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掌聲此起彼落,對于商毅深蠢動人心的廣告手法,大家給予極高的評價,並且相信,廣告推出後,一定會在市場上造成強勢的旋風。
經過愛的淬煉,商毅深有如月兌胎換骨,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的神采奕奕、精神煥發。
「吳經理,如果沒問題的話,這支廣告就這樣定案了,好嗎?」
「好的,商先生,一切都拜托你了,我們公司是否能起死回生就全靠你這支廣告了。」東豐集團的總經理語重心長的說。
商毅深謙虛的揮揮手,「您千萬別這麼說,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我一定會盡我的全力的。」
「那就拜托你了,謝謝你。」吳經理微微的點頭致意,「我送你出去吧!」
不料,桌上的電話響起,對講機傳來秘書小姐的聲音,「總經理,三線電話。」
吳經理尷尬的看了商毅深一眼,為自己的失禮感到抱歉不已。
她的態度讓商毅深有很深的挫折感,好像一把燃起的火焰被一盆水澆熄了,「對了,你怎麼也來東豐?」他隨口問問。
任谷梅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仍是一邊走著,一邊專心的觀察,直到走出東豐後,她在電梯里終于說話了,「你為什麼來東豐呢?」
商毅深被她捉模不定的情緒弄得正襟危站,「喔!我是來替他們拍廣告的。」
「拍廣告?!」任谷梅頗是玩味的斜睨著他,「你難道不知道東豐出現了財務危機,可能快要倒閉了?」
「我知道。」
任谷梅突地一改冷冰冰的態度,臉上出現了好奇,「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替他們拍廣告?你不怕拿不到錢嗎?」
很多股市的小散戶,一听說東豐出現了危機,還沒弄清楚究竟,就早已紛紛的拋售手中的持股。
「當然怕,可是他們公司上上下下的誠意感動了我,所以我決定放手一搏。」商毅深是戰戰兢兢得如履薄冰。
「是嗎?」
「對了,你呢?你又為什麼來東豐呢?」他問。
電梯抵達底樓,門刷的一聲敞開來,任谷梅昂首闊步的步出電梯,「我想乘機收購為夷、轉敗為勝,創造出事業上的另一個高峰。」
他愣了老半天才把來龍去脈理清楚,「你的觀察真是入微,可以從這麼一點點的小事情上就能大膽推斷,難怪士彥總一直對你推崇不已,說你天生是吃這行飯的人才。」商毅深咧嘴笑了。
任谷梅單眉微揚,沖他一笑,「停止你的贊美吧!因為我的耳朵光是听來自四面八方的贊美都听得快起泡、生繭了,你何必再錦上添花呢?」她扭頭要走,不過又轉過身來對他說,「喔,對了,有一件事情我想提醒你,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喜歡听飄飄欲仙的贊美話,尤其是我。」
任谷梅的確與眾不同、出類拔萃,深深的烙印在商毅深的心里,他立在原地,看著她開車揚去。
任谷梅、任谷梅!商毅深心里不停的叨念著這個名字,他好像影影綽綽的曾經熟悉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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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段思環看著金釵看得太入神、太專注丁,以至于當何晴進房來時她都沒有察覺到。
何晴從她身後搶過她手上的金釵,「干麼!這支金釵就是你們的定情之物嗎?讓我來仔細瞧瞧。」
「你做什麼?快還給我。」段思環緊張兮兮的從椅子上彈起來,欲從何晴的手中搶回。
見她愈是在乎、愈是寶貝,何晴就愈愛逗她,「不還,我看你能耐我何?」何晴在段思環的臥房里跑來跑去的讓她追,「有本事你來拿啊!」
「何晴,你別鬧了,快把金釵還給我吧!你一會兒要是踫壞了它,看我不跟你絕交才怪!」段思環追不到運動健將何晴,氣吁吁的說。
她的話教何晴感到刺耳,「哇!你真是重色輕友,有了新人忘舊人啊!」何晴爬上床,站在床墊上不平衡的說,「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虧我還跟你推心置月復呢!難怪人家要說女大不中留了。」她說著便往床上坐去,「喏!還給你,什麼了不起嘛!」她勃然不悅的將金釵遞還給段思環。
段思環小心翼翼的接過手,然後看看她一臉的不滿,便湊近輕聲細語的向她賠罪,「為這麼一點小事生氣啦?不會吧?你是這麼小氣的人嗎?人家是一時心急,所以才口不擇言的,別生氣啦!大不了明天中午請你吃飯當是賠罪這總行了吧!」她撒嬌的坐到何晴的一旁,抓著她的手臂輕搖著求和。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了,我何晴才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何晴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根本禁不住她的再三求和就投降了。
從小一塊長大的,段思環對她的脾氣早已了若指掌,「對了!罷剛媽媽叫你進房做什麼?是不是又說了你一頓?」吃完飯後,宋妙真特別要何晴到她房里去談談。
一提起這何晴大嘆一口氣,「還用問嗎?」對于宋妙真的關懷她如何能拒之千里?
「我媽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何晴的臭脾氣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母親才拿何晴有辦法。
何晴身子往後仰,將自己摔躺在床上,「還不就是耳提面命,叮嚀我千萬不要再多管閑事了。」她拖著聲音說,她可以反駁所有的人,惟獨無法反駁一個母親,一個關愛子女的人。
段思環見她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感到好笑,她覺得何晴就像是孫悟空一樣,即使本領高強有七十二變,但仍是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何晴坐起身來,瞅著幸災樂禍的段思環說︰「你啊別光是笑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什麼意思啊?」段思環停止住笑問她。
何晴眼光曖昧的盯著她,「段媽媽說,你前天徹夜未歸,還說,你最近好像交了個男朋友,她問我知不知道?有沒有和「他」見過面?」她特別強調那個「他」字。
「你怎麼說?」段思環試探著問。
「我還能怎麼說呢?當然是據實回答!」
段思環拗不過她,只好將自己和商毅深如何因一支金釵而在西安相識、相知,回國後又如何進一步的交往的所有事情,娓娓說來。
她舉起金釵,深情無限的看著,「每次當我看見這支金釵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我們在西安相識的情景,還有我們一同出游的快樂時光。
「你絕對不相信,這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牽引著我們,這支金釵、還有他、還有我們去過的所有地方,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親切,就好像我們前輩子已經認識了一樣。」段思環的心中擺子一瓶蜜糖,甜得不得了。
何晴並沒有仔細的听她在說些什麼,只是側著頭努力的從腦海中搜尋人事檔案,「商……毅……深……」她確定自己曾經听過這個名字,「哎呀!我想起來了。」她大叫一聲。
段思環心一驚的咕噥著,「你別突然的鬼吼鬼叫,嚇死人了!你究竟想起來什麼了?」她驚魂未甫的拍著胸口。
「你的商毅深是不是就是HEX最近新上任的亞洲區創意總監?」何晴很有把握的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段思環狐疑的看著她。
「嘿嘿!你可別忘了,我是跑藝文的。」何晴得意的說,「據說,他是一個相當杰出的人才,五年前就是因為表現不錯,所以被派回HEX法國的總公司受訓,五年後,他衣錦返鄉,年紀輕輕的就深受公司的器重,在HEX來說,他可是一個異數也是一個傳奇。」她拿出看家本領。
段思環心里一陣與有榮焉,「看來你已經認識他了,似乎不需要我再多作介紹了。」
「那你就錯了!我認識的只是表面上的他,那怎麼能滿足我呢?改天,我可要找個機會,親自的會一會他。」何晴一臉賊相的說。
段思環淺淺的笑著,「你要怎樣我管不著,可是你千萬別嚇跑他,否則我可是饒不了你。」她從床上起身,將金釵小心的收回盒子里放著。
「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他嚇跑,只會使出渾身解數的勾引他上床,這樣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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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親愛的听眾,你現在是否打開收音機收听我的節目了呢?我是季薇,歡迎你收听浪漫之夜……」
商毅深開著收音機,靠躺在車座上,廣播節目中傳來一陣嘟嘟嘟的標準對時,是十一點了,他足足在停車場秉苦等了四個小時,這就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吧!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天下僅有的工作狂,沒有想到,今天總算棋逢對手,讓他不得不拱手讓位。
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有的時候明明知道什麼事情是不對的、是不能做的,可是卻偏偏要嘗試、要自討苦吃。
在他的心里有兩個聲音,一個總是鞭策自己,而另一個就老是找機會要放縱自己,今晚,那個鞭策自己的聲音失勢了,所以他選擇了放縱自己,帶著一顆對段思環愧疚的心來到這。
突如其來的高跟鞋聲,清晰的回蕩在停車場里,商毅深慌張的坐起身來查看,希望是她下班了。
皇天終于不負苦心人,讓他等到了,他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下車。
「嗨!」商毅深朝迎面走來得任谷梅揮手打著招呼。
.任谷梅停下腳步,表情冷淡的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兒?」憑她聰明的智慧早猜到他為伺會在這兒苦守她。
「我是專程來請你吃晚飯的!」商毅深的臉上布滿倦容。
「吃晚飯?!」任谷梅似笑非笑,看起來有點嘲弄他的意味,「你知道現在幾點鐘了嗎?」
他解釋,「本來我想請你吃晚飯的,可是我左等右等,現在才等到你……但是,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吃宵夜啊!」其實,他被自己的勇氣給嚇到了,先前,他還在車內猶豫著該不該邀她吃宵夜,沒有想到一見到她便情不自禁的說出口來。
她沒說話,只是瞅著他看,心里頭轉著一些事情,須臾片刻後,她才說話,「你究竟是想追我?還是只是想請我吃飯?」她單刀直入的問,在美國住久了,她習慣了他們的率直。
她的話引起了商毅深的震撼,她是他所認識的女人之中最直截了當的,也因為如此,他顯得十分惶惶不安,「這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不同!」任谷梅目光銳利得足以透過他的心,「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請我吃晚飯,我一定會拒絕你;但是,如果你想追我,我就會送你一句話,警告你。」
「什麼話?」商毅深身上的每一條神經都忐忑不安。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任谷梅玩味的說。
商毅深沉著一張臉,是,他承認自己壞,有了段思環還動心想接近她,甚至是追求她,不過這些事他只敢在心里說,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來,否則他會有嚴重不堪的罪惡感。
任谷梅從他的神情了然一切,「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你一旦招惹了我最好隨時要有心理準備,因為我是一個很麻煩、很棘手的女人。」她的話中帶有弦外之音。
商毅深的心七上八下的跳著,「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話?」
任谷梅突然輕笑了起來,笑得很狐媚,「因為我知道你要追我,所以我就先告訴你了。」
她的話讓商毅深的臉上泛起了熟潮,像發燒似的。
「我真是難以相信,你在法國住了五年了,竟然還是這樣含蓄,完全沒有被他們的熱情、坦白給影響了。」她走近他,柔聲細語的問道︰「你老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追我?」
她距離他是如此的近,他隱隱約約可以聞到一股清香,很優雅、很高貴、很……熟悉,這味道像是在哪兒聞過,但他記不起來了。
對于她,商毅深難以抗拒,明知前面是崖邊,深不可測,可偏偏還是往下跳,忘了粉身碎骨的可怕,「我承認,在我的體內的確有一股沖動想熱烈的追求你。」他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俯首認罪,他恨透了自己。
懊死!他怎麼能夠傷害思環呢?她是一個相當難得的好女人啊!然而自己是中了情蠱,一踫上任谷梅就——完了。
「看你說得這麼無奈,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有女朋友了,對不對?」他是個貪心的男人,不過貪心得討她歡欣,「她一定是個端莊、嫻淑的好女人,雖然如此,但你還是不滿足,而你正好從我身上找到她所沒有的東西,是不是?」
商毅深心慌意亂,臉色驟然大變,她猶如一個魔女,能看穿他的心事。
他的反應惹得任谷梅笑了起來,「哈!炳!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是一個模樣,想偷吃又怕,不吃,心又難捱,我真不明白,難道到手的女人就不值得珍惜了?雖然你是一個貪心的男人,不過我很喜歡你。你知道為什麼我喜歡你嗎?因為你長得帥,而且夠聰明、有膽識,我相信你的女朋友條件一定也不差,可能和我不相上下也可能勝于我,所以這應該是一場困難度很高的挑戰。」在她的字典里沒有「輸」這個字。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正愁著該如何替肚子里的寶寶安排出路,看來,現在已經有了眉目了,只要她挑戰成功,將他從另一個女人的手中完全奪過來,所有的一切都會名正言順,天衣無縫得神不知鬼不覺。
她的笑、她的話使商毅深窘困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任谷梅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欲入座時,突然興致勃勃的抬頭問他,「你還請不請我吃宵夜?」
商毅深呆若木雞的傻眼看著她,狀況失控,他從主動易位成被動。
「你不回答我當你是答應了,我們到碧潭去吧!我知道那兒有一家很棒的野菜素食店,你跟在我車後開。」任谷梅敏捷的進入車座,然後飛速的揚車而去。
商毅深面容凝肅地站在原地不動,胸臆間莫名其妙的漲滿了某種……詭異的情緒,既復雜又艱澀,不自覺的牽引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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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嘈雜的辦公室突然之間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正在進行的工作,目瞪口呆的看著送花的小弟推著運貨台走進來,台上擺了好大一大束的粉玫瑰。
辦公室里偶爾有面貌皎好的女同事會收到花這並不奇怪,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這束花大得、多得讓人不得不行注目澧。
這束花究竟是幾枝玫瑰扎成的呢?這是所有在場人的共同疑問。
正伏案打著電腦的何晴停下手來,抬起頭察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見到那超級花束,她馬上目瞪口呆,哇!真是好大的一束花啊!是送給誰的?她心里和大家一樣都在猜測。
「請問一下,哪一位是何晴,何小姐?」送花的小弟朗讀似的大聲跟眾人問道。
是送給何晴?!這是眾人訝異的心聲。
是送給她的?!何晴的詫異不亞于在場所有人。
答案揭曉後,底下開始了唏唏嗦嗦的竊竊私語聲,同事們都紛紛一群一群圍著討論這個本世紀最新鮮的話題。
很顯然,這個答案讓所有的人意外的跌破眼鏡,出乎大家的猜測,也包括何晴自己在內。
「何小姐,這束玫瑰花總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枝,麻煩你簽收一下。」送花的小弟又宣布了大家心中的另一個答案。
又是一波交頭接耳的吱吱喳喳,這種出風頭的事情教何晴有如芒刺在背,她一邊小心翼翼的在意同事們的反應,一邊簽收單據給送花的小弟。
別的女人收到花是天公地道的事情,可她收到花卻好像成了一種笑話,她真的不知道大家會怎麼想?
「喂!是誰送花給你,真是大手筆啊!」段思環探過頭去,又好奇又心羨的問道。
「不知道,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了,我一定砍死他。」何晴怏怏不樂的說,她討厭這種成為笑柄的感覺。
段思環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有多少女人希望能收到像這樣的一束花都收不到了,你還抱怨?你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你快拆開卡片,看看是誰送的。」她催促著。
何晴心煩意亂的拆開夾附在花束上的卡片,上面寫道︰
知道你喜歡吃粥,所以我決定為你開一家粥的專賣店,目前正在籌備當中,下個月九號——你生日的那天開幕,希望你屆時能到場蒞臨。
先送上一束花和一鍋粥,代表我對你的愛情是久久久久都熱騰騰不變的。
還有,我計畫將在明年的七夕情人節娶你,請你答應嫁給我吧!我將會至死不渝的愛你到老。
最後,希望你能愛吃這鍋粥,因為它是我要向客人大力推薦的招牌粥——濃情蜜意粥。
一生一世愛你的彥
什麼濃情蜜意粥?毒藥砒霜粥才對!看完後何晴惡心得想嘔吐,雞皮疙瘩掉落滿地。任士彥!她早應該想到只有他這個神經病會陷害她,她早該想到的,但是他怎麼會知道她喜歡吃粥呢?何晴費疑猜。
看完卡片上的留言後,段思環和一群好奇圍觀的女同事,莫不感動得神魂顛倒、喜笑盈腮。
不過當事事人的反應有所不同,她變容易色、拳頭緊握,她簡直巴不得想用剛學會的跆拳道將任士彥摔得頭破血流、五馬分尸,然後再丟進海里喂鯊魚。
「何晴有你的快遞。」一位男同事大聲的喊著。
說時遲那時快,何晴專屬的濃情蜜意粥果然熱騰騰、香味四溢的送達了,這時的何晴頓時成了眾人的焦點新聞,人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
被任士彥這麼胡攪瞎搞的,她真是出盡洋相了!何晴氣噎喉堵得臉色發紫,大家是羨慕她,但她偏偏認為大家在笑話她。
「何晴,看來你就快當老板娘了。」一位女同事笑著說。
「是啊!好事應該快近了。」
「到時候到你店里吃飯,別忘了給我們打折扣哦!」
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說得人聲鼎沸,只要是女人都會沉醉在任士彥的真情真意中。
段思環輕拍何晴的肩膀,「你真是幸運,遇見了女人夢寐以求的新好男人,你現在是不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呢?」她眨眨眼調侃著好友,「我現在閉上眼楮,似乎就可以想像他會如何將你捧在手心上疼愛了,你們要是結婚,一定會很幸福美滿的,像他這樣能包容你的男人,世界上早已絕跡了。」她打趣的說,但也是事實。
何晴冷哼著聲的翻翻白眼,她差點沒有暈倒,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簡直是一堆狗屁不通的話,「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都絕跡了,我寧可嫁給一只蟑螂、老鼠,也不會嫁給他的。」她咬牙斥道,盡力不去理睬那些交頭接耳、神情曖昧的人。
「事實上,任士彥他這個人並不是像你想像中的這樣壞,我和他接觸過,發現他的人很好,和他父親截然不同,所以你不妨試著和他交往看看,說不定你會喜歡上他喔!」段思環替任士彥敲鑼打鼓的說著好話,何況,她也樂見好友能在感情上有所寄托。
何晴立即連珠炮似的說了起來,「喜歡他?我會喜歡他?鬼才會喜歡他呢!你是不是中邪了?竟然幫那個大魔頭的兒子說好話?!你沒听說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這句話嗎?」她頓了頓,「你別天真了,這社會上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個個都是包藏禍心,表面上是一本正經,實際上可能是無惡不作。」她的成見根深蒂固。
「並非每個人都如此。」
「不過八九不離十。」
「你太主觀了。」段思環嗤之以鼻,否定她所講的。
「不是我太主觀,而是你太愚蠢了。」何晴反唇相稽。
「什麼?你說我愚蠢?」段思環有想痛槌她的沖動,「讓我告訴你吧!真正愚蠢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你繼續保有你頑冥不靈的強硬態度和低能無知的可笑智慧,最後你將會失去真正關心你、愛你的人,然後孤獨可憐、晚景淒涼的度過你的下半生。」她手指著何晴,氣憤不已的教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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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著好幾個星期都是細雨霏霏的天氣,終于這個星期假日天公作美,天氣放晴了,一掃了都市人積封在心中的陰霾。
陽光是如此溫煦的擁抱住每個出外來的人,碧藍色的天空像是被清水洗過,是那麼的明淨、晴朗,舒服得教人骨頭都酥酥懶懶了。
能夠出來跑一跑,流一流汗實在太好了,段思環認真的接打著商毅深發過來的球,她好久沒有運動了,手腳的動作顯得生疏。
本來當商毅深提議出來打網球時,她還有些猶豫,不過現在她可是樂在其中,充分享受著運動的快感。
「累不累?休息一下吧!」商毅深體貼的替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段思環取餅毛巾,「謝謝你,我自己擦就行了。」她邊擦,邊伸展著四肢。
他們走到露天的休息區里休息。
「你的網球打得不錯,看來有過一點基礎。咖啡?柳橙汁?」他接過服務生的Menu詢問她。
「柳橙汁。」
「麻煩你,一杯柳橙汁、一杯咖啡。」商毅深對服務生說。
「我在念大學的時候學過一點,不過太久沒打,都退步了。」段思環扭著緊繃的脖子。
商毅深听了露出笑臉,「以你目前的身手你還說退步?如果讓你發揮到滿意的水準,那豈不是成了國際選手了?」
「你別捧我了,其實真正打得好的人是你,讓你陪我這種菜鳥練習實在是太委屈你了。」段思環深深的為他在球場上煥發的英姿著迷。
商毅深搖搖頭,「你說錯了,是你陪我,不是我陪你,你忘了當初提議來這兒打球的人是我嗎?」
段思環笑意橫生的端起桌上的柳橙汁喝,不知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永遠都是快樂的,她羞怯的眼楮含情脈脈的綻放出女人的幸福光彩。
「對了,你最近跟士彥見過面嗎?」她想起什麼事來,突然的問。
商毅深聞言愣住一驚,心虛著,提到任士彥讓他想到任谷梅,「沒有,有事嗎?」他的語氣閃閃躲躲。
「他要開店的事情你知道嗎?」段思環並未注意他不自然的聲音。
商毅深這才松了一口氣,虛驚一場,「他要開店?」
「嗯!他準備開一家粥的專賣店,你不知道嗎?」
他皺起眉頭,「粥的專賣店?」
段思環將何晴收到花當日的情況轉述予他,她對于任士彥即使踫壁也勇于追求何晴的決心相當感動,所以暗自決定將在精神上、行動上支持他。
「何晴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是惟一能讓士彥不顧一切、能讓士彥甘心為她上刀山、下油鍋的女人,我真是好奇,真想有機會見見她。」這是任士彥第一次主動追求女人。
「放心吧!你會有機會的,因為何晴說,她也想會會你。」他們倆如出一轍的口氣令她感到有意思。
「是嗎?」商毅深有些訝異,「她已經打听過我了,看來我得沉著應戰,否則可能會讓這位神奇正義女俠留下壞印象,進而破壞我們的感情。」
他逗趣的表情惹得段思環笑聲連連,「原來你已經听說過她的豐功偉業了。」
「可不是,她是這世界上碩果僅存的正義之士,所以應該要將她列入稀有動物的行列中,否則一旦絕跡,可是國家民族的一大損失。」商毅深俏皮的說。
笑歸笑,段思環還是要替何晴說句公道話,「她的人就是這樣,太過于固執了,要不然其實她是一個很好的人,滿腔熱忱、古道熱腸、待人非常真誠、表里如一,絕對不會說是一套做又是一套。」
「只可惜她還不肯接受士彥。」商毅深嘆口氣說。
段思環眼底浮起一絲奇妙的笑意,「你放心!我做定了這個紅娘。」
「你好像有計畫?」商毅深的眼楮亮晶晶的,「不過我還有一個建議。」
「什麼建議?」
「你除了計畫撮合他們以外,另一半的時間最好也計畫一下我們的未來。」商毅深伸過手去握住她的手。
段思環聞言倏地紅暈滿頰,柔軟如綿的小手在他溫暖寬厚的大手里顫抖著,心幾乎被一股激動給淹沒了。
商毅深深情款款的凝視著默然不語的她,「思環,我愛你,從我在西安那家釵鋪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愛上你了。你知道嗎?我願意傾盡一生所有的一切來換取你的愛,包括我的生命。」
「別說了,你的心意我都懂。」段思環察覺到四周注意的眼光,「我們快走吧!大家都在看我們了。」她害羞的垂下頭去。
不料,商毅深卻站起身來對所有在場的人大聲宣布,「各位,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你們替我做個愛的見證。」他轉身看著嚇得臉色發白的段思環,「我愛你,不論時空如何的變遷,不論你是紅顏還是白發,我的愛會為你而生、為你而熄,只要你在,我的愛將會永遠永遠的延續下去,讓眾人、陽光、白雲為我們作證吧!」
他想清楚了,他對任谷梅的感情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但他終究喜歡的人還是段思環,所以他決定在還沒鑄成大錯的時候理清這段尚未出軌的戀情,讓大家都保有所有,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