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多是非,所以,是非很快會過去。
不論一件事轟動有多大,還總是會隨著另一件更大或更小的新的是非而被淡忘。
上一年年末劍俠韓畏劫南宮七小姐花轎之傳言鋪天蓋地,這一年年初,韓畏與南宮和月攜手游江湖的傳聞便已不是新聞。江湖是即使一塊小石子也會激起千層浪的地方,沒有人會永遠關注那些與已無關的事,適時的關注不過是代表自己沒有落伍而已,抒發一下過激的言論,也不過是表示自己有性格的手段。總之,這一年,韓畏與南宮和月不過是再譜江湖佳話範本的一對璧人。
本來嘛,當事人南宮家與蘇家都不追究,他們那些事不關己的閑人又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呢?更何況,不過是陳年谷子,再拿出來晾也不會有多少成就。
不過據知情人講,大年初一混世魔王李葉飛突然駕臨南宮世家,驚得南宮家大家長南宮清屁滾尿流──傳言,僅是傳言,傳言未必可信,但也有可能是事實。
之後,他便安靜了一陣子,再也沒有傳出再度追殺韓畏的消息,甚至連韓畏的一句壞話也沒听南宮家人說過。
蘇府似乎是以不變應萬變,全當沒有與南宮家有婚約這碼事。逍遙公子蘇峻依然花名在外。
事情就是這樣,仿佛風一吹便將過往吹淡。
轉眼已是春暖花開,萬物復蘇。
杭州城外一茶鋪內,靠西的一桌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挺拔俊朗,女的絕色人間,正是游山玩水至此的韓畏與南宮和月。
南宮和月喝茶,仰臉迎著風,神情悠然,似乎極為享受。
「師娘說他們也會來杭州,不知能不能踫上。」自從新年一別已有數月,雖然二位老人說他們是新婚,不便打擾,但她卻甚為思念師父師娘,也很懷念與他們一同經歷的事情。
「有緣自會相見。」韓畏隨性道。
師父也正是此意,他盼著與師姐再游故地已有好多年了,想來也是不想他們打擾。
「和月……真的不需要去南宮府上嗎?」盡避當初他是想去上門提親,無論南宮清答應與否都對和月有個交待,但和月似乎並不熱衷,婚禮也只是師父師娘主持。並未邀請南宮清,不過是事後寄去一封信告知。
「目前我還不想……也許以後,我能夠平靜面對的時候吧。」
「好。」韓畏握上她的手,「到了那一天,我和你一起面對。」
南宮和月點頭,絕美的笑顏在陽光下燦爛的讓人無法正視。她知道,他會永遠陪伴她,與她共同面對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