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岩桐逍遙地在私人小島上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他的經紀公司、唱片公司歐洲總部,卻因為他的行蹤成謎而鬧得人仰馬翻。
唱片公司總裁一出現在公開場合,媒體記者立刻蜂擁而上,麥克風多到可以把總裁光亮的地中海式禿頭給淹沒。
「請問傳聞Vincent已經失蹤兩個多月,是真的嗎?」
「Vincent預定十二月開始的世界巡回演唱會,是否如期舉行?」
浪潮般涌上的問題根本听不清楚,簡直讓人無法招架。
「各位,請安靜,」禿頭總裁畢竟是世界級大集團的領導人,見過大風大浪,雖然沒被這等陣仗嚇倒,卻還是為了旗下這個不按牌理出牌、老是出狀況讓他收拾的搖賓天王頭疼不已。「Vincent十二月的巡回演唱會,一定會如期舉行!」
他撂下這句保證,旋風一般地走人,留下天大的難題讓Vincent的經紀人和宣傳緊張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開始上天下海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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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時間早上八點,朱岩桐照例仍在和周公下棋泡茶,三個老是和朱岩桐玩在一起的小表頭卻沒去上課,沖進屋子來,拉著在客廳里看書的白若楠就往朱岩桐位于樓上的房間走去。
「怎麼了?」小表頭們以當地土語夾雜著西班牙話,讓她模不著頭緒。
「有人找大哥哥。」
她只听得懂這句,還沒來得及阻止,兩個小表就拚命敲著朱岩桐的房門,發現房門沒鎖,他們立即沖進房里,在床上跳上跳下的,一邊大叫著──起床了!起床了!
朱岩桐連眼楮都沒睜開地哀號一聲,翻過身拿枕頭蒙頭蓋住,繼續打呼。
小表們見突襲無效,干脆拉開朱岩桐身上的薄被,在他頭頂上鬼吼鬼叫,簡直快要把屋頂給掀開來。
白若楠不知該不該阻止他們。
人家說三個女人像菜市場,現在她覺得三個小男生就可以拆房子了。
「吵死啦!」終于被吵到受不了的朱岩桐坐起身,大吼一聲,一只手臂撈起一個小表,像獅子撲殺獵物般開始追著另外一個,四只頑皮鬼就在房內玩起追逐戰。
被追的小男生一邊尖叫一邊大笑,躲到白若楠身後,一大三小就這樣以她為圓心追逐起來,繞得她頭都暈了。
「停!」白若楠不得不大喊。
朱岩桐這才放開兩個小表,彎扮個猙獰的鬼臉嚇唬她身後的小男生。
「別玩了,他們說有人來找你。」白若楠直接切入重點。要是不立刻制止他們,玩到天黑正事都還被晾在一旁。
朱岩桐搔了搔頭,還來不及整理的頭發全都不听話地鬈翹著,配上仍然有些惺忪的眼,跟那三個小男孩站在一起,還真沒什麼兩樣。
「好麻煩,妳叫他再等等,等我睡飽……」說罷,他又往床上一躺,幸好被三個小表頭拉住了,一個跳到他身上作勢要搔他癢,一個開始拉他的耳朵。
白若楠忍住笑,「需要我把他們帶開,讓你換件衣服嗎?」
朱岩桐申吟了聲,知道今天是別想睡回籠覺了,只好認命地道︰「麻煩妳了。」
「二十分鐘,」白若楠像母雞趕小雞似地,把小表們帶到門外,對著仍裝死癱在床上的朱岩桐道︰「如果二十分鐘後你還躺在床上,我就放他們上來。」
她一邊帶上房門,一邊听著朱岩桐的哀號聲,笑容越來越藏不住。
片刻──
照例,朱岩桐的「換件衣服」仍然只是搭件襯衫,扣子也懶得扣,穿著寬松的海灘褲,亂翹的頭發怎麼梳都不听話,只得放棄。
他與白若楠領著三個小表頭往村子移動,本來這不關白若楠的事,不過朱岩桐耍賴非要她同行不可,白若楠心想出去走走也好,就答應了。
雖然沒睡到中午會有起床氣,不過當他和已經不再堅持離他五步遠的白若楠,還有三個活蹦亂跳的小表頭走在小徑上,突然覺得好像是一家五口出游似的,讓他心里幸福滿溢,是以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的微笑。
那是他從來沒有過,也從來不敢奢想的,擁有家人的滿足感,如果能夠一直持續這樣的生活與美滿,該有多好?
在看到訪客之後,朱岩桐的笑容凝結在臉上,白若楠只看到他原來孩子氣的臉龐迅速戴上面具,冷漠得教她一陣心疼。
來人好不容易才從纏著他問東問西的村民包圍中月兌身,見到朱岩桐像看見救星似的。
「Vincent,可讓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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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岩桐其實不討厭他的經紀人,只是經紀人的出現就是預告著他美麗的假期即將結束。
經紀人耳提面命,叮嚀朱岩桐一個月後務必出現在舞台上,否則禿頭總裁會抬出他與各大國家元首的良好交情,就算借出一連軍隊也要把他給架走。接著在朱岩桐的臭臉下,苦命經紀人沒敢在島上多留一天就離開了。
于是,朱岩桐開始收拾行李。經紀人沒直接押著他離開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清楚朱岩桐在每一場演唱會前,都需要到某個特定的地方去待上一陣子,算是他個人的儀式,連經紀人也不敢打擾。
白若楠卻有些傷腦筋了。
那,她的工作怎麼辦?
雖然身為她客戶的朱岩桐沒有特別要求傳記成書時間,她似乎也不需要太著急,不過跟總編和出版社要怎麼交代?她請了一個月的公假,難道就這樣空手而回?
其實她的心里還有一個聲音,在惋惜著就要和他分道揚鑣。
如果她回去了,她就會像過去一樣,再用各種嚴肅的裝扮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在認識朱岩桐以前,她從來不覺得那樣有什麼不妥,但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那樣的生活好累,她還沒學會怎麼在那個緊張的社會里放松自己。
而且這一分別,也許他們再難有交集,畢竟一開始她就不是為他著述傳記的最好人選,待他演唱會結束,與他接洽的也許會是另一個更適合的編輯。
到那時,他還會對她抱持著像現在這般的好感,期待與她相見嗎?可能不會了吧,畢竟誰會思念一個對自己的好意視若無睹,始終表現出厭惡與冷淡的女人?
雖然他的存在讓她緊張,可是真的來到了分離的路口,卻發現惆悵盈滿胸懷,她的緊張原來是害怕承認被他吸引,因為自尊和頑固而始終不願承認的情愫,一旦將來不再有任何交集,就會變成悔恨……
朱岩桐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往下看著坐在大廳里的白若楠,兩人對視,卻沒有人先開口。
他心里期待她會要求與他同行,她則等著他作出決定,沉默持續了好久好久,最後是朱岩桐忍不住先開口。
「雖然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前往,不過我不介意妳跟我一起。」
白若楠緊張地扯了扯衣服,低下頭。「我怕會打擾到你。」
她心里暗喜他願意為她破例,卻又不斷告訴自己,那只是客套話。
是啊!總不能失禮的直接要她打道回府吧?雖然仔細想想這樣的要求也談不上失禮,如果他們之間是正常的工作關系,就不需要任何表面話。
他只要讓她自己先回台灣,再另外約時間談公事就行了。
「也許……在那里,我會乖乖把妳想知道的全告訴妳。」
白若楠為他近乎乞求的語氣驚訝地抬起頭。
朱岩桐只是苦笑,這樣的說法無異是假公濟私,可是如果今天放手讓她回去,她好不容易對他產生的一點好感也許會隨著時間消失。他明顯地感覺到她開始接納他的存在,但這一分別至少要半年,誰曉得半年的時間會不會把這短短一個月內她心里累積的情感磨掉?
也許,到時候他們可以從頭開始,但是當時間輪回了一圈,轉眼又到達讓他悲傷的冬天,他實在不想失去她的陪伴。
初遇時,他相信白若楠是他靈魂的影子,她的飄洋過海是上天的安排,足以教他感動一輩子,如今他發現只有她在他身邊,才能夠帶來他從來不敢奢求的幸福,哪怕她仍然有所猶豫,哪怕這樣的感覺淡得好像隨時會消失……
「我需要妳陪我。」放棄再有所保留,朱岩桐直接而赤果地提出要求。
「好。」白若楠作出這一生難得毫無遲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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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阿拉斯加
雖說是她自己答應陪伴朱岩桐,但白若楠真的沒想到,朱岩桐要前往的地方竟然是阿拉斯加,而且還是在十二月的冬天!
行前,朱岩桐特地帶著她先到洛杉磯采購御寒裝備,但是從小在台灣長大的白若楠一抵達安格拉治,還是有點吃不消。
冬天到阿拉斯加旅游的觀光客其實不少,目標當然是天然奇景──極光,不過白若楠寧願待在台北她那有暖氣的小窩里。
雖然冷得難受,可是在洛杉磯時她就知道朱岩桐的目的地,他也給了她反悔的機會,但她還是來了。
如果因為這點困難就打退堂鼓,那麼她之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正視自己對朱岩桐的情愫、毅然決然追隨他的決定豈不是顯得可笑?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在機場,朱岩桐仍不改痞子本色笑著道。
他和她都穿得像熊一樣──讓白若楠郁悶的是,明明兩人都包得像粽子,他看起來還是比她瀟灑!
「你別太小看我了。」話雖這麼說,她的聲音卻不爭氣地有些顫抖。
朱岩桐為她的倔強笑了笑,神情有些溫柔,也有些寵溺,他緊緊地握住她戴著羊毛手套的手,在她頰上親了親,讓白若楠心跳失速,頓覺周圍溫度上升不少。
他們到達阿拉斯加的第一天都在趕路。冬季的極北之地,太陽升不上地平線,他們搭車子沿著公路走,一路上除了冰天雪地的景象之外,還有在別的地方難得一見的藍色冰河美景。
目的地在山林間,阿拉斯加人口本來就少,離開了較大的城市就幾乎要許久車程才會看到人煙。是夜,在距離目的地最近的城鎮吃過晚飯後,他們改搭雪橇,由雪橇犬拉著前行,這對白若楠來說相當新奇,讓她暫時忘了冰天雪地帶給她的不適。意外的是朱岩桐駕起雪橇來挺熟練的,白若楠心想,或許是因為他經常來這里吧,朱岩桐還另外請了人替他們載運行李。
雪橇一路穿過冰封的山林,風景雖然仍舊美麗得攝人心魄,地點卻也越來越蕭索偏僻,白若楠的心則越來越沉。
朱岩桐好像淨喜歡往這種遺世獨立的地方跑。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會是愛斯基摩人的冰屋吧?」白若楠道,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說冷笑話的天分。
朱岩桐倒是有些訝異她會開玩笑,但他發現自己愛極了白若楠帶給他的每一次驚奇,忍不住又是一笑,臉孔突然湊向她。
「很冷嗎?」他騰出一只手臂環住她,將她抱在懷里。
白若楠小臉泛紅,原來冷得發抖的身子又熱了起來。
「還……還好。」他的臉與她只有一息之隔,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又像是要將她的靈魂吸入一般,讓她暈眩不已。
他從懷里拿出一個小酒瓶交到她手上,「喝一點,身體會暖和些。」
白若楠接過酒瓶,喝了一小口。酒很烈,差點辣得她嗆出眼淚,但果然一下子身體就暖了起來,她又接著喝了兩口,才把瓶子還給朱岩桐。
「替我放進衣服里。」朱岩桐卻沒有接過酒瓶的意思。
白若楠微紅著臉,抬頭見他一臉專心地駕著雪橇,暗怪自己認為他動機不純,她小心翼翼地將酒瓶塞進他半敞的外套內。
雖然隔著厚厚的毛衣,但白若楠仍然感覺得到他的體溫,好溫暖。
朱岩桐帶著戲謔的笑語從她頭頂上傳來,「如果妳還是怕冷的話,可以躲進去哦!」
白若楠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又羞又嗔地斥道︰「誰要躲進去,我才不怕冷……」
不料朱岩桐突然低下頭,雙唇覆上了她的,讓她的腦袋瞬間停擺。
他輾轉吸吮著她紅艷的雙唇,嘗到了酒的甘醇,與他早已覬覦許久的櫻唇融合成一股讓他迷戀不已的芳香。
他只在她唇上輕柔地嘗著她的味道,許久許久,像早已遺忘天地間其他事物,戀戀不舍地吻去她唇邊甜美的濕潤。他抬起臉,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雙唇,失笑地看著懷里尚未回神的人兒,輕輕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白若楠不記得她失神了多久,耳邊只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還有唇間心醉神馳的誘人甜蜜,把她整個人都融化了,哪還感受得到極地的酷寒?
直到雪橇犬在一座莊園大門前停了下來,朱岩桐輕輕地拍著白若楠的臉頰,在她還沒回過神的當口,趁機又偷了一個淺淺的吻。
「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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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多歐式莊園一樣,主屋周圍是一片私人林地,房子是石材建造,還有一座專屬的發電機,因此白若楠原來擔心會住在冰屋里是多慮了。
把行李放好,因為氣溫太冷只簡單洗個戰斗澡,累了一天的白若楠決定早早就寢,卻輾轉難眠。
雖然屋子里有火爐,也有電暖爐,但房間實在太大了,外面的氣溫是零下十幾度,她怎麼催眠自己就是冷到無法入眠。
她本來就怕冷,以前淡水出現八度,她冷到在衣服里塞了一堆暖暖包,躲在家里不肯出門。
長這麼大從來沒領教過這麼冷的氣溫,于是白若楠放棄再掙扎,從床上坐起,拿出羽毛衣把自己包起來。
她連羊毛襪都穿了三雙。
去泡杯熱巧克力吧!身體暖和了也許比較好入眠。她離開房間,在玄關處瑟縮著緩慢移動。
在廚房找到熱水壺,泡了一杯熱可可,喝沒幾口就冷掉了。她欲哭無淚地看著那杯冷掉的可可。
好奇怪,听說在更北邊的極地還住著愛斯基摩人,白若楠心里想,她在這里就已經冷到受不了了,真無法想象人類可以在這種酷寒的環境下生存,只能說人類的潛能無窮,但是需要時間適應,如果讓一個赤道國家的人來這里,恐怕比她更慘……這麼一想,她心里總算安慰些。
「小姐,漫漫長夜,一個人睡不著嗎?」身後,朱岩桐調侃的聲音響起。
白若楠慌忙轉過身,就見到朱岩桐只穿著毛衣,雙手抱胸倚在廚房入口,笑看著她。
比起他對酷寒的適應,她全身包得像只熊一樣,還把羽毛衣的帽子戴上了,真是好糗。白若楠小臉又紅成一片。
「才……才不是。」她羞赧得舌頭打結,「我只是覺得口渴。」低下頭看到杯子里的可可,不只完全冷掉,還令人懷疑下一秒它就會開始結冰。
她想把可可倒掉,卻又不想被朱岩桐發現她是因為怕冷而泡了熱可可,偏偏離開房間時忘了戴手套,握著變冷的杯子令手指開始僵硬,只好順手擱下。
不知道明天起床時,會不會發現它已經結成可可冰了?
「真巧,我也是。」朱岩桐走到她身邊,從保溫瓶倒了杯水,一仰而盡。
「我回去睡了。」白若楠低著頭,小聲地道。
「等一下。」朱岩桐忽然拉住她的手,隨即皺起眉頭。「離開房間時怎麼不把手套戴著?」他粗糙的大掌握緊她冰冷的小手。
「我忘了。」他的手好暖哦!白若楠舍不得抽回自己的手。
朱岩桐執起她兩手輕輕揉著,再湊到唇邊呵氣,低垂的眼蓋住忽然升起的怒氣,手上的動作始終溫柔憐寵,再抬起眼對上她時又寫滿笑意,手臂繞過她穿得胖嘟嘟的身子,仍然握著她的手,半抱半推地把她帶出廚房。
「反正都睡不著,我剛剛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想告訴妳,不如我們到我房間聊聊天。」他一邊說著,眼神深沉得讓人心驚,但白若楠當然看不到。
「那我回房拿筆記本……」
「不用了,我房間里有,走吧!」朱岩桐不由分說地摟著她上樓。
主臥房的擺設其實和她住的客房差不了多少,壁爐里的火光零星,旁邊的桌子上擱著喝了一半的酒瓶,電暖爐盡責地為房間帶來溫暖。
「如果妳怕冷,可以坐床上。」朱岩桐相當和善地建議道。
「不用了。」白若楠紅著臉道,突然覺得朱岩桐房里好像比她的客房溫暖許多,明明是一樣的電暖爐,空間也沒有比較小……
「沒關系,」朱岩桐卻沒放開她,直接推著她坐在柔軟的大床上,「這樣是不是比較舒服?」
白若楠坐在柔軟的床墊上,背靠著枕頭,床墊上有電毯,的確比坐在冷硬的椅子上溫暖。
朱岩桐走到桌邊倒了一杯酒,遞給白若楠。「喝一點。」
想起在路上酒精神奇的保暖功效,原來有些懼怕那股辛烈味道的白若楠也不再排斥地接過酒杯,小口小口地把它們喝光。
朱岩桐臉上掛著一抹笑,在白若楠面前一如以往般溫柔又帶點狡詐,只有當她的視線離開他時,他的眼才會流露出幾欲月兌離控制的煩躁。
她顫抖的模樣讓他心疼,也讓他更氣自己。
趁著白若楠專心地捧著杯子,適應嘴里熱辣的刺激,他緊挨著她的身子與她一起坐在床上。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暖和一點?」他接過空酒杯,隨手擺在床頭,又握住她的小手。
白若楠點點頭,臉上又熱了起來,不敢直視他的眼楮,他的接近比酒精來得有效。
見她雙頰酡紅,朱岩桐有些失神,隨即動手拉開她羽毛衣的拉煉。「會熱的話就月兌掉吧!」
白若楠連忙擋住他的大手,囁嚅地道︰「你不是要說以前的事嗎?」她的身體悄悄向旁邊躲,卻發覺已經沒有空間。
「是啊!」朱岩桐又露出痞子般的笑,故意說著曖昧的話語取笑她,「我是要說以前的事,不過妳的表情像是我們要做什麼奇怪的事。」
「哪有!」白若楠嗔怒地辯白。
「那妳為什麼怕我月兌妳衣服?」
「因為我不熱,用不著月兌衣服。」話雖這麼說,可是他的話語卻讓她的血液拚命沖向腦門,加上酒精的作用,還真的冒出了一些薄汗。
「是嗎?可是我看妳的臉好紅。」他刻意將身體貼向她,一臉揶揄地道,「是不是想到什麼不該想的事?」
白若楠有些生氣了。「我臉紅是因為喝了酒,所以身體發熱。」
「那就月兌衣服啊!」
「不要。」
「為什麼?」
「因為……」朱岩桐的貼近,讓她臉上的熱氣完全沒有退溫的跡象,「因為我忽然決定要回去睡覺了。」她緊張地想站起身,卻讓朱岩桐一把抓住,猛地將她推倒在床上。
「清晨的溫度會更低,妳會被凍醒,然後感冒,而這附近幾小時車程內根本沒有醫生。」朱岩桐毫不費力地將圓滾滾的白若楠壓制在身下,表情不復吊兒郎當,而是有些強勢、嚴肅,眼里燃燒著始終不願在她面前表露的怒焰。
白若楠愣愣地看著他臉上陌生的表情,心髒卜通卜通地狂跳。
「我……」在那雙深邃熾熱的眸子睇凝下,她聲如蚊蚋地開口,「我會穿大衣一起睡。」
「然後明天起床時會覺得更冷。」朱岩桐接著道,「妳就算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也一樣。」她一下飛機就手腳冰冷,根本不能適應這里的氣候,抱著她分明已經穿得圓滾滾卻仍然顫抖的身子,他總是不願再放縱的暴躁面就越來越藏不住。
懊死的他!完全沒想過她受不受得住,就任性地要求她同行,讓她一個人縮起來顫抖得像只小兔子……
朱岩桐緊握成拳頭的指節泛白,幽黯的眸子閃耀著火光。
「月兌衣服。」他輕輕地,像在隱忍著什麼似地吐出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