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不過是像電影里一樣,是男生載女生 車,應該還挺浪漫的。
可是看著不遠處的龐然大物,不但和浪漫沾不上邊,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因為他們要比賽的不是摩托車,也不是改裝過的賽車,而是--大型貨櫃車。
而所謂「搏命鴛鴦」就是由男生開車,他的女伴爬上高高的貨櫃箱頂部。在整個賽程中,參賽者要想盡辦法在不讓自己女伴掉下來的同時,把對手的搭檔撞下去。如果參賽者的女伴都沒有掉下來,就以誰先回到終點來定勝負。
老天,她有懼高癥!
比賽工具已經嚇出小笛一身的汗,而听完「搏命鴛鴦」的規則,她已經完全傻掉。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瘋狂不人性的比賽?簡直就是在玩命嘛!
看著其他組比賽時,不斷有女孩子尖叫,大哭,喊救命,甚至在車與車的踫撞中像沒有重量的布女圭女圭一樣墜車;而其他的人,不論是參賽者,還是圍觀的人,都在這驚險的一幕幕中狂歡、叫囂。
對別人的生死安危毫不放在心上,即使是她們的搭檔,關心比賽的勝負更勝過他們的女人。這樣冷酷、麻木又瘋狂的場面,讓小笛覺得背脊一陣陣發冷。
「看見了嗎?這就是真正的黑街。」
阿飛毫無感情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太殘忍了,大家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他們都不在乎自己愛人的生死嗎?」
「愛人?」阿飛冷哼。「這個稱呼真可笑。告訴妳,愛情不過是些沒有用的東西,這里沒有人相信它,也沒有人需要它。在黑街的男人心里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輸贏。」
難道阿飛也和這些麻木不仁的瘋子一樣嗎?努力地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小笛想從這里找到否定的證明。可是她卻失望的發現,他的眼神在一閃一閃的車燈照耀下,像一潭沒有波瀾的死水。
阿飛也看著小笛。她的驚慌原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是當他看著她完全失去血色的小臉和微微發抖的身體,他的心不禁一陣擰痛……
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怪異的念頭呢?
在喧鬧的賽車場上,端詳著小笛的臉,阿飛突然發現在那精致的五官下,那脆弱無助的表情,竟然不知何時已在他的內心深處悄悄掀起從未有過的情愫。
這個發現讓阿飛感到很煩躁。
他的世界一向只有征服和挑戰,他的時間從來、也不該浪費在女人身上,阿飛努力在心里否定那不請自來的感覺。
他冷著臉告訴小笛︰「怕了嗎?如果害怕就滾出黑街,永遠都不要再來!」
他的冷淡無禮刺傷她的自尊,畢竟她會沖動地接下挑戰,是想向他證明自己有資格留在他身邊,她不會是他的包袱;可是現在,他不但沒有一句安慰或鼓勵,還對自己惡語相向。實在是太可惡了!虧自己還開始有點喜歡他。
等等,喜歡他?自己怎麼可以喜歡這種無禮又自大的臭男人?
追他不是為了順利實現自己來黑街的目的嗎?
總之,不管了。現在自己必須為了尊嚴而戰,就算死,也不能讓這只可惡的黑街沙豬看扁自己。怒火燒盡膽怯,她的眼中重新浮現倔強的光芒。
驕傲地掃了阿飛一眼,她挺直腰桿從他面前走過,走向高大的重型貨櫃車。
懊死!這丫頭早晚會被她的驕傲害死。認個輸、承認自己不行,對一個女人而言,有那麼難嗎?阿飛看著小笛的背影在心里低咒。
這時他還沒有意識到,引得自己的心一次次背叛自己的,正是小笛那柔弱外表下,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倔強。這種不服輸的個性,其實和他很像。
「飛哥,你真的要讓她去啊?瞎子都看得出來她不行的啦!」阿T安排好一切後,走到阿飛身邊。
「是她自己要逞強,摔死了也活該!今晚的賠率是多少?」阿飛嘴里不在乎,眼楮卻一刻也沒有離開小笛正努力爬上車頂的身影。
懊死!看到她差點踩空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提高,拳頭也不自覺地緊握。
阿飛的緊張神色沒有逃過阿T的眼楮。哼!還說人家呢,自己還不是愛逞強。明明心里擔心得要死,嘴卻還定那麼硬。「大家當然都看好飛哥你的,不過,沒人看好小笛,所以我們的賠率很低。就算現在宣布棄權,損失也不大。」
「多事!」阿飛白了阿T一眼,繞過他,走到自己的貨櫃車旁。
「喂!」他喚著站在車頂上的小笛。
「干什麼?」小笛小心地露出一顆頭,雖然雙腳已經癱軟到站不起來,可口氣還是很倔強。
「我再說一次,如果妳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我們可以棄權。」雖然他的人生里還沒有過失敗的紀錄,但為了這個莫名其妙擾亂自己生活的女孩,他已經準備要破例了。
「棄權?那會怎麼樣?」如果可以,她也很想放棄比賽。
「沒什麼,就認個輸,賠點錢!」阿飛故意說得輕描淡寫。
賠錢沒什麼大不了,錢她有很多。可是認輸,這個詞听起來格外刺耳!
如果現在認輸,就等于是向黑街認輸,向這個自大的男人認輸,向所有不看好自己的人認輸。
她不要!
「我看是你怕了吧?如果你害怕,你就棄權啊!反正我是打死也不會沒有試過就輕易認輸!」說完,她沖著阿飛吐吐舌頭,把頭縮回去。
這次阿飛沒有生氣,也沒有和她斗嘴。盡避他很清楚,在這場比賽中她一定會成為自己最大的弱點。但她的堅持還是給了他極大的鼓舞,他比以前的任何比賽都更想贏得勝利。
「好,如果這次贏了,我就讓妳做我的女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給她這個承諾,難道他想把她留在身邊嗎?阿飛不願多想,轉身開門上車。
哼,你對我這麼壞,要不要做你的女人,還得看本小姐高不高興呢!小笛在心里嘀咕。
「請參賽者做好準備,預備--開始!」隨著裁判手起旗落,分別由阿飛和瘋狗駕駛的兩輛大型貨櫃車同時從起點沖出去。
速度要快!只有速度快,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這場比賽,小笛的危險才會降到最低。阿飛在心里告訴自己的同時,把油門踩到底,想把瘋狗甩開。
可瘋狗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很清楚,如果是在平時,自己根本不可能贏阿飛,不過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眼見阿飛利用技術上的優勢漸漸領先了自己半個車身,瘋狗的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看來,該是他出招的時候。突然向左側打輪,車頭重重地撞上阿飛的車身。
哼,就不信那丫頭不會被嚇得哭著喊救命,就不信你阿飛不會乖乖認輸。
巨大的撞擊力,使阿飛幾乎從駕駛椅上彈跳起來。不過這嚇不倒他,比這更驚險搏命的比賽,也不曾讓他皺過眉頭。
反倒是車頂上的人兒讓他擔心,這樣的撞擊,她承受得了嗎?
如果是平時,以他的個性一定會回撞對手,把他們撞到翻車。
可現在,為了保護她,他選擇逃避。用快速地左右打輪來閃避瘋狗的進攻。
因為路段和車型的關系,阿飛始終沒有辦法徹底甩掉瘋狗。所以雖然始終領先,卻也一直處在被瘋狗追撞的局面。
「阿飛,還擊。阿飛,還擊!」圍觀的人開始大喊。
連阿T也看不過去,跟著大家喊︰「飛哥,撞回去啊!」
阿飛卻堅持閃躲,他的退讓使瘋狗更加猖狂,一次次猛烈地撞向阿飛。
「啊--」
車頂上不斷傳來女人的尖叫聲,阿飛的身體一下子緊繃住,瘋狗則狂笑起來。
不行,我得放棄比賽。當阿飛決定退出比賽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啊!狽哥,求求你,不要撞了,我好怕。求求你,我還不想死啊!」發出求救的竟然是瘋狗的馬子。
不是小笛!阿飛松了口氣,但馬上又開始擔心,她為什麼沒有叫?這種情況她應該比誰都更害怕。她還撐得下去嗎?
「死三八,妳給我閉嘴!再叫老子就叫人把妳拖到山上去活埋。」瘋狗吼叫著恐嚇自己的馬子。
那女人卻更變本加厲地哭鬧。「我好怕……好怕。」
「閉嘴!」瘋狗氣急敗壞,一分神,車子偏出車道。
好機會!
阿飛抓住時機,猛地向另一側打輪,然後再用力踩油門,終于甩開瘋狗。
等瘋狗把車子打正,只能望著阿飛的車破口大罵。「啐……」
「阿飛,好樣的!」
「阿飛,我愛你!」
當阿飛把車穩穩地停在終點,他人群傳來一陣歡呼。
打開門跳下車,阿飛沒有向人群揮手致意,而是敏捷地爬上車頂。
他看到她趴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喂,妳還好嗎?」他小心地把她翻過身,摟進懷里。
月光下,她緊閉著雙眼,臉色白得駭人,而他居然感覺不到她的呼吸。他的心一陣慌亂,彷佛即將失去最心愛的東西。
就在這時,小笛在他懷里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地睜開眼楮。
「我們贏了嗎?」
她看著阿飛,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但是當她看到這男人的臉色比她還要糟糕十倍時,慘白的臉上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
他還是和那些麻木不仁的人不同。
看到她沒事,他的心一瞬間充滿失而復得的感動,無法言語,只能點頭。
她舒了口氣,笑得更加開心,「太好了,我終于證明我不是你的包袱!」
「對,妳不是包袱,妳是我的女人。」他低聲說,嗓音溫柔。
「什麼?」她沒有听清楚,車場上的人聲實在太吵了。
一把將她抱起來,阿飛站在車頂上,大聲地向黑街的所有人宣布︰「從今以後,小笛就是我阿飛的女人。」說完,他低下頭,用力地吻上她還沒有恢復血色的嘴唇。
眾人先是靜默一下,但隨著他的吻,又掀起一陣歡叫。
「我改變主意了。」到阿飛家洗淨一身的塵土和汗水後,小笛穿著不合身的大T恤,一本正經地說。
阿飛頭也不抬地找東西,沒有理睬她。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有點反應好不好?」
阿飛回頭。「月兌衣服。」
「什麼?怎麼又是月兌衣服?」小笛拉緊T恤過大的領口,「怪不得人家都說男人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除了月兌衣服,你就不會說別的話嗎?你和野獸有什麼區別?」
「沒錯,我就是野獸啊!不月兌是不是,那野獸現在就親自來月兌妳的衣服了。」阿飛一把將她扯進懷里。
「喂,不要,不要,你干什麼?啊!」她尖叫抵抗,卻拗不過他的力氣。
當一切歸于平靜後,小笛小心地拉好衣服,從床上坐起來。「原來你要我月兌衣服,是為了幫我上藥!」
在車頂上被甩來甩去,留下大大小小的瘀青是不可避免的。
沒想到這個霸道的男人居然注意到了。
想起他剛才替自己上藥時的專注神情,輕柔手勁,小笛心里暖暖的,又有點不好意思。「你干嘛一開始不把話說清楚?害我誤會你,又嚇得半死。」
「有什麼好說的?」阿飛收好藥箱,又回到她身旁坐下,「妳今晚來酒吧找我,不就是為了要和我上床嗎?」
「我……」小笛無話可說。
阿飛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怎麼?不想做我的女人了?」
如果她放棄,他並不會意外。黑街不是天堂,他可以在這里生存,不表示她也可以,雖然他已經有想把她佔為已有的念頭。
「喂,你給我認真點!」她用力扳住阿飛的頭,要他正視著自己,「你听好了,我現在不僅要做你的女人,還要做你最愛的女人。」
經過今晚,她更加肯定沒有愛的結合是一種悲哀。所以她要他愛她!
看著她清澈的雙眼,他知道她是認真的,可是他卻選擇逃避。「又是愛情,妳能不能不要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掛在嘴邊?」
小笛也很堅持。「我不管,我就要做你最愛的女人。」
阿飛被她任性的舉動鬧得有點心煩,掙開她的小手站起來,「我已經當眾宣布妳是我的女人,這還不夠嗎?」
「不夠,不夠。」小笛用力地搖頭。「我要你說你愛我,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愛是什麼,也從來沒有愛過人。」
打死她也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完全不知愛為何物的人。
她的話引來阿飛嫌惡的嗤笑,「我的世界不需要這種沒用的東西。」
在他的眼里,愛是人類最無用的需求,百害而無一利地削弱人類的斗志;對愛情執迷不悟的追求,根本是殘害人的毒瘤。
也許,她永遠無法理解他為什麼對愛不層一顧,就如同她永遠無法理解在黑街長大的他的生活一樣。
「安分地做我的女人,不要痴心妄想從我身上找到愛情,我的心沒有空間容納那種多余的東西。」阿飛用手指指自己的胸口,「它只屬于挑戰和征服。」
語氣雖然依舊自信,可是為什麼她卻听見一絲悲哀和寂寞?
這男人根本就口是心非!
她看穿他的謊言,卻沒有像從前一樣直接說破,而是輕笑著環住他精瘦的腰。「別太篤定,我和你一樣喜歡挑戰。我相信你一定會愛上我,或者說,你已經愛上我。不然,你為什麼每次都要幫我出頭呢?」
他的心其實並不如外表的冷硬,她開始對征服這顆心充滿樂觀和自信。
因為她手中有法寶,那就是愛,她相信愛能融化鋼鐵,無堅不摧。
「作夢!」他不可能愛上任何女人,尤其是這個缺少女人味,性子倔強,還四處惹麻煩的女人。
「不要不信邪喔!版訴你一個秘密,愛情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介入你的生命。你越是逃避,它越是黏你,直到你投降為止。」她顧作深沉地講起大道理。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阿飛有點迷惑,難道這一次次的相遇真是上天的安排?
看出他的遲疑,小笛笑著拉低他的頭。「愛我吧,阿飛,你是逃不掉的。」
微微一愣,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地順應她的召喚,吻上她嬌女敕欲滴的唇瓣。
不該是這樣的,他只是答應讓她做自己的女人,這承諾並不包括要把自己的心也一起奉上。他的大腦在反抗,可是心卻因為小笛主動露出的美麗胴體而淪陷。
盡避他極力否認自己動心,可是眼中卻浮現出連他自己都不認識的柔情。
看到他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愛意,小笛笑了。
這次,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美好,獻給這個黑街的男人。
因為她相信,他的心中已經有她的存在。
「統統滾出去,找你們經理來!」KTV的包廂里傳出男人粗暴的吼聲和女人的驚叫聲。
緊接著一個鼻青臉腫的領班帶著幾個花容失色的小姐從包廂里奪門而出。
「快,快打電話給飛哥。」領班一邊喘氣,一邊對吧台的服務生說。
「不用打,我已經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走廊拐角處傳來,接著化名為潘雅笛的小笛,一身皮衣皮褲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到她身後沒有阿飛,領班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小笛姐,怎麼只有妳一個人?飛哥呢?」
「阿飛正在和朋友談事情,所以我就來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在我們的地盤鬧事,帶我去看看。」她說得輕松,大家卻面面相覷,沒有人肯出來帶路。
只不過當了大哥的女人幾天就以為自己是黑街的老大,可以出來解決問題。
不知該說這位年輕的大嫂是太大膽,還是太沒大腦。
領班的神情尷尬,「我看還是跟飛哥說一聲,等他來了再……」
「不用了,事不宜遲,我來處理就可以。」潘雅笛打斷領班的建議。好不容易趁阿飛在談事情,她才有這個體驗黑道大姐生活的機會,怎麼可以輕易錯過?
這時又傳出酒瓶碎裂聲︰「這是什麼爛店,干脆關門算了!」
就是這間!潘雅笛的目光落在傳出聲音的包廂門上。
她徑自走向那里,推開房門。
「幾位兄弟,不要大喊大叫的影響到別的客人,給個面子,酒錢算我的。」
正在房間里吵鬧的人頓時安靜下來,一起看著台詞很江湖,卻沒什麼氣勢的潘雅笛。
「妳算老幾,憑什麼給妳面子啊?」一個混混首先發難。
般什麼?平時看阿飛這麼說,人家都會給他面子啊!為什麼同樣的話到了自己嘴里就失靈了?好歹自己現在也是大哥的女人,這樣很沒面子耶。
雖然弄不清楚失敗的原因,潘雅笛還是決定繼續和他們談判。
「不憑什麼,不過都是江湖兄弟,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本來就應該互相尊重給面子啊!這樣才好留著日後相見!」
「喂,你們听見這小妞說什麼沒有?」剛才說話的混混問身旁的手下,然後不客氣地狂笑起來,「哪里來的小妞,還學人家裝大姐。老實告訴妳,就算天王老子來也不給面子。」
真是難搞定!潘雅笛深吸口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樣?兄弟們缺錢花,拿一百萬來,我們馬上走。」另一個混混接話。
「一百萬?你們根本是搶錢?和強盜有什麼分別?」她忍不住大喊。
「臭丫頭,妳找死足不是?」開口要錢的混混眼楮一瞪,拳頭揮向她。
拳頭夾著風聲撲向潘雅笛,她被這突來的攻擊嚇得臉色刷白。
但是混混的拳頭並沒有落在她臉上,而是在距離她的鼻尖三公分的地方,被突然從旁邊伸出來的一只手攔住。
「想要錢就跟我說,找我的女人做什麼?」
看清楚救星是誰,潘雅笛立刻忘記害怕,開心得大叫︰「阿飛,你來了!」
混混們一听到阿飛的名字,立刻失去剛才囂張的氣焰。「飛哥,這都是誤會,是誤會!我們馬上走,馬上走!」
「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阿飛不動聲色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從來沒有人可以在鬧了我的場子後站著走出去,何況你們還得罪我的女人。你說,這筆帳要怎麼算?」
被阿飛握住拳頭的混混疼得臉色發青,開口求饒︰「飛哥,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誤闖飛哥的地盤,又得罪嫂子。所請不知者不怪罪,我們知道錯了,拜托飛哥放我們一馬。」
阿飛沒有理他,而是把臉轉向她。「想怎麼處置這些家伙,都隨便妳!」
好有面子喔!听阿飛當眾把發落權交給自己,她笑得更加開心,「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們計較,我看就隨便給點教訓。」
阿飛把自己手中的混混扔給阿T,「交給你了。」回頭攬住她的肩膀,「我們走吧。」
「好啊!」她點點頭。跟著阿飛離開包廂。
一走出KTV的大門,她立即得意地撲向阿飛。「阿飛,剛才你實在太酷了,好厲害喔!不愧是黑街最強的男人,我……啊--」
沒想到阿飛竟然閃開,害她撲了個空。「阿飛,你搞什麼啊?等等我啊--」
阿飛並沒有理會她的叫喊,而是繼續大步向前走。
踫了一鼻子灰的潘雅笛只好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小跑步追著他。「臭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