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中東傳來楚傲陽的死訊,雖然沒有人找到他的尸體,但跟他一起逃亡的元彩靈的確遇害了。
虞晶的下落也成了謎。
夏夜接到消息後,心情一直十分沉重,梓島另一位主人唐日立刻動身前往中東,希望至少能查到一些線索,夏夜則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向楚玉人說出這個結果。
他知道楚玉人平時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母親帶著她散步的海邊,然後一個人站在堤上,望著海面許久。雖然她從來不哭,也不問父母究竟去了哪里,卻讓人更加心疼。
還是先瞞著她吧!夏夜心想,畢竟任誰都很難向一個小女孩開口說明這樣的事。
因為難以啟齒,又覺得愧疚,因此夏夜特地在回家時帶了一盒小蛋糕要給她。
在大宅子里到處找不到楚玉人,夏夜有些擔心,直到負責大宅安全的守衛室說監視器里看到楚玉人跑進溫室里去,夏夜才稍稍放心。
梓島上共有四座溫室,三座用來做生物實驗,只有一座是觀賞和玩樂用的花園,楚玉人有時也常往那里跑。
夏夜提著蛋糕走進溫室里,想給楚玉人一個驚喜,於是放輕腳步,靈敏的耳朵讓他很快听到某個角落有動靜。
「乖乖,」紫羅蘭和白玫瑰叢環繞的秋千處,傳來熟悉的稚女敕嗓音,「不哭、不哭。」
夏夜微微一怔。
小玉在和誰講話?他走進花叢里,只看到楚玉人獨個兒坐在秋千上,抱著她的兔子女圭女圭在說話。
「小兔吉不哭,媽媽很快就回來了。」楚玉人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小手輕拍著小兔玩偶。
夏夜與其說是驚愕,不如說是感覺到某種說不出的悲傷蒙上他的心。
小玉知道她母親的事嗎?他忍不住想,畢竟她是那麼敏感的孩子。
可是夏夜並不知道,其實楚玉人根本不曉得父母遇害的實情,他更不可能知道在她來到梓島前,虞晶和她相處的情形。
虞晶從不打小孩。
她很寵楚玉人,把她打扮得像公主,做最好吃的點心給她,還會溫柔地說床邊故事。
可是虞晶從不在楚玉人哭鬧時抱她,不安慰、不哄、不罵,就這麼冷冷地等著她自己哭累了,知道再怎麼哭也要不到糖果。
她會黏著夏夜不是沒有原因的呵!虞晶離去那天,這輩子頭一次有個人在她傷心時抱住她,即便那時她早就學會不要哭。
人總有傷心的時候,傷心時哭泣卻沒人理會,該怎麼辦?小兔吉是她唯一的朋友,可是她不會哭,只好學著電視里的母親安慰小兔吉,像在偷偷地安慰總是得不到母親撫慰的自己。
「不哭、不哭……」
夏夜還記得有一次楚玉人在沙灘上跌倒,手腳破皮好大一塊,流血了,不過她還是沒哭。當時只覺得她好勇敢,他還拍拍她的頭說︰「小玉好勇敢。」
如今回想起來,心頭卻涼了半截。
她根本沒哭過啊!一個不會哭的孩子,會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不會是虞晶的離開,可能是更早以前虞晶對楚玉人教養的方式。
一個七歲的小女孩,不多話、不哭鬧、不撒嬌,因為她知道要讓母親疼愛她,就要學會當一尊洋女圭女圭。
他差點忘記虞晶是一個怎樣的女人,連楚傲陽也總是模不透她。
夏夜走出花叢,在楚玉人身邊坐下。
楚玉人抬起頭,臉上只有小小的詫異。
他抱起她坐在大腿上,親了親她的發頂,感覺到她再次依賴地蜷縮在他懷里,粉頰蹭著他撒嬌。
「小玉想不想媽媽?」他問。
楚玉人遲疑了兩秒,才點點頭。
「想媽媽的時候,如果想哭就哭出來沒關系。」他小時候也常躲在棉被里偷哭,心里不斷問著︰為什麼家人要拋下他?可是哭過了,第二天又是搗蛋鬼一只,活潑調皮得很。
他要小玉在他的呵護下,也漸漸地開朗起來,比擁有父母的孩子更幸福。
楚玉人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小兔吉的小手緊了緊。
「想哭的時候,就來找夏哥哥,好嗎?」微笑地親了親她的粉頰。
楚玉人眼眶有些紅紅的,嘴巴噘著,像是還在努力忍耐著不哭,卻笑著點點頭。
「好。」童稚的聲音已有些哽咽。
夏夜只能心疼地抱緊她。
慢慢來吧!未來還有很長的時間,他會讓她的喜怒哀樂恢復正常。
而虞晶和楚傲陽的消息,就等她大一點時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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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警覺性一直很好,長久以來,即便在熟睡時,只要有人接近他周身五公尺以內,他就會立刻驚醒。
只是這個習慣一樣讓楚玉人破了例。或者該說,是楚玉人不知不覺訓練了他辨別她靠近的本能,可以允許小女圭女圭半夜作噩夢時鑽進他被窩里,他在半夢半醒間抱著她輕哄。
就像現在。
一年前,因為楚玉人老在晚上時跑到他房里,索性他就直接住進虞晶之前的房間里去,房子里鋪著厚軟的地毯,不用擔心小女圭女圭又赤著腳著涼。
當然,這樣一來最大的影響是,他得改變睡覺不鎖門的壞習慣,好歹得把大廳外的門鎖起來,以保護楚玉人的安全。
靶覺到床畔的動靜,夏夜的睡意還沒有全醒,只是很順手的將鑽進被窩的小身子撈到懷里,輕輕哄著︰「乖乖,不怕、不怕。」
懷里的楚玉人緊緊捉住夏夜的衣襟,卻嗚咽著,讓夏夜完全驚醒。
「怎麼了?」他意識到這是楚玉人到梓島以來第一次哭泣,夏夜沒有伸手開燈,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一手擦去她頰上的眼淚。
她竟然連小兔吉也忘了抱,就直接跑過來了。
「我想媽媽……」她發出細細碎碎的嗚咽聲,緊捉著夏夜,像抓住唯一的依靠。
夏夜的話總是讓她安心,他說想哭時就哭吧!於是忍耐著一年的煎熬,終於在夜里毫無防備時入侵她的夢中,讓她一再重復地夢見母親離她而去時,頭也不回的背影。
她好孤單。
夏夜抱著她,親吻著、低哄著,像要把所有的溫柔全都給她。
「我在這里,我會永遠陪著你,別難過。」
雖然心疼不已,但找回她的眼淚,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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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的嬌縱是為了獲得更多的愛,但有時候也只有無盡的愛,才能讓一個小女生學會嬌縱。
梓島上那個混世小惡魔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時光荏苒,七年的時光轉眼即逝。
清晨,雖然並不是梓島一天的開始,在梓島始終有著一部分的人守護著暗夜下這座島上的安全與寧靜。
夏夜總是天未亮就醒來,接著頭大的發現,自己是不是已經有老化的徵兆?
「小玉。」半是嘆息半是申吟地喊了一聲,輕輕地,想挪開又黏著自己的八爪章魚。
雖然他對她的接近早已毫不設防,但他昨晚竟然連她什麼時候又爬上他的床也不知道!
懷里,已經隱隱是個豐滿小美人的楚玉人嚶嚀了一聲,更加緊緊抱住夏夜。
「嗚,不要吵人家啦……」嬌軟地呢噥著,小巧的鼻子在他胸口蹭了蹭,繼續沉沉地睡去。
夏夜心里又是無聲的嘆息。
他怎麼可能拿她有辦法?當然只有舉雙手投降,繼續讓她把自己當成大抱枕。
夏夜雖然無奈地重新躺回床上,卻也忍不住寵溺地拉起絲被,蓋住她的小香肩,輕輕地攏了攏她柔軟的長發。
懷里的楚玉人動了動,已在發育中卻相當飽滿的胸部緊貼著他,溫熱的氣息在他胸前規律地吹吐著。
雖然夏夜認定楚玉人只是他疼愛的小妹妹,可是誠實的生理反應總讓他狼狽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心理變態?
因為楚玉人,他的確是好多年不曾在睡前有過「激烈運動」了,因為他不再讓其他女人進到他和楚玉人所居住的空間里,除了來打掃的吳媽。
雖然他還是會偶爾到紅粉知己們的香閨去,不過也不再留下來過夜,因為他擔心楚玉人半夜作噩夢時會找不到他。
事實上,楚玉人這些年來就算不作噩夢,也會爬到他床上睡到天亮。這有一半的原因是他的縱容,三天里頭有兩天她根本不在自己床上,剩下的一天還是因為他工作太忙,她只好先入睡。
身體上的緊密貼合,還有鼻間傳來少女獨有的幽香,在在刺激著他正值剛烈旺盛的男性本能。
這樣的躁動也不是第一次了,夏夜總是刻意地當作未曾有過。
她幾乎可以算是他一手帶大的啊!她甚至還未成年,他怎麼能夠有一點非分之想?
夏夜努力地想忽略腦海里因為嬌軀緊貼著的觸感而勾的美麗線條,卻又舍不得有太大的動作而吵醒好夢正甜的楚玉人。
總是這樣,他為自己難言的生理和心理反應而醒著懊惱,一邊又對著沉睡中的嬌顏憐寵不已。飽脹的欲火雖然疼痛,但也不曾真正的擦槍走火,而他又舍不得吵醒她,於是便一直陪著她到她睡醒。
義父辭世,將梓島交給他們三個義兄弟,雖然他不像唐日經常東奔西跑,不像楚傲陽夙夜辛勞,但對島上的一切運籌帷幄,也從不懈怠。
梓島在楚傲陽離開後,島上的分工重新洗牌,唐日的工作是與白道玩諜對諜,而他的工作則是負責與黑道周旋。
堡作時他可以像機器一樣,承受一切非人的壓力,有時一邊搖控一場在大西洋爆發的毒品爭奪戰,一邊和日本黑幫談判出賣情報的條件,就算超時超載也難不倒他。不過卻因為楚玉人的存在,他再忙,小祖宗輕輕跺一跺腳,他也會放下一切飛奔到她身邊。
再多工作,小祖宗如果睡不醒,他也只好放著,反正天大地大,都沒有他的小玉能睡得飽還大。
梓島上的其他人私底下這麼戲稱他的怠惰——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唉!」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春宵當然只是戲譫他對楚玉人的寵溺,雖然每次听了他心底都有些心虛和害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的不只一次對楚玉人起了遐思,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越雷池一步。
就輩分上來說,他已是她的叔父輩,他不該做的事情,就一輩子也不許自己做。這是他性格里固執的一面,也是他對義理的堅持。他更不能辜負虞晶的托付,也不願玷污楚玉人對他的信任和依賴。
但還真的是從此君王不早朝啊!他現在幾乎是不到九點,不踏出臥房的。
懷里的楚玉人眉頭微皺,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撫著。
再陪她睡一會兒吧!免得自己又胡思亂想了。夏夜閉上眼,臉頰貼著她的額頭,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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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的楚玉人繼承了虞晶的美貌,總讓人有一種像冰又像霧的氣息,孤寂而空靈,皮膚白皙像吹彈可破,一點也沒有這個年齡的孩子會有的皮膚毛病,頭發有些偏紅,在陽光下就像柔軟的酒紅色絲綢,因為楚傲陽同樣有著一頭偏紅的發。
但她的性格一點也不像冰,更不像霧。
嘴里含著水果口味的棒棒糖,坐在島上對外的碼頭上,雙腳懸空在海面上晃啊晃的。
沒人敢在這時招惹這位梓島的太上皇、小祖宗。當她美眸輕輕一瞥,幾個前一刻還為她含苞待放的美麗而痴迷的男子,連忙又驚又慌地轉過身,繼續忙自己的事。
楚玉人輕啐了一聲。
吧嘛那麼怕她?
他們都搞錯了,其實她並不是毫無理由的嬌縱,如果沒有需要她任性的時候,她才懶得費那個力氣要人。
只是他們都不懂,她也無所謂,而且如此一來,當下次她又遇到「該任性的時候」,才沒有人能點破她要的小心機。
算一算時間,夏哥哥的船也該到了吧?他出差到外面談五天的公事,她好想他喔!
梓島一般的對外交通主要是船運,在幾百海哩外有一座梓島專屬的飛行基地,主要是梓島的上空已是私人領空,飛行基地的存在只是保障梓島上空的絕對安全,而海邊嚴密的防衛線能夠杜絕不明船只的靠近。
遠遠的,看到海平面上出現的船影,楚玉人興奮地站起身,身後又走來兩位風姿綽約的女子。
「哎呀!小祖宗也來了?」一頭金發、成熟豐滿的蕾莎微微一笑,一點也不意外夏夜的小苞屁蟲會出現在這里,語氣有些揶揄。
楚玉人沒看向她們。
她從來不跟狐狸精打招呼,反正夏哥哥也不會生氣,相反的,如果她不高興,這些狐狸精也不會好過,她又何必跟她們計較?
雖然她也知道,在她們眼里,她連對手也不是。
不過是個愛撒嬌的小女孩嘛!
另一個是周丹艷,看起來是個精明干練的女強人,有種沉靜的知性美,她是梓島決策智囊團首席軍師之一,地位高,加上和夏夜無論在工作上或私底下都非常親近,所以她同樣也不把其他接近夏夜的女子放在眼里。
比起蕾莎,楚玉人確實感覺到周丹艷的威脅大一些。
「小玉,你跑出來吹風,當心感冒。」周丹艷半是出於關心,半是出於討好地說。
誰都知道要討夏夜歡心,得先從小祖宗下手。
楚玉人沒搭理她,繼續吃她的棒棒糖,小腦袋瓜里又開始轉呀轉的,嘴角噙著狡黠的微笑。
「你們猜,夏哥哥這次回來,會想先和哪個相好溫存?」她像事不關己似地笑問,語氣很是人小表大。
當然,由她的立場看起來,也的確是事不關己啊!
周丹艷一愣,蕾莎卻笑了起來。
「小孩子管大人的事做什麼?」雖然這麼說,卻睨了周丹艷一眼,發現她的確穿得比平常性感一些。
楚玉人淡淡的笑著,「我只是替你們擔心,打扮了那麼久,要是夏哥哥到最後沒選上你們,不是很難堪?」
一句話讓兩個女人心里暗潮洶涌,當然誰都不承認自己特意打扮過。
每回夏夜出公差回來,總會和他的女伴狂歡個一晚——當然夜里仍是回到他自己的房里,以免楚玉人找不到他。因此這兩個女人當下出現在此,意圖真是再明顯不過了。
楚玉人樂得在一旁看戲。
她忽然覺得有點可惜,剛剛忘了拉人來下賭注,看看夏哥哥到最後會和誰一起離開?真是錯過了一個玩樂的好機會。
船靠近了,三個女人在岸上的戰爭暫時停歇,當一身風塵僕僕卻仍神采奕奕的夏夜走出船艙,蕾莎首先擠開周丹艷迎了上去。
「夏夜,你可回來了。」
周丹艷沒有露出懊惱的神色,依然鎮定自若。她有自信剛結束和東南亞黑幫重要會晤的夏夜會先來找她談公事。
以色侍人者,色衰則愛弛啊!她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從來不屑蕾莎那種以肉欲來綁住男人的手段。
她有才華、有聰明才智,相信夏夜終究會選擇她。
周丹艷慢慢走向夏夜,眼角瞥見楚玉人的異狀,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小玉!」船上的夏夜大驚失色,惶恐地看著楚玉人嬌弱的身體飄搖地墜落海里,他想也沒想地就從船上往下跳。
蕾莎愣在原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周丹艷卻一臉陰沉。
誰會相信有人在岸上好好的,卻突然掉到海里?只有夏夜那個寵她寵上天的傻瓜,每次都乖乖被那小惡魔的把戲牽著鼻子走!
海水好冰,不過楚玉人沒忘了繼續咬住她的棒棒糖。四肢放棄劃動、身體不斷往下沉的她看到夏夜白色的身影朝她游來。
呵呵……猜猜夏哥哥最後是跟誰走呢?
楚玉人閉上眼楮,在夏夜游近前抽走棒棒糖。
唉,好可惜,她才吃沒幾口說……
直到一雙強健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開始往岸上游去。
「小玉,你沒事吧?」夏夜既緊張又心疼地拍了拍她冰冷的小臉,整個心被提得老高,猶如窒息般的難受。
他彎含住她的小嘴,吹進幾口氣,如此反覆幾次,沒察覺她嘴里還有淡淡的草莓甜味。
直到楚玉人咳了幾下,虛弱地睜開眼。
「夏哥哥……」她聲音有些哽咽。
「沒事了,別怕,我在這。」夏夜趕緊抱住她,用身體為她取暖。
周丹艷冷著臉看著這一幕。
楚玉人被抱在夏夜懷里,夏夜不舍之至地不斷安撫她,他懷里的小惡魔卻悄悄抬起頭,對著周丹艷和蕾莎笑了笑。
一直搞不清楚狀況的蕾莎這才恍然大悟,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女孩竟然會耍這樣的心機!
「好可怕……」再面對夏夜時,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雙手攀住他的肩膀,身體輕輕地顫抖著。
「不怕、不怕,沒事了。」親了親她冰冷的額頭,毫不費力地抱起她。「我們趕快回去泡一泡熱水,你得再喝一杯熱牛女乃,要是感冒就糟了。」他一臉擔憂地抱著楚玉人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島中央的大宅而去。
楚玉人好滿足、好依賴地躺在他懷里,轉過頭,看見兩個女人惡狠狠地瞪著她。
那樣的神情讓楚玉人忍不住撒嬌似地湊向夏夜的唇,親了親。
「怎麼了?」雖然已經習慣她像貓咪撒嬌似的親吻,不過夏夜總還是會忍不住心悸,卻佯裝無事。
楚玉人嘟起櫻唇,「人家的棒棒糖掉到海里了。」
夏夜寵溺地笑了笑,「回去再給你買更多的棒棒糖。」
楚玉人甜甜地笑著,又在他唇上親了親,這回粉紅色的小舌頭調皮地滑進他雙唇間,在他來不及錯愕之前,抬起臉,一臉嬌憨地說︰「是草莓口味的喔!」
「嗯……」夏夜點點頭,視線連忙從楚玉人迷人的笑靨移開,唯恐泄漏出已經心猿意馬的真實情緒。
楚玉人得意地將頭枕在他肩上微笑。
夏哥哥是她的,誰也別想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