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結束,文上琪決定去老黃牛肉面吃午餐,可是接近校門口時,卻看見一群不知因何聚集的人潮,心思已在食物上的她不想去湊熱鬧,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外快走。
人群中,一個同學叫住了她。
「上琪,又有帥哥來找妳了,妳真受歡迎呢!」
「有人找我?」她好奇地停下腳步,看向人群。
人潮退開了條路,從中走出的是一位她不熟悉的男子。
「我等到妳了。」身形修長的他,在人群中分外顯眼,尤其是他那明亮的大眼,蘊藏笑意無限。
被他這麼一瞧,她想起他是她上次隨手搭救的男性,對于他的出現,她感到非常意外。
「你怎麼知道我讀這間學校?」
「我猜的。」他直盯著她的眼瞧,這讓文上琪十分不自在。
男人的外形相當引人注目,經過的學生,都不自覺地被他出色的風采所吸引,于是文上琪決定趕緊將他帶離學校,免得明天又有一堆人圍著她問八卦。
「不要在校門口聊,我們邊走邊說好了。」
「好哇,正合我意。」他笑得迷人,優雅地和她一起走離人群。
奇怪,合他什麼意?這男人一直讓她覺得不對勁。
「這條小毛巾,是要還妳的。」他從購物袋中拿出已清洗且燙好的毛巾,慎重地交給了她。
「哦,我都忘了有這條毛巾了。其實你不用特地帶來的,這又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她瀟灑地將毛巾掛在頸項間。
「可是對我而言卻很重要,妳救了我。」
「啊,那個啊,只是順手而已,別在意。」
「妳果然是個好人。」
「別這麼說,我只是剛好經過,看不過去罷了。」被他這麼贊美,她有點不好意思。
「不,我是說真的,好可惜,像妳這麼好的人,我卻得與妳為敵。」
「什麼?!」
這男人,像是談論著天氣一樣輕松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吃驚。
看著他那閑適帶著笑意的神情,她的背脊起了一陣涼意。
「你到底是誰?」在說話的過程中,她居然不知不覺被他帶到小巷子中。
此處人煙稀少,她只能靠自己。沒關系,反正她向來就不需要別人的幫忙。
她全身警戒,雙手握拳置于胸前,進入戰斗狀態。
「叫我喜良。我不會和妳動手的,方麗顏要我來誘惑妳,讓妳迷戀上我,離開公羊震雷。」他雙手置于身後,一派閑適地說。
「你說什麼?!」他這番話令她驚訝。
「可惜,從看到妳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無法達到她的要求。我不是妳喜歡的型,是吧?」
「知道的話,還不快走!你讓我有了戒心,往後更不可能成功,我看你還是去跟方麗顏取消這個任務吧!」
「不行,我拿了她的錢,就得把工作做好。」
「你……」這男人的笑容,無辜得讓她心底發毛。
「我不會對妳亂來的,只要妳跟我走一趟,放心,我絕不會傷害妳。」
他說話的當下,文上琪突地感到昏眩,手腳發軟。
「你、你做了什麼?」
在她倒地前,他伸出右手,扶住了她。他的嘴角,仍掛著人畜無害的淺笑。
「我只是點了燻香。」他的左手拿著一段短短的線香,正燃燒著。「這香,和妳手上的毛巾香味混合,會讓人進入夢鄉,妳就好好地睡一覺吧!」
她最後的意識,停留在他手上點燃的線香,及他臉上帶著的友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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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縣某處山區,一個廢棄的木搭工寮里,有二個人正在交談,而地上,躺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動也不動。
「喜良,你干嘛把她綁來?還把我叫到這麼偏遠的山區。」這嬌甜聲音的主人,正是方麗顏。
「妳要我引誘文上琪,可是我沒那能力,只好將她綁來。反正妳的意思是讓她離開公羊震雷,那讓妳直接威脅她,不也成?」
「這不成!我方麗顏做事哪能這麼沒品,我要的是她變心愛上別人,主動離開震雷,要我親自脅迫,有違我方家小姐的行事格調,你快把她帶回去!」
「帶來帶去的多麻煩啊,既然我收了妳的錢,那我就來個大放送,讓妳能把事情做個了結。」
「你想干什麼?」
不理會方麗顏的質問,喜良自他隨身帶著的購物袋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在文上琪的鼻前晃一晃,讓她緩緩蘇醒。
「這……是哪兒?」腦子街昏沉的文上琪,正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銬在身後,諒她力氣再大,也掙不月兌鐵銬。
「別用力,會受傷的。」喜良輕柔地將她扶起,讓她坐正,並細心地為她按摩太陽穴。「好點了沒?」
「你到底想干嘛?我是你綁來的,別貓哭耗子假意關懷。你再怎麼對我好,我都不會感謝你的。」
意識已清醒的文上琪,看到一旁的方麗顏,火氣就更旺了。「還有妳,方麗顏,震雷都明白地拒絕妳了,妳居然還來搞這低劣的手段!」
文上琪的這句話讓方麗顏強烈的自尊心受損,原想讓喜良帶她走的方麗顏改變主意,決意將那口氣給爭回來。
「哈,現在是誰搞不清楚狀況,妳到底知不知道,我就要和震雷結婚了?」
「妳胡說,這事還沒成定局!」
「我們方家已和公羊家談好了,下個月我和他就要進禮堂了,真要說的話,妳才是個攪局者。」她那睥睨的神情,彷佛自己已經是公羊太太,看在文上琪的眼里,分外刺眼。
「我不管方家和公羊家之間談得如何,我只知道,如果震雷不想娶妳,誰也逼不了他。」
「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妳真當我那麼沒魅力,連只公羊我都迷不住?」
「我相信震雷,他是不可能丟下我不管的,我相信他!」
「上琪,妳真的很有信心呢,可是為何妳的表情看來一點也不輕松?」一旁的喜良開了口,表情看來無害,話卻是一針見血。
「任誰在這種處境,都無法輕松得起來的。」她為自己辯護,可這努力在他眼中卻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看不是吧!上琪,從我第一眼看到妳,就知道妳是個好人,可是妳人再怎麼好,也不等同于一個『好女人』吧?」
「你!」
「妳有沒有想過,妳的魅力到底在哪兒?為何那位公羊先生對妳這麼死心塌地?他是怎麼愛上妳的,我也很好奇呢!會不會只是他一時興起啊?過了好奇階段,說不定他就覺得和妳在一起很無趣。」
這男人說出她心底最深的擔憂,原已建立的自信,在他的話中開始崩毀。
她該相信毫無魅力的自己,該相信那無來由的迷戀,還是相信夢總有一天會醒?
看著她疑惑的表情,方麗顏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是啊,像妳這樣一點女人味也沒有的女人,震雷怎麼可能一直迷戀妳?他一定是因為身邊有太多的美人,所以想換換口味,吃點清淡的,等他吃膩了,就把妳給丟了,妳還是早早放手,免得到時候痛哭流涕。」
「夠了!」文上琪大喊一聲,一搭一唱的兩人靜了下來。
「我相信他!他的每一句話,都真誠得讓我深信不移!」是啊,交往過程中,唯有真誠這點,是在她不斷自我懷疑的心中,從沒質疑過的,這是她心中唯一相信的真實啊。
「妳!」不似一旁靜立微笑的喜良,方麗顏听到文上琪的話,更加地惱怒了。「妳明不明白自己的條件啊?這種話妳竟說得出來,妳……」
「給我閉嘴!」文上琪凶狠無比的眼神,讓方麗顏嚇得閉上了嘴。
「不用妳提醒,我對自己的條件很清楚,我沒有令男人一見傾心的外貌,也沒有讓男人心系不放的柔弱溫順。這樣外貌不佳兼不解風情的我,為何震雷會愛上我,不用妳來質疑,我也同樣有疑問。要不是如此,我的心也不用游移在天秤的兩端,一方面相信他對我的用情,感受著我從未有過的幸福,另一方面卻也擔心著這來得突然的愛情,會不會在某一天,他突然清醒後,便毫不留戀地斬斷。妳以為我這份感情談得很自在,很無憂無慮嗎?」
「那……那妳還不早早放手?」面對她迫人的氣勢,方麗顏心底起了些微的怯懦,但她仍強自偽裝著。
「但如果我不去試,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永遠留在我身邊?我不願試都沒試,就這麼放開他。」
「妳!」她幾乎被文上琪給打敗,那無懼而充滿勇氣的神情,不但有著強烈的說服力,更讓她起了敬佩之意。
可是,她是來搶愛的,怎麼可以就這樣認輸呢?「不管,我就要和震雷結婚了,妳快點和他分手,听到了沒?」
「妳給我听清楚,除非震雷親口對我提分手,不然我絕不離開他。真的要結婚,我也要听震雷說才相信。」文上琪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
始終笑看兩人對戰的喜良,此時帶著笑顏加入戰局。「不管公羊震雷願不願意和方小姐結婚,但方小姐嫁入公羊家一事是絕不會更改的,方家的行事風格強悍,不是妳心上人說不就能不娶的。你們能相守的機率幾乎等于零,妳何苦為這微小的可能性得罪方小姐?要知道,妳現在人還在她手上。」
「我就要賭那可能柑守的渺小機率,我不會臨陣月兌逃的。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相信他。我懂他的用心,他選擇了我,不是方家小姐,這就是我所相信的!」
文上琪的執拗,讓喜良笑得很開懷。
「果然,我就知道要說服妳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我們干脆叫另一個當事人來做個解決如何?」
「解決?」在場的兩個女人難得地異口同聲。
「這附近一公里處,還有另一處工寮,里頭,還有另一個當事者。」他逼近的笑顏,讓文上琪全身起雞皮疙瘩。
「你胡說,震雷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被你抓來的!」
「看這個就知道了。」喜良自他的購物袋中,拿出了一台11吋的筆記型電腦,將它平放在桌子上,並將早就牽好的線安插在電腦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文上琪。
電腦螢幕出現了黑白畫面,里頭有三個男人,而其中一人,便是公羊震雷。
「他知道妳在我們手上,就乖乖的跟來了,真像只忠犬啊!」
「喜良,你干嘛把公羊震雷找來?」方麗顏亦被他的意外之舉給嚇到。
「方小姐,妳可以趁這個機會收服這只公羊,讓這位文小姐親眼看到他拜倒在妳裙下,那才是真正的贏,不是嗎。」語調魅誘,說出她一直以來想達到的事,方麗顏有點被說服了。
「他在哪兒?帶我去。」
「不要傷害他!」情勢如此變化,文上琪有點兒慌了。
「文小姐,請先做好心理準備吧,愛一個人的同時,就得承受可能失去的痛苦啊。」他像個獵犬,緊咬著文上琪的弱點不放。
雙手被反綁的她,咬緊牙,身微顫,臉色鐵青得難看。她夠了這被逼到無處可退的情況,她決定和他來個硬踫硬。
「可能失去又怎樣?至少現在我要擁有他,我不會放手讓別人有機可乘!即便我再怎麼自卑,再怎麼沒信心,我也絕不要放手,那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我不放手,我絕不放手!」
文上琪失控地大喊。她比誰都清楚,她接受的是震雷用一顆心、一雙手捧給她的愛,但她卻也因此恐懼萬分,害怕自己可能失去那份美好……
喜良不笑了,他專注地看著她,文上琪也不甘示弱地直盯著他的眼瞧。即使她的弱點已暴露無遺,但她仍不認輸,為了自己的幸福,說什麼她都不再退讓!
「難得有人敢這麼盯著我,尤其是在我不笑的時候。沖著這點,我似乎該陪著妳看完全劇才是。」
喜良笑著回看方麗顏,淡然地開口︰「方小姐,外頭的車上有司機,他會帶妳去找公羊震雷,這里,還是得有個人看著,對吧?」
不知怎麼地,方麗顏就是無法違抗喜良的話,她點了頭。
「你給我看好她,把她的反應清清楚楚地跟我報告。」
她得意離去,現場,僅留下來歷不明的喜良,伴著一心懸念著公羊震雷的文上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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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自眼中流出,總是堅強的文上琪從沒在人前落淚,但今天,見著了公羊震雷所作所為,她哭了。
因為不舍,她為他而哭;因為他深情的表現,她為自己能遇上如此愛人,而感動落淚。
「嘖嘖,男人膝下有黃金,想不到他真的跪了。」
當震雷為了求方麗顏別對自己動手而下跪時,她的心,便再也沒有疑惑。
當他對方麗顏的誘惑全無反應,惹得她氣憤難忍而命人打他時,向來霸氣十足不吃虧的公羊震雷,竟為了她的安危,不反抗地任人踢打。
她的心,比他身上的傷還來得痛。
從黑白畫面中,她看到了他的情,亦听到了他對她的迷戀。
「我只要她一人。」-
「我天生就是保護別人的人,但她,卻是老天送來保護我的好女人。」
「她和我們這種人不同,我們有的壞心眼她沒有,我們的玩世不恭她也沒有,我們的任性,她更是沒有。只有她,才有安定我的力量,像我們這種被寵壞了的人,只有像她這般堅強而心地善良的人,才會是我們這種惡人唯一的依歸。」
這些話,她記住了,往後的日子,她將不會忘。
為了他,她得堅強!
文上琪不再流淚,恢復鎮定,因為她知道,他還等著她去解救。
突然,喜良關上電腦。
「你干什麼?」
「因為妳是個好人,所以我才讓妳看這麼感人的告白,接下來,我的打算可不能讓妳知道。」他又笑了,那笑容燦爛得令文上琪腳底發冷。
這男人,到底在盤算什麼?
「怕嗎?」
「我干嘛怕你?」逞強也是強,為了公羊震雷,她不想再讓別人掌握自己的情緒了。
「好可惜哦,要是妳沒喜歡上那個男人,說不定我們也可以成為一對呢!」
「你到底想干什麼?」
「等方麗顏回來就會知道了。」
這男人心機深沉,令人捉模不定,為何方麗顏會招來這樣一個惡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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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把我找回來啦?」方麗顏十分不悅地問。
方才在公羊震雷面前吃了鱉,還沒出夠氣,就見司機急急拉著她走,說是喜良有急事找,她才要人收手,將公羊震雷關在工寮里,趕回此處。
「怎樣,是文上琪決定離開震雷了嗎?」她盯著文上琪,臉上滿是不甘。
「人的心,不是妳想箝制就能箝制的。」文上琪的表情輕松,如無雲晴空,現下,再也沒有任何言語能傷她半分。「我愛震雷,一如他愛我那般的深,妳是無法將我們拆散的。」
「妳還說!妳人在我手上,不怕我對妳下毒手?」方麗顏氣得渾身抖個不停。
「有膽妳就找人打我吧,震雷被打,我也不想無傷無痛。」除了感情上的事以外,她文上琪可從來沒怕過任何事的。她揚起下巴,盯著那個氣得跳腳的女人。
「妳!」
「好了、好了,方小姐,別再生氣了,現在的妳,該為自己擔心才是。」喜良笑意滿盈地說,卻讓方麗顏冒出一身冷汗。
「喜良,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轉過身看向對她投以善意笑容的男人。
她怎麼會覺得自己能控制得了他?方麗顏開始後悔自己沒听總管的話,找來這樣危險的男人辦事。
「妳來這里都沒人知道,所以妳發生什麼事,也不會有人來幫妳的。」
「你、你到底想干什麼?」
「不是我想干什麼,是你們方家做人大失敗,所以有人出錢要我把妳交給他們,他們想拿妳來跟方家要點錢。」
「你!」局勢的變化快得讓方麗顏無法掌握,恐懼的她現在才明白原來喜良要她回來,並非好事。
突地,響起了敲門聲。
「喏,說人人到,還真準時。」
「喂喂,你太沒道義了吧?她不是你的雇主嗎?你怎麼還出賣她?」
「上琪,妳果然是個好人,她這樣對妳,妳還幫她說話,我真喜歡妳,可惜妳另有心上人,不然我一定把妳娶回家。」
「你在說什麼瘋話?你喜歡文上琪,就帶她走,我要回家了。」想走出門,卻又怕外頭的人,此刻的方麗顏進退兩難。
「我向來不跟錢過不去,他們給了我錢,所以我得將妳交給他們。很抱歉,妳是回不了家。」他笑答。
「他們給你多少,我給三倍。」
「很令人心動,不過呢……我喜良向來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所以我還是得將妳交出去。」
「那我呢?」一旁的文上琪問。
「嗯……我拿了方小姐的錢,所以妳是屬于她的,她留在這兒,那妳也只好跟著一起留下來。」他又再次笑得無辜,讓文上琪看了很想狠狠往他臉上揍一拳。
「那你至少得去放了震雷,他被打傷了,不能留他一人在工寮里!」
「妳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去管別人。放心,妳們的處境絕對不會比他更好的。」
說完,喜良開了門,讓外頭的三個男人進入工寮。
「喜良,怎麼多了個女的?」穿著花襯衫的男子問道。
「要嘛,你們就全收,不然就拉倒。」
在業界,喜良的反復無常和他的辦事效率同樣聞名,不想再為自己多惹麻煩的男子,拿出一包牛皮紙袋。「好吧,錢拿去。」
「謝啦。」看到報酬,他笑得特別開心。「那我也該走了。」
在離去前,喜良特意走到文上琪身邊,臉上堆滿笑意地靠近她,給了她一個大擁抱。
「你?!」文上琪瞪大了眼看他。
「因為妳是個好人,所以我送妳我的好意,別太感謝我喔。」他揮了揮手走出門外。
「別走啊!」方麗顏大喊。
踫!沒回應她的要求,門被關上,工寮里,留下了兩個身處險境的女人。
雖然這些人抓方麗顏的目的,是要和方家要求贖金,但他們一見到方麗顏嬌麗的面容,個個起了色心。
「大哥,咱們不如先……」一旁的小弟口水直流。
「要也得我先來,你們去外面給我看守好,等我享受完了,自然輪到你們。」帶頭的男人說。
在男子的命令下,屋內頓時只剩三人。
男人眼中,文上緱摧佛不存在,他色迷迷的眼直往方麗顏打量,方麗顏嚇得花容失色。
「你、你到底想干嘛?我家有的是錢,你要的話,就快打電話,別對我亂來啊!」
「別緊張,我都不急著要錢了,妳急什麼?方家欠我們的可不只是錢,我們的心理也得補償啊,我看……方小姐,妳就為方家代勞,讓我們哥兒們爽快爽快,說不定拿完錢後,我們會還給方家一個熱呼呼的活人,而不是具冷冰冰的尸體哪!」
男人話一說完便往方麗顏身上撲去,她嚇得尖叫。
「不要啊!放開我--」
屋內不斷傳出方麗顏的尖叫聲及男人的污穢言詞,可是卻無人來救援,正當男人撕開她的上衣時,突然有人將他往後拉。
文上琪抓住男人的衣領,一使力,將他拉離方麗顏身上,這情況來得太突然,讓男人沒準備,正當他想大喊時,文上琪一拳往他肚子打下,男人痛得無力呼喊。
文上琪順勢將男人雙手反銬,左手緊勒他的頸項。
「繼續叫,別讓屋外的人起疑。」
「是、是……方小姐,妳好美啊,皮膚好棒啊。」
男人被文上琪所制,只得演著戲。
方麗顏雙手拉著被撕破的衣服,哭得梨花帶雨,說不出一句話來。
「別怕,沒事的,這男人傷不了妳了。」文上琪安慰著她。
「妳怎麼……」定了定神,方麗顏開口問。
「是喜良留給我的鑰匙。」
「他?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沒人知道,那種人不是我們所能了解的,當初妳找上他幫妳辦事,根本就找錯人了。」
男人的叫喊聲停了下來,文上琪不留情地再加手勁,讓他快無法呼吸。
「繼續叫!方麗顏,妳也得叫,免得外面的人起疑。快啊!」
此時的方麗顏,只剩文上琪可依靠,只好听她的話,乖乖地再尖叫。
文上琪環顧周圍環境,「這工寮破得很,這面牆用點力,應該就能打破。」
「真的?」知道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方麗顏停下尖叫,開心地問。
「嗯,妳掩護我,叫大聲一點,別讓外面的人听到我打牆的聲音。」
文上琪是她的唯一靠山了,此刻文上琪說什麼話,方麗顏都乖乖順從。
好不容易把牆打破了個洞,文上琪打昏了男人,用她的毛巾塞住他的口。
「快走吧,在他們起疑前,逃得愈遠愈好。」
兩個女人原本還互不相容,此刻,卻牽著彼此的手,逃出工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