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向他報以鼓勵的微笑。
凱爾把酒杯里剩下的香檳酒一飲而盡,他從心底里希望艾莉喜歡抒情大酒店。是的,他的確想把她性感的擁在懷中一直到天亮,但他想要的還並不僅僅是這些,他需要和她共同分享抒情大酒店所帶給他的一切。不過,盡避他可以和隨便什麼人插科打諢,但如果讓他袒露心跡也並非是件很容易的事。
他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香檳。「也許我們應該點菜了,你想吃點什麼?」
「嗯,」她說道,「每個菜都非常……特別。」
凱爾望著她嘴唇的動作。好性感的嘴,是的,天生是用來接吻的。他迅速移到了對面的長條形皮革軟椅上,消除了兩人之間那本來就不是很大的距離。
「先來點開胃小吃怎麼樣?」他問道。
她用那雙綠色的眼楮望著他。「我想還是省了開胃小吃,留著肚子吃瑪麗亞做的巧克力山核桃大蛋糕的好。」
「好主意。」他說。他的焦灼不安的軀體最不希望的就是一頓無休無止的晚餐。省掉開胃小吃,省掉主餐,省掉甜點,咱們馬上回家吧。
她指著菜單問道︰「什麼是Nouvelle五香豆腐?」
「Nouvelle是法浯,意思是‘新式的——’」
「知道,我懂法語。只是新式五香豆腐這個名字听起來有點怪怪的。」
「這個菜的確與眾不同。」他盡量表現得很嚴肅地說。豆腐,光听這個名稱就夠倒胃口了。「它是在路易斯安那州出產的香料中煮過後,趁熱放在以芫荽葉做趁底的盤子里制成的。听我一句好了,你一定要嘗一嘗。」
艾莉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讓人感到透心的涼。「這種烤鴨怎麼樣,還有辣汁和葡萄柚酸辣醬?我喜歡吃鴨肉,但我沒听說過配以辣汁和葡萄柚的吃法。」
「嗨!我算服你了。這些菜都是達克塔設計的,我負責另一家酒店的菜單,我的本意想讓抒情大酒店的風格有所不同。」
「嗯……我就來份笛鯛魚吧,還有檸檬草和蒜拌土豆泥。」
「你很有眼光,」他馬上予以肯定。「我就來份油煎金槍魚,還有芥末羅勒殼和甜味蒜汁。」
「你要蒜汁,我要蒜拌土豆泥,今晚吸血鬼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了,是不是?」
凱爾哈哈大笑起來,但他不敢肯定她的語調里是否含有不滿的成分。這是她未曾展現給他的另一面,他對她了解得還太少,他提醒自己要悠著點,不能操之過急。可這對他未免也太殘酷了一些,因為他現在急不可耐地想著要把她擁在懷里。
他為兩個人點了菜,還要了一瓶法國葡萄酒。「我們跳舞吧,我已經讓亨利把餐桌向後挪了,這樣我們就有了專為情人節準備的舞池。」
艾莉有些猶豫。凱爾微微一笑,那個能讓所有女人神魂顛倒的酒窩又出現在他臉上,令人無法抗拒。「嗨,在舞池里跳跳舞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你能保證不動手動腳嗎?」
「沒問題。」他說道,但同時卻把兩個手指交叉了起來。
等他把艾莉輕輕地摟在懷里時,舞池里已經人滿為患。艾莉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把她往自己跟前拽了拽,說︰「不要對我有抵觸情緒,放松點。我們只是在跳舞而已。」
艾莉使自己松弛了一些,隨著他輕盈地跳了起來,她那嬌小的身體與他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們默默地跳著,他真想弄明白她此刻正在想些什麼。
她的頭突然靠到了他的肩上,使他感到萬分驚訝。他實在搞不懂她,剛才她差不多就要逃走了,這會兒她卻把頭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我昨天晚上一整夜都在忙著翻譯那本玩具救火車說明書,」她對他說,「剛才那杯香檳讓我再也支撐不住了。」
他非常高興讓她的頭靠著自己的肩膀,高興得忍不住偷著直樂。可盡避香檳酒發生了效力,但他知道這個女人還是不會輕易就範的。高興之余他又想起了剛才的情景,當他吻她的時候,她的雙手緊緊地貼在牆壁上,就是不肯去抱他。
盡避她呼吸急促,盡避她嬌喘吁吁,但她的手依然像是釘在了牆上。
艾莉把頭靠在凱爾的肩上,她意識到他們只是在原地踱步——根本談不上是在跳舞。舞池里擠滿了情侶們,他們一邊跳著,一邊在低聲傾訴著那些甜蜜的套話。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對付這個男人並最終擺月兌他。
她本來就已非常疲憊,那杯香檳酒等于是給了她最後一擊,這也使她意識到自己最近一直在熬夜,一直在靠著巧克力和雙倍女乃特咖啡中的咖啡因強打著精神。
是的,她很感謝凱爾的搭救使她免于淪為人質,但這又使她陷入了一種無助的境地。凱爾的心里自有他的信條——他要追求完美的,可一旦他的心思擺月兌了的追求後,恐怕又會全身心地沉溺到工作中。
他和德魯沒有什麼區別。的確,凱爾要比德魯優秀得多,但他身上那種盲目的野心並未能逃過她的眼楮。在生理上她受這個男人的吸引,但過去那段經歷卻讓她一輩子刻骨銘心。
她的當務之急是熬過這個晚上,以後她將再也不見凱爾。她閉著眼楮,在他有力的臂膀中輕輕擺動著。這時,他的手在她的脖子後部輕輕按了一下。
「你沒事吧?」他低聲說道。艾莉感到一絲涼意掠過了她的肩頭。
「還好。」她無力地回答道,同時意識到室內的燈光暗了下來,舞池里的人比剛才更多了。
他的手臂把她又摟得緊了一些,使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從未感到像現在這樣軟弱無力過,但她的神智還是非常清醒。在他們跳舞的過程中,他的大腿不時地蹭到她的大腿,每次都會激起一股熱流傳遍她的全身。
他的于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她的腰眼處並留在了那里,使她的全身又是為之一熱。她覺得自己已經軟得像面團一樣,而他卻強壯無比,精神煥發,伺機蠢蠢欲動。她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她真不應該看那一眼,他眼中那充滿激情的日光立刻攫住了她。她還從未看到過哪個男人像他這樣奪人心魄,她全身心的每一個神經末梢都在響應著他那像磁石一般富于吸引力的性的呼喚。
他的手滑落到了她的臀部,她擺動了一下腰肢想擺月兌它,但那樣做除了讓人看笑話外起不到任何作用。舞池里已經擠成了一團,沒人能看到他的手放在什麼地方——就算他們誠心想看的話——可她還是對他的大膽和放肆感到有些震驚。
他的激情壓迫著她,使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緊緊地繃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希望能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但她吸入的空氣中卻滿是凱爾臉上散發出的剃須膏的味道。
「你除了之外難道就不想別的嗎?」
凱爾似乎在玩味著她的問題,同時他的身體依舊緊貼著她。「有時候除了我也會想一些別的事。」
「說下去,不要言不由衷。」她的語氣帶著挖苦,可她那不爭氣的身體卻在垂涎著他身上的一切——雄渾有力、結實強健、肌肉發達。
「告訴你吧,除了我有時還會想到吃,」他微微一笑,「此時他們一定正在給我們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