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向詩音打听之後,才尷尬地知道,原來「龍的圖騰」集團是屬于季家的,難怪當初听起來有些耳熟。
她迫不及待地對詩音說明「快樂天堂」的處境,希望詩音可以伸出援手。
「詩音,你到底覺得怎麼樣嘛?」詩音一直面無表情,這讓翩翩很擔心她會袖手旁觀。
對于贊助慈善事業,「龍的圖騰」一直不遺余力,尤其這一次對于「快樂天堂’那一塊地的爭取也是志在必得,如果沒有歐陽霆,詩音會答應得相當干脆。
「究竟怎麼樣嘛?」
「這是件大案子,必須經過各階主管開會討論。」其實,為了這個案子,各個主管早就絞盡腦汁,哪里還需要討論。
「那要多久?」歐陽霆和睿宇看起來像似等不及了。
詩音心煩意亂,公私難兩全啊。「翩翩,我說過了,這是件大案子,不能草率決定。」
「可是我怕‘快樂天堂’等不了那麼久。」她頹然地垮下肩膀。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我們也想爭取到那塊地不是嗎?」
「詩音,你老實告訴我,你只是為了得到那塊地,還是真心地為那些小朋友想?」這點相當重要,睿宇說,合作的企業必須永續經營「快樂天堂」。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詩音輕擁住翩翩,「如果最後答案是肯定的,‘龍的圖騰’絕對說到做到。」
「睿宇和歐陽說,現在有良心的企業太少了。」翩翩誠心的希望自己家的企業是那少數之一。
「歐陽?」詩音呢喃地念出這個名字。
「你忘記了嗎?就是‘快樂天堂’的院長啊。」
她怎麼可能忘記?「我知道。」明知道不該問,詩音還是忍不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說歐陽嗎,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翩翩用的形容詞勾起她的興趣,「哦?哪方面很好很好?」
「各方面都很好很好。」翩翩仔細回想了下,「他是歐陽集團的三公子耶,可是卻為了追求淡泊的生活,放棄繼承家業,來到‘快樂天堂’當院長。」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詩音故作平常地取笑翩翩,「他比你的睿宇還好嗎?」
「詩音,你怎麼也變得那麼愛捉弄人!」一抹紅雲飛上翩翩的小臉。
詩音拉住妹妹的手,關心地問,「睿宇對你好嗎?」
「嗯。」翩翩不好意思地點頭。
「那就好。」詩音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能自主,因為她是父親唯一放心交棒的人,如果有婚約,對方也得是可以撐起「龍的圖騰」的男人。翩翩就不一樣了,她不希望唯一的妹妹步上自己的後塵,她要她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她這輩子不能圓的夢,就交由翩翩去圓。
「詩音,謝謝你,謝謝你讓我這樣自由自在。」突來的感傷,讓翩翩忍不住抱住詩音,「我直到最近才知道,自己擁有的那麼多。」
「傻瓜……」
詩音愛憐地揉揉妹妹的頭,小心地不去想不該想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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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翩翩高興地來到「快樂天堂」,她要趕快將好消息告訴睿宇和歐陽霆。
一見到兩人,她興高采烈地不停說著詩音願意考慮永續經營「快樂天堂」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睿宇臉色陰沉。
「詩音真的說她會考慮?」歐陽霆以為她不會願意與自己有任何瓜葛,即使是公事。
「是啊,詩音說會和公司主管討論,而且她很願意永續經營‘快樂天堂’。」這是件多麼棒的事情啊。
翩翩的迷糊,讓歐陽霆覺得不可思議,「搞了半天,原來‘龍的圖騰’是季家的。」
「我也很意外,難怪那一天覺得這集團的名字很耳熟呢。」說到這個,翩翩就覺得自己有愧于自家企業。
「真有人不知道建築業龍頭是自己家的企業?」睿宇一字一句地說。
翩翩訝異地看向他,「你說這話是不相信的意思嗎?」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他刻意忽視她受傷的眼神。
睿宇的笑依舊是憨憨的,但翩翩就是覺得不一樣了,究竟是為什麼?她甩甩頭,看著睿宇的眼,像似那天離開虎尾時他鷹鵝般的眼,讓她忍不住又想起在電梯門前遇上的那個男人。
「翩翩是不會說謊的,她肯定是被家里保護得太好,我們不該懷疑她。」歐陽霆不由得想,如果舒倫也可以這樣被保護,那該有多好。
「我知道。」睿宇斂起另一個自己的神情,心底卻起了另一個想法,「我當然相信翩翩。」
翩翩兩手一拍,「這樣一來,‘快樂天堂’就有救了。」
「那可不一定,詩音說要考慮不是嗎?」睿宇暗中打量著翩翩的反應,猜測詩音說要考慮會不會只是個幌子。
「我想,我有必要上台北一趟。」歐陽霆知道,詩音考慮的原因只有一個,所以他必須去見她。
「要我一起去嗎?」睿宇也想趁機再調查一些自己不太確定的事。
隨著回到陽間的時間增長,記憶里的翩翩越是鮮明而重要,他的心也就益加偏向翩翩,即使他不停地警告自己,卻仍舊管不住自己的心,他甚至懷疑,如果翩翩真是有意接近,自己是不是能夠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不用了,我想單獨跟詩音談一談,明日來回。」歐陽霆提醒自己,絕不能因為他而讓「快樂天堂」失去這次的機會。
「也好。」明白歐陽霆為什麼要單獨會見詩音,睿宇識趣地沒有堅持。
至于翩翩嘛,他有得是方法可以確定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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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宇和翩翩踏著夕陽漫步回家。
雖然睿宇最近的行徑有點怪,翩翩還是很享受兩人獨處的時間。感情就是那麼奇妙的東西,即使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肩並肩走著,仍然可以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兩人來到睿宇的住處樓下,翩翩習慣性地走在他後頭,等著他掏出鑰匙開門,再貼心地側身讓她先進去。
來到電梯前,睿宇按下下樓鍵。
「睿宇,我們不是要上樓嗎?」應該是按上樓鍵吧。
「我載你去兜風。」在剛剛開門的剎那,他突然想去兜風。
「兜風?」
電梯來了,睿宇沒有多做解釋,拉著翩翩進電梯,按下B2鍵。
電梯到達B2,翩翩還反應不過來,只能任由睿宇拉著她走向停車格。
「你有車?」
他聳聳肩,知道自己從沒有提過車子的事。
「你走路去‘快樂天堂’,坐火車去台北,我從來沒想過你有車,你也不曾對我說過。」翩翩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隨口說了句,「開車不方便。」按下車子遙控器,示意翩翩上車。
又來了,就是這種感覺,讓翩翩覺得他不是熟悉的那個睿宇,她忍住疑問上了車。
看出她的狐疑,但睿宇並沒有開口解釋的意圖,任憑翩翩打量著他的側臉。
車子開出虎尾鎮,在省道上狂馳,睿宇的神情專注,眼底像似藏了很多心事。
翩翩從來都沒有想過,睿宇會是個開快車的人,她不停地轉頭研究他,卻始終猜不透。這個男人,越看越不像睿宇,可他明明是睿宇啊。
直到車子停回原來的停車格里,睿宇拉著她上樓回到家中,翩翩仍然努力地思索著睿宇的不一樣。
「睿宇,你好像變了。」坐在沙發上,翩翩終究還是忍不住說了。
他故作驚訝,「我?哪里變了?」其實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開快車,故意有意無意地展露原有的自己,他存心讓她疑惑,存心讓她因為不確定而難受。但是,他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私心——他想讓翩翩接受完整的他。
「說不上來,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她研究了那麼久,如果有答案,又何必問他。
「可能是最近為了‘快樂天堂’的事比較煩躁吧。」他靠近翩翩,摟上她的腰。
「你連抱我的感覺都變了。」以前的睿宇總是小心翼翼,現在的睿宇讓人明顯感受到他的佔有欲。
「是嗎?那麼你喜歡我怎樣抱你?」說著,他用唇輕點她微張的小嘴。
「你之前絕對不會這樣問我,只會動不動就臉紅。」現在也沒什麼不好,只是不一樣了。
「你還沒回答我,喜歡怎樣的我?」他又靠近她,男人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酥癢得讓她渾身發軟。
什麼時候開始,睿宇學會調情,變得那麼具危險性?翩翩心慌意亂地想。
他握在她腰際的手微微施力,惹來翩翩悶叫一聲。
「回答我!」
「我……都喜歡。」翩翩忍不住在他左頰印下一吻,等著看他臉紅的樣子。
可惜睿宇的眼里只有和侵略,當他又送上雙唇時,整個上半身順勢壓上翩翩。
這個吻很深很長,翩翩在他刻意的挑逗下,不由自主地扭動身軀。
雙手撫上他的腰,翩翩覺得自己胸口好熱,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燒著,沒有經驗的她,只能模糊的猜測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意亂情迷的緊閉著眼,決心把自己交給眼前的男人。
連著解開她上衣兩顆扣子後,睿宇停下動作,握緊雙拳,將兩手撐在翩翩兩側,「走!」
睜開眼,翩翩還無法反應過來,「睿宇?」
「你不會是在邀請我吧?」他必須用嘲諷來克制排山倒海而來的。
「睿宇?」翩翩不可置信地在他眼神里看見冷峻。
挑挑眉,睿宇仍然維持著原有的姿態,如果她想離開,勢必得從他臂下鑽過。
翩翩的一雙大眼,從清澈到盈滿水波,她咬著下唇,不知道睿宇為什麼要讓自己受辱。
睿宇低咒—聲,翻身坐起,把頭埋入雙掌間,「進房間去。」
翩翩拉緊半敞的襯衫,迅速起身沖向房間。
在她的手模到門把時,睿宇抬起頭,「對不起,我只是想尊重你。」
看著翩翩因為啜泣而震動的背影,他狠狠地一拳槌在沙發上,「你是個好女孩,我真的只想尊重你。」
翩翩這才回過頭,想確定他話里的真假,卻見他眼楮泛紅,強壓下的讓他煩躁地不停用十指抓頭。「睿宇?」
「快進去吧,我擔心小白兔會被大野狼吃了。」他竟然還有心情說笑。
翩翩想起剛剛的情景,唰地羞紅臉,連晚安都來不及說,匆匆轉身進房,鎖上房門。
睿宇望著緊閉的房門發呆。什麼時候開始,他巫睿宇竟然會憐香惜玉,甚至擔心起她的清白問題?
他越想欺騙自己,卻越是淪陷,每每看見翩翩因為自己刻意制造的難堪而難受,他就恨不得狠狠揍自己—拳。
事情不能再拖,他必須盡快調查翩翩來到「快樂天堂」的動機,因為,他越來越無法承受翩翩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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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翩翩都刻意避著睿宇。
就像現在,睿宇剛從「快樂天堂」回來,她一听到他開門的聲音,立刻沖回自己房內。
听著翩翩因為緊張而撞倒椅子的聲響,睿宇嘆了口氣,獨自回到臥室,直接倒向大床。回到陽間多一秒,翩翩就多一分重要,以她現在影響他心情的程度,他幾乎無法客觀、冷靜地分析她出現在「快樂天堂」的原因。
「睿宇。」陸判官平空出現。
他閉閉眼,用腳趾頭想就知道原因,「系統出問題了?」
陸判官默默點頭,思索著要如何開口,才能將閻王的罪行減到最低。
「該死。」他重槌床頭,「要他不準動手的不是嗎?」
「一旦系統停擺,地獄肯定大亂,人間也會受到波及。」陸判官曉以大義,同時也為閻王捏一把冷汗。
「整個系統停擺?」他還以為只是亂按了幾個鍵,出了點小差錯而已。
「嗯……」閻王對他千交代萬懇求,要他避重就輕,陸判官著實為難。
睿宇的眼楮幾乎要噴火,「到底怎麼回事?」
「閻王「不小心」把可樂倒在主機上。」刻意強調「不小心」三個字,這樣夠意思了吧。
「什麼?!」這可不是件小事。
「你放心,我在第—時間關掉了所有電源。」
睿宇點頭,「幸好有你在。」
「可是我們需要你的協助。」陸判官說出來意。
睿宇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旦地獄的系統停擺,輪回和善惡都將無所依歸。
但是,「快樂天堂」的土地案尚未解決,他還沒查清楚「龍的圖騰」的誠意——畢竟翩翩早就知道他們打算賣地,誰也不能保證「龍的圖騰」是否早就作好準備,請他們入甕。
「睿宇。」若不是事態嚴重,陸判官也不想強人所難。
「走吧。」睿宇別無選擇,只能隨著陸判官走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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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賴在床上已經一個多小時,她不敢出房門,不敢面對睿宇。
昨天一整天,兩人刻意回避著彼此,但是逃避又能維持多久呢?
「翩翩,翩翩,你還在睡嗎?」睿宇輕敲房門。
他願意主動開口,是不是表示雨過天青?翩翩跳下床開門。
「我以為你還在睡。」因為另一半的他去了陰間,現在的睿宇完全忘了前天晚上的「不愉快」。
「你?」她狐疑地看著睿宇。
睿宇伸手模模臉頰,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麼了?」
她搖頭,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買了你愛吃的早點,趁熱一起吃吧。」
「睿宇。」翩翩叫住往飯廳走的他。
「怎麼了?」他轉過頭,一臉關心。
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翩翩又搖頭、又點頭的,「算了,吃早餐吧。」
這頓早餐,翩翩吃得索然無味,一下子盯著睿宇猛瞧,一下子又搖頭嘆氣。
「早餐不喜歡吃嗎?」這可是他專程到四條街外的早餐店買的。
「不是。」她喝了一口豆漿,「你快吃吧,遲到不好。」
看著睿宇對自己露出微笑,翩翩不禁笑自己想太多,因為睿宇還是睿宇,至少今天的是。
她心里一直藏著疑問,偏偏她又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忍了很久,還是在睿宇臨出門那一刻,月兌口而出——
「你對婚前性行為有什麼看法?」
瞬間,睿宇漲紅了臉,「翩翩你……你怎麼……」她這麼問,是因為她想嗎?還是……他不敢再繼續往下猜測。
翩翩沖到他面前,仔細打量著,「會臉紅啊,為什麼會這樣?」
被她盯到不好意思,睿宇垂下頭。
「你還沒回答我。」她看來很認真。
「我……我……我會尊重你。」
仿佛听到滿意的答案,翩翩笑得很開心,輕輕在他臉頰啄了一下,「上班小心喔,我下午再去找你。」
他還是她的睿宇!翩翩高興得轉了好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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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帶著愉悅的心情來到「快樂天堂」,只因為睿宇說會尊重她,雖然她沒有經驗,但是她知道很多男生都會在婚前要求更親密的接觸。
翩翩一走進辦公室,手機便響了起來,是詩音。听著听筒里傳來的聲音,翩翩臉上的笑容像煙火般綻開。
「詩音說‘快樂天堂’的案子沒問題了。」一結束和詩音的通話,她便急著宣布喜訊。
「太好了,我們終于還是找到了兩全其美的方法。」睿宇很是高興。
「歐陽,你不高興嗎?」翩翩發覺歐陽霆笑得有些勉強。
「我當然高興。」
那二僅,他去找詩音談話,兩人因為酒醉再度發生關系,雖然詩音說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成年人的游戲並無妨,但是他知道這不是她的真心話。
他還記得詩音冷冷地說︰「你扛得起我肩負的責任嗎?歐陽集團的三公子。」
他是個給不起承諾的男人!
當初毅然決然拋開歐陽集團,為的就是離開爾虞我詐的商場,這之間的手足相殘、親友對峙,讓他狠下心不顧母親的苦苦哀求,來到「快樂天堂」。
可詩音就像根軟刺扎在他的心口,雖然要不了他的命,卻也讓他疼痛莫名,偏偏他拔不下這根刺,也揉不進心坎里,只能讓它這樣擱著。
為了「快樂天堂」,歐陽霆只能暫時答應對詩音放手。
既然不能給她承諾,就不該繼續綁住她,應該放手讓她去飛,這是他的想法。
只是,他好像錯了,高估了自己對感情的自制力。愛上一個人,也許僅僅需要一秒鐘,但忘掉心愛的人,卻可能要花上一輩子。
「歐陽,一切都會過去的。」睿宇明白他的心思。詩音會答應合作,想必是歐陽做了某種程度的退讓。
「我沒事,可能是事情突然解決了,一時無法適應。」歐陽霆隨口找了個理由。
「你不用適應啊,只要開心地接受就可以,我們不用跟任何企業起沖突,就保住了‘快樂天堂’。」翩翩樂觀的說。
「我知道。」「快樂天堂」的事是解決了,那麼自己的心呢?歐陽霆苦笑著。
「詩音說,請我們後天下午兩點上台北談合約的事。」
歐陽霆黯然。她果然堅強、果斷,提得起也放得下,可惜他做不到。
沒有感受到周遭環繞的怪異氛圍,翩翩想起舒倫,記得她上次離開墾丁後就沒再回到虎尾。「我好久沒見到舒倫了,這次大家難得一起上台北,一定要好好的聚聚。」
「舒倫現在人在澳洲,她和一票朋友去玩。」歐陽霆解釋著。
舒倫回到台北後,找了很多借口想離開歐陽家,躲到雲林去,卻始終不被允許,這次她得知睿宇和翩翩在一起後,像是逮到天大的機會,每天直嚷著自己失戀了,甚至利用這個借口吵著要到澳洲度假。
其實歐陽霆看得出來,舒倫並不是真的愛上睿宇,十六歲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她,不過還是個孩子,像是透過顯微鏡看世間,總是把情緒放得太大,誤以為這就是愛情,否則她哪還能跟翩翩像好姊妹一樣,什麼芥蒂也沒有,還趁機撈到理所當然的借口出游,一去就是一個月。
「真好,我也好久沒有出去玩了。」翩翩嘆氣。
「這陣子辛苦你了。」睿宇不自覺地想握住她的手,手舉到中空中,又尷尬地放下。
翩翩明白他的意思,主動握住他的手,對他笑得毫無隱藏。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關心,教她好開心好開心。
歐陽霆看著他們交握的手,一個念頭在心底形成——
他要不計代價,執起詩音的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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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睿宇來到地獄,立刻皺起眉頭,他很想痛宰始作俑者,但是他不急,他相信那個人會自投羅網的。
丙然,在他做最後檢修時,眼角便瞄到在一旁探頭探腦的閻王。
「你終于出現了。」巫睿宇表情冷,聲音更冷。
「你听我說……」閻王聲音越來越小,「我不是故意的。」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他的表情、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打算要原諒人的樣子。
偏偏就有人不知死活,「真的?我就知道睿宇人最好。」閻王一臉無辜地慢慢靠近。
「我警告過你的,不是嗎?」巫睿宇重槌了桌面一下,嚇得閻王倒退兩步。
「我……我好奇嘛。」閻王不斷提醒自己,以後必須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你哪來的可樂?」他的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是閻王要我去買的。」一個小表舉手。
「你竟然讓他去陽間買可樂?」又是一記重槌。
「而且不是第一次。」小表再次舉手爆料。
閻王狠狠地瞪了小表一眼,嚇得他咻的溜走。
巫睿宇閉閉眼,「這一次,我不跟你計較,如果再有類似的情形發生……」他緊握拳頭,發出格格聲響。
閻王跳得老遠,「我知道了,絕無下次。」
「這次如果不是陸判官處理得當,我也救不了你。」巫睿宇將心思重新放回電腦螢幕上。
「我知道錯了,你就別再罵我了。」閻王還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睿宇,你快回去吧。」陸判官意有所指。
「等我按了啟動鍵,一切都會回歸正常。」
「等一下!」閻王沖向前,拉住巫睿宇的手。
巫睿宇挑挑眉,等著閻王的解釋。
閻王呵呵兩聲,好怕他一拳揮在自己的臉上,「別急嘛。」
「別急是什麼意思?」他說得咬牙切齒。
「因為、因為……」糟了,他會被自己的同情心給害死。
「因為你放走的人還沒回來?」巫睿宇斜眼看他,說出的話像是從鼻孔哼出一樣不屑。
閻王張大嘴,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他同情為了守護心愛女人而流連在地獄、放棄一次又一次投胎的嚴宇,更禁不住他的一再請求,偷偷放嚴宇回陽間拯救心愛女人的事,怎麼可能會被其他人知道?他可是做得很小心,沒有留下任何破綻啊。
「哼,你做的好事,誰不知道。」巫睿宇冷哼。他待在地獄那麼長一段時間,當然看遍生死綱常,不過很奇怪的是,只要是有關于自己的,抑或是他周遭的人,他始終窺探不出。
閻王瞄了眼陸判官,見他點點頭,表示連他也知道了,只能故技重施裝無辜,「我……」
「你同情他?」巫睿宇挑挑眉。閻王的同情心泛濫到足以顛覆地獄。
「那個嚴宇很痴情的,我不忍心……所以……」閻王支支吾吾的。
「所以你又偷偷放他到人間,完成他最後的心願。」閻王沒說出口的,巫睿宇全都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要我說?」當眼角閃過一個人影後,閻王松了口氣,知道是嚴宇終于在最後關頭回到地獄。「你可以啟動系統了。」
「總有一天,你會被你過多的同情心害死!」巫睿宇也瞧見了那抹偷偷溜人的白影。
巫睿宇啟動系統後,便在陸判官的協助下,離開陰間,直接抵達即將簽約的台北,並回復成完整的巫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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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睿宇、翩翩和歐陽霆來到「龍的圖騰」大樓,詩音的秘書已經在辦公室外等候。
「翩翩小姐,總經理請你到辦公室一趟。’
「那歐陽和睿宇呢?」翩翩看看兩人,又看看秘書。
「總經理請他們在會議室稍坐。」
秘書帶走翩翩,睿宇和歐陽霆則由另一位男特助帶領至一間極為氣派的會議室。
「詩音。」翩翩—進詩音的辦公室便大發嬌嗔,「為什麼不讓我和睿宇他們—起?」
詩音站起身,「你在我的辦公室坐一下,不要參加會議。」
「為什麼?」翩翩瞪大眼,不懂自己為什麼不能參與。
詩音在心里嘆氣。因為她這個妹妹太天真,經常惹麻煩,所以她和父親討論的結果是,不要讓她出席比較好。「你的出席代表哪一方?」
「有差別嗎?」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當然。」詩音嘆氣,就知道翩翩會將合作案和私人情緒混在一起。
「可是我想知道內容嘛。」
詩音考慮了一下,「好,你在會議室的休息間等。」看翩翩嘟起嘴要抗議,她馬上接著說,「你放心,待在休息問,所有內容我保證你可以一字不漏的听清楚。」
「喔。」翩翩很想一起參加,但是詩音一定有她的考量才會這麼說,她只能勉為其難答應。
「不過你要答應我,無論會議進行得如何,你都要乖乖待在休息間里。」詩音叮嚀。
「好。」翩翩不放心地又問,「詩音,你不會為難‘快樂天堂’吧?我們說好了不是嗎?’
「如果你擔心的是睿宇,那麼你大可放心,爸不會虐待自己未來的女婿。」詩音露出足以讓翩翩臉紅到再開不了口反駁的曖昧笑意。
丙然,翩翩只吐出兩個字,「詩音!」
「走吧。」詩音提醒自己,平常心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