騷擾他!「不理你了。」
她快速沖到外頭,付了外賣的錢,才知道他買的是——麥當勞全家餐。「我好久沒有吃炸雞了!」以往,和他交往時,他總是會在下班後,順便買一桶回家慰勞她,虧他還記得。
梅友廉洗好了碗,走到客廳,瞧她已經準備大快朵頤。「都不用找我一起嗎?」
「都是我的。」她抱著桶子跑。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