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喜姐姐,玉喜姐姐該起床了,快點去吃飯。」陳緋翼叫了好半天才喚醒耿玉喜,她睡得好像昏死過去一樣。
「吃飯?哦,對!吃飯的時間到了。」耿玉喜揉揉眼楮,立即下床梳洗一番,隨便套了一件外衫就和陳緋翼來到牡丹涼亭,游馬和羅忌廉已經在等她們了。
「還沒睡醒啊?」游馬看她眼楮紅紅的。
「嗯。」耿玉喜還是迷迷糊糊的,其實她也沒睡多久。
「先吃飯吧,一會兒再睡。」陳緋翼拿出自己釀制的酒倒滿她的杯子,她知道玉喜很喜歡這種酒。
羅忌廉心疼地看著耿玉喜,夾菜給她。
「吃完再睡。」
游馬和陳緋翼看在眼里,他們知道這兩個人現在的關系一定不尋常,看來這次的安排是對的。
「嗯。」耿玉喜扒一口飯,好吃!
「柳大娘現在怎麼樣?」游馬很關心柳大娘的近況,畢竟自己和她的丈夫有很深厚的交情。
「你問她吧!」
羅忌廉使了個眼色讓游馬問耿玉喜,這些天都是她和柳大娘相處,她最清楚不過了。
雹玉喜喝下一口酒,還是這麼好喝,緋翼真是一個好妻子。「柳大娘現在很好啊,生意好,心情也很好呢!我都有幫忙她算帳哩!」她很得意自己的成就,倘若按工時計算也能賺到不少錢呢!
「那我就放心了。玉喜,妳一個女兒家怎麼連這些算帳的事情都會?」在這里只有大戶人家的千金才能念書習字,但是玉喜並不像大戶人家的姑娘,怎麼懂得這麼多?
「這個……這個……是我對這方面有興趣就自學。」她可是大學生啊,但是說了他們也不懂。「來,大家干杯!」趕緊岔開話題,不然又不知道他們會問些什麼。
「玉喜姐姐很聰明。」陳緋翼自嘆弗如。
「還好啦!」她倒是一點也不謙虛。「這個我吃不完。」她把一大塊肉放進羅忌廉的碗里,自己吃得差不多飽了。
羅忌廉看她今天吃得不多,可能是太累了。「回去睡覺吧。」
「嗯,我先回去了,實在撐不下去了。」
雹玉喜搖搖晃晃地走了。
「忌廉,你拿些飯菜回去,說不定玉喜姐姐晚一點會餓。」陳緋翼看出他也坐不住了,還是讓他回去吧。
「是啊,你們都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游馬說。
「我先回去了。」羅忌廉端回兩盤菜,以防那個大胃王半夜找東西吃。有好幾次他在夜里听見廚房有聲音,過去一看才知道是她在偷吃東西。
羅忌廉走後,游馬和陳緋翼捧肚笑個不停。
「怎麼還不睡?」
羅忌廉看到耿玉喜坐在長廊中看著天空,天氣這麼冷還坐在院子里吹風。
「睡不著。」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只能出來坐坐,看能不能找到睡覺的感覺,誰知道一吹冷風就更有精神了。
羅忌廉進屋拿出一件厚外衣給她披上。
雹玉喜把外衣還給他。
「我還是睡覺去了,你也休息吧……晚安。」她很不情願地說晚安,還想和他多聊一會兒,但是又沒有借口。
羅忌廉目送她回房,緊緊地攥著外衣,上面還留有她的溫度,從今天開始他們又要分房睡了。
回到房里的耿玉喜還是睡不著,她輾轉反側,這次連數羊都不能解決問題了。
她起身要去喝水,但是轉念一想,晚上喝太多水隔天起來眼楮會腫腫的,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睡得好好的,今兒個是怎麼了?
雹玉喜回到床上趴在松軟的被子上,從枕頭下拿出玉佩,這個玉佩是羅忌廉送的呢!羅忌廉……哪有和丈夫分房睡的道理嘛!
雹玉喜抱著自己的枕頭,卷起被子頂在頭上,搖搖晃晃的走出門。
她敲了敲羅忌廉的房門。
「忌廉,你睡著了嗎?」
羅忌廉躺在床上听見了叫門聲,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又想起什麼事情了?不過他也很想見到她,于是急忙跳下床開門。
羅忌廉打開門,看見她的頭陷在被子里,胳膊夾著大枕頭,手里還緊拿著玉佩。
她要搬家嗎?
「快點幫我把被子拿下來,脖子快折斷了!」
羅忌廉拿下被子抱在懷里,「妳要做什麼?」
雹玉喜沒有回答他,徑自走到床邊月兌鞋上床,又把枕頭規規矩矩地擺好。
「我來和你一起睡。」一個人實在無法入睡,和他在一起就會睡得很安穩。
羅忌廉看在眼里樂在心里,他也正想抱著她睡呢,這個小家伙卻主動上門。
「一個人睡不著?」他躺在她的身邊摟著她,輕輕按揉她的後頸。
「嗯。」她摟緊他,打了一個呵欠,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感覺了?耿玉喜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羅忌廉看著懷里的妻子,嗅著她清香的味道,吻上她的額頭。
她是他今生的最愛,他要永遠抱著她,絕不會讓給任何男人!
早晨,耿玉喜推開窗戶看到庭院里一片雪白!炳哈,下雪了耶!她連外衣都來不及穿就跑到院子里,一不留神就滑倒了,好疼!不過很好玩,
她揉揉摔疼的,在雪地里跑來跑去,留下許多小腳印。
她捧起一把雪含在嘴里,好涼喔!多麼干淨的雪啊!她又吃了一口雪,和吃薄冰差不多嘛!
「妳很餓嗎?」羅忌廉看她連吃兩口雪,懷疑她的腦袋瓜是不是有毛病?就算再餓也不能見到什麼就吃什麼啊。
雹玉喜跑回屋里抱住他,好暖和!「咱們今天出去玩吧!」她可不想錯過這麼美的景色。
「去哪里?」羅忌廉撢掉黏在她頭發上的雪花。
「隨便上街走走就可以啊!」
「好吧。」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情,而且看到她這麼開心就出去走走吧!
雹玉喜高興地去換衣服,今天她想來個不一樣的打扮--男兒裝!
不一會兒,她整裝完畢。把頭發盤好塞進毛皮帽子里,身上穿著向男僕借來的衣服,再加上她向來都是素容,橫看豎看都像一個小男僮!
「怎麼這身打扮?」羅忌廉很納悶,不過這樣也不錯,省得有人再偷瞄她。
「我覺得這樣很好看,時常換個新造型給大家一點驚喜,走吧!」
此時,羅忌廉感覺自己好似多了一個弟弟。
東京街上
「燒餅,我要吃燒餅!」
雹玉喜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早飯呢,現在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看來早飯要和中飯一起吃了。
羅忌廉買給她兩個燒餅,還不忘買一碗茶。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香花柳街,是東京城內所有風流男人聚集的地方,東京城最出名的花魁全都在這里,無論男人需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在這里找到。
這里的姑娘來自全國各地,匯聚了所有的精華,男人不來這里風流還能去哪里。
「我們能進去嗎?」她好想進去看看,不知道那里面的姑娘是不是個個都是風華絕貌。電視里有演過啊,有些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絕不能小覷。
羅忌廉對這里一點興趣也沒有,冷冷地說︰「進去做什麼?」
「看看嘛!我想看看里面的女人都是長什麼樣子。」
「不可以。」怎麼能讓自己的妻子到這種地方來,她會學壞的,絕對不可以。
雹玉喜有些失望,不過沒關系,等哪天他不在家,她就自己溜到這里玩。
他們走過這條街,因為是白天,所以還沒有晚上那種喧囂的氣氛,都是一些吃飯的客人光顧,真正的風流鬼都是晚上才會來這里。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一道女子的求救聲鑽進耿玉喜的耳朵里。
雹玉喜看見一個女子被三名男人追趕,其中一名男人已經追上她,並與另外兩人圍住她。
街上看熱鬧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她。
雹玉喜顧不了這麼多,想到自己曾經被救,今天也換她做點好事吧!
「你們做什麼?」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喊出,那三個流氓一怔。
羅忌廉趕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這個不知道危險的女人!
其中一個男人走過來,用不層的眼神看著羅忌廉,顯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羅忌廉並沒有理他,只是用手護住自己的妻子。
「哼,大家瞧瞧!就這樣一個瘦巴巴的小男孩也想稱英雄!」這個男人用手指戳著羅忌廉的胸膛,看著他身後的耿玉喜。
羅忌廉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瞪著他。如果他膽敢踫耿玉喜一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雹玉喜有了羅忌廉這個強而有力的後盾,心里就放心多了,「你們這群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一個弱女子動手動腳,今天讓我遇見了,就絕不允許你們這樣做!」她挽起袖子,站在流氓的面前指著他們大喊。
眼前的這些流氓被惹惱了,其中一個伸出手就朝耿玉喜打過去,但是被羅忌廉攔下,接著被一記重拳打飛出去。
其余的兩個流氓見狀一起打了過去,耿玉喜把這個任務交給羅忌廉,自己則跑到那個女子身旁。「妳還好吧?」她扶她起來。
這個女子一襲紅衣,皮膚光滑水女敕,柳葉眉丹鳳眼,高高的鼻梁下是一張令人垂涎欲滴的紅唇,煞是嬌艷動人!而且還有著修長豐滿的身段,簡直是讓女人羨慕、男人痴迷。
羅忌廉三兩下就解決掉那三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流氓,街上的人都拍手叫好。
他走到耿玉喜身邊。「妳沒事吧?」看著這個愛惹麻煩的小女人,實在拿她沒辦法。
「我還好,但是這位姑娘的腳扭傷了。」耿玉喜看著這個女子搓揉腳踝。
「我沒事,多謝兩位恩人拔刀相助,小女子許紹兒感激不盡。敢問兩位恩人的尊姓大名?」許紹兒低著頭偷瞄羅忌廉,好一個英武的男人!
「我叫耿玉喜,他叫羅忌廉。不用那麼客氣,救人是應該的嘛!妳這麼漂亮,也難怪那些流氓會纏上妳。」許紹兒是她見過最嫵媚、最性感的女人,沒想到北宋也有這麼迷人的女子。「妳住在哪里?我們送妳回去吧!」
許紹兒停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開口。
「沒關系,我們送妳回去,真的!」耿玉喜決定好人做到底。
「我住在紅雁樓,是那里的花魁。」許紹兒面露幾分羞澀,低聲低氣,一副受驚的模樣。
花魁?那就是當家花旦!自己何其有幸認識花魁,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我們送妳回去!忌廉,你背著許姑娘吧,她無法走路。」總不能讓她背吧。
羅忌廉听從妻子的指示背著許紹兒,唉,有這麼一個妻子真頭疼,難道她看著自己的丈夫背著別的女人,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許紹兒緊緊的摟著羅忌廉,露出微笑。
這個男人是她見過最特別的,雖然冷漠但是充滿陽剛,不過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她根本就沒有把耿玉喜放在眼里。
雹玉喜看到許紹兒摟著羅忌廉這麼緊,心里很不是滋味,羅忌廉是她一個人可以摟抱的,現在卻被另一個女人摟著,況且還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她扁扁嘴,可能是許紹兒怕滑下去吧,她給自己一個牽強的解釋。
「到了,謝謝你們。進去喝杯茶再走吧。」來到紅雁樓門前,許紹兒讓兩名下人攙扶著。
「不了,我們要回去了。」羅忌廉只想趕快回家教訓耿玉喜,再不說說她,誰知道她下次會發生什麼事情,今天正好是他在場,如果換作她只有一個人,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雹玉喜有些不高興,她本想借著這次難得的機會進去里面看看呢!
「也好,那就改日請兩位恩人來這里小酌一番,我來招待!」能讓當家紅人許紹兒陪酒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這兩位幸運兒的其中一位卻不領情。
「好好好,我會來的,那就改日見了。」不管羅忌廉的反對,耿玉喜說什麼也要來,她就是要看看里面的情況。
許紹兒看著他們走遠,其實她早就看出耿玉喜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兒身,從羅忌廉的眼神中也看得出他們的關系不尋常,但是男人嘛……又有哪個會拒絕像她這樣的美人呢!
等著瞧吧,那個男人早晚都是我許紹兒的!她扭動著腰肢走回廂房。
雹玉喜知道自己又惹羅忌廉生氣了,回到家後乖乖地坐在床上等他訓話。
「如果今天我不在場,妳會不會救那個女人?」羅忌廉坐在她的身旁。
「嗯……我想我會的。」她可是一個熱血「青年」,見義勇為、拔刀帽助是理所當然的。
羅忌廉敲敲她的腦袋,真想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
「如果沒有我或者游馬在妳身邊,就絕對不允許妳這樣做!」
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可怎麼辦?
「總不能袖手旁觀吧。」耿玉喜有些委屈,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錯。
「妳可以幫忙喊人,但是絕對不可以街上前!」
「我知道了。」要是喊人有用,今天救許紹兒的就不是他們了。
雹玉喜雖然心里委屈,但是她知道他是為了她好,也就不再頂嘴。
「許紹兒很漂亮,對嗎?」耿玉喜爬到他的懷里問,想起許紹兒摟著他,她心里就不高興。
「問這個干什麼?」羅忌廉抱著她,他可不認為許紹兒美過他的妻子。
「我知道漂亮的女人男人都會喜歡的……」耿玉喜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大醋缸。
「妳想說什麼?」
「你喜歡她嗎?」耿玉喜摟上他的脖子,這里剛剛被另外一個女人踫觸過,她要趕走那個女人的氣味。
羅忌廉就知道她會這麼問,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我只有妳一個妻子。」這是他說過最肉麻的一句話。
雹玉喜傻傻地笑了,知道這個男人是在乎她的。
「下次不要再讓那個女人踫你了。」漂亮的女人都是毒物,她可不能讓自己的丈夫中別的女人的毒。
「是妳叫我背她的。」羅忌廉吻上她的唇,以後她該知道不能把自己的丈夫隨便借給人了吧。
雹玉喜紅著臉,窩在他的懷里喘氣,沒想到他的吻能讓自己上癮,當初真是小看他了!
「你的這里,還有這里,都是我一個人的好不好?」她抬起頭,指著他的嘴唇還有胸膛。
「只要妳喜歡。」羅忌廉再次吻住她,她的嘴唇無論品嘗多少次也不會膩。
雹玉喜努力地回應他的熱情,但當羅忌廉想要繼續下去時,卻被她拒絕了。
因為她還沒有準備好,至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和他……她的心好亂……
三天後,許紹兒果然差人帶話說要請耿玉喜和羅忌廉去紅雁樓吃飯,以表示謝意。
羅忌廉並不知道耿玉喜自作主張答應了邀請,早知道會這樣,當天他就不應該出門辦事,但是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求求你啦,我還沒有去過那種地方,就讓我開開眼界嘛!」
雹玉喜又開始撒嬌,每次敗下陣的還是羅忌廉。
羅忌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哪有人去那種地方開眼界的?
「你不出聲就算你同意了。」耿玉喜蹦到他面前,知道她這次又贏了。
「三個字,要--听--話!」拗不過她,只好硬著頭皮帶她去。
「太好了!」她在羅忌廉的唇上印下一個吻,呵呵,她越來越喜歡他的味道了。
「妳必須穿男裝去。」羅忌廉用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語。
「你也不可以被許紹兒摟抱。」耿玉喜不是討厭許紹兒,只是看到羅忌廉被別的女人踫心里就會很不舒服。
她承認自己是一個小氣的女人,面對如此美麗的女人,她還是多加提防得好。
紅雁樓是香花柳街中規模最大的一家,這里的姑娘大部分來自南方,可謂是眾所皆知的溫柔鄉,當家花魁許紹兒則不同,她來自北方,芳齡十八,憑借著出色的容貌與學識得到老鴇的器重,是紅雁樓的紅牌,不是一般男人可以親近的青樓女子。
雹玉喜和羅忌廉被許紹兒的貼身丫鬟領進紅雁樓。
雹玉喜一進紅雁樓即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紅雁樓總共分成兩層,樓下是小人物玩樂的場所,上二層則是達官顯貴來消遣的地方,自然一樓的姑娘要比二樓的姑娘遜色。
听著喧嘩聲,有的劃拳,還有戲台上拉胡彈奏的樂曲聲,一派熱鬧的場景,好比現代的夜總會。
男裝打扮的耿玉喜惹來不少姑娘的挑逗,她倒是沒感覺怎樣,反而覺得很好玩︰羅忌廉直把她拉到身後不讓那些女人騷擾她。
丫鬟把二人領到許紹兒的廂房。「小姐,您邀請的人已經到了。」她輕敲門。
「還等什麼,快讓兩位恩人進來。」許紹兒黃鶯般的嗓音從門內傳出來。
丫鬟打開房門,讓他們進去。
好漂亮的廂房!屋中所有的東西都是紅色,好像一團火。
「許姑娘,妳把房間裝飾得很漂亮。」而且她今天打扮得比那天還要妖嬈動人。
「過獎了,只是隨便弄弄。」許紹兒掩面而笑。
「你們過來坐吧,所有的菜都準備好了。」許紹兒把自己的椅子挪到離羅忌廉較近的位置,先替他斟滿酒。
「許姑娘,我不飲酒。」在這種地方羅忌廉從來不沾酒,要時刻保持清醒。
「多少喝一點吧,就算收下我的謝意。」她把酒杯送到羅忌廉的手中。
羅忌廉抽回手,把酒杯放在桌上。
「耿大恩人,你也快吃,來,咱們干一杯。」許紹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雹玉喜也大方地全部喝干了,味道還不錯,但是酒勁好像大了一點。
羅忌廉奪下她的杯子,「不可以再喝了。」一會兒她又會開始迷糊了。
「羅大恩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人家能喝就讓她喝吧!」許紹兒又給耿玉喜斟滿酒。哼,今天非讓妳醉死不可!
雹玉喜想起出門前和他說好要听話的,所以就推辭了。
「來來來,吃菜。」許紹兒又轉身夾菜給羅忌廉。「羅大恩人,您還真是沉默寡言呢!」
羅忌廉並沒有搭理她。
許紹兒看他不理會自己,並沒有露出尷尬的表情。徑自說道︰「紹兒為兩位恩人唱首小曲吧。」說罷她拿起琵琶就開始彈唱起來。
許紹兒的嗓音如高山流水般清透連貫,琵琶彈得也是抑揚頓挫深入人心。
一曲彈畢,耿玉喜立即拍手叫好。
許紹兒放下琵琶,坐回羅忌廉身邊貼上他,用豐滿的胸部磨蹭他的手臂,一副撩人的模樣。
羅忌廉想要抽出手臂,無奈她卻摟得死緊,如果太用力的話興許會弄傷她,這對一位花魁來講可不是鬧著玩的,況且老鴇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雹玉喜看到羅忌廉被美女抱住,而且一點拒絕的意思也沒有,心里很生氣。
說好不能讓許紹兒抱的,怎麼不遵守約定?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她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腳,還送給他一個超級大白眼。
許紹兒瞄到耿玉喜憤怒的表情,心里樂開了花,哼!有她許紹兒在,就休想和她爭男人!
接下來她干脆坐到羅忌廉的腿上,舉杯喂他酒。
雹玉喜的怒火轟的一下燒上腦門。哼!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雹玉喜起身走出房間,「我去上廁所!」她使勁地關上門。
不打擾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自己去玩!
「妳還要在上面坐多久?」羅忌廉面無表情地看著坐在他腿上的許紹兒。
許紹兒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主動獻上自己的芳唇,但是這次她被狠狠地推開。
羅忌廉擦掉她在自己嘴巴上留下的胭脂,「姑娘請自重。」
他坐在原地等耿玉喜回來,沒有理會坐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齒的許紹兒。
雹玉喜在紅雁樓里四處閑逛,看到的都是一群風流鬼和姑娘在打情罵俏的畫面,真令人討厭!她的心情壞到極點。
羅忌廉,你身邊有美女陪著,我就去找一個牛郎來陪著我!
「啊呀!」突地,耿玉喜被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撞倒,戴在頭上的帽子頓時掉了下來,一頭秀麗的長發披散開來。完蛋了,身分暴露了,耿玉喜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酒鬼看呆了,扶她站起來,「唷,原來是個女人啊!正好陪大爺我喝兩杯。」
雹玉喜看著眼前的大胖子一臉色迷迷的模樣,真嗯心,全身還散發著酒臭味。「好,我就陪你喝。」羅忌廉你等著吧,我可不是釣不到男人,雖然資質稍微差一點,但是為了出一口氣,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醉鬼把耿玉喜帶到自己的包廂,把原先的姑娘趕走,就只剩下他和耿玉喜兩個人。他連忙給她斟上酒,嘿嘿,這麼容易就找到一個這麼美的姑娘,待會兒要和她好好玩玩。
「姑娘,喝!」
雹玉喜一口氣喝下一杯,酒鬼又給她斟滿。
羅忌廉,我偏不听話!她又喝下一杯,這時她已經感覺昏沉沉的,視線也有些模糊。
雹玉喜突然覺得自己被人橫抱起放在軟綿綿的床楊上,她努力睜開眼楮,突然看見一張大嘴巴朝她親過來,連忙閃開。
「你要做什麼?」她縮在床角,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婬笑的家伙。
「做什麼?當然是陪我玩玩啊!餅來吧!」酒鬼一個使勁就把她按到床上,壓在她身上。
好惡心!雹玉喜覺得自己快要吐出來,她扭動身體不讓這個人踫到她,「你放開我!這個流氓,放開我!」她拼命槌打他,但是力量還是不及一個男人。
「好野蠻的女人,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酒鬼親上她的嘴唇,一只手拉扯著她的衣服。
雹玉喜聞到一陣酒氣,狠狠地咬他的嘴唇。「救命啊!」
嘴唇傳來一陣痛,酒鬼伸手一模發覺流血了,伸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在耿玉喜的臉上,打得她一陣昏天黑地,她的臉上頓時出現五指印。
他扯開她的外衣,在她的脖子上啃來啃去。
雹玉喜再也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她今天鐵定會被侮辱,她用盡力氣猛地踢他的命根子。
「啊!」酒鬼摀住褲襠滾下床。
雹玉喜想站起來跑出去,但才剛走下床就一個腿軟跌坐在地,看著酒鬼滿頭怒火地朝她走來,她拉緊身上被撕破的衣服向後退。
「忌廉,忌廉你在哪兒?」她大聲呼救。
「還想叫人?」他揪起耿玉喜把她的上衣全部撕碎,舉手就要打她。
雹玉喜嚇得閉上眼楮,心想這次死定了!「羅--忌--廉!」
突然,門被踢開,酒鬼被一拳狠狠打飛出去。
雹玉喜跌坐在地,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羅忌廉。
羅忌廉本來在許紹兒的廂房等她,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她回來,知道她鐵定是自己溜去玩了。他馬上起身在紅雁樓里到處尋找,上下兩層都沒發現她的蹤影︰心里開始煩躁起來。正當他要離開二樓時,突然听見她大叫他的名字,才循著聲音找了來。沒想到他一推開門就看見耿玉喜衣衫不整的被一個男人揪著,頓時怒氣沖上腦門,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酒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抄起一把椅子就要砸向羅忌廉,羅忌廉一個閃身躲開飛過來的椅子,突然出現在酒鬼的身後,抓起他的胳膊用力一折。
酒鬼發出如殺豬股的叫聲,他的一只胳膊已經斷了,正當羅忌廉要折他的另外一只胳膊時,他跪地求饒。
「大爺,饒命……」
羅忌廉重重地踢了酒鬼一腳,他一下子被踢出門外,連滾帶爬地跑了。
「都給我滾!」他吼退看熱鬧的人,把門關好。
羅忌廉抱起癱坐在地的耿玉喜,把她放在床上,月兌下自己的外衣圍住她春光外泄的身體。
雹玉喜的眼淚撲簌簌的滑出眼眶,她攥緊雙拳拼命搥打他的胸膛,「你這個該死的,竟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毀在那個男人的手上!懊死的混蛋……你混蛋!」耿玉喜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哭得越慘。
羅忌廉緊緊抱住她,他心里又何嘗不害怕?
當她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時候,他的心快被撕碎了,他真想殺了那個意圖侮辱她的男人。
「對不起,別哭了,都怪我沒能好好保護妳,求妳別再哭了。」羅忌廉吻去她的淚,她的每一滴淚水都像針扎在他的心頭,現在他和她一樣難受,身為一個大男人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這對他而言是多麼大的侮辱!
雹玉喜由哭泣變為抽泣,她知道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不應該擅自離開他。
「忌廉,他打我,好疼。」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紅腫一片。
羅忌廉看著她臉上的傷,真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有殺了那個男人。
他輕輕地吻著她的臉頰,希望這樣能減輕她的疼痛。
「我們回家吧。」耿玉喜不想在這里多待一秒鐘,她恨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