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方鴻出院的日子,柯世杰和季思雅到醫院去接他,然而二人到了醫院才發現他們是多余的,因為方鴻和高郁薇在這兩天的相處後,已像新婚的小夫妻般如膠似漆形影不離,讓季思雅和柯世杰覺得自己像電燈泡般。
斑薇服飾的新款服飾被偷事件,在經過多日的監視下,主事者終于露出了馬腳,柯世杰正要請示方鴻該如何對付這種商界的敗類。
看著方鴻摟著高郁薇的親昵愛憐狀,讓柯世杰找不到適當的時機開口。
正巧護士小姐要方鴻到櫃台辦理出院手續,柯世杰暗示思雅和郁薇去辦理。思雅意會了柯世杰的眼神,連忙拉著高郁薇到櫃台辦理出院手續。
方鴻頗為不高興的瞪著柯世杰,好像世杰搶走他心愛的東西似的。這種辦理出院手續的事,何必還要勞動他心愛的老婆呢?方鴻在心里責怪著世杰的不是。
「世杰!最近公司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差點要變成我柯世杰的公司了。」
「送給你好了!不過……每個月賺的利潤要按時存入我戶頭就可以了。」方鴻開玩笑的對柯世杰說。
「少來!我跑到台灣來,就是為了不要搞這些事,你自己留著慢慢享用吧!」柯世杰假裝一臉的害怕。
柯世杰把查出高薇服飾失竊事件的主事者一事告訴了方鴻,當然也提供了主事者的身家背景及投資情況。
方鴻想了想,便交代柯世杰。他要讓這間公司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阿鴻!可以走了。」高郁薇和季思雅站在門口。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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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雅!」柯世杰倚在季思雅辦公室的門口。
鴻宇集團采周休二日制,因此一到星期五的下午,總不免讓人的心有想要飛的念頭,每個人都希望時鐘早點走到五點,好下班回家去度周末。
「干嘛?」季思雅忙著處理文案。
「這些是什麼時候要用的?」柯世杰拿起其中一本隨便翻著。
「下禮拜三。」季思雅頭也不抬的繼續手上的工作。
下禮拜三?意思就是今天的工作早做完了。柯世杰看了看時鐘,三點半,快五點了,可以下班了。
柯世杰踩到沙發椅上,把掛在牆上的時鐘拿了下來撥到五點,放在季思雅正在處理的文件夾上。
「下班了!」柯世杰喊著。
「你少騙我了!又想開溜啊!」季思雅打開抽屜拿出另一個小鬧鐘,遞給柯世杰——三點半。
「我有個客戶要拜訪,一起去。」柯世杰笑著說。
「真的?」季思雅將身體靠到椅背,打量著柯世杰,思考著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真的!」柯世杰拼命的點頭。
「走吧!」季思雅收拾一下桌面的東西,拿起外套,準備和柯世杰出去,卻發現柯世杰動都不動,她回過頭看著他。
「你去跟方鴻說我們要去拜訪客戶。」柯世杰笑著說。
「為什麼?」季思雅疑惑的問。
「因為我去說他肯定不相信,你去說他不但會相信,還會叫你開車小心。」柯世杰委屈的說。
「知道自己表現不佳,信用破產了吧!不用說了啦!」季思雅拉著柯世杰出去。
「為什麼?」
「因為總經理三點就離開公司去泡妞了啦!」季思雅笑了。
于是,柯世杰和季思雅便高高興興的蹺班羅!
另一方面,早就離開公司的方鴻自然是來高郁薇的工作室報到。
「郁薇!」方鴻躡手躡腳的進入高郁薇的辦公室,從她身後抱住了她。
「哇!你怎麼來了?」高郁薇輕呼了一聲,一看是方鴻,便放下工作轉過身,將手搭在方鴻的脖子上。
「今天有沒有想我啊?」方鴻在高郁薇的臉旁耳鬢磨廝著,惹得高郁薇嬌笑聲連連。
「想啊!想死你了!」高郁薇輕喘著說。
「今天晚上我約了你父親和我父親。」方鴻摟著高郁薇的小蠻腰。
「你約我爸爸做什麼?」高郁薇拉開方鴻的手。
方鴻走向展示台上的塑膠模特兒,模特兒身上穿的是一襲白紗禮服,這是郁薇最近著手設計的一系列的新娘禮服。
這一系列的新娘嫁紗取名為「季節」,共有十二件,每三件為一套,每一套代表一個季節特色,而每一套都有一件白紗禮服、一件改良式旗袍,及一件小禮服。這一系列禮服尚未完成,就已有人陸續預訂,但高郁薇堅持只賣給有緣人,除非是已確定婚期,且高郁薇認為禮服風格適合新娘子,她才會出售。
「這套禮服我訂了。」方鴻指著代表冬季的禮服,接著說︰「今晚我就要把我們的婚事公布。」
「誰說要嫁給你了!」高郁薇嬌羞的說。
這下方鴻可急了,連忙一把抱過高郁薇。「老婆!你……」
「誰是你老婆了啊!」高郁薇推開方鴻,繼續禮服未完成的工作,她用眼角的余光看著方鴻的反應。
「郁薇!」方鴻一把拉過高郁薇,以深情的眼眸看著她,彷佛在訴說著海枯石爛千年不變的山盟海誓。他抬起她的下巴,以帶著無限深情的吻,由輕而重、由淺而深入,一遍又一遍的向她宣告他的愛。
似乎經過了半個世紀的纏綿,方鴻才放開了高郁薇。
「你好壞哦!」高郁薇嬌嗔的把燒紅的臉埋進方鴻的懷里。
方鴻輕輕的抱著高郁薇,一手輕拂她烏亮的長發,他要讓她成為最幸福快樂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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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世杰和季思雅從公司出來後,便坐上世杰的紅色跑車,往市郊開去。
「哪個客戶公司會開在郊區啊?」季思雅看著已遠離灰色都市叢林的窗外景色,取而代之的是鄉下的農村景觀。
「那是溜出來的藉口。」柯世杰笑著說。
「去哪?」季思雅早料到世杰會這麼說。
「去看一幢別墅。」柯世杰看著周圍的景色,那幢別墅應該在附近了。
「你想買房子啊?」季思雅疑惑的問。她記得柯世杰是個喜愛城市生活、熱鬧喧嘩的人,怎麼會想在鄉下置產。
「沒有,前天我閑晃時無意間發現一幢很特別的別墅,周圍種的都是向日葵,你一定會喜歡……在前面。」柯世杰看到前方道路二旁的大黃色向日葵,高興的叫嚷著。
車子隨即開過這條向日葵大道,季思雅已瘋狂的沉迷在這片向日葵花海之中。
「哇!好漂亮哦!」季思雅叫著,開懷的笑著。
柯世杰看著快樂的思雅,其實她是個適合開心的女孩,她是只要有一點點感動、一絲絲的快樂;就能開心過日子的女孩。
車子沿著這條向日葵大道,來到一幢前庭是一大片向日葵花園的別墅,季思雅總覺得這幢別墅似曾相識,但卻又有些陌生。
柯世杰把車停在別墅前,走向前去按門鈴,季思雅連忙跳下車。
「世杰,你要干嘛?」季思雅緊張的問。
「進去啊!」柯世杰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認識別墅的主人?」
柯世杰搖搖頭,一副「看我的」的表情。季思雅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她記得自己明明有來過,可是……
一個老婦人面帶笑容的來應門。
「老太太,我和思雅想參觀一下,可以嗎?」柯世杰禮貌的問。
「思雅小姐,你來了啊!」老婦人看著季思雅。
季思雅禮貌性的對著老婦人微笑,突然她的笑容僵住了,這個老婦人不是郭祥恩的乾媽嗎?那這別墅是郭祥恩的羅!可是本來不是玫瑰園嗎?怎會變成向日葵花園了?
老婦人把門打開,領著季思雅和柯世杰進門,吩咐佣人端來茶水。
「老太太,這里本來不是種玫瑰花,怎麼變成一大片向日葵?」季思雅禮貌的問。
「上次思雅小姐回去後,祥恩這孩子就找人把玫瑰花園改成向日葵花園。」老婦人解釋道。
季思雅終于明白郭祥恩為什麼要求她一定要來看看了。她從皮包里拿出不久前郭祥恩交給她的鑰匙,眼淚忍不住一顆顆的落下。有人如此的等你,季思雅,你為何還不能滿足?
「思雅!你怎麼哭了?」柯世杰關心的彎,看著臉上掛著二行清淚的季思雅。
柯世杰看著不說話只是落淚的季思雅,心慌了起來,一會兒摟摟她,一會兒又連忙幫她拭去淚水。
餅了良久,季思雅才抬起頭來,以傷心的眼神看著柯世杰,開口道︰「如果有人愛你,但你卻愛上別人,那你會繼續等你所愛的人回頭,還是接受別人的愛?」
季思雅的眼神揪著柯世杰的一顆心,他心疼她對感情的執著,他不要她再為他落淚。
柯世杰在季思雅額頭上輕輕的留下一個吻,深情的對她說︰「我會繼續等下去,因為我知道那個人終究會回頭。」
季思雅抬起頭,她一雙清澈的明眸看得柯世杰如死寂的心湖又泛起一陣陣漣漪。
柯世杰彎在季思雅的紅唇上留下最深情的印記,這對似乎幾世前就相戀的情人,彷佛在歷經幾世的等待和找尋,終于在今世,兩個干涸已久的靈魂再次因愛糾纏。
所有的等待、相思、委屈都在這個纏綿悱惻的吻中融解。過了良久,柯世杰才輕輕的放開臉上早已染上一片紅暈的季思雅。
季思雅在柯世杰懷里嬌喘著,片刻之後,她抬起頭,真摯的亮眸看著柯世杰,「世杰!你是認真的嗎?」她用微腫的嘴唇問。
柯世杰的心一陣抽痛。他究竟負她多深?竟讓她不敢相信他的真情。
柯世杰緊緊的摟著季思雅,在她微濕的紅唇上,留下一個長長的、深情卻又堅定的一吻。
「這就是保證!」柯世杰滿意的看著懷里嬌羞的小女人。
季思雅將手環在柯世杰的脖子上,緊緊的抱著他。老天爺,你總算讓世杰看見我的心了。
柯世杰抱起季思雅,快樂的繞著圈,他知道思雅是快樂的,而他也會讓她永遠快樂。
老婦人撿起季思雅掉在地上的鑰匙,看著這兩個翩翩飛舞的年輕人,她知道,祥恩將要度過一個難捱的無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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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鴻摟著高郁薇,出現在方駐宇和高宏面前。
方駐宇和高宏這二個商場上的老朋友,早已樂陶陶的討論著方鴻和高郁薇的婚事,一見到這對璧人,又恢復不苟言笑的模樣。
「世伯,爸爸,我和郁薇決定下個月一號結婚,懇請你們答應。」方鴻看著嬌羞的高郁薇。
「好!不過還要看高先生願不願意把他的千金嫁給我們方家做媳婦?」方駐宇笑著看向高宏。
斑宏笑了笑,對高郁薇說︰「女兒,爸爸沒意見,看你自己的意思。」
斑郁薇走了過來,親昵的圈住斑宏,嬌嗲的說︰「爸!我要留在您身邊照顧您一輩子。」
「好女兒,你就饒了爸爸吧!」高宏笑著說。
「爸!」高郁薇嬌嗔的嚷著。
方鴻見勢摟住郁薇,對著高宏說︰「爸爸!我會好好照顧郁薇的,請您放心把郁薇交給我吧!」
「好!親家,我敬你。」高宏拿起酒杯舉向方駐宇。
方駐宇把酒杯的酒一飲而盡,又對著方鴻說︰「兒子!你可不要欺負郁薇啊!若你讓郁薇受半點委屈,我可是會大義滅親的!」
「謝謝爸爸!」高郁薇笑著對方駐宇說。
方鴻一听可就有意見了,對著高郁薇說︰「老婆!有人欺負你老公,你不心疼啊?」
「誰是你老婆!誰又會心疼你啊!」高郁薇嬌嗔著。
「郁薇!」方鴻對高郁薇的耍賴總是束手無策。
方駐宇和高宏看著這對歡喜冤家,不禁開懷大笑,他們相信這對佳偶會甜甜蜜蜜的共度人生,直到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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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郭祥恩把車開入車庫,走進大廳里後,看著桌上的向日葵鑰匙項鏈,他似乎已知道事情的答案了。
「思雅小姐下午來過了。」老婦人慈祥的說道,她不忍心看郭祥恩難過。從小到大,祥恩沒有一件事不是靠自已,沒有一件榮耀不是憑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心疼他所吃的苦,她這個乾媽卻又愛莫能助;但她知道,這一次,他還是會靠自己的能力再站起來。
冰祥恩什麼話也不說的走到前庭,他拿起椅子瘋狂的揮舞著,把許多向日葵的睫都折斷了。他在點綴著稀疏星辰的夜空下叫喊著,他吶喊著他的不滿,對老天爺的憤恨和埋怨;為什麼他只要一個愛他的女人和他一起分享他的成就,而老天爺卻不能給他?
然而,他不知道老天爺其實已經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