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俱樂部里,突然來了幾位平日很少會見到的客人。這群人的不同在于除了能讓經理親自出來迎接外,他們只是三男兩女的年輕人。其中一個不動聲色,而其他四人倒是一直東張西望著。只見短發女孩一舉一動中散發著青春活潑的氣息;而長發女孩則是文文靜靜的,談吐之間帶著好奇,鏡片下的大眼楮不信的眨呀眨的,看著四周的人群,以及俱樂部的裝潢。另外兩人雖沒女孩們那麼明日張膽但也差不多了。
這間俱樂部采會員制,會員雖然不用穿西裝打領帶,但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什麼總經理,就是董事長。因此,俱樂部本身的裝潢也不差,就拿這群人現在所站的地方來說,沿著舞池到廂房,四周裝潢成熱帶地方,到處都可以看到用椰子、茅草等所編織的手工藝品,仿佛有一種走進熱帶地區的錯覺。
從大廳上的大吊燈,到各雅座桌上的小台燈,一律都是用由不同的貝殼所制成;再加上一整面牆的大水族箱,使得俱樂部到了晚上,打開貝殼燈,再加上輕柔的音樂,就好像置身在水晶宮里似的。
「沒想到台灣也有這種地方,可以媲美馬來西亞的檳城了。」子萍一面欣賞四周的布置,一面觀看著坐在同桌的三個男孩狼狽的表情。
阿杰和王潮狠狠的看著馬翰,而馬翰同是一副受盡委屈小媳婦的模樣。不只子萍好笑的看著他們三個,連秋宜也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想到當初為了邀請她吃這頓飯的情景,子萍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們三人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等到秋宜不在子萍身邊,正當王潮鼓起勇氣向子萍提出建議吃頓晚飯的建議時……
「好哇!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有鬼,果然被我料中了。你們想打子萍的主意是不是?」秋宜不知從何處冒出來,開口大罵。
嚇得王潮連忙說︰「冤枉啊!秋老虎,我只想請子萍吃一頓飯,順便為她接風洗塵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他一連向秋宜解釋,一邊用眼楮掃瞄馬翰,只見馬翰氣喘如牛的跟在秋宜的後面。
「接風接風,干嘛要瞞著我?而且吃頓飯干嘛要在晚上?中午不行?還有,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替她接風?馬翰和聶仁杰一向不是和你一起行動的嗎?」秋宜一連幾個問題把王潮逼得啞口無言。
「秋宜,你別走得那麼快嘛!」好不容易才喘過氣,馬翰才開口說句話。
「你少插嘴,說!這件事是不是人也有份?」秋宜愈說愈火大,就連馬翰也遭到波及。
「我……」馬翰被逼得說不出話來,急忙用眼視向王潮求救。王潮暗暗的搖搖頭,但還是逃過秋宜的一雙利眼。
「我果然沒有猜錯。說!聶仁杰是不是也有份?」理所當然,這種事怎麼少得了他?說不定還是他一手策劃的。
王潮和馬翰一听嚇得臉全白了,這時,子萍再也忍不住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開口替他們求情︰「秋宜,你就放過他們吧!他們都快要嚇昏了!」他們倆馬上感激的看她一眼。
但秋宜還是不為所動的用大姊姊口吻對子萍說︰「你不知道,這是他們一貫的伎倆,饒他們不得。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因為這樣而他們給耍了。」
「冤枉啊!那是阿杰,不是我們。」馬翰總算回過神來,開口求饒。
「廢話少說!要吃飯就一起去,要不然……」
就因為秋宜這句話,使得一頓豪華的燭光晚宴變成了鴻門宴,而連帶的阿杰這個始作俑者也被拉出來作陪客。」
看到他們三人一副苦臉的樣子坐在那里,子萍不禁好笑的搖搖頭。這時台上歌手唱首子萍熟悉的英文老歌,使她陷入一段令人難過的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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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也余,連追馬子都不會,隨便恐嚇一下就全招了。笨!」阿杰壓低聲音對王潮和馬翰訓著,對他這兩個好兄弟,阿杰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都是小翰啦!誰知道他這麼不中用,連個女孩子都顧不好。」王潮把箭頭指向馬翰,低聲說。
「嘿!不要全都怪到我頭上來,OK?當初我就不贊成這個計劃,而且我怎麼知道阿潮動作這麼慢,那麼久了還沒搞定。」說來說去還是要去王潮。
「你們少在那里五十步笑百步了,不會就說聲,少在那里丟人現眼。」
「還敢說,我們挨罵時你在那里?我們在追馬子時你又在那里?」這下馬翰有話說了。
「怎麼?馬子也要我幫你們追呀?這件事我可只有在一旁搖旗吶喊的份耶!幫你們出主意就不錯,還想怎樣?」
「不怎麼樣,只不過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所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羅!」
「這種事還是你們自己樂吧!我可不奉陪。」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難道你不知道有難同當嗎?我們絕對不會忘了你的存在。」王潮也開了口。
「我倒寧願你們把我忘了,我可不想陪葬。」這種事才想到他,真夠朋友!
「別這麼說嘛!至少我們還有得吃呀!」馬翰倒是滿天真的。
「鴻門宴你也喜歡?我可不想這麼早死。」阿杰回了一句。
「你們三個有完沒完?吱吱喳喳的吵死了!」秋宜這麼一說,三人才住口,秋宜一轉頭看到了子萍正在發呆,「子萍,你沒事吧?」
「哦,沒什麼!」子萍回過神來,「只不過這首歌是我最喜歡的英文歌,所以我就仔細听了。」心想,這也是欣姊姊最喜歡的歌了。
是的,欣姊姊,那個苦命又多情的欣姊姊。從小就是個孤兒,長大後遇上了大哥,原本可以成為子萍的大嫂,可是為了救她的養父母而背叛了桑家,最後還被大哥逼得開車墜河自殺。
直到現在,每當傾盆大雨的夜晚,大哥必會一個人躲在書房拿著欣姊姊的照片自責不已,而二哥也是那時才到台灣的。
子萍常想,假如當年大哥和二哥都那麼沖動,欣姊姊是不是就不會消香玉殞了?而二哥也不會自我放逐,大哥也不會夜夜以地著相片暗地傷心了。
「我真服了你,這麼吵的環境下也能听歌?」秋家說完看了阿杰他們一眼,一副要他們多學學人家的表情。
子萍笑笑說︰「其實,只要靜下來,很多事情都做得到的。」這也是欣姊姊的座右銘。
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任何事都無法改變我對你的愛
YOUOUGHKNOWBYNOWHOWMUCHILOVEYOU你或許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ONETHINGYOUCANBESUREOF但有件事你可以確定
I’LLNEVERASKFORMORETHANYOULOVE我永遠不會放棄你,愛人
這首歌曾讓子萍感動得流下淚水,欣姊姊也曾取笑過她說,只要有人對她唱這首歌,子萍一定會跟他跑了,如今人事全非,教她怎麼不傷心難過呢?
「要我靜下來,那不如叫我跳河算了。」秋宜自嘲的說道。
「其實人常在不知不覺中靜下來,只不過我們沒發覺而已。」
「怎麼說?」秋宜不解。
「你平常念書時不靜下來了?還有,難道你都不睡覺的?」子萍反問。
「哦!听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
「我很想看著秋老虎靜下來的時候,不過根據觀察,要她靜下來簡直難上加難。」阿杰不愧是班代,很快就能恢復鎮定談笑風生。
秋宜瞪他一眼,「怎麼,皮養了?」
「瞧!我說的沒錯吧!坐不到幾分鐘又想動手打人了,比男孩子還要動。」阿杰不顧王潮和馬翰的阻止,自顧自的對子萍說著。
「你倒是滿了解我的嘛!」秋宜眯起眼楮。
「我們三個和你從大一就打到現在,怎麼可能不了解?而且每次有活動你一定一馬當先,跑的比我們還快,我看你不應該叫秋老虎,應該叫拚命三郎才對。」
「秋老虎可是你們取的,如果你們敢再叫我拚命三郎,就給我試試看。」
這句話秋宜說得咬牙切齒,哧得阿杰趕緊求饒︰「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呢?」
「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這太過分了!」
「好吧!我道歉,OK?」
「你們四個人實在是有夠愛斗嘴的。」子萍饒富興味的看著他們。
「我們是愈吵感情愈好,甚至比兄弟姊妹還親。」
秋宜不屑的說︰「死馬翰,誰跟你親?不要臉。」馬翰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小翰拍馬屁拍到馬腿了,不過還好,沒拍到馬嘴,要不然就死無全尸了。」阿杰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偷笑著。
「阿杰,你少幸災樂禍,我……」馬翰忽然住口,因為眾人都看著笑得抱肚子的子萍。
「我們真是我所見過最有趣的一群人,不到三分鐘又吵起來了。」
「沒什麼,你所看到的只不過是小CASE而已。跟我們在一起久了,你還可以看到更精采的。」阿杰對子萍的反應,感到洋洋得意。
「嘿!我現在才發覺原來你的臉皮比象皮還厚!」秋宜驚嘆的叫著。
「你現在才知道,平常他的臉皮更厚。」馬翰在一旁助陣。
阿杰裝腔作勢的說︰「沒想到你重色輕友到這種地步,連好朋友都可以出賣。唉!」說完還故意做個心痛的表情。
此時,子萍要是沒有秋宜扶著,早就笑得跌倒在地上了。「別激動,別激動,喝口果汁鎮定一下。你笑得也太夸張了吧!」
「沒辦法,因為你們實在太好玩了。」子萍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後,說︰「這地方真不錯,怎麼會想到要幫我接風?」子萍一說完,沒想到三個男孩立刻安靜下來,且不敢面對她,跟剛才有天壤之別。
秋宜看著他們三人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三人一肚子壞水。你瞧!他們說不出話來了吧!」
「秋老虎,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們,OK?」阿杰哀嚎的舉起雙手投降。
「是呀!假如你饒了我們,你生日那天我們一定送你一份大禮。」
「怎麼,想賄賂呀?你們倒是說說看有什麼好處?」
「我們幫你搞個慶生會。」馬翰興致勃勃的提議。
「不用了,一個校慶已經忙得我頭婚腦脹,再一個慶生會,我不就全身癱瘓了?」對于這個提議,秋宜不感興趣。
「什麼校慶?」但這話題倒是引起子萍的好奇。
「我們學校的校慶快到了,而校慶那天正好是秋宜的生日。」王潮向子萍解釋。
「喔!那我也要準備一份禮物了,先向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我不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只要能夠把校慶辦得風風光光的就好了。」秋宜喪氣的說著。
「怎麼說?」子萍問她。
回答她的卻是阿杰,「這次的校慶雖然是學校主辦,但是卻是由秋老虎負責,所以你瞧,她現在可是一個頭兩個大。」
「聶仁杰,多謝你的雞婆。」秋宜嘀咕著。
「不客氣。」
馬翰看不過去了。「阿杰,你別這樣子好不好?」說完又對秋宜說︰「你放心,這次的校慶,我們一定幫你弄得有聲有色,而且會比往年更出色。」
秋宜無奈的搖搖頭,「謝了!我只求比下有余就夠了,我不敢幻想能夠比得上前幾任的學長們。」
「喲!想不到秋老虎也有束手無策的一天。」阿杰故意說著。
王潮也看不過去了。「阿杰,你別太過分,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你沒看到秋老虎真的很心煩呀?」
「好嘛!我正經一點。秋老虎,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就由我們幫你搞定,以我的號召力,再加上阿潮的幕後策劃,和小翰的從旁協助,一定讓你的校慶獨具風格,令人難忘。」阿杰自信滿滿的說︰「而且是學校有史以來最轟動的一次。」
「哇!你的野心太大了!」小翰不敢相信。
「要做就做最好的,要不然就不要。」阿杰氣定神閑的補充者。
「看來,你想要來個一鳴驚人羅?」小翰也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別以為我只會玩而已,做起事來我也都是最好的。」
听他的口氣好像早已胸有成竹,那他們兩人也必須不落人後。「好!只要你有信心,我和小翰赴湯蹈火,再所不辭。秋老虎你放心,我們一定幫忙到底。」看來三劍客要出動了。
「你以為事情這麼好解決呀?有好多事要處理,找場地,找攤位,找節目……一大堆,不是你們說好就好的。」秋宜不屑的態度,仿佛在取笑他們的無知。
「怎麼,你不信?」阿杰不服氣的說著。
「老實說,假如我自己策劃的話,是可以辦得很熱鬧,但是要成為學校有史以來最熟鬧的話,我沒有那個能耐。」這種事豈可說說就行的?
「那麼,要不要賭一賭?」
「賭什麼?」
「假如我辦到了,你就欠我一個人情。」能夠讓秋老虎欠個人情,對阿杰來說雖不算什麼,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說不定會有用到的一天呀!
「阿杰,你瘋啦?假如你失敗了,秋宜可是會名譽掃地的。」馬翰趕緊阻止。
「沒關系,反正明年就畢業了,難過也只有一年而已。好!我跟你賭了,不過有個條件︰絕對不能找槍手。」
「怎麼?怕我作弊?」阿杰反問她。
「也可以這麼說,因為這是校慶,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笑我們無法自己搞個校慶,還要找人幫忙。」
「這條件合理,我接受,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來!吧杯!」阿杰拿起汽水一口喝光。
「好在這是汽水,要不然我絕對不和你干杯。」說完,秋宜也把手上的汽水一飲而盡。
就在阿杰和秋宜打賭的同時,子萍在心里有了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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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從‘怡雲軒’的舞蹈室里傳出來,子萍在里面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完全沒注意到子翔在一旁在注視著。
等音樂一停,子萍累得坐在地板上休息。一抬頭,從鏡子中看到子翔斜靠在牆上,眼中淨是贊許。
此時,另一首曲子響起,子萍揚揚眉抬起一只手,子翔毫不猶豫的走過去拉起子萍,接受她的挑戰,兩人就在舞蹈室里跳起以前一起所合編的曲子。
一曲終了,兩個人都倒在地上氣喘不已。
「沒想到你還記得這舞曲,厲害!」子萍翻身側躺,看著身旁的子翔。
他挑著眉問道︰「如何,還不錯吧?你老哥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首曲子還難不倒我。」
子萍挑眉看著氣喘如牛的他,「哦!那你為什麼喘成這樣?」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耶!我可是已經在這里耗了三個小時了,我當然會喘,才不像你,一首曲子就累成這樣。」子萍聳聳肩,「老羅!」
子翔一听,急忙翻身坐起,「你說什麼?我才……」
「二十有六。」子萍替他說完。「不過,看起來卻像六十二歲,你到底多久沒運動了?一副未老先衰的樣子!」
「未老先衰?看來,你是在外面待太久了,變得這麼沒大沒小。」
「誰跟你沒大沒小?我是就事論事。虧你還是歌星,體力這麼不濟。小心哪天送醫打點滴喔!」
「呸呸呸!不濟?你忘了這首曲子是誰編的?你的舞蹈是誰教的?」子翔大叫。
「可是你看起來真的很累嘛!」子萍不服氣的嚷著。
子翔只好從實招來︰「假如我告訴你我剛從另一間舞蹈室里出來,而且已經在里面耗了一整天,你信不信?」
「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啦!只不過是在為我的告別演唱會做準備。」子翔不在意的說。
「你要退出歌壇?」子萍大吃一驚。
「是呀!這六年之中,我已得到我想要的,再待下去就沒意思了,倒不如趁現在急流勇退。」
「那你以後想干嘛?」
「台灣的分公司也該見見老大了。」子翔漫不經心的說。
「你是說……」子萍不敢相信的睜大眼楮。
「嗯!」子翔毫不在意的聳聳肩。
「好耶!」子萍激動的撲進子翔的懷里,子翔一個重心不穩,結果兩人又倒在地上了。「喂!讓我起來!」子翔叫。
但子萍還是趴在他的胸前緊緊的抱著他,口中直嚷︰「好棒!」子翔只有無可奈何的抬起手來拍拍她的頭,兩人就靜靜的躺在地板上。
「大哥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子萍喃喃的說,但子翔的臉卻變了一下。子萍抬起頭,「哥!」子翔用手抵住她的嘴,「傻丫頭,別太貪心,一次只能要求一件事。」
「沒關系,遲早有一天你一定會跟我回去見大哥的。」子萍自信滿滿的說。
子翔把妹妹推起來,「別高興的太早,這件事我還沒考慮清楚。」
「沒關系,我不會要求太多,其他的以後再說。」子萍拍拍站起來,「為了回報你的退讓,我這個做妹妹的也不能太吝嗇,你的演唱會要是有需要的幫忙的,盡避說一聲,不用客氣。」
「哇!你幾時變得這麼慷慨?前一陣子還推三阻四的。」子翔故意凋侃她。
「此一時彼一時也,這是你的告訴別演唱會,我當然要你光榮的‘下台’。要是平常,我才不甩你呢!」子萍扮個鬼臉。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打擾你的。跳了那麼久,你一定飯了吧?」
「又要吃夜市啦?」
「你沒看到外面下著雨,夜市怎麼會開?我是說,廚房有我帶來的PIZZA,你……」子翔還沒說完,子萍早已沖出門外,口中直嚷著︰「PIZZA!PIZZA!」子翔搖頭說︰「跑百里障礙也沒這麼快。」等他走到廚房,子萍已經吃完,一塊正要拿第二塊了。
「餓死鬼也沒像你這種吃法,慢慢吃,我帶了兩盒來,夠你吃的。」子翔心疼的倒杯汽水給她。
「哥,你真壞!帶PIZZA來也不早點告訴人家,冷掉了怎麼辦?哪!一塊給你。」
「奇怪?以你種吃法,怎麼會吃不胖?起司的熱量不是很高嗎?」子翔看看妹妹的身材,一副想不通的表情。
「人家天生麗質嘛!而且除了上課時間外,我幾乎都待在這里,又沒吃什麼東西,怎麼胖得起來?」
「那你都沒出去玩啊?」
「我是說‘幾乎’,並不是每天。我偶爾也會出去逛逛,只不過很少而已。」
「那改天我帶你出去走走。」
「你有時間嗎?」子萍揶揄著。
「只要稍為安排一下就行了,要不然,你以為怎麼能在這里吃PIZZA?」
「我還以為你蹺班呢!」子萍回他一句。
蹺班?我要是蹺班,我的招牌就別想保住了。「你這樣實在太累了,連休息時間都沒有。」
「所以羅!這也是我要退出歌壇的原因之一。留一點時間給自己,否則蠟燭兩頭燒,一段時間後我一定會垮掉。」
「你的歌迷也一定會哭死。」子萍同情的搖搖頭。
「算了吧!反正一段時間後,他們有了新偶像,很快就會把我忘了。」子翔黯然的說著。
「你可別忽視歌迷的力量,到現在還有人每年都跑去吊念貓王呢!」
「謝了,我可不是什麼國際巨星,用不著安慰我了。」
「不是國際巨星也是超級巨星,你可要小心你的皮。」子萍嚇嚇子翔。
「為什麼?」子翔不解的問。
「小心有人會想割下來作永遠的紀念。」
「沒那麼可怕嗎?」子翔看著她,故意拍拍胸口。
「你以為披頭四那個主唱是怎麼死的?我可不想這麼早就替你上香。」子萍取笑著。
「別忘了你也是走這一行的,小心你自己吧!」
「我可是比你安全多了,我一不見記者、二不上電視的,走在路上也沒人認得我,怕什麼?」子萍可一點也不擔心。
「人總有失手的時候,小心陰溝里翻船。」
「你太多心了。」
「走著瞧吧!對了,剛才在舞蹈室里看你跳得那麼認真,我還以為你說要自己練習是開玩笑的。」
子萍愣了一下,「誰跟你開玩笑?」一氣之下索性把PIZZA全丟在桌上不吃了。
子翔自知理虧,趕緊換個話題︰「好啦!別生氣!看在我帶PIZZA回來的份上,就饒了我嘛」子翔小心翼翼的看著子萍。
「算了,看在PIZZA的份上就原諒你這一次。」子萍拿起原先那塊PJZ2A繼續吃。
「看你剛才的練習,是新的舞碼嗎?」
「是呀!那是支單人舞,其中有快有慢,用好多首曲子剪接而成的。為了找這些音樂,我幾乎把你的音樂室給掀了。」子萍非常得意的向子翔炫耀著︰「如何,音樂還不錯吧?」
「是不錯,不過,你怎麼想要編支單人舞?你一向不是都編群舞的嗎?」
「其實只是稍為修改一下而已,這支舞原本是群舞,我只不過把其中一小段改成個人表演,說不定以後還用得著。」
「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你總不熊要我把我的好兄弟都找來和我配合吧?」子萍一副你少土的表情。
「這麼說也是有道理,但是……」子翔一副欲言又止,「算了,不提這些了。你想不想看我排練?」
「現在?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錄下來了。想不想看?」子翔像是拿糖果逗小孩一般的逗著子萍。
「改天再看。」子萍才不上當。
「改天我就沒空羅!」
「沒關系,你走,等我有空時再慢慢觀賞。那時少了一個在身旁聒噪的聲音,我反而可以看得更用心。」子萍故意暗諷子翔。
子翔一听,急了,「好哇!你是嫌我羅嗦是不是?沒有我的解說你一定看不懂的。」
「我的舞台經驗比你豐富多了,我怎麼會看不懂?再說,這幾天我真的沒有時間看你的排演。」
「那簡單,現在就可以看了。」子翔抓到她的語病,趕緊將她一軍,把她連同PIZZA一起帶到樓下客廳;子萍沒辦法,只好陪子翔看他的排演。
「怎樣?在你面前的可是第一手資料哦!連新聞記者們都還沒看過。」子翔急于想听妹妹的意見。
子萍瞄了一眼,吃著PIZZA毫不在意的說︰「大致上還不錯啦!」忽然子萍像是觸電般的坐直身體,不敢相信的瞪著螢光幕大叫︰「哥!」
子翔不自覺的緊張起來,「什麼事?」
「演唱會的會場在哪里?」子萍不安的問。
「台北市立棒球場。」
「不行!」子萍直盯著螢光幕。
「為什麼不行?」子翔急了。
子萍肯定的說︰「會場要改地方!」
「WHAT?!」子翔大叫︰「不可能的,當初為了排這個檔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怎麼可以說換就換?而且我怎麼向歌迷交代?」
「對!這就是重點。我問你,你是想要給歌迷一場永難忘懷的演唱會?還是一場普通的歌舞秀?」
「你是什麼意思?」子翔實在不懂。
子萍只好分析給他听︰「既然是告別演唱會,就一定要有別于一般的演唱會,所以就必須換個地方,秀出你自己的風格,不要落人話柄。」
「那你認為在哪里比較好?」
「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確定,那個地方一定要比棒球場大,而且要交通方便。最好是你只演出一場就好了,不要再多。」
「你在開玩笑,先是要我換地,現在又要我減少場次,這樣我怎麼對得起我的哥迷?」
「物以稀為貴,畢竟你只全力以赴的演出一場,勝過你體力不濟的連續十幾場。你知道演藝界是非常現實的,一出差錯就會立刻被淘汰,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如果你怕讓歌迷失望的話,事後你可以發行錄影帶,不但可以讓歌迷永遠的珍藏,你自己也可以把把收的余額用來彌補其他損失,一舉兩得!」
「听你這麼一說,好像滿有道理的,不過,事關重大,我得好好想想。沒想到才給你看一遍排演,就被你說的一文不值,真慘!」子翔垂頭喪氣的說著。
「是你自己要我看的,我當然要提出我的看法了。
子萍不在意的聳聳肩繼續吃她的PIZZ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