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地的震動只維持了十幾秒,幾乎才有感覺就立刻停止了。
但大塊的岩石卻依然朝著火山凹地里不停地滾落下去,掀起一片粉色的灰塵。上面的人們根本看不清宇文烈的方向,大家都為他的安危擔心起來。
「學長、學長!」
項火兒尖叫著就要往下跳,關翎一把抓住了她。
「Jane,你不能去!」
「你走開!」項火兒火大地推他一把,「我要去救學長!」
「Jane,不要沖動!」漢森也一把抓住她,「Lee很有經驗,他不會有事的。」
「不!博士,如果不是我弄壞了儀器,學長就不用下去了。」項火兒急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根本誰都抓不住她,她一心只想跳下去。
「誰也別下來!」
突然,七號的監視器上傳來虛弱的聲音。
「我沒事,只是被砸了一下。」宇文烈抱著摔倒的七號,讓鏡頭正對著他滿是泥土的臉頰。
「學長!」項火兒撲到監視器面前,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她第一次如此明顯地感覺到生與死的考驗,在剛剛大地晃動的那一刻,她以為再也看不到他了,她以為大地就要把他吞噬了;雖然他平時對她真的很凶,但在剛剛的那一刻,她真的好害怕將永遠看不到他了。不僅僅是因為她弄壞了儀器害他下去的,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強烈地撞擊著她的胸口;那一瞬間她幾乎想到,如果他死了,她也會跟著跳下去……
「小丫頭,你哭什麼!」宇文烈雖然看不到她,卻能听到她悲傷的哭泣聲,「我還沒死呢……」他抱著七號躺在地上虛弱的笑著。
罷剛他也快要嚇死了,他以為火山真的要噴發了,而他正躺在噴發口上,一定立刻被岩漿燒得面目全非。
其實以前他一點都不怕死,當想到安妮一個人孤單的在另一個世界,他有時候真想死了算了,至少還可以過去陪她;但為什麼剛剛的那一瞬間,他只想著不要听到那小丫頭的哭聲。對于那個常常和他吵得天翻地覆的小女生,他忽然一點也不舍得讓她流淚,他不忍心看她那梨花帶淚一般的表情,他只想看到她的笑容。
「學長……」項火兒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抱著監視器放聲大哭起來。
漢森看到宇文烈沒事,才放下心來。
必翎卻呆呆地望著項火兒痛哭的表情,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也許……他真的不應該帶她來這里,因為他已經看到項火兒正在漸漸離他遠去,而那個躺在火山口里的男人,正在慢慢佔據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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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宇文烈終于從火山凹地爬上來的時候,項火兒幾乎是飛一樣的撲進他的懷里。
「學長,嚇死我了!學長,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她像只小貓一樣蹭著他的胸膛,把鼻涕眼淚都抹在他的身上。
宇文烈被她撞得肋骨都痛了,但他並沒有伸手推開她。這個一向非常倔強的女人,如今卻哭得像小花貓一樣,讓他居然有著異樣的心疼。
宇文烈安慰的拍拍她,「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對不起,學長……」項火兒依然不肯放開他,就在眾人的面前緊緊抱住他。「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把七號調整好的。剛剛我快要嚇死了,對不起,學長……」
「好了,我沒事啦!別哭了,乖!」
宇文烈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幫她擦眼淚,惹得站在一邊的伙伴們面面相覷。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曖昧得很不尋常哦!
必翎早已按捺不住,上前就想拉開項火兒,卻被漢森搶了先,上前一把拉過宇文烈。
「Lee,傷得怎樣?」
「沒事,不過是擦破一點皮,很快就好的。」宇文烈無所謂地指指右邊的臉頰。
「Tina,快拿藥來,給Lee擦藥!」漢森連忙叫Tina。
「我來,我來做。」項火兒立刻跑到Tina的身邊,伸手要搶那特制的藥,「我來幫他擦好了。」
Tina看著她急迫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麼,笑著就把藥遞給她。
項火兒接過藥,跑到宇文烈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起傷口來。
但宇文烈已經開始忙著和漢森討論火山情況,沒有注意到她的小手在他的頰邊撫來撫去。
必翎卻看得幾乎快要冒火,項火兒眼里的柔情,真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了!他現在是十二分的後侮,實在不應該讓她來參加這次行動。沒想到才從她的心里趕走一個閻南星,又跑出個宇文烈!為什麼在他愛情的路上,總有著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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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趕緊去下面的噴發口吧!」漢森連忙說。
「好的,我已經把以前的資料讓火兒列印成冊,大家手里應該都有一份。照著座標走的話,應該都可以找到。」宇文烈無意地把她的中文名字給念了出來,說得還那麼的自然和坦誠。
項火兒正低著頭幫他處理那些擦傷,听到他第一次叫她的中文名字,竟抿著嘴偷笑起來。
「咦?你笑什麼?」宇文烈听到她在他耳邊輕笑,忍不住轉過頭來看她。
「我……那個……沒有……」項火兒雖然還在幫他的傷口上藥,卻忍不住自己唇邊揚起的笑容。
「你有點莫名其妙哦!」
「對啊,我就是莫名其妙!」項火兒故意往他傷口上用力一拍。
「哎喲!」宇文烈吃痛地喊出聲來。「你要謀殺我啊!」
「要謀殺你剛剛就殺掉了,我不會那麼傻的在大家面前留下證據的。」項火兒俏皮地朝他吐舌。
宇文烈不滿地瞪她一眼。
她要謀殺他?剛剛不知道誰還撲在他的懷里哭得浙瀝嘩啦呢,這下子又變成死鴨子嘴硬了!
「你不要那麼調皮,等一下大家要分開勘測,有人要害怕得大哭了。」宇文烈故意嚇唬她。
「我才不怕呢!」項火兒頑皮地在他面前跳來跳去。
宇文烈幾乎要頭痛了,他當初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答應把她帶上來,而且還答應親自帶她去勘測,這下子死定了!
「Lee,你說過你要帶她的哦!」漢森卻趁這個時候朝他擠擠眼楮,根本是一副落井下石的表情。
宇文烈看看項火兒那興奮的表情,終于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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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的分組行動,關翎雖然強力反對宇文烈和項火兒分在一組,但在漢森的默許與項火兒的不理不睬下,他也無力改變結果。項火兒終于順利的跟著宇文烈踏上勘測的路程,興奮的表情一直掛在她嬌艷的小臉上。
「我跟你說,工作的時候不許調皮,不許反抗我的命令,不許頂撞我的意見,不許跟我大吵大鬧,不許……」宇文烈一邊在前面走,一邊吩咐著她。
「好了好了,到底有多少規定啊!」她不滿地打斷他,「宇文烈,難道帶我就讓你這麼痛苦嗎?」
宇文烈第一次听到她叫他的名字,而不再是「學長」那兩個字。她字正腔圓的中文發音,讓他驀然想起安妮呼喚他時的表情。
他曾經以為他再回到勒沃比會很心痛的,因為這里是他和安妮一起勘測過的地方。勒沃比的熱帶雨林,是他們曾經攜手走過的,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著他們共同的回憶,他一直以為他無法面對這些回憶……
但當他真正踏上這片土地,他卻突然發覺,因為身邊有了這個頑皮的小學妹,日子變得那麼簡單和快樂;除了緊張的工作,他竟然沒有因為想起安妮而變得痛苦。他現在在勒沃比,就好像當年安妮在自己身邊時一樣的愉快,難道是冥冥之中安妮也與他同行嗎?
「喂,學長,你在想什麼?」項火兒看到他呆愣住,便推一推他。
「沒什麼。」宇文烈瞬間收回了溫柔,再次變得冷若冰霜。
項火兒何其聰明,她早就發現了他不自然的目光。
「你是不是在想……學姐?」她試探著問。
這是她第一次問關于安妮學姐的事情,雖然她已經在他的住處看過學姐的照片,卻從來沒有問過他什麼。她總覺得那是他的傷口,她不願意再傷他。
「胡說什麼?哪有什麼學姐!」
丙然,宇文烈的口氣變得更加冷寒。
但項火兒卻知道,那是他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他想把自己的傷口隱藏起來,不願意讓別人看到。
「就是安妮學姐啊!你的未婚妻不是嗎?」項火兒不怕死地繼續問,「听說你們上次是一起來這里的,還有你給我的手繪圖,也是學姐親自畫的吧?到了這里,你是不是會特別想她?」
宇文烈在她的前面走著,卻突然覺得這個小丫頭把他的傷口全部給掀開了,那些他用力想要遺忘的事情,都被她一點一滴地給挖了出來。
「不要問那些有的沒的。」宇文烈暴怒地轉過身,「我剛剛已經說過,工作的時候不許問東問西,你要做的工作不是探听什麼學姐。」
「我知道你在想她!」項火兒卻不服氣地朝他頂撞回去,「你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我在馬塞諸塞州就想對你說了,逃避傷痛並不是一個好的方法,至少對你來說,真的很不合適。你要做的不是要遺忘,而是要將痛苦升華;她的離去也許讓你很傷心,但是你應該把這些痛苦化成動力,在她的注視下,你應該更好的生活、工作下去!你要幸福,這才是她的希望!」
項火兒瞪大眼楮凝視著他,宇文烈卻對著她那雙明亮的眸子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是再一次頂撞了他,但她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她不想總看到他那種憂郁的眼神,她想讓他快樂起來,用認真的態度積極地對待人生。失去了最愛並不可怕,失去了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宇文烈再一次被她的話所震驚,這個小丫頭每次都會在惹怒他的時候給他當頭棒喝!就像在馬塞諸塞一樣,她提醒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責任;而在這里,她又要他正視自己隱藏住的傷口。她就像是一汪清泉,正透過他身體的各個縫隙流進他的世界;他無法想像,是不是有一天,他的世界會被她整個的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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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與項火兒要勘測的是勒沃比火山的北側山坡,這里陽光照耀少,陰暗潮濕,熱帶氣候更加的明顯。人穿行在這悶熱的空氣中,別說是長途跋涉,就算是走上幾百米,也是全身濕透。更何況他們還有很重的行李,行進起來更是困難重重。
宇文烈雖然三年沒有工作,但他依然每天堅持鍛鏈身體,所以行進的速度非常的快︰而項火兒就比較慘了,她雖然在學校里也有參加訓練,但第一次來到這里,對地形和環境都不太熟悉,再加上沉重的儀器,不一會兒就把她給累壞了。
「怎麼樣?還行嗎?」宇文烈轉過頭來看她。
「沒事!我沒事!」項火兒一看到他回頭,便立刻挺起胸。
他們剛剛大吵了一架,她可不想被他給看扁。
宇文烈看她已經累得紅通通的小臉,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丫頭,明明都已經快要不行了,還在那里硬撐!脾氣還真是硬!
「我幫你背儀器好了。」宇文烈伸手想把她背上的導向儀拿過來。
「不用!」項火兒立刻躲開他的手指,「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你放心吧!」
宇文烈看她一眼,微微的笑了。果然和安妮一樣的好強,什麼事都不肯讓別人幫忙。他搖搖頭,朝她伸出手。
項火兒盯著他的手愣了一下,終于還是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粗糙的掌心。
一起努力,一起奮斗……
宇文烈拉起她堅定的小手,一起朝著前方邁進。
項火兒握著他的大手,心上泛起了微微的甜蜜,連肩上的行李都不再那麼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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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找到了七個小的噴發口,還有一個就在前方不遠處。根據安妮畫的地形圖,應該是在某個溫泉附近;那里離旅游景點很近,等一下他們勘測完了應該可以休息一下。
「下個座標是多少?」宇文烈一邊走,一邊看著資料。
「左向一五五八點六,右向一七三點二六。」
項火兒熟練地向他報告,他們的配合已經相當有默契了。
「還有大概三百米,很近了。」宇文烈皺著眉頭。
「好像是個溫泉吧?」項火兒問道。
「是,那是因為地熱而產生的溫泉,因為岩漿的溫度而使水加熱的。平時還有人在那里療養,不過在火山活動頻繁時我們會建議關閉。」宇文烈熟悉地說。
「我也曾經听說地熱溫泉很有療效,對于生病的人來說,泡泡溫泉會加快痊愈的速度……」項火兒一邊講,一邊走著。
「你很喜歡泡溫泉?」宇文烈問道。
他們之間的氣氛又融洽了起來。
「喜歡啊,不過英國的溫泉並不多,一般我和朋友會去法國……」
他們邊走邊聊,很快便到達了溫泉區。
這里真的離風景區很近,幾乎都能听到熱鬧的人聲了。
「烈,我們到了!」
項火兒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便直接叫他的名字了,而宇文烈也沒有反對的接受了。
「我先過去看一下,測一下水溫。」項火兒拔出測試器就朝前面跑去。
「喂,你小心一點!」宇文烈非常自然地叮囑她。
早上才經過那次的小震動,他不敢保證山體會發生什麼變化。雖然他是這方面的專家,但大自然的變化是人類永遠也猜不透、模不著的。
「好,我知道啦!」項火兒興奮地跑了過去。
宇文烈把資料塞進背包,把勘測儀拿了出來,準備收集更多的資料;但他還沒有把支架架好,就听到前面傳來項火兒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項火兒!」宇文烈嚇了一跳,放下儀器就朝著項火兒的方向奔了過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宇文烈還沒跑到溫泉池邊,項火兒就一頭撞進他的懷里。
「烈……烈……好可怕……好恐怖……」她抖著手抓住他的衣領,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怎麼了?火兒?發生什麼事了?」宇文烈不解地看著她的表情。
「那里……那里……有死人……」項火兒害怕的指向身後的溫泉池,然後把眼楮深埋進他的懷里,不敢再回頭。
宇文烈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看到平靜的溫泉里正飄著兩個光溜溜的尸體,身上的衣服全都被燒光了,皮膚上滿是被灼燒過的血泡,樣子格外的恐怖和嚇人。
宇文烈一驚,伸手護住懷里的項火兒,不讓她再回頭看到那恐怖的畫面。
溫泉里的水早已經超過了沸騰的溫度,早晨的震動已經帶來了非常嚴重的後果,休眠的勒沃比火山真的開始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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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兩人的尸體被警察抬走,項火兒還是心有余悸。
宇文烈正在跟警察交代著,「請你們馬上轉告政府官員,告訴他們勒沃比火山已經處于一個將要爆發的危險期,非常有可能在兩三天內就產生一次大的爆發!請他們立即發布火山爆發警告,疏散游客和城里的居民。」
警察卻有些不以為然地看著宇文烈,似乎有點不太相信他這個東方人。
「先生,有這麼嚴重嗎?勒沃比山經常會有一點小的震動,但這幾年來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啊!估計這次也是一樣吧。要知道,旅游業對我們勒沃比群島是很重要的,如果一旦發布火山爆發的警報,將會對整個群島產生非常大的影響,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有人來勒沃比了。」
听到這警察的話後,宇文烈不禁火冒三丈。
「我是火山研究領域最頂尖的專家,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向你們發出警告,溫泉里死亡的兩個人就是被地熱蒸汽給燙死的,這說明地心溫度已經非常的高了,岩漿離地表已經非常非常接近,再不讓居民們撤離,就來不及了!」他皺著眉頭大喊,「我會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你來找我!」
警察雖然听到他這麼說,卻依然有些不相信,「我們收入減少了,你會負責嗎?」
宇文烈一把抓起那警察的衣領,「你他媽的是要錢還是要命?」
他已經被這些政府官員的敷衍心態給氣壞了,在他們眼里,看到的全是錢,根本就不顧百姓們的死活。
項火兒一看到他與人動手了,連忙上前拉開他。
「對不起,警察先生!他是太擔心大家的安危了,您別生氣。」項火兒一把拉住宇文烈的雙手,「希望您還是盡快通知您的上司,畢竟這里也出了人命,大家還是注意一點好。」
「什麼注意!是要立刻撤離!撤離!」宇文烈已經急得快要冒火了。
「好了,烈,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完成我們的工作!我相信警察先生會立刻通知的!」項火兒拉住他。
一看到他為了別人的生命要拼命的樣子,項火兒便覺得他頓時偉大了起來。這才是作為地質研究員應該負的責任,他們要保護的是千千萬萬條脆弱的生命啊!
那警察看到宇文烈如此生氣,也只好對他們說道︰「先生,我會通知我的上司的,謝謝您對我們勒沃比做出的努力。」
宇文烈看到那警察還算恭敬,便只好把怒氣忍了下來。
「項火兒,把對講器給我,我要立刻通知漢森,要所有的人盡快撤離!」
項火兒連忙把對講器遞給他,兩人迅速的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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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把這邊的情況很快地匯報給了漢森,漢森答應立刻通知當地政府,要他不要著急。他們在南坡的勘測還沒有發現這麼厲害的情況,只是發現了幾個鼓起的小丘。
「漢森,我覺得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一定要盡快通知大家撤離!」宇文烈一邊走一邊說著。
(好的,我會盡快通知政府。不過Lee,你也不用太著急,勒沃比最近的震動非常的多,剛才的震動不過才二點一,屬于比較輕微的震動,應該還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影響。你和Jane盡快把剩下的噴發口勘測完,快點回山下的工作室。我們再詳細的研究。)
「好的,我明白。」宇文烈答應著,收起了對講器。
項火兒一直拿著導向儀在前面走著,宇文烈講完話,便把對講器遞給她。
「火兒,收起來!」
項火兒听到他叫她,便連忙回過頭來。
「講完了?」她一邊接過對講器,一邊倒退著走。「漢森說什麼?」
「他說他會盡快通知當地政府,並且要我們快點完成勘測,早點下山。」宇文烈緊緊地皺著眉頭。
在工作當中,他從來都不會嘻嘻哈哈的,對他來說,來這里便是肩負著許許多多人的生命。
「嗯,我就說了,漢森一定會和他們溝通的,所以你就不要著急了。」項火兒一邊看著他,一邊倒退著走。
「你不知道,很多人都對火山爆發抱持僥幸心態,他們總以為大自然不會那樣對待他們的,但火山往往會爆發在人們沒有防備的時候,那時候的死傷就格外的慘重,根本連救都來不及救的!」宇文烈皺著眉頭。
「好了,等我們把這里勘測完,下去再和那些官員溝通吧!」項火兒安慰著。
宇文烈只好點了點頭。
雖然他一直在跟她說話,但注意力卻一直放在她倒退的腳上,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再趺上一跤。而就在項火兒剛跟他說完話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她的腳後有道綠光忽地一閃!
不好!他心頭突地一涼。
「火兒,小心!」他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她,一個用力就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但那道綠光卻驀地襲上宇文烈的右腿。
宇文烈頓時覺得右腳踝處像針扎一樣的痛了一下,緊接著便是一陣麻痹的感覺,順著他右腿的血管傳上了來……
「烈、烈!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項火兒看宇文烈用手掐著自己的右腿,馬上就要跌倒了。
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覺,再也站不住。「火兒……快……快通知漢森……」
他終于再也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咚的一聲倒了下來。
「烈、烈!不要……不要倒下……烈……」項火兒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