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擔心夜長夢多,于是擬定作戰計劃,要季以倫一口氣就把婚事搞定,趁父母仍處在她是未婚懷孕的驚嚇中,打鐵趁熱的談妥婚事。
季以倫開出條件,他先把市中心價值三千萬的房子過戶到霍心名下,當成是聘禮。「伯父、伯母,只是霍心一直不願點頭嫁給我。」
「為什麼?」何淑玲很疑惑,「霍心,以以倫的人品及家世,你為什麼還不肯嫁給他?」
「伯母,霍心是覺得我消防員的工作太危險了,她會很沒安全感。」這是季以倫和霍心擬訂的借口。「上次我因為救火而受傷,害霍心很擔心。」
霍高點頭。「的確,這工作是很危險,我們家霍心考慮的並沒有錯。」
「所以,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嫁給他嘛!」霍心附和。
「有什麼危險的!」霍強很不認同。「小妹,爺爺告訴你,消防員的工作可是很偉大的,你應該要支持才對,就像我們醫生的工作一樣,都是在救人命的。」
「爺爺,我知道啦!我會好好考慮的,今天先帶以倫回來讓你和爸、媽認識。」霍心連忙點頭。
何淑玲說道︰「不要考慮了,再考慮下去,你都已經要生了。」
霍心在心里暗自竊喜,于是季以倫一鼓作氣,希望能將霍心盡快給娶回家。
霍高及何淑玲兩夫妻已被女兒懷孕的消息給震得七葷八素,又怕女兒太拿喬,終歸女人就是比較吃虧,于是在亂哄哄的一片之中,連細思的時間都沒,就答應了這件婚事。
季以倫連忙提出,要請自己的父母正式到台北來提親,希望兩人的婚事能早日辦好。
霍心暗忖,還是不要跟父母提及季以倫曾經離婚一事,等一切塵埃落定,她已變成季以倫的老婆,到時就算父母知道了,也拿她沒轍。
于是,才一個晚上,霍心的計謀就奏效了!
挺著大肚子的霍心,在醫院里的確是引起一陣不小的風波,緊接著她又丟出紅色炸彈,快速的在一個月內辦妥婚事。
大家都以為她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趕著結婚,其實她是怕她父母回過神來時會後悔。
張護士問霍心她的老公是哪位?她還故意耍神秘,說答案要等到婚禮那天就會揭曉。
婚禮前的這段時間,她也不讓季以倫來醫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怕張護士那正義的個性會引起不必要的波折。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在經過許多波折下,季以倫如願將初戀情人娶回家,霍心也圓了十七歲那一年的遺憾。
新房設在宜蘭季家的別墅里,喜宴上季以倫被灌了許多酒,整個人飄飄然,樂得嘴巴一直在傻笑。
白雪拉著陸政揚來鬧洞房,只可惜陸政揚替季以倫擋酒,整個人已喝到暈茫茫,雖能自己走路,但行為已是不受控制。
「白雪,你把政揚帶去客房。」季以倫笑著交代。
「我還沒鬧洞房耶!」
「是呀!鬧洞房,我也要鬧。」陸政揚平時很溫文,如今卻是紅著一張俊臉,腳步漂浮、雙手揮舞。
「政揚,你別鬧了,你喝多了,我帶你去二樓的客房。」季以倫叫不動白雪,只好自己動手。
他得快點解決掉這兩個人,他美麗的新娘子可是還在新房里等著他呢!
「我不要你,我只要白雪!」陸政揚一把將白雪摟進懷里。
「啊……」白雪叫了一聲。「陸政揚,你找死呀!耙吃我的豆腐,你快放手啦!」
無奈酒醉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不放!我不要對你放手。」不但不放手,還摟得更緊。
「季哥哥,你叫他放手啦!」白雪急了,一臉尷尬樣。
季以倫雙手一攤,「誰教你要來鬧洞房,自己乖乖的把政揚帶回房去不就得了。」
白雪狠瞪了季以倫一眼,看著那環抱著她的男人,只好投降。「陸政揚,我帶你回房,但是你要放手,否則我沒辦法走路。」
「好,回房間。」陸政揚笑得樂陶陶,听話的稍稍放開白雪,不過大手還是扣住她那縴細的肩膀,像是很怕她逃跑似的。
「政揚,白雪要帶你去客房,你乖一點啦!別在我的大喜之夜惹事。」季以倫交代完畢才把兩人送出門,接著連忙按下房鎖,還很不放心的扣上鎖鏈,這下誰都沒辦法來打擾他了。
他听見浴室里傳出嘩啦啦的水聲,他的好心情簡直像是要飛上天似的,他月兌掉束縛一整天的西裝,扯掉領帶,敲著浴室的門。「霍心……」
大概是水聲太大,所以浴室里的霍心沒反應。
「我要開門!」轉動把手,幸好浴室門沒鎖,他走進干濕分離的大浴室,帶著雀躍的心,打算和霍心共享鴛鴦戲水的情趣。
結果,浴白的水龍頭仍在放水,可是泡在浴白里的女人卻早已沉沉入睡。
他在浴白邊蹲下,水波漫過她的胸、她的大肚子,而他的內心則是翻騰著感動。
雖然婚禮有霍隆他老婆毛馨如開的「美好婚禮顧問公司」負責籌備及企劃,但今天仍是累壞霍心了。
她一早五點就起床化妝打扮,十點他到霍家迎娶,一點回到宜蘭祭拜祖先,再來宴請一些協助婚禮的人員;下午宜蘭的長輩鄉親們都來探望新娘子,她得一一寒暄問好,婚宴過程中她連換了三套禮服,直到夜里九點半才終于宴客完畢,等送走客人,可以回新房休息都已是十一點了。
「霍心。」他輕拍她的肩膀,「這樣會感冒,我抱你上床睡覺。」
霍心睜開朦朧睡眼。「我睡著了?」含糊的問,沒一會兒又閉上眼,實在是體力透支得太嚴重。
沒料到就算當個美美的新娘子,什麼事都不用幫忙,還是這麼的累人,讓霍心累到連眼楮都睜不開了。
季以倫將她從水中抱出來,抱到鋪有大紅床單的床上;美人雖美,讓他難以控制,但他還是拿來大浴巾替她擦干濕漉漉的身體,再替她蓋好被子。
接著他拿來吹風機,坐到床上,讓她枕在他的大腿,撈起她一頭長發,替她將發絲吹干。
「季以倫……」她仍是連名帶姓的喊著他。
「怎麼了?」他柔聲問。
「我好困,我全身都沒力氣。」她沒睜開眼,只是咕噥的說著。
「你睡吧!我幫你吹頭發。」
「對不起。」她的唇角淺笑。
「干嘛對不起?」看得出來她明明已經很累了,卻還是勉強要說話。
她半轉身體,小臉偎進他的肚月復。「我沒法陪你。」
「傻瓜,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一輩子。」他可不想累壞他的新娘子,更不想累壞那個未出世的寶寶。
呼吸勻稱,她的唇角含著幸福的笑意,沉入香香的夢鄉。
十年前的初戀,十年後的婚禮,圓了季以倫和霍心的心願,也成就了他們一輩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