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星期的星期一是歐陽霏霏與秦娜約定好見面的日子,歐陽霏霏往往在這個時候會帶著很多的物品與禮物到殘障學院去看那些孩子。
(你心情不好?)秦娜看著自己從小的朋友,她的任何表情都瞞不了她的眼楮。
「我們到你的屋子里坐一會好嗎?我今天不想出去。」顯得有些低落的歐陽霏霏開口。
點點頭,秦娜將霏霏帶到自己在學校的房子。這是一間僅夠一個人居住的小屋,沒有經過任何的裝修和改造。
但是她卻布置得格外細心,陽台與走廊上都放有君子蘭作為裝飾,而牆壁則是用一些粉綠色的簾子遮掩住,顯得頗有朝氣。
「你還是這麼會布置,當初你應該選擇裝潢去讀書的。」歐陽霏霏坐在靠牆的小床上,她已經不止一次地提出要秦娜搬到她那里和她一起住,但是秦娜卻依然表示不願意。
秦娜僅是輕輕一笑,用手比劃著。(沒關系,我現在也很好。)
「會嗎?我倒覺得這個福利殘障院坑了你不少錢。」
全身躺在床上,霏霏看了秦娜一眼,「娜娜,我認識了一個很怪的人。」
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的秦娜轉頭看向霏霏。
「他是一個攝影師,看起來似乎很紳士卻又給人不羈的感覺。他說我是一個很矛盾的人,沒有朋友,只有對著鏡子才會顯露出真正的自己。」歐陽霏霏迷惘地看向秦娜,「是這樣的嗎?難道你不是我的朋友?」
秦娜抿抿嘴角,她不知道該告訴霏霏什麼,因為她雖然是她的朋友,但是她在心底卻依然有著對她的一絲不信任。
「我們從小就認識不是嗎?我們應該是朋友的,是他說錯了……」霏霏用手遮住雙眼,只有在秦娜在的地方她才能夠暢所欲言。
「他有一個女朋友,他們兩個的關系很好。」霏霏這一句話讓秦娜一怔,慌張地看向她。
「我好羨慕他們兩個之間的親昵,真的很想把他搶過來,但是我這次卻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人,我對著他的時候幾乎就像是他的試驗品一樣難堪。」霏霏閉上眼楮,她依然記得在山坡上駱毅樊那敏銳的捕捉力,幾乎能夠將她任何的表情抓住並掌握。
「也許我本來就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我為什麼一定要去得到別人的東西?我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受不了的。」言語里的不安與恐慌讓歐陽霏霏的心理更加動蕩,她好害怕!
秦娜輕輕走過去握住霏霏的手,她知道此時的她最需要有人在旁邊支撐著她,而她僅能給她這點薄弱的溫暖。
☆☆☆
紫羅蘭酒樓
里啪啦的鞭炮聲遠遠地傳到酒樓的四周,隨著賀喜的人潮越來越多,白樺開始感到有些吃不消了。
「沒事吧?」歐陽霏霏一大早就陪著白樺在這里做準備工作,也知道這些繁文縟節有多累。
「什麼沒事啊?我要累死了。」提著礙事的婚紗,白樺急忙在角落里找個沙發休息下來,「這結婚真不是人做的事,光準備工作就那麼多。現在連請客都這麼麻煩。」白樺賭氣道。
「一生一次嘛。」對于白樺的脾氣,歐陽霏霏了如指掌。
「要是一生兩次我還不結婚了呢。」
「誰打算不結婚啊。」喬威一手抱過坐在沙發上的薪娘子,轉身自己坐了下去。
「說我不結第二次婚。」新娘看著新郎倌據實以報。
「廢話,你要是敢結第二次婚,哼哼……」不說出口的話永遠是最可怕的威脅。
「對了,你的伴郎呢?」白樺轉移話題,她可不想新婚之夜被老公欺負。
「到啦,比我都忙,到處應酬。」喬威吃味地緊抱住老婆,心中慶幸有人替他擋下一切最好。
「那是你運氣好,不惜福的家伙。」白樺猛拍喬威不規矩的手。
「新郎倌你給我起來。」說曹操曹操就到,駱毅樊原本是看見坐在里面的歐陽霏霏,這才注意到那兩個坐在一塊卿卿我我,把一攤子事交給他的新郎新娘。
「駱毅樊,你怎麼看到我們的?」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今天還是他的大婚之日,喬威笑眯眯地開口。
「你好。」白樺也立刻乖巧地站起來和歐陽霏霏坐在一旁,朝駱毅樊揮手致敬以免被重新抓出去接待來賓。
「我眼楮看到你的,剛好看到你和新娘一塊在這里偷懶,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面應酬。究竟是你是新郎還是我是新郎啊?」駱毅樊順口溜一樣把話說完,牢牢盯住喬威。
「那當然是,」喬威立刻站起來,「我是新郎了。」極度不願地舉起重回酒樓大廳的腳步,可誰叫今天他就是新郎呢。
「那我也一起出去好了。」一見駱毅樊眼光瞟了過來,白樺也立刻站起身規規矩矩地跟隨老公的腳步走了出去,夫妻本是連理枝,要吃苦就一起吃吧。
望著坐在沙發上像是沒看到他的歐陽霏霏,駱毅樊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不想理我?」坦率地開口,駱毅樊明顯看到歐陽霏霏的眼中有著和他保持距離的色彩。
「沒有。只是不想說話而已。」霏霏始終不願將眼光轉向駱毅樊。
「是嗎,我以為你還對我的拍攝感到生氣。」想到那天在拍攝的過程中歐陽霏霏選擇了離開,駱毅樊感到是自己對她拍攝的方式太過急促。
「沒有。人快到齊了,我去看一下。」不想繼續和駱毅樊待在一起,霏霏起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進大廳。
看著歐陽霏霏的背影,駱毅樊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女人太過敏感了。
☆☆☆
「下面我們有請我們的新郎新娘入場。」主持人拿著話筒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酒樓。
婚禮的開始讓在場的眾人都歡呼起來,白樺與喬威身前分別是一男一女兩個小花童,短短胖胖的小手朝四周不停地撒滿了紅玫瑰花瓣,好讓兩位新人踏著這浪漫的玫瑰地毯進入婚禮大廳。而歐陽霏霏與駱毅樊則分別站在他們的身後,也同樣撒出了玫瑰的花瓣映襯著這一對夫妻的般配與和諧。
當白樺與喬威同時站在禮台上,四周的人都開始高呼。
「現在兩位新人都已經站到了禮台上。首先,我們大家要對兩位新人表示對祝賀!祝賀兩位能夠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們知心的另一半;然後我們要對你們的婚姻表示祝福,希望你們能夠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主持人的話激起了大家的熱烈鼓掌。
「現在我們請我們的證婚人駱毅樊先生和歐陽霏霏小姐站到禮台中央。」四周再次響起掌聲,歐陽霏霏和駱毅樊則分別走到白樺和喬威的身前。
主持人將一張精美的卡片交到霏霏和駱毅樊的手中,「只要照著念就行了。」主持人輕輕開口,那上面寫著證婚詞。
點點頭,霏霏表示知道。駱毅樊也微微一笑,表示了解。
「現在我們請證婚人為兩位新人進行證婚。」主持人開口,四周瞬間安靜下來,都在等待這最神聖的一刻。
看著手中的證婚詞,歐陽霏霏最先開口︰「喬威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旁的白樺小姐為妻?」
「我願意。」喬威開口,轉頭笑看自己的新娘。
「白樺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旁的喬威先生為妻?」這次是駱毅樊開口,他們分別詢問喬威與白樺。
「我願意。」笑顏綻放,白樺同樣給自己的新郎一個最深情的目光。
「喬威先生,你是否願意不論貧窮與貴賤,生死與病痛,都能對白樺小姐不離不棄?」霏霏的嘴唇微微慘白發抖。
「我願意。」
「白樺小姐,你是否願意不論貧窮與貴賤,生死與病痛,都能對喬威先生不離不棄?」駱毅樊輕輕瞟了霏霏一眼,他能夠感覺到她的聲音在微微發抖。
「我願意。」
「那麼,我們在此作為對你們愛情的見證人。」駱毅樊和霏霏同時說道。
「現在請喬威先生將戒指戴在白樺小姐的右手無名指上,這是你們終身的承諾。」剛才作為花童的小女孩立刻將一個用紅布做裝飾的禮盤送了上來,上面放上兩枚不同尺寸、款式卻相同的白金戒指。
喬威取出屬于新娘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將它帶在白樺的無名指上。
「再請白樺小姐將戒指戴在喬威先生的左手無名指上,這是你們終身的承諾。」駱毅樊看著好友容光煥發的神采笑道。
當兩位新人分別被各自的另一半帶上屬于他們的愛情承諾,場內立刻響起了歡呼聲。
「恭喜你們。」駱毅樊擁抱他的老同學,並和白樺握手。
「霏霏。」白樺激動地看著自己的好友,滿臉的幸福。
「祝福你們。」忍住嘴角的顫抖,歐陽霏霏緊緊抱住白樺,「祝福你們……」
「好了。兩位新人現在證婚完畢,下面我們來請新郎、新娘先進行一個小游戲,他們必須當著我們的面進行一個長達十分鐘的愛之吻,如果這個愛之吻在十分鐘之內停下來的話,就讓新郎和新娘分別回答大家三個問題……」花錢特邀的主持人從他以往辦理結婚儀式的經驗選出一些讓新郎新娘表演的娛樂節目供大家欣賞,並口沫橫飛地講出一段段笑話和新郎新娘之間的情事,沒人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也惟有這樣才能讓一個婚禮維持應該有的熱度。伴隨著一些開場的娛樂游戲,接下來的就是宴席與敬酒了。
歐陽霏霏和駱毅樊分別陪著白樺和喬威給各桌敬酒,看著兩個新人能夠酩酊大醉是在場所有人最希望的事,一杯杯白酒敬過新郎新娘,雙方之間除了酒氣就是酒話,從祝福變成東南西北亂扯一通。
「霏霏,待會兒你替我說說情。我真的不能喝了……」雙頰已經變得通紅的白樺將身子靠在歐陽霏霏的身上,她現在連站都站不直了。
「小心一點。」立刻將白樺的腰摟住,霏霏搖頭,「不是我不說情,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听我的。」在場的人大多是喬威和白樺父母的親朋好友,幾乎都是大她一個輩分的人,很難听勸。
「沒、沒關系,大……大不了我們今天和他們拼了我們……」顯然新郎比新娘醉得更厲害,幾乎忘記今天晚上是自己的新婚之夜。
一手拉住喬威,駱毅樊提醒︰「你打算喝到明天早上嗎?別忘了你今天可是新郎。」
「誰說我不知道?我……我就是新……新郎……」被灌得混天暗地的喬威幾乎連話都說不完整。
歐陽霏霏和駱毅樊對視一眼,他們都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還有很多人等著他們繼續去敬酒。
「咦?我就說新郎和新娘怎麼還不來敬酒,原來你們在門外面啊!」坐在雅間的一個叔叔輩人物剛一打開門就看見被歐陽霏霏和駱毅樊扶著的兩個新人,立刻將他們給拉了進來。
「快進來、快進來,我們就等著這一杯酒呢。」
看著房間里原本坐著的賓客都紛紛站起來,手拿著酒杯看向喬威和白樺,歐陽霏霏和駱毅樊不得不盡職繼續將酒倒進他們手里的杯子里。
「就喝這一杯,喝完了我帶你去休息。」歐陽霏霏在耳邊哄著情緒不安的白樺。
反倒是喬威,立刻一口喝干手里的白酒,神情已經不太清醒了。
「好酒量。來,再喝一杯!」敬酒的男人大聲一笑,豪爽的感覺像是東北人。
「沒……沒問題,要多少喝多少!」喬威也是哈哈大笑,舉起手里的酒杯又一口灌進肚子里,連讓駱毅樊勸阻的機會都沒有。
反觀好不容易才喝下小杯的白樺,情形就沒有那麼樂觀了。
「我不行了,再喝就倒了。」白樺雙頰通紅,手不是很敏捷地揮了揮。她再也不能喝了。
「再來一杯,新郎都喝了新娘怎麼也得喝一杯,要成雙成對才行嘛。」說話的男人立刻將酒倒滿白樺的杯子里。
「我替她喝。」喬威打了一個酒嗝,滿身的酒氣可以燻死一噸蚊子。
「就說嘛,新郎要替新娘著想。來,再多喝兩杯。」
罷喝完的酒杯立刻又被倒進了白酒。
「各位,這兩杯就由我來替新郎新娘喝吧。大家總不能讓別人的新婚之夜醉倒在這里吧。」看不過去的駱毅樊轉手拿過喬威手里的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好……好小子,夠哥們!」喬威朝駱毅樊伸出大拇指,昏頭昏腦地撞在他的肩上。
忍住被喬威一頭撞過來的疼痛,駱毅樊一手支撐著喬威一手將酒杯放下,卻立刻被一個老爺爺輩的攔住。
「不錯嘛小伙子,不過要替代的話你們兩個伴郎伴娘要一起替代,這樣才表示新郎新娘好事成雙。」將酒杯遞還給駱毅樊,老人的眼光轉向扶著白樺的歐陽霏霏身上。
「我不會喝酒的。」歐陽霏霏立即搖頭,她只要喝上一口,酒勁就會立刻沖上來。
「那不行,那就讓新郎新娘繼續喝。」眾人不肯。
「我不喝了,我再喝就完了。」靠在歐陽霏霏身上的白樺喃喃開口。
看了看醉醺醺的白樺,歐陽霏霏不得不將眼光再次移向駱毅樊。
「各位,你看你們讓一個不會喝酒的女人來喝是不是太沒意思了。我以一對三怎麼樣,我一個人代替他們三個人。」駱毅樊不得不為歐陽霏霏考慮,其實他自己的酒量也不好,否則他怎麼會喜歡咖啡。
「不行。」眾人搖頭,「今天是結婚,要是平時吃飯喝酒的話,你肯定跑不了。」站在駱毅樊旁邊的男人立刻將駱毅樊的酒杯倒滿,並走到歐陽霏霏的面前。
「伴娘小姐喝一點吧,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就當為新郎新娘祝賀也行啊。」不顧歐陽霏靠的意願,男人立刻將她手中的酒杯添滿。
「我真的不能喝酒。」霏霏急急開口,她平時根本滴酒不沾的。
「這樣吧,喝一杯。我們也就不難為你們了。」一個老婦人看見歐陽霏霏真的急了,這才開口緩和一下。
「是啊,一杯的面子你總得給吧。」男人開口,望向歐陽霏霏。
「我……」歐陽霏霏再次看向惟一清醒的駱毅樊。
「喝一點不會有問題吧,就當喝皇家咖啡好了。」駱毅樊點點頭,現在只能這樣了。
當喝皇家咖啡?一杯白酒和一杯只稍微摻雜一點白蘭地的咖啡能夠相提並論嗎?
歐陽霏霏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樣看著駱毅樊,「我告訴你,我是從來不喝皇家咖啡的,這一杯酒下去我肯定會倒,到時候你可得送我回去。」她提前聲明。
「放心,如果你倒了我會送你回家的。」駱毅樊點點頭,即使第一次喝酒也能夠維持個三五杯吧。
沒有辦法的霏霏只得硬著頭皮喝下酒,「別忘記你的話,我要是倒了你得送我回去。」
「沒問題。」駱毅樊答應。得到是歐陽霏霏和白樺同時倒地的聲音……
☆☆☆
背著身後酒醉不醒的女人,駱毅樊無奈地嗤笑。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沒有酒量,一杯酒下去整個人就完全醉到了。
伸手攔截到一輛計程車,駱毅樊將歐陽霏霏放進去,隨即自己也坐在旁邊扶著她,以免車開的時候不小心撞到車身。
「到什麼地方?」司機詢問。
罷要開口,駱毅樊這才想起自己完全不知道歐陽霏霏的住址,立刻輕輕搖晃靠在自己胸前的歐陽霏霏。
「歐陽霏霏,清醒一下,告訴我你家住在哪里?」
駱毅樊的問話對歐陽霏霏來說就是蚊子在耳邊的「嗡嗡」聲,于是醉醺醺地嚷了聲「別吵」就又合上雙眼了。
無奈地看著一直等著他說出去處的司機,駱毅樊開口︰「順義路七百二十號桃源小區。」他不得不選擇回家。
他所知道清楚歐陽霏霏住址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歐陽霏霏本人,另外一個就是白樺,但是兩個都已經醉得東西南北分不清了,還能怎麼去問。駱毅樊傷腦筋地看著躺在他腿上沉睡的歐陽霏霏,他並不是不願意讓她到他家去,但是以她的性格知道後應該會立刻反彈吧,怪他為什麼不按照承諾送她回家。
嘆口氣,可是既然沒有其他辦法的話,那麼也就只能帶她回家了。
看著車窗外熟悉的路邊景致,駱毅樊知道應該到了桃源小區。隨著汽車的剎車聲,駱毅樊這才付了車錢,將歐陽霏霏扶出來。
將霏霏背在身上,駱毅樊走進小區,看著眼前出現自己所居住的單元樓,駱毅樊立刻顯得稍微輕松一點,總算到家了。
連忙按住安全門上的門牌號,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若夕現在肯定在家。
「喂,誰啊?」果然。
「是我,快點把門打開。」沒法騰手的駱毅樊開口道。
「表哥?」
「對。」
門鎖一打開,駱毅樊便立刻背著歐陽霏霏朝樓上走去。
「你怎麼把她給背回來了啊?」看著表哥背上的歐陽霏霏,若夕詫異道。她本來以為是表哥忘記把鑰匙帶在身上了。
「沒辦法,她在婚禮上喝醉了。」走進屋,駱毅樊立刻將霏霏放在沙發上。歐陽霏霏雖然個子小,但是一直背在身上也挺沉的。
「喝醉了?」若夕走過去,「不會吧,她身上最多有一點酒氣,哪像你身上的酒味那麼重,燻死人了!」捏著鼻子,她一只手扇了扇這難聞的味道。
「她只喝了一杯就醉了。」駱毅樊一面說著一面走進浴室,「你替我照顧她一下,我先去洗個澡。」
「哦。」隨便應應聲,若夕將目光轉向沉睡在沙發上的歐陽霏霏,「一杯就倒了?該不是假裝的吧。」將歐陽霏霏扶起來,若夕開始詢問。
「歐陽霏霏、歐陽霏霏,醒一醒,歐陽霏霏。」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這才見歐陽霏霏逐漸睜開眼楮。
「你……你誰啊?」眼楮里看到的是五六個影子到處亂閃,歐陽霏霏依然沒有清醒。
「我是余若夕,你記得嗎?」見歐陽霏霏好似點了點頭,若夕才又繼續道,「歐陽霏霏,老實說,你是不是那個專門喜歡當第三者,破壞人家情侶感情的記者啊?」沒有得到回答的若夕繼續開口,「你現在是不是看中了駱毅樊,想來拆散我和他啊?但是可惜啊,我和駱毅樊之間感情很深厚的,何況他也知道你是什麼人,只不過沒有直接揭穿罷了。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很驚訝很難受?」若夕看到歐陽霏霏皺起眉頭,就更加靠近。她就說嘛,這個女人肯定是假裝的。
「啊!」
一聲尖叫讓剛剛月兌下上衣的駱毅樊立刻沖出來,「怎麼了?」
「她、她吐我一身!」原本還以為歐陽霏霏是假裝的,可沒想到她真的會突然吐出來。看了看自己新買的衣服沾滿了淡黃色的污漬,若夕氣得快爆炸了。
駱毅樊這才松口氣,「不過是吐了而已,有什麼關系。嚇我一跳。」
「這是我新買的衣服啊!」氣惱地看著依然昏睡的歐陽霏霏,若夕怒道。
「算了吧,我明天買一件新的賠你好不好。」駱毅樊朝若夕點點頭。
「真的?」雙眼一亮。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現在得將她帶到浴室去清理身體才行。」駱毅樊將一件浴衣和毛巾交給若夕,「你總不能讓我一個男人去幫她洗澡吧。」
沒好氣地瞪了駱毅樊一眼,「你明天給我買兩件新衣服。」
「好,沒問題。快點帶她去洗澡吧,女王。」駱毅樊搖搖頭,走進廚房,他還打算煮一杯咖啡來醒醒酒氣呢。
將浴白里放好水,若夕這才將歐陽霏霏扶到浴室,把她的衣服月兌掉,將她放進浴白里。
把放在一旁的沐浴乳涂抹在歐陽霏霏的身上,若夕偶然看到她的眼睫動了動,想想又惡作劇地繼續開口︰「你現在已經醒了吧?才喝了一杯酒就倒了,現在又全數吐在我的身上,我想你現在腦子里應該清醒得很。」彎下腰,若夕注視著霏霏緊閉的雙眼,「我知道你肯定是那個專搶別人老公和男朋友的第三者,但是請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我和駱毅樊身上。不要怪我沒警告你,他是永遠不會喜歡上你的。」
看著歐陽霏霏依然沒有動靜地將頭放在浴白旁,若夕站起身,氣惱地開啟上面的噴灑水龍頭,她怎麼會對她的話一點表示都沒有。
絲絲水柱清洗著歐陽霏霏的全身。順著發絲上流淌的水珠滑過了臉頰,任誰都不知道那僅是掉落的一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