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個,本來就晚到的她,過了半場的時間才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哎,他打得不錯哦!」阿敏把她推到了法律班的場邊。
鹿墨兒有點尷尬,自己班的球賽不看,跑來給別的班加油,好像有叛徒之嫌。
她悄悄地後退了兩步,卻撞到一個人,回頭一看,原來是蕭悅!
「你才來啊?」
蕭悅難得找她講話,鹿墨兒仰頭看看天,是不是天上要下紅雨了?
「你這種不負責任的人還真是難找!」蕭悅從鼻子里哼出一聲。鹿墨兒皺起眉頭︰「我怎麼招惹你了?」
「你像是一個風紀股長的樣子嗎?」蕭悅一條條數落著她,「不給我們買水,也沒組織多點同學來看……」
鹿墨兒掏掏耳朵,懷疑他是不是在找茬,她往自己班的場地看過去︰「但青不是在那兒嗎?班長給你們都買了水啊!今天我們班的人也來的不少,再說組織人的事該體育委員去管吧?」
「你就可以閑著了啊?」蕭悅的確很像是在找茬,「我們班的籃球隊要買隊服啊!」
「可以啊,這次比賽得了第一就可以考慮。」
鹿墨兒想想不對,他怎麼不去找班長和生活委員商量?她又不管班費,只有投票權而已。
「小氣鬼!一個個都把班費拽那麼緊。」蕭悅顯然也問過別人了。
「你有完沒完啊?又不是我們自己的錢,當然不能隨意亂花的。」鹿墨兒橫了他一眼,這人就沒一句好話!
蕭悅也不馴地看著她,剛想開口,下半場的哨子響了起來。
鹿墨兒懶得看他有沒去比賽,走前幾步,跟魏揚他們站在一起。看了半天,翟社略在場上顯然不太專心,又像上次一樣失誤連連起來。
「咦,他怎麼搞的?剛才還好好的!」阿敏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溜過來,站在鹿墨兒旁邊。
鹿墨兒搖搖頭,想起上次看他打球也是這樣.好像自從認識她後,只要她在場,就沒見他打好過。
翟社略看起來打得有點浮躁,連連失誤後叫別人換下了他。
「打得真糟糕是不是?」他走到鹿墨兒旁邊,仰頭喝了一口水。
鹿墨兒笑著搖搖頭︰「只是失誤而已嘛!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翟社略笑了起來,她總是喜歡安慰他。
再看看她手里捏著的東西,一個隻果和一個黑色的紙袋,不知道她要干什麼去?
鹿墨兒順著他的眼光看到自己手上握著的東西,才想起來要跟他告別的事,心里不免又有點難過起來。
「給!你喜歡吃的那種隻果,祝你平平安安!還有這個,你到了那里再拆開看吧!」鹿墨兒伸直手臂,把東西塞到他手里。
翟社略高興地握在手里,點頭答應︰「好啊!」
說完,他把禮物小心翼翼的塞到背包里,好像怕里面有什麼易碎的東西似的。
這一場球賽結束,翟社略約了球隊的同學一起吃飯,據說他吃過飯就要走了。鹿墨兒站在球場邊回過頭,不忍看著他在自己的視線里離去。
真是「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還是古人有先見之明,為她今天的心情作了最適當的詮釋。
「你不回頭看看啊?」阿敏笑嘻嘻地湊上來。
沒看見人家心情很郁悶嗎?一點也不同情人家!鹿墨兒橫了她一眼︰「你不用笑得那麼開心的吧?」
「我是為你高興啊!」阿敏的確很高興的樣子,她的話立刻惹來鹿墨兒的怒目而視。
阿敏忙解釋起來︰「我是說啊,看得出他對你滿有情意的。你是不知道,他剛才走的時候,幾次回頭愣愣地看著這邊呢!從他的眼神看得出來很不舍得你,對你挺有感情的。難道這不值得高興嗎?」
「亂講!」鹿墨兒笑起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說來逗自己開心的,不過心情倒真的好多了!
「喂!今天是贏的第一場啊!」蕭悅走過來,打斷她們的竊竊私語,「要是今年得了冠軍,記得你說過的話啊!」
「是是是!你羅嗦死了!」鹿墨兒沒好氣地看著他,「要是申請的班費沒通過,我私人出錢給你們買,行了吧?」
蕭悅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你心情不好啊?因為剛才……」
「要你管啊?」鹿墨兒看他望著翟社略走的方向,忙打斷他的話,免得他說出什麼讓自己不好意思的話來。
「別這樣嘛!咱們怎麼說還是有些交情的,這麼說豈不是傷感情?」蕭悅忽然間和顏悅色起來,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鹿墨兒想不到他說出這幾句話來,和他們平時水火不容的狀況簡直大相徑庭。突然間,她變得迷惑起來,這是蕭悅嗎?跟她說話的這個人真的是蕭悅嗎?為什麼一切都好像月兌離了正常的狀況,好像翟社略一走,她周圍的世界就變了,亂了!
「你可別忘了,上次你答應了我媽要照顧我的!」蕭悅見她不吭聲,提起不知道多久前的那件舊事。
「你還說!」鹿墨兒被他勾起了回憶。
以前蕭悅還是副班長的時候,她通知他來開會,他卻已經出門了。蕭悅的媽媽跟她說了好半天話,拜托她照顧他們家蕭悅,多幫助他。難道鹿墨兒會不答應一個長者的要求,跟她說「不」嗎?
可是自從那以後,他們的關系就日趨惡化,本來還稱得上和睦的,不知道最後怎麼連理都懶得理對方了!
鹿墨兒從沒被人這麼討厭過,努力去做了點補救,可情況好像越來越糟,她也就跟蕭悅杠上了。
「想起來了就好!」蕭悅知道她的記性好,又重承諾又有責任感,容易把別人的囑托當成一回事兒,當下套近乎地問,「你跟他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說來听听!」
「八婆!」鹿墨兒知道他肯定好奇很久了,冷冷地丟給他一句話,扭頭就走。她才不要理這個忽冷忽熱的變態咧!
「喂,不要這樣嘛!怎麼能這樣對我呢?」蕭悅在後面叫著。
鹿墨爾簡直懷疑他們曾經水火不相容的時代,是不是在夢里才有過。這一切太不真實了,伴著翟社略的離去,把她弄糊涂了。
不過他這麼一鬧,倒真的沖淡了她心里的離愁,覺得沒那麼難過了!
秋去冬來,氣溫陡然變低。鹿墨兒拉拉自己的衣領,有點不太適應寒冷的天氣,脖子吹得好冷啊!
她模著自己的短發,有點後悔這麼快就剪掉了長發。翟社略走的時候確實還很熱,她覺得難以梳理,馬上就去剪得很短,像個小男孩似的,頭發連耳朵都蓋不住。可是現在她覺得,也許應該等過完這個冬季再剪掉自己擋風的「遮蓋」。
現在她是省心了,每天早上胡亂梳兩下頭發,或者是連頭都不梳就跑出去,可脖子卻總是快被凍僵了。
「小略,你好!在那邊習不習慣啊?如果不習慣的話就早點回來啊!為什麼都不打個電話呢?你是不是很忙啊?」
鹿墨兒很專注地在問,旁邊卻突然冒出一個怪聲音︰「是啊是啊!所以你不要生氣啊!」「討厭啊!」鹿墨兒瞪著身邊的許林。
「誰叫你每天拿著個小人,對著它說一樣的話?」許林不以為杵地笑嘻嘻的,「你要是真想跟他說話,就去問問他的情況啊!」
鹿墨兒「嘆」了一口氣,小心地把食指般大的小人收在盒子里。這是她特意去學,親手做的,據說可以保佑自己想念的那個人。
小人是用石榴石做的,這是她的幸運石,鹿墨爾希望能把自己的幸運也傳給遠在異國他鄉的翟社略。雙倍的幸運一定會更平安!鹿墨兒是這麼堅信的。
每當她感到寂寞的時候,就會拿出小人,跟他說說話,雖然沒有回答,感覺上卻好像見到了他一樣。
「這種東西啊,要送給他才最有效!你以後要是永遠見不到他了,做來干什麼?」許林本來是想逗她開心的,卻忍不住笑她的痴。
「我不知道啊!」鹿墨兒茫然地把小盒子收進抽屜,想起但青說有事找她,和許林說了一聲就出門去了。
「小鹿啊,你總算是來了!」但青看到她,像是踫到了救星一樣,趕忙把她拉過來。
「干嘛啊?」鹿墨兒看看四周荒蕪的空地,不知道她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說話。
好久沒看見她,听說她交了個很愛她的男朋友,一直忙著談戀愛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看起來那麼急?
「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但青扭扭捏捏的,沒有了以前的爽快活潑。
「好啊!」鹿墨兒想想自己也沒別的事,「去哪里啊?」
但青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出來︰「是……是醫院……」
鹿墨兒听她的聲音越說越小,一直都豎起了耳朵,很注意地在听,才總算沒有听漏她的話。
她有點驚訝,心里也做了一些猜測,難怪但青行事這麼詭異,原來……
「你听見我說的沒有?」但青見她沒有回答,著急地推推她。
鹿墨兒鎮靜地說︰「好啊,你不用擔心,我陪你去啊!」
但青這才松了一口氣,見她連原因都不問,放下心來。她知道鹿墨兒一向不多管別人的閑事,但只要別人開口,她卻都會盡力幫忙。
這里還真不是個好地方!鹿墨兒邊走邊看,頭一次來,她覺得滿新鮮的。
里面坐著很多人,都詫異地看著她,因為她看起來好小,不像是會來這里的人,而且她的態度也太囂張了一點吧?好像來逛的地方是菜市場。每個走進來的人多半都應該像她身邊的那個女生一樣,頭垂得低低的,一邊走一邊祈禱自己不要踫見熟人,也不要讓任何人記得自己的樣子。
鹿墨兒高昂著頭,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要把每個人的臉都記清楚似的。別人都嚇得低下頭,不敢看她,或者更確切說,是不敢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臉。
但青踫上的是個男大夫,但青說了兩句,居然哭哭啼啼起來。鹿墨兒不想听她的秘密,走到旁邊看看別的醫生和病人。
有個孕婦是來做定期檢查的,看起來都快瘦月兌殼了,鹿墨兒簡直懷疑她到時候能不能順利生產,不難產才怪!
回頭再看但青時,她已經跟醫生做檢查去了。鹿墨兒無聊地踱來踱去,想想這里每天不知有多少未成形的生命死掉,她突然覺得一陣惡心。
本來這里是個神聖的地方,每天有那麼多新生命誕生,曾幾何時卻變成了一個大墳場,埋葬了那麼多生命。也許這里每天死的人,比因其他任何疾病去世的人都還要多得多吧!
人類對自己的行為越來越不負責任了!鹿墨兒慨嘆了一聲,覺得很羞恥。如果真有下輩子,她寧願做一株植物,既美觀又可以為環境作貢獻,每天沐浴陽光雨露,根本不會去做什麼破壞。
「走了啊!」但青拉拉她的衣服,臉色顯然沒有來時那麼緊張了。
兩人回到學校,正巧迎面踫上了蕭悅。
「嗨!你們好!你們好!」蕭悅的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鹿墨兒看了就想笑,不過還是忍著了。他這種人,是不能對他笑的,還是凶一點好。免得一不小心他就跳到你頭上來撒野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啊?」鹿墨兒看他不像要走的樣子,只得停下來。
「還不是上次那事,我們籃球賽得了第一,你們班委到底商量好獎勵沒啊?」蕭悅說著說著停下來,鼻子動了兩下,移向她們,「你們身上怎麼好像有股消毒水的味兒?」
但青听了,臉一白,鹿墨兒則笑嘻嘻地說︰「是啊是啊,我們料定了會踫見你,先灑點消毒水在身上,免得不小心被傳染了什麼細菌!」
「哎,你怎麼這麼說話呢?」蕭悅不服氣地叫起來,眼楮卻帶著疑問看向但青。
「你問小鹿好了,我的意見跟她一樣。」但青忙先走一步,免得被蕭悅這個機靈鬼看出什麼來。「怎麼樣?怎麼樣?」蕭悅逮到一個是一個。每次一提這事,班委們都閃了,估計就鹿墨兒還願意听他說兩句。
「我幫你問過大家的意見了,他們說衣服太貴了,全班同學的錢可不敢亂花,所以不太可能給你們買,但是可以一人買雙襪子,你看行不行?」鹿墨兒知道自己被推出來當炮灰,也就直言不諱了。「你們也太小氣了吧?」蕭悅叫起來,卻看見鹿墨兒沒搭理他,泄氣地說︰「你去說說嘛!」
「我還說得不夠啊?本來什麼都不給的!」鹿墨兒睜大眼楮,實在不想跟他繼續說了。
這家伙真羅嗦,自己還是趕快回寢室去比較好!
「哎,那就算了,我本來是想說謝謝的啊!」蕭悅的態度轉變之快還真是令人詫異,居然狗腿得向她道起謝來了。
鹿墨兒看了他一眼,奇怪起來︰「那你還在這兒做什麼?還有別的事啊?」
「沒什麼啊。」蕭悅跟著她走了兩步,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你的那個什麼人沒跟你聯系啊?」
「誰啊?」鹿墨兒何等聰明,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可她偏偏就要裝傻。
什麼不好問,問人家的隱私?這家伙怎麼比但青還八卦?
「就是那個人啊!」蕭悅看看她的表情,心照不宣地笑著。
「不知道!」鹿墨兒看看寢室快到了,不想再跟他打哈哈,說了聲「再見」就跑了。
「喂,我們的襪子就算了,估計也不會有人要的!」蕭悅在後面大叫,也不知道她听見了沒有。
快到學期末的時候,寢室里的阿敏有了男朋友,她正頭疼送什麼聖誕禮物去,大家出的主意居然還是圍巾。
「有創意一點好不好?」鹿墨兒沒勁地說,「怎麼說來說去都是這個啊?上次也是的!」
「這次送織的圍巾嘛!反正跟你那個不一樣啊!」阿敏陶醉的笑著,估計已經在幻想圍巾圍在她男朋友脖子上的情形。
「你就不能送毛衣或者手套啊?」鹿墨兒給她出了個高難度的主意。
「小姐,你還要我織得出來啊!」阿敏也很想,可時間不多了,還是織圍巾比較容易,只要會打上針下針就可以了。
哦!鹿墨兒嘟起嘴,看書去了,可是……
她不時地偷偷瞟上幾眼,眼看阿敏越打越多,好像真的還挺好看的!
連續幾天有人來寢室串門,看到阿敏在織圍巾也都想起聖誕節快到了,一時之間大伙群起去買毛線,都想給自己的男朋友織條圍巾做聖誕禮物。
沒搞錯吧?鹿墨兒抱著書,看到每個寢室都必有一人在揮舞著毛線針,專心致志地埋頭苦干著。這也太離譜了吧?
回到自己寢室,阿敏的圍巾居然打好了,長長的藏青色圍巾看起來好漂亮!鹿墨兒好奇地上去看看,覺得有點心動。
她說起剛才看到的情形,阿娟一點都不奇怪的說︰「這很正常啊,據說上了大學以後啊,但凡男生都要得‘麻瘋病\',女生都要得‘愛織病\'?」
「麻風病?艾滋病?」鹿墨兒打了個寒顫。咦,這都是些什麼啊?
「‘麻瘋病\'是指打麻將都打瘋了的病,\'愛織病\'就是指的織毛衣啊!」阿娟橫了她一眼,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想哪兒去了!
「哦,真的嗎?」鹿墨兒模著那條織好的圍巾,覺得好神奇啊!
打麻將,她是上大學才學會的,以前因為家里人不讓她學,她想學都學不了,不過打麻將的確很好玩。那麼織毛衣呢?是不是也很有趣?
「我也要織點東西啊!」她忽然宣布。
「你也要織圍巾?」
「織來干嘛?」
「織給誰啊?」
其他三個各問各的問題,鹿墨兒不知道先答誰好。幸虧園園長期住家里,少了個湊熱鬧的人。「我想,大家都織圍巾,那我就織手套吧!小小的,想必比較好織。」鹿墨兒仔細盤算了一下。
「你想得真美,手套可比圍巾難織多了!」阿敏一開始就泄她的氣。
「那怕什麼?反正我學得快,再說我又不趕時間。」鹿墨兒不以為然地說。
「那你打算織給誰啊?」許林賊笑著,顯然是明知故問。
「問這麼多干什麼啊?」鹿墨兒避而不答,就知道會被她們笑。
「不是,你總要弄清楚吧?手的大小不同,用的毛線也不一樣多啊!你買的時候心里要有數吧?」許林忍住笑,她媽媽織毛線特別厲害,她身上的毛衣總是獨一無二又漂亮,羨煞了一眾人。
鹿墨兒想了想︰「最多的情況要多少啊?」
許林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她媽媽說過的話︰「好像半斤該夠了。」
「好啊,那我就買半斤好了!」
鹿墨兒決定了,當天晚上就把全部人拖了出去買毛線,買回她最喜歡的灰色毛線就開始工作起來。
「你去不去上課啊?」第二天大家去上課時叫了鹿墨兒一聲。
「不去!」鹿墨兒頭都沒抬,腦袋里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叫曠課。她專注地織著手上的毛線,腦袋里根本不記得別的事了。
「吃不吃飯啊?」中午她們回來,看她仍維持著那個姿勢,好像一動都沒動!
「不吃!」
不會吧?這麼厲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人是不是著魔了?
她們還是給她買了飯上來,像這樣可不行,寢室別鬧出人命來!
「吃了再織,好不好?」許林拽住她的毛線。
鹿墨兒忙叫起來︰「別動別動,一會兒就好!」
事實證明,她的一會兒根本就是永無止境,許林只好拿起飯來︰「大小姐,我喂你吃,總行了吧?」
「哦。」鹿墨兒眼楮都沒抬,手里還是動個沒完,不過這次記得要張嘴吃飯了。還真是享受!
「嗚!」突然她瞪圓了眼楮,使勁把嘴里的飯咽下去,「糟糕了,掉了一針,我找不到了!」
她低頭努力的尋覓了一陣,終於放棄了,邊拆邊說︰「慘了,又要從頭來!」
大家一听,差點要昏倒。誰把毛線帶到寢室來的?許林和阿娟一起瞪著阿敏,都是她開的「好」頭!
阿敏滿臉無奈,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倒霉,居然被當成罪魁禍首進行批斗!
「哎呀,到底有多大呢?」鹿墨兒抓耳撓腮地比劃著。
「呵呵,不知道人家的手是什麼尺寸吧?」許林听到她的自言自語,幸災樂禍的放下書。
鹿墨兒撅起嘴,這個問題可不好辦啊!不過,差不多高的人,手也應該差不多大吧?
她突然想出個主意,把手里的活計交給許林看著,自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