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意融抱著一大束鮮花在會場里跑來跑去,為了今晚晚宴,她可是卯足勁地布置整個會場。
放下手中最後—束花,孟意融滿意地苗開一抹燦顏。
「啊——」冷不防的,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下,惹來一陣驚呼。
「意融,自戀也不是這番自戀法的吧?真受不了你。」好友汪筱凌沒好氣道。
孟意融拍著受驚猛的心髒,怒視眼前這名讓她差點嚇破膽,卻死不承認有錯在身的女人,微怒道;「再和你繼續當朋友,我看不出個十年,我一定會提早投胎,而害我提早轉世的最大罪魁禍首就是你。」
「去去去——」汪筱凌揮揮手,不以為然。「哪天,你生活中少了我,我看你才會早死呢!」
「為什麼?」
「因為到時,你一定會覺得人生無味,不如早早了卻生命。所以就連一刻鐘也活不下去,當場就向這美麗世界揮手說拜拜啦!哎啃,你怎麼動手打人?」
「我看你才是最自戀的那一個吧?」盂意融懶得再與她抬杠下去,環顧四周,看看是否有準備不周的地方。「筱凌,那邊,你檢查過了嗎?」
「嗯哼。」她隨意的點頭,端起桌上的涼茶一口飲盡。
「看來我可以功成身退了。」說著,她開始整理起環境。
「喂!你就這樣走了?」筱璩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
盂意融緩緩地自信的點頭。
「你敢給我走看看?」她火大了。
「詼弄的,我全弄妥了。你說,我還待在這兒干嘛?」皺起眉,不明白她的怒意為何而采。
「你那該死、超爛、健忘、沒路用的腦袋,給你一分鐘仔細想想,你答應我什麼來著?」汪筱凌雙手叉腰,一副恨不得把她腦袋當場剖開,看看里頭究竟是裝了什麼來著,為何子平攏是腦袋,她的就特別容易忘東忘西?
「你大哥還沒找到舞伴啊?」盂意融吶吶的吐吐舌頭,對她傻笑。
沒錯!她的確把這件事給忘的一干二淨了。
大概是一個月前,汪筱凌突然跑來向她說,說什麼她父親下個月要慶祝五十大壽,希望會場的花,能全交給她這個高中好友來布置。一開始盂意融根本不敢答應,想想汪家是什麼人物,一個掌控台灣經濟命脈的大人物,既然要辦壽宴,必然會邀請政商名人,這樣的一個宴會就不再是純粹的壽宴了。除了大規模的排場,展示獨特的身份地位,精心策劃與布置更是少不了。而她不過是家小小花店的老板,如此重任還不是初出茅廬的她所能勝任的,她想也不想地就一口拒絕。
盡避她不斷拒絕,她卻淡淡拋下一句,「我信任你的眼光與巧思,所以就交給你了。你若再拒絕,就是不要我這個朋友羅!」
她還能拒絕嗎?當然不,誰教她眼里盡是躍躍欲試的渴望,誰教她還想繼續交汪筱凌這個朋友,又誰教汪筱凌這麼了解她呢……?
記得當時她感動的猛向汪筱凌道謝,然而她卻只是輕描淡寫的拋下一句︰「想謝我?那麼就來當我大哥的女伴吧!他正愁找不到適當的女伴呢!有了你的參與,他肯定開心死了。」
就這樣,盂意融欣喜若狂地接下這個巨大的Case,倒忘了這件事。
「你說呢?若是找到了,我干嘛堂堂大小姐不做,跑來這兒當佣人供你使喚?當然是我大哥要我好好巴結你采著。」
「以汪大哥的條件,應該不缺乏女伴吧?」
印象中的汪以炳,不但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再加上汪家在政商上的知名度,像他這種集多方優質條件的黃金單身漢,她就是想不透他怎麼會找不到適當的女伴。
「天曉得,你到底幫不幫忙?」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不管不管,我不管!反正你答應過我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不然,我們就絕交。」
其實根本不必做到這麼絕,然而為了親愛的大哥,汪筱凌這一回可是抱持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決心。
「算了,誰教你幫了我這麼多,看來這也是我唯一能回報你的方式。」
仔細想了會,最後她這是點頭答應。
「太棒了,大哥一定開心死了。」汪筱凌興奮的摟住她。
「筱凌,你太夸張了吧?瞧你高興的像什麼似的。」孟意融不著痕跡地悄悄推開她,她向來不喜與人太過親密,就連無話不說的汪筱凌或者是再親近不過的雙親都不例外。
「憑你那顆遲鈍的可以的腦袋,是不可能懂的。」
「汪筱凌你太過份了。」意融話才月兌口,一抬頭,冷不防的對上角落里的一雙銳利而幾近無情的黑眸,她瑟縮了下,身體不由自主地發起顫來。
明明距離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有十尺之遠,可是她卻明顯的感受到那雙眼楮的不友善,她很怕,直覺地想迅速逃離它們的視線範圍。于是二話不說,拉起汪筱凌的手就走。
「意融,你怎麼了?」
「別問!跟我走就是。」
她不懂得那股從體內不斷涌來的懼意所為何來,她向來不是膽小如鼠的人,可是當她不經意地與鄭雙眸子四目交接,她就感到渾身不對勁,那雙眸子太冷,凜冽到幾近無情,而那對眸子的主人,渾身上下更讓人感受不到—絲屬于人的溫熱氣息,她甚至覺得那人根本是個冷血動物,又或者根本無血無淚無氣息。
「意融,你究竟怎麼了?」汪筱凌發現她渾身發顫,口氣也跟著緊張起來。
順著盂意融視線看去,她就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錯誤決定,她.不該好奇的,更不該轉過頭去,此刻她終于懂得盂意融因害怕而發顫的原因了,可是現在後悔似乎是慢了些。
他是誰?
對方都沒有做出任何威脅性舉動,她們就因他冷冽的眼神而渾身打顫。
「筱凌……」原本她是想問汪筱凌認不認識他,可是話還沒出口,光看筱凌同她—樣懂亂的神色,答案可想而知。
孟意融即使自己也怕的要死,但仍不斷輕拍汪彼凌的背,在耳畔輕聲安慰。然而就在她不經意抬起臉,再度與他四目相交時,這一回,她看不到一開始令她感到驚慌失措的駭人眼神,取而代之的卻是無比的深情款款,看著她,就好比痴情的凝視自己的愛人,很柔、很暖,更充滿了無限愛戀。
真不知她那根筋不對勁了,明明與他才第一次踫面,除了在他身上感受到被人疼愛的目光舛,還有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好似他們倆很久很久以前就踫過面,又像是她就他深情注視的戀人,理不清個頭緒,她干脆甩甩頭,試著拋開腦中怪異的念頭。
「快走!」
一股想逃的念頭飛快響起,她想迅速逃離對方緊逼而來的看似冷淡,實為灼熱的目光。
然而事與願違,她們才剛跨出一小步,那個人不知何時巳來到她們面前,擋住她們唯一的出口……
***
齊尹臣不僅霸道的以強健的身體擋住唯一的出口,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飛快地接近她們,不過一眨眼時間,他已采到盂意融眼前,那距離近的可以輕易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溫熱氣息。
「請你讓開,你擋住我們的路了。」
盂意融鼓足勇氣,偷偷看了他一眼後怯怯地開口。
齊尹臣沒答話,只是更進一步,靜靜地低頭凝視她。那眼光熱烈中帶著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奇跡般的興奮。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呆住,怔怔望著眼前這名男人味十足的陽剛面孔。那兩道濃眉、深沉幽遣的眼,高挺的鼻梁……她緩緩紋緊雙手,心口劇烈地跳動,兩手卻發冷。
「請你讓開,你擋住我們的路了。」再次開口,是汪筱凌。
「你,滾開!」
她的出聲終于讓齊尹臣注意到她的存在,不過卻惹來他更多的不悅。
他眼中只有孟意融,汪筏凌的出現不過是多余。
「要走,也是我們一起走。」
「她不準走,」凶惡的眼神在看向孟意融時,有的也不過是無限的溫柔。「我有太多話要對她說。」
「意融,你們認識?」筱凌不解反問她。
「我根本沒見過他,又談何認識?」
筱凌瞪住齊尹臣,「意融說不認識你,既然如此,請你讓開,讓我們出去。」
「我說過,要離開的人是你。」他眼射寒光,一副恨不得眼前礙眼的汪筱凌立刻消失。
「如果我不從呢?」
「我不在乎用任何可行辦法,逼你離開。」他說的毫不留情,任人都相信他是個育出必行的人。
正當筱凌還想說什麼,盂意融飛快地打斷她。
「不要義氣用事,能逃得了一個算一個。」她在她耳邊悄悄地說。
「那你呢?你要我拋下你,自私離開,我辦不到。」
「辦不到也得辦,你逃出去,才會有機會向外求救,不逃的結果,就是我們一起死在這兒。」
「可是……」
「沒時間可是了,听我的話快走,我想他應該不會傷害我。」
「你怎能確定?如果……」
「沒有如果,我相信只要你快去求救,我會沒事的,不是嗎?」她輕推她往門口走去。「你快走吧,我不會有事的。」
「意融,你一定要等我。」
盡避不願拋下孟意融,她還是不得不這麼做。沉默地看她最後一眼之後,汪筱凌立即以百米速度拔腿就跑。
孟意融深嘆口氣,才一轉身,又撞上一面溫熱的肉牆。
她試著稍稍往後挪,卻還是被眼尖的他給識破。她每退一小步,他就前進一大步,沒一會功夫,兩人間的距離非但沒擴大,反而漸縮。
再抬頭,她嬌小的身子已沒入他壯碩的胸膛里,溫熱的氣息繚繞著他們,再也分不清誰是誰的。
「你想做什麼?」
***
齊尹臣沒答話,反而將臉深深地埋進她細瘦的肩,聞著她身上獨特的馨香,更感受她真實的存在。
「你到底想做什麼?」
隨著他的逼近,她緊張得都想哭了。
「名字,我要你的名字。」
「我們並不認識,」她答非所問。「你這樣靠著我——不成體統。」
「告訴我,你的名字。」
「孟意融,我叫孟意融。」她緊張的朝他大喊。「我已經說了,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還不夠,還不夠!我要好好的感受你真實的存在。」他閉上眼,盡情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意外。「意融嗎?真是好听。」
「你放開我,我不喜歡這樣,你無權這樣抱住我。」孟童融試著掙月兌他,卻因掙不開而口不擇育。「放開我!你這、無賴、登徒子……」
她的抗議非但沒為她帶來自由,反而激怒了他。
他眯起眼,在在顯示他的不悅。「你叫我什麼?」
「我說你是、無賴、登徒子。」
「不準你以這種態度來看待我。」
突然他雙臂一用力,將她橫拖起來,二話不說就將她帶往不遠的接待室。
他將她放到寬大的沙發上,然後以自己的身軀壓住她的掙扎,不讓她有逃月兌的機會。
他霸道的舉動令她緊張到想哭,終于淚水溢滿她的眼眶,沿著臉頰悄悄地滑落下來。
「放開我!我求你放開我……我和你無冤無仇……」
他扳正她的臉,讓她直視他。
「意融,我要你仔細看著我,看著我!」他的命令讓她不得不照做。「你看到了嗎?看見我眼中幾百年來的期待了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你放開我好嗎?我真的不認識你,求你不要傷害我。」
她捂住眼,不讓他看到她決堤的淚,以及脆弱的心。
「忘了嗎?真的忘了嗎?」
他無法置信的低吼,握住她雙肩的手掌不知不覺中多施了些力道,疼的她眉心都打結了。
「我真的沒見過你,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她的否認讓他再也克制不了擁她入懷的沖動,他倏地捉住,搪縴細手臂,在她的低呼下將她拉進堅實的懷抱,狂猛的俯下唇。
「放開我……別這樣對我……」
盂意融哭的更凶了,濕熱的淚滑過兩人,也熨燙著他。
「你怕我嗎?」他問,眼底有著不輕易見到的受傷神色。
她驚恐的點著頭。「求你放開我……」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訴你,盡避我傷了全世界的人,唯獨不會傷害你。」
突地,他低下頭,輕柔的吻去那晶瑩的透明的淚珠,繼而轉向她的眼皮、她的鼻尖、她的唇角,用著一種啞到幾近心痛的聲音對她說︰「別離開我。」
***
隨著時間愈來愈晚,壽宴會場慢慢地涌人人潮。
在這個人聲鼎沸的會場里,輕易可見平時不易見到的政府要員及商業界矩子,由此可見,主人汪維盛背後的雄厚勢力。
齊尹臣棲身于暗處默默觀察整個宴會的進行,在「紅誓盟」集團,代號「墨雪」的他,一直從事著殺手與護衛生活。然而已多年未曾親自出馬的他,再次接下工作,是奉了他義父力「奪天」之命令前來。
習慣隱藏在幕後的他,一開始是不願接手的。而今他卻慶幸自己還是接下這個任務。因為這個任務讓他終于找到了那個令他日夜魂夢牽縈的女人。
打從兩人四目相交的那一刻起,他就像進入游樂場的小孩,迫不及待,躍躍欲試。
多久了呢?他究竟找了她多久?
究竟輪回了多少世?他終于找到她了。就在他準備放棄得來不易的輪回時,上蒼終于讓他如願的找到她。盡避她換了容貌,但他仍強烈的感受到她體內那抹再熟悉不過的靈魂。
雖然再生的她,記憶里已沒了他,他也不會就此放手,因為他曾應過她,即使再輪回時忘了他,也務必讓她再憶起他。
「孟意融,意融……」齊尹臣細細咀嚼品味她今世的名字,這是他在遇上她後,向她要來的唯一消息。
隱身于角落一隅,隨著時間愈來愈逼近宴會開幕,齊尹臣向來沒情沒愛,甚至在外人眼中早已以為停止跳動的心髒,如今竟然不受控制的猛烈狂跳,狂烈的情緒猶如萬馬奔騰,極具劇烈與震撼。
這時,汪維盛帶著濃濃的笑意和大群保鏢進入會場,隨後還跟著他的一對兒女,汪以煬和汪筱凌,隆重的排場在齊尹臣眼中看來卻像是包裹著糞土的糖,只不過是仗勢欺人,虛有其表罷了。
汪維盛洋洋得意的踏上台上,輕輕喉嚨,透過麥克風道︰「謝謝各位佳賓蒞臨敝人五十大壽,希望今晚,的宴會能讓各位佳賓都能賓至如歸……容我向各位介紹我的兒女……」他分別指著身邊的汪以煬和汪筱凌。「汪以煬,汪筱凌,將來他們二個將會繼承我的事業……」
話落,一陣鼓掌聲響起,鼓蕩了整個會場。而汪維盛不過是一抬手,鬧哄哄的宴會頓時靜了下來。
「爸,祝您生日快樂。」汪彼凌飛快的在汪維盛臉頰上印上一吻,眨眨眼,露出個頑皮的笑容。「這是女兒送給您老人家的生日禮物。」
「你呀!就是這麼頑皮,也不想想身處何處,想讓我的貴客們看笑話啊?」他敲敲她的頭,笑容里盡是滿足。「你呢?以煬。」
汪以煬朝他露出個神秘笑意,賣關子的不把話一次說完。
「我要送的禮絕對是你目前心中最期盼得到的,而且這個禮也只有我送,才會讓您樂不可支。」
汪以煬話一說完立即消失在台上,當他再出現時,手肘上挽了一個女人——盂意融。
盂意融終于在齊尹臣期待中出現了,陪伴她的是今晚另一顆閃亮之星汪以煬,郎才女貌的出場姿態立即博得眾人的歡呼,這樣的情景看在齊尹臣眼中分外不是滋味。
混著濃濃醋意及驚訝,齊尹臣目瞪口呆地盯著遠方耀眼奪目的盂意融。他早知道她妝扮後必定很美,只是怎麼也沒料到她,竟然美艷到這種令人如痴如醉的地步。
及腰的青絲上沒有累贅的妝點,幾朵小巧芬芳的白色茉莉在孟意融頭上綴出一彎明亮的月;一襲銀白色貼身的及小腿的晚禮服,更是襯托出她稼縴合度的身材及白皙的肌膚;臉上淡雅的紅妝,更讓她像顆可口的紅隻果,令人忍不住一親芳澤。就整體看來,她宛如甫人塵世的精靈,純真絕美的令人動容與升起—股保護。
像是感受到齊尹臣殷切的注視,一抬頭,孟意融很快地發現慵懶斜靠在梁柱的他。他的眼光像是高溫熾人的太陽,她幾乎快要被他的寓熱度給熱量了。
「怎麼會……」她喃喃自語,不敢相信會在這里看到他。
一早踫面時那個令她渾身戰栗的感受仍讓她心有余悸,不斷地刺激她脆弱的感官,逼迫她憶起那段不愉快的接觸。
盡避最後齊尹臣不發一言地放開她,口中呢哺著呵護、溫柔的言語,然而那段短暫的接觸,卻還是在她心里烙下一個恐怖的烙印。
她怕他,十分怕他,總覺得齊尹臣的出現,不只是單純的相見,像是抱著某個目的而來,即將吹縐她心里平靜無波的一池春水。
「不……」孟意融不由自主的發出求救和逃離現場的微弱聲音,她想拔腿就跑,卻發現雙腿因齊尹臣一瞬也不動的注視下,像生了根般動彈不得。
他銳利的眼神猶如一只豹子,精準且不移地注視她,此刻她是他眼里唯一的獵物,勢在必得的決心由他那雙充滿獸性且渴望的黑眸中可輕易讀出。
「別過來……」她因害怕而下意識的喃喃自語,更因恐懼而松開身邊唯一的依靠,悄悄地想往屋子角落挪移。
她不該來的,早在一開始他溫柔又強硬的問出她的名字後,她就該當個膽小表落荒而逃,寧可成為汪筱凌拒絕往來戶,也不願自己像被剝光衣服,赤果果且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面前。
汪以煬沒發現她的異狀,挽起她便往台上步去。
「老爸,她叫孟意融,是我希望共度一生一世的女人。」汪以煬自顧自地說,完全忽略盂意融在听到他說的話後,震驚和倉皇失措的神情。「相信您一定樂見其成吧!」
話落,全插來賓無不以熱烈掌聲采恭賀這對未來的才子佳人。
這是求婚嗎?他怎能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擅作主張呢?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的求婚?。孟意融震驚反問。
這個消息來的太過突然,也讓孟意融措手不及,她壓根也沒想到一時的承諾答應當汪以炳一晚的女伴,竟然會冒出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來。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我的新娘,非是你不可。」
「就算是這樣,你也該問問我的意見?你怎能擅作主張?你們把我當什麼來著?」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被最親的人給背叛了。
她想掙開他的手,逃離緊窒的現場,卻發現在不知不覺中,汪以煬的大掌已緊緊握住她的。
「放手,汪大哥,請你放手。」她悄聲說,試圖不讓周遭的人听到他們之間的爭執。
「是我不好嗎?」怎麼說他也算是個黃金單身漢,多的是女人搶著要。
「不是不好,而是……」
「而是什麼?」
「感情是你情我願的事,而今一頭熱的人,只有汪大哥你。」
「不只是我,大家都期待我們的好事啊!」
「那又如何?至少我這個當事人之一,一點也不期待啊!」
「你不想嫁給我?我哪里不符合你的要求?」
「汪大哥你很好,只是不適合我。」要怎麼說,他才懂呢?
「不適合?如果我們不相配,為何在場所有人會樂見其成?」
「那都是你們一廂情願,並不代表我的想法也是如此。」
「你一點也不想嫁給我?」汪以煬沉下臉,失了一開始的神采奕奕。
「說實話,我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在說不動他放棄之下,盂意融不得不放下狠話,而這些全是她最不願去做的。
正當汪以煬還想說些什麼,汪維盛突地插入兩人之間,打斷一連串的小小爭執。
「怎麼?才剛把人帶上台來,就忍不住卿卿我我?」汪維盛拍著汪以煬的背,露出贊賞的神情。
「汪伯父,您誤會了……」
「誤會?怎麼可能?你瞧以煬的樣子,一副恨不得現在就把你給娶進門。」
「要我怎麼說,你們才懂呢?」
「你什麼也不用說,我都懂。」汪維盛轉向汪以煬。「以煬,我的好兒子,這的確是我日思夜想,最想得到的珍貴禮物。好吧!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讓在場鎊位佳賓作個見證,先讓你們小倆口訂婚,至于婚期……」
汪維盛的話還沒說完,突地一道黑影迅雷不及掩耳地采到台上,渾身散發出的寒意,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發冷而打顫。
齊尹臣步步逼近盂意融,臉上雖是冷漠幾近無情,心里卻好比狂風駭浪、蓄勢待發。
她是他的,除了他,誰也沒資格擁有她——永遠!
「你怎能負了我?你怎能在我尋了你千百回後,得到的結果卻這是眼睜睜的失去你?」齊尹臣瘋狂似的逼近盂意融,在二人距離數寸時,寒心而心痛的間道。
當汪以煬得知齊尹臣的目標是盂意融時,方才兩人的爭執,早被拋到腦後。
無視于齊尹臣全身進發的怒意,立即以保護者姿態挺身而出,將驚猛過度的盂意融環抱自己胸膛里。
「你想對意融做什麼?」一向溫文儒雅的汪以炳難得擺筱凌厲的神情,一副為了心愛之人,不惜赴湯蹈火的模樣。
然而這樣的舉動看在失去理智的齊尹臣眼里更是百般不是滋味和充滿挑釁,體內的怒氣在瞬間凝聚到最高點,向來冷靜的他幾乎失去平日該有的判斷力,一心一意只想奪回佳人的念頭,使他成為一個拒絕聆听,只想不擇手段奪回所有的男人。
而他確實也這麼做了。
「她是我的——永遠!」
冷冷的言語透露出無比的決心,隨後肢體上的行動不再經過大腦續密思考,迅速拉過被保護在懷里的孟意融,一個重拳就朝汪以場俊臉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