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雪凝倏地推開房門,環視四周。
「風紫淒呢?」她厲聲的問。
「走了。」風痕直望著她,神色有些淒迷。
茹雪凝冷笑一聲,「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快,還是我快?」她轉身欲走。
「妳想把他怎麼樣?」風痕在她身後問道。
她霍然回首,目光炯炯的看著他,那迫人的光芒冷徹他的心扉。
「怎麼樣?我會讓你看到我把他怎麼樣!」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
「妳非要趕盡殺絕不可?」他滿臉疲憊。
「你想和他一樣嗎?」她冷笑一聲,「你該知道,我逆轉的經脈已經好了八成,再也不需要你了。」
「宮主,出事了!」望月匆匆跑來,神色帶著驚慌。
「什麼?」茹雪凝回身望她。
「是石牢,有人劫牢!」
茹雪凝霍然轉身,瞪著無痕的眼里竄起怒火,「是你!」
她跺腳,扭過縴腰,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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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的月光下,風紫淒正背著戚蝶舞和一群侍衛纏斗。
侍衛包圍住風紫淒,讓他月兌身不得。
茹雪凝如一只翩翩蝴蝶,白衣飛舞的落到包圍中心,一掌便襲向他。
幾個旋身對抗,風紫淒已被她制住。
她喝斥一聲,抓著風紫淒飛掠出重圍,而戚蝶舞已被侍衛架在刀下。
「住手!」風痕冷斥一聲,阻止她要劈向風紫淒的手。
他站到風紫淒和戚蝶舞身前。
茹雪凝不語,一雙眼冰凍如利刃,冷冷地盯著他。
「你想為他們求情?你居然要救這個賤人?」她玉指伸向戚蝶舞。
風痕凝視她,「我已治好妳的病,妳欠我一個承諾。我的要求就是要妳放了他們,饒了他們的性命!」
他的眸中有著一閃而逝的傷痛,他只有一個承諾,雖然本意並非如此,但如今,他只能交換人命了。
茹雪凝張大眼楮,望了他很久很久,那寒厲的眸光好似要刺到他心里。她扯唇一笑,「你當初混進飛雪宮,難道就是為了救這賤人?」
「她是妳師姐。」他艱難的開口。
寒光一閃,她手中多了把劍,冰涼的劍身抵住他的頸項,望著他的目光就像一個陌生人。
風痕看著她,心被她的目光割得生疼,似在位血。
凝兒……求求妳不要這樣看我……不要……
她冰涼的臉上沒有表情,低啞的聲音卻讓每個人听得清清楚楚,「我欠你一個承諾?」她一字一字的說著,唇咬得死緊。
「來人,將這兩人趕出宮門!」她驀地發出命令。
「是!」立刻有兩名侍衛走上來,將風紫淒和戚蝶舞架起。
「慢著!」風紫淒和戚蝶舞幾乎同時喊出來。
「他呢?痕要和我們一起走。」風紫淒急道。
茹雪凝听了,竟笑了起來,笑到她身子微微發顫,她的眼光落到風紫淒身上,那種寒冽的目光讓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你自己都顧不了,還想救他?」她的笑容里充滿譏笑。
「師妹……」戚蝶舞嘶啞的開口,「我……我不要走了,妳放了他們吧……」
茹雪凝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師妹?妳不是一直叫我賤人嗎?現在我又成妳師妹了?賤人!妳這輩子注定栽在男人手里!」她冷厲的譏笑。
「茹雪凝!」風痕下意識的一巴掌打到她臉上。
這一下震驚了在場眾人。
茹雪凝慢慢回身,臉上有著不可置信。這輩子……他是第一個掌摑她的男人!他怎麼敢?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對她!
「啊——」她驀地尖叫,神色瘋狂地瞪著他,那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無、痕!你好、你好!」她回身,快如閃電的將風紫淒和戚蝶舞兩人給劈昏。「來人!快把這兩人給我扔出宮去,否則我立刻殺了你們每一個人!」她尖聲叫道。
「至于你……」她瞧了風痕一眼,咬牙切齒地說︰「無、痕、公、子,你就留在飛雪宮繼續作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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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雪凝簡直要氣瘋了!
她揮劍在冰室內一陣亂砍,他先不要她,又打了她,居然還救戚蝶舞!
「啊——」她仰天大叫,胸中翻滾的怒氣讓她幾乎窒息。這輩子她還沒受過這樣的恥辱!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尖叫著。
她瘋狂地找出那些他寫給她的心法紙箋,一陣狂撕爛扯,片片紙屑滿天飛舞,宛如白蝶。
發泄了,叫夠了,喊累了,她木然跌坐在地,那激狂的恨意刻入骨髓。
她要報復!她不會讓他好過的,不會!
靜坐了良久,一抹笑意慢慢在她蒼白的臉上漾開,在那張恨意與戾氣充斥的臉上,這抹笑容,竟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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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痕剛熬過永生之毒發作的疼痛,汗水浸濕了墨黑的發,整個人活像是從水里撈上來一般,虛弱昏沉的身子躺在床上不能移動分毫。
他喘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神智清醒,他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他不想讓她見到他死在她面前。
但是,她會讓他走嗎?
他想到昨日她那般淒厲怨恨的眼,凝兒……他輕輕一喘。
今天一整天都沒再見到她,她會拿他怎麼辦?那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痛的可是他的心。他黯然一嘆,想伸手看看自己的手掌。
但是,他發現自己忽然沒了力氣。
他一驚,這不是永生之毒的跡象,他試著拾手,試著坐起,但渾身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那軟綿綿的感覺越來越深,蔓延到全身,甚至他想張嘴說話都不能!
他駭然,明白自己是中了毒。難道是化骨散?
房門倏地被推開,只見茹雪凝白衣勝雪,翩然地走了進來。
茹雪凝一直走到他身邊,低頭凝視他。
「現在這麼躺著,是不是很舒服?」她的聲音竟是說不出的溫柔。
他想說話,但是卻沒有半分的氣力可以開口。
她抬起玉手,撫上他的臉頰,幽幽地道︰「你的確是個吸引入的男人,看上去這麼的溫柔,又那麼堅忍、狠心……」
他心念閃過,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見他看著自己,茹雪凝忽然笑了,「無痕。」她柔柔的叫著他的名,紅潤的嘴唇就快要踫到他的唇似的,「你自命清高,看不起我,是不是?呵呵。」
她輕笑出聲,淡如幽蘭的吐氣就在他鼻息,「我告訴你,現在門外有兩個被下了藥的青樓艷妓,正興奮的等著和你相會呢!你想不想見她們啊?」她咯咯的笑起來,看來分外的開心、分外的快意。
「妳、妳……」他明白了她的意圖,又悲又怒,拼盡全部力氣,卻也只能發出這破碎嘶啞的一個字,幽黑的眼眸里頓時充滿淒楚和悲憤。
「我怎樣?」茹雪凝揚起嘴角,絕美的臉龐淨是快意的笑,「我說過,要你後悔當初那樣對我。怎麼,你現在後悔了嗎?」
「你現在很想死,是不是?可惜你一點力氣也沒有,連自盡也做不到呢!」她輕嘆的搖搖頭,「軟玉溫香、巫山雲雨,哪個男人不喜歡?其實我對你很好嘛。」
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羞憤和絕望,她放肆地笑了起來,充滿恨意的看著他,「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是雲還是泥?過了這晚,我看你還能不能做那高高在上的雲上君子?你不要我?我就要你比我更不堪!」
她退到門邊,打開門,兩個俗艷的女人便沖了進來,屋內頓時充斥著一股濃重的脂粉香氣,女人一臉媚態,狀似瘋癲地直撲向他。
「好好享用我給你的!」茹雪凝狂笑著,合上門扉。
屋內傳來衣帛撕裂的聲響,伴隨著女人婬浪的申吟……
茹雪凝抬頭看著天,黯淡的黑夜,只有稀疏的星光和一彎殘月。她扯動嘴角,想笑一笑,卻怎樣也笑不出來。
甩動衣袖,她匆匆地離開別院,像是無法再待上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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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茹雪凝仰頭看著天,冷漠的容顏上出現一抹憂色,她幽幽一嘆,櫻唇微啟︰「望月,去那里……收拾一下。」
望月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事實上她的心思矛盾復雜,和茹雪凝一樣。她能明白她心中的恨,但是,她還是覺得這……太殘忍了。
望月走進別院的房間,滿室濃郁俗媚的氣味,破爛的衣衫散落在地上,一室的混亂,望月揪了揪心,慢慢望向床上。
但是,她驚駭的發現,除了滿床凌亂,那里已空無一人。
「宮王、宮主!」她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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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雪凝很快帶著侍衛隊嚴守在離宮必經要道,她就不信有人能從這里走出去。
丙然,黯淡的月色下出現兩道身影,皆是鬼面獠牙、穿著鮮紅的衣服,那駭人的模樣,令茹雪凝眼中劃過一道寒光。
表域……來人竟是鬼域之人!
當她縴手一揮,示意護宮侍衛擺出劍陣將鬼面入團團圍住時,夜空中忽然傳來淒厲嘯聲,如幽冥群鬼之聲,直駭人心。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天而降,穩穩落在她面前……不,確切來說是三個,她幾乎一眼就看到那被鬼面黑衣人抱在懷里的無痕。
她美目微動,「沒想到竟連鬼主也大駕光臨了!」
從這鬼面獠牙黑衫男子的裝扮,她已經猜出來人的身分,正是最近剛接鬼主之位的孤楓大弟子雪魄。
一旁與雪魄同來的風紫淒紅著一雙眼,忍不住暴喝︰「茹雪凝,妳還是不是人!」
茹雪凝冷冷一笑,不睬不理,她的目光慢慢移向雪魄懷里的人兒。
雪魄幽深的眼透過面具凝視著面前的女子,她的確漂亮,那般清靈雅致,可以輕易奪去世間男子的呼吸。但是這樣的女子,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心腸,居然可以這樣殘忍的對待痴心愛她的男人?他為風痕不值,真是太不值了!
他急著隨風紫淒前來,怎樣也料不到看到的會是那樣的風痕……
他們還是來遲了!
當那兩名婬浪女子斃命在風紫淒掌下,他們見到的是一個蒼白如雪的風痕。他的身上盡是傷痕,令人看了觸目驚心。
看著這些傷痕,他能想象那非人的折磨,那兩名青樓女子是如何瘋狂、如何放浪的在他身上留下這些痕跡。
若非雪魄向來冷靜自持,他也忍不住想殺了茹雪凝的沖動。
他臉上一陣抽搐,深吸一口氣,低頭望向懷里憔悴的人,「痕,對不起,我還是來遲了;但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他霍然抬頭,冷酷寒厲的目光直射茹雪凝。
茹雪凝沒有看他,她的目光一直定在雪魄懷里的人,他被雪魄用黑色的披風包裹著,即使這樣,她還是看到了他露出的頸項上那青紫的瘀傷與抓痕。這樣的傷痕,在他身上究竟還有多少?
一股莫名的悔恨竟深深地攫住她,她的身子輕顫一下,想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你不可以帶他走。」她怔怔地說了這一句。
「那要看看妳有多少能耐!」雪魄冷冷地道。
「雪……」感受到雪魄已經暗涌的怒氣,風痕掙扎著拉了下他的衣袖,微弱的開口。
「痕,你要說什麼?」懷里的人已經瘦到如骨柴,饒是雪魄這般冷靜的人也不禁要紅了眼眶。
風痕微微抬起頭,有些空洞的眼望向她。
茹雪凝在接觸到他槁木死灰的眼時,心里一震,只能呆呆地看著,說不出話來。
「妳要殺我嗎?」他幽幽地問。
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殺我……那就……」他輕輕喘了口氣,繼續吃力的道︰「放了我。」
他閉上眼楮,那語氣幽絕疲憊,就似垂死之人在說著遺言。
「茹雪凝!」一旁的風紫淒再也听不下去,厲吼一聲,飄然的白衣已向茹雪凝躍了過去。
他要殺了她!她居然這樣糟蹋他心愛的痕,他要殺了她!
茹雪凝自怔忡間倏地回神,躲避風紫淒凌厲的掌風。
「紫淒……」風痕困難的喊他。
風紫淒頭也不回的吼著︰「風痕,你不要攔我,今日我一定要殺她!就算我的武功不如她,死在她手上,我也甘願;這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
他正要沖上前的身影被雪魄身邊的紅衣鬼面人拉住。
「左使不想你傷了她。」紅衣鬼面人冰冷的聲音淡淡的陳述。
「風痕!」這名字驀地擊中她的記憶。
電光石火般,她眼前閃過一個白色身影,快得令她無法捕捉。「痕!」她下意識的輕喊一聲。
他听到了,身子輕顫,「雪……帶我走!」
「站住!」雪魄移動的身子被飛雪宮的侍衛攔住。
雪魄冷笑著,還未說話,身後便傳來茹雪凝沙啞失神的聲音︰「讓他們……走。」她好似在經歷著痛苦的掙扎,雖說出這樣的話,卻沒有半分心甘情願。
連雪魄听到她這樣的決定,也有些意外。
「風紫淒,你不走嗎?」雪魄冷然一句。
風紫淒失神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听到雪魄的聲音,他才抬頭,恍然看向他懷里的風痕,露出一抹苦笑,閃爍的眼里藏著復雜的感情,「這次我不會再跟著你們了,有些事情,我需要一個人想一想……」他喃喃的說著,像在說給自己听。
「隨你。」雪魄冷冷地回答。
一下子,鬼域之人匆匆而去,走得沒有蹤影,就像他們來時一樣。
飛雪宮空蕩的地上,只剩下痴立如木偶般的茹雪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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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望月不放心的出來看看,才發現茹雪凝還站在庭院里。
之前就開始下雨了,現下她已被淋得濕透,但她就像渾然不知。她的表情很迷惘,充滿痛楚,眼神幽遠。
「宮主。」望月撐傘跑過來,她是跟在茹雪凝身邊長大的。人家都怕茹雪凝冷厲殘酷的性子,但她不怕;她知道茹雪凝小時候受的苦,才變成今天這樣的冷血無情。在她心目中,茹雪凝就像是她的姊姊。
茹雪凝慢慢的移回目光,看了她一眼,「望月……」
「是。」望月垂首,想听她命令。
誰知半天無聲息,她抬頭,這才發現茹雪凝居然蹲子,縴細的身子正瑟瑟發著抖。
她不禁大驚,「宮主,妳怎麼了?」
「來人哪!快來人!」她驚慌的叫來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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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雪凝這一覺睡了好久,在昏迷之際,她腦海里的那道白色身影像是越來越清晰,她看到有個人向她走過來。
「你是誰?」她心慌的問,很想看清那個身影,但又懼怕看清他。
他一步步的走近,她卻一步步的後退。
「你是誰?」她的聲音已經發顫。
他忽然停在那兒,不再靠近她,茫茫霧氣中,她只听到他的呼喚。
「凝兒。」那溫潤嗓音讓人如沐春風。
那霧氣隨著他的呼喚漸漸淡了……他的臉慢慢出現在她面前,是他!風痕!
「不!」她驚叫一聲,驀地從床上坐起,完全清醒過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冷汗浸滿臉頰。
「宮主,妳醒了?」一旁傳來望月驚喜的聲音。
她茫然抬頭,看了她一眼,「我怎會……」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厲害。
「您淋了雨,發燒了,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望月擔憂的說道,神情放松下來,「還好,現在醒了。」她扭了一條帕子,輕輕擦起茹雪凝臉上的汗水。
茹雪凝慢慢回神,想厘清思緒,但是腦海里那道清靈身影竟像烙印似的,怎麼也揮不去!還有他的呼喚,那是讓她心神俱碎的聲音。
她驚慌了起來,也許……也許他就是在她失落的那段記憶里存在的人;也許,他們早就有牽連。
她白了一張俏臉,驀地掀開薄被,站起身來。
她的舉動嚇了望月一跳,「宮主,您要做什麼?」
她搖搖晃晃的向門外走去。
「我要去冰室。」她沙啞的開口,眼前發暈,深吸一口氣,定住神。
「不行啊,您的身體還沒好……」
望月還沒說完,便被茹雪凝一把推開,她晃了晃,讓自己站得更穩。她要去,沒有人可以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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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室里寒氣繚繞,那徹骨的寒意讓茹雪凝打了個冷顫,將裹身的白裘拉了拉,一步步的走向冰殿。
她要過去,因為她將修羅神功的秘笈埋在那里;歷年來能修練修羅神功的只有飛雪宮的宮主。
但歷代的宮主中,認真去修練的人也僅只有少數︰因為知道此魔功雖然厲害,但因缺乏心法,最終免不了自殘其身,可那心法又無人知悉。
她已經熟讀秘笈,不需要再看。但是,她現在忽然意識到她忘了看重要的一頁;那最後的一頁,她曾匆匆略過,因為是師尊留下的家書,所以也未曾多看。
她心頭驀地一緊,想到他教給她的心法,他為什麼會知道心法?又為什麼會這麼了解修羅神功呢?
以前她為什麼一直忽略,忽略他對她的了解?她犯了大錯。她頹然的閉上眼,雖然還不知道那個答案,但她生平第一次確信自己做錯了。
顫巍巍的翻到最後一頁,師尊的手筆躍入眼簾。
修羅神功乃飛雪宮先祖紫羅剎所創。
當年,紫羅剎與武林中人稱為神話的一代大俠雪嘯天曾有過一段生死之戀,卻是黯然收場。
一行行往下看,她越看越心涼、越看越心顫。原來,雪嘯天竟與鬼域有密切關系;原來自那以後,就如魔咒般,飛雪宮女子與鬼域男子皆以情傷收場,才會落到幾百年後飛雪宮與鬼域不相往來,彼此成了對方的禁忌。
表域、鬼域……她黯然低喃。
看著紫羅剎的絕筆,她傻了。
修羅與淚深,碎心了無痕;碎心乃所必須。吾畢生痛恨雪嘯天,汝又豈知吾乃深愛之。創與修羅功,寄情汝碎心,吾亦是寄心于汝……
「修羅與淚深,碎心了無痕……」茹雪凝痴痴呢喃這兩句,她現在才明白,原來師尊早已在家書中把心法告訴了後人,只是無人參破。旁人還只道她在抒發情痴,可原來,這心法就是鬼域之碎心印。
她呢?如果不是風痕以身相授,即使看了這封信,她又如何能知道那是碎心印?
眼淚溢出眼底,她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風痕……風痕,難怪你要叫無痕,碎心了無痕……」她怎麼會不知,碎心印乃風雨雪三煞中風煞的必殺絕技。
風痕,她念著這個名,瑟瑟發抖的身子漸漸平靜下來,眼神也變得清晰起來,心里有了決定。
你等我!等我為師父報了仇,殺了司無風,我一定會去找你,弄清一切的事情,為我們之間做個了結!痕,你……是我記憶里那道白衣身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