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曜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于是迅速的抓住一人,回以正面痛擊,左腳順勢給了在後方的人一記回旋踢,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擺平他們。
以往只能在電影中看到的打架情節,居然可以這麼近距離的看到,這讓陽光看得目不轉楮、忘了害怕;無法想像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人,身手竟然如此敏捷。
望著躺在地上哀號的人,高曜冷哼一聲收起攻勢,緩步走向陽光,沒注意到其中一人忍著痛楚,一臉暴戾地拿出暗藏的刀子沖過來。
「小心!」陽光大叫。
危險氣息讓高曜背脊一寒,躲開了他的偷襲,反手一抓,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現在刀子在我手上,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請……請你饒了我吧!求求你。」高曜的聲音讓他不寒而栗。
「高……高曜,放過他吧!」連陽光都覺得此時的他很恐怖。
「滾!」他一腳踹開他,雙手環胸看著他們落荒而逃。
「呵、呵……我……我先上樓了。」她訕笑幾聲轉身想走。
「我送你上去。」他一跨步勾住她的肩。
「我……我自己上去就好,時間太晚了,你也回去吧!」她想躲開他的箝制。
「我堅持!」
他硬是陪她上頂樓的小套房。
陽光掏出口袋中的鑰匙打開門進屋。「你可以走了。」
「這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他大步一跨也跟進。
「那……那你想怎樣嘛!」她大叫。大色魔!難道初吻被他奪去還不夠?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乖乖地讓他欺負。
「我餓了,我想吃東西。」他一坐在躺椅上。
「你……」她只能眼巴巴的看他登堂入室,佔領自己的小窩,氣得走進用屏風隔開的小廚房動手做消夜。
听著廚房器皿乒乓作響,他笑了,原來長大後的陽光除了有親切可人的笑容外,脾氣還挺火爆的,一股奇異的感覺在他心頭蔓延。
月兌上的深色外套,他環顧起房間的擺設來,布置簡單大方、以暖色系為主,沒有多余的贅飾,窗台上還有幾盆常綠植物,很像她給人的感覺,溫暖而直接。看著看著,他眼皮開始沉重起來,多日的忙碌加上剛才的運動,讓他禁不住睡神的召喚。
好累啊……我睡一下好了。他閉眼想著。
「什麼救命恩人,你才是那個不要臉的,哪有人才見不到幾次面就明目張膽親吻人,還自作主張指使人家做事……」陽光邊煮面邊叨念著,然後將配料豐富的面倒入大碗中,端到客廳里,「喂!吃東西……」聲音突然打住。
他睡著了
斑曜的腦袋仰靠在椅子上,厚實的胸膛平穩地上下起伏,神情看來既疲累又渴睡。
「哇咧!你也太厲害了吧!」她不得不佩服,前後不過才幾分鐘的時間耶。
怎麼辦?她小心翼翼地將碗放在小茶幾上思索著,看他睡成這樣,要狠心吵醒他,好像太不人道了。
再說,她得承認他是出手救過她。
「算了,就當是日行一善好了,看你累成這樣,大概也做不出什麼壞事來!」她模模鼻子,將收放式的躺椅拿出來,調整好墊腳的部分放置他的雙腳,再輕手輕腳拿出薄被蓋在他身上。
「說真的,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如果你半夜醒來,就自行離去吧!不用叫醒我,畢竟我也累了一天。」她依舊碎碎念著。
她仔細端詳著高曜熟睡的臉龐,忽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浮上她的心頭,好似記憶中有個模糊的人影,卻又看不清面孔。
斑曜緊閉的雙眼睫毛長得幾乎讓她妒忌起來,如雕刻般的深刻輪廓少了嚴峻淡漠的神情,倒顯得有些孩子氣,看起來比之前見到時更年輕幾歲。即使是在熟睡狀態中,雙眉所歛聚的英氣,和全身所散發的氣質,仍讓人覺得他不容小覷,不過就是霸道了點。她定下結論。
唉!嘆口氣,她離開客廳洗澡去了。
***
「喔……」高曜尚未睜開眼楮,已先被頸椎間強烈的酸痛感給揪回了神智。「該死……」
他的脖子怎會在一夜之間就僵硬到不能動?
伸手揉了揉後頸,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這才發現他居然睡在椅子上,而外邊的天空早變得清亮。
「啊!」他火速彈跳起來,驚叫一聲,立刻就後悔了。
刺痛的麻痹感從頸項一路蔓延到腰部的筋骨,讓他整個上半身全部失去知覺。
看向時鐘,已是早晨八點三十分,而陽光早已不知去向。她是固定上晚班的,想來應該是出門去買東西了吧!
懊死的!這女人還當真膽大包天到不怕死的地步,居然敢留一個對她來說不算熟識的陌生人過夜,他不禁懷疑她是否常做這樣的事;一想到曾有別的男人進駐過這里,不悅的情緒襲上他的心頭。
不管了!趁現在先洗個澡吧!等會兒她回來,再好好訓訓她。
斑曜慢吞吞地踏入狹小的浴室,卸除身上多余的衣物,順手打開熱水,白茫茫的蒸氣很快就彌漫整個空間。
酸痛隨著強勁的水流一一沖出體外,隨著沐浴乳的泡沬流進排水孔里。
他透過迷蒙的水氣打量這間浴室。洗手台上擺著一面鏡櫃,好奇地打開一看,里頭裝著幾瓶女性用品,八成是化妝水、乳液之類的。他搞不懂為什麼會有女人願意投下大把鈔票,只為了購買這些化學物質涂抹在臉上;不過在他看來,陽光已經比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好太多,最起碼他還未看過她化妝,頂多擦個口紅。
粉綠色與水藍色的毛巾、浴巾掛在吊桿上,一件浴袍擱置在角落的懸吊櫃上。
觸目所及的每件物品都是女性化的,連空氣也散發著淡淡微香。倏地,浴室門外傳來開門聲。
他趕緊關上水龍頭,隨手扯下浴巾圍在腰處,開門走出浴室。
「啊!」突入眼簾的男性,讓陽光差點嚇掉手中的早點,趕緊背過身去。「你……你怎麼……可以……」害得她結結巴巴,拼湊不出完整的話。
「原來你還知道要害怕啊!」他大笑出聲,刻意貼近她的身子,朝她小巧的耳窩吹氣。
「你……你不要臉、暴露狂!快點穿上衣服啦!」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令人窒息的氣味,讓她臉紅心跳,別扭的不知手腳該擺哪里好。
「好!我穿上,不過你不能偷看哦!」他玩笑似的交代。
「無聊,誰要偷看你啊!」她緊閉雙眼,但腦中卻無法抹去高曜只圍著一條浴巾的模樣,健美而結實的肌肉,比在書上看過的大衛雕像還好看。真要命!沒事長一副俊臉也就算了,身材還這麼好,害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天啊!陽光你在發什麼神經,怎麼像個一樣覬覦人家的身體?
收到預期的效果,他才走回浴室穿上衣物,順便打理自己的儀容。
听見關門的聲音,她這才將東西放在桌上,努力平復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不行!這實在太恐怖了,怎麼每次面對他都是同樣的狀況,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被他害得心髒病發,等會兒一定要叫他吃完早餐就趕快遠離她的生活,她可不想英年早逝。陽光暗下決定,卻完全忽略自己心中的情愫正悄悄地在蔓延。
斑曜一開門就看見她直愣愣地呆坐在椅子上,于是干脆一把撈過她的身體,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啊!你在做什麼?放我下來!」她掙扎的想起身,心髒又再次受到嚴重考驗。
「我想你要早點習慣比較好。」吸汲著她身上淡雅的香味,他忍不住在她雪白的頸項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哦,好痛!色鬼,你再不放我起來,我就要大叫羅!」她捂住痛處威脅他。
「呵!求之不得,你最好盡量叫,反正你在這里也住不久了。」他毫不在乎地吃著佳人準備的食物。
「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在這里住不久了?你想干嘛?該不會想謀財害命吧!那我告訴你,你找錯人了,我只是個身無分文的女人,在我身上撈不到什麼好處的,勸你還是轉移目標吧!嗯,不對,我們做人一定要有點良知才不會遭受天譴,再看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何必要作奸犯科呢?就憑你的身材,去牛郎店保證是紅牌,要不然……」她振振有辭勸說著。
「吃東西吧!」受不了她的聒噪,高曜夾了塊蘿卜糕塞進她的嘴巴里。「听著,我要你今天就搬去和我一起住,這里不安全,听到沒?」
「我才不要!這里哪有不安全,再說我都已住三年多了,也沒發生過什麼事。」她堅決反對。
「昨晚的事還沒讓你受到教訓是不?你不怕他們再找上你?」
「他們是你招惹的,干我什麼事?再說要不是你……」昨夜兩人擁吻的畫面再次躍入她的腦海。
「我怎麼樣?繼續說啊!」他怎會不知她的心思。
趁他放松之際,她趕緊起身退後個幾步說道︰「反正啊!我是不會搬走的,大不了我去朋友家躲個幾天。」
「我不準!」他眯眼反對,周身散發不可抗拒的氣勢。
「憑什麼?」她猶不自知地依舊在老虎須上拔毛。
「就憑你是我的!」他迅速將她困在懷里,利用男性的優勢攫奪她的嫣唇,巧妙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長驅直入,與她的舌頭糾纏嬉戲……
她只能感覺到她的口中傳來陣陣他的氣息,是那麼陽剛、充滿佔有欲,這令她腦中一片混沌、昏眩不已。
「答應我,搬來跟我一起住……」他喃喃地命令,持續的嚙咬她已被吻得紅腫的唇。
她陷入一片迷惘,無法了解他的話。
「答應我!」他催促著,雙唇還是沒有停止對她的折磨。
「好……」她無力地吐出一句。
「這才是乖女孩!那你先打包行李,晚上我再來帶你去我家,現在我先去上班了。」他深吸口氣,忍住勃發的,離開她的唇,用低啞的聲音交代著。
看她還處在渾然未覺的狀態中,他忽地興起調侃之心,「還有一件事,光!親吻時是可以呼吸的。」說完,便翩然離去。
餅了一會兒,陽光才發覺自己答應了什麼,氣得在屋子里叫囂︰「大無賴!王八蛋!居然用這種下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