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悅翎嘴上雖說不當江競海的下僕,卻沒意識到自己在做的就是女佣的工作,還做得非常愉快。
「衣服都洗好了,太好了!」接下來她還要掃地,帶路克出去散步,晚上就煮火鍋好了……
鈴——
電話響了,許悅翎很自動的接電話,嚴然把這里當成她家。
「喂,你好……」
對方听到她的聲音像是很訝異,久久才開口;「你是誰啊?」
「我是江競海的……」呢……她是江競海的誰呢?許悅翎啞口了,說是朋友,他老是把她欺負的死死的,說是敵人,他對她又有獨特的溫柔……
對方是個女的,聲音很甜,卻很明顯的听出她的不悅。「江競海人呢?」
「他還沒下班,沒問你哪里找?」
「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
許悅翎怔仲了,她眼底空洞著,像機器人般毫無高低起伏地道︰「那等他回來後,我會請他回你電話的……」
「不用了!」卡,對方掛電話了。
許悅翎恍神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掛好電話,有了反應。「不得了了,江競海有女朋友了,江競海有女朋友了,江競海有女朋友了……」她連續說了三次,像是受到很大的打擊。
不,她哪有受到打擊?她只是很訝異罷了!哪家伙那麼不屑于愛情,脾氣那麼差又那麼愛欺負人,怎麼可能會有女朋友嘛!
那她干嘛那麼生氣?
「我才沒有生氣呢,我為什麼要為了那家伙生氣啊!」許悅翎想假裝不在意的繼續掃地,但才拿起掃把,立刻用力扔掉。
「我在干嘛啊?他都有女朋友了,我為什麼還要幫他打掃?打掃不也是女朋友的工作嗎?不對,他分明是把我當下僕使喚了!」許悅翎這才遲鈍的意識到,她不只是來照顧他的狗,還來打理他的一切,已經成為他名副其實的下僕。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當初她只是被電視上的鬼故事嚇到了,才會幫他洗浴室,以轉移注意力,然後看到他生病了,再順便幫他煮飯,洗他那一堆放了好幾天的臭衣服,一切都是順便啊!
她有被虐待狂嗎?那麼愛當他家的佣人啊?
她不要再順便了!她干嘛管他喜不喜歡吃她做的菜?衣服都沒有人幫他洗、房子有沒有幫他打理、會不會再忙到生病,這都不關她的事啊!
她要回家了!
然而許悅翎賭氣地一打開門,看到江競海站在門口,她就像是被制約了,本能的回應他,只差沒尊稱他一聲主人。
「你回來了。」
「拿去。」江競海在玄關處把外套遞給她,很盡情的使喚她。
「是。」許悅翎接過外套,已經習慣這樣的動作了。
「拖鞋。」
「是。」她就像他的黃臉婆般,為他打理一切。
「報紙。」
「是。」順手嘛,沒什麼。
「茶。」
「是。」她泡的茶最好喝了。
「辛苦你了,我的下僕,我去洗澡了。」江競海看她被他訓練的乖巧伶俐,得意的拍了拍她的頭,上了二樓。
許悅翎發呆了好一會兒,這才回想到她剛剛做了什麼事。
噢,她怎麼又來了!
她煮飯、洗衣、打掃去那麼樣樣精通,都是為了她未來的老公努力學的,憑什麼她要把她完美嬌妻的這一套用來服侍他?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她當了他三個星期的下僕了,卻從來沒听過他要怎麼幫她報仇,他該不會只是隨便唬她的吧?其實他真正的目的是想使喚她一輩子……
不,她不想再跟他玩主人與下僕的游戲了,她要快點把照片要回來!
她之所以對他說的話那麼言听計從,一定是她的照片在他手上,只要把照片拿回來,對于他不合理的命令,她就有勇氣說不了!
打定主意,許悅翎悄悄上了二樓,她沒忘了他剛剛說他要洗澡,她可以借這個時候去找照片。
幫他打掃房子的這些日子以來,她不是沒試著去找她的照片,但都找不到,現在回想起來,他一定是放在他的公事包內了,就只有他的公事包地沒找過。
江競海前腳一踏人浴室,她後腳就跟著踏入他的房間。
她相中她的目標,很用心、很仔細的找,但倒出來的東西不是文件就是企畫報告,連一張照片的影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他到底是藏到哪了?
「你在做什麼?」
江競海的聲音無預警地自背後響起,許悅翎嚇了好大一跳,她急著想找理由解釋,卻在抬頭撞見他那淌著水氣的赤果胸膛時,舌頭打結了。
「我我…」
「你想偷看我洗澡就早說嘛,狂。」江競海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找她的照片,雖然他白天不在家,但她動了他房里的哪一樣東西,他都清清楚楚。
想擺月兌他?沒那麼簡單,他還沒欺負夠呢!
「我才沒有偷看你,你有什麼好看的?」許悅翎說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他體格好得很,她看得臉都紅了。
「喔,不是在偷看我,那你是在找照片了?」江競海側身,故意在她耳邊冷哼一聲。「別找了,因為我不會讓你找到的。」
許悅翎本來就很氣他把她當成下僕使喚,現在被他這麼一刺激,她郁悶的情緒整個爆發了,掄起拳頭就想打他。
江競海一個閃過,悠哉的拿著毛巾擦拭濕發,像是不把她看在眼里。
見狀,許悅翎更惱怒了,她忘了女性的矜持,看準目標就用力推倒,爬上去跨坐在他身上再說!
「江競海,你一直在騙我吧?你說要幫我報仇也是隨便說說的吧?你只是在記恨我毀了你三件襯衫,想借機欺負我而已!你說啊,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啊!」她氣壞了,拳頭打得都痛了,一直沒發覺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有多麼曖昧。「我可以容許我的下僕偶爾對我放肆。」江競海真沒想到他的惡作劇有了反效果,她居然情緒失控的壓倒他!
如果說她那傻里傻氣的笑臉,能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那麼她現在這副氣得要命、要哭不哭的逞強表情,則能讓他泛起心疼的漣漪。
情不自禁地,他伸出手,輕輕拂過她那垂下的長發。
很細、很輕柔,單單這麼一踫,他就喉頭一緊,渾身繃緊著,很不妙。
對他放肆?他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你少對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都有女朋友了!」許悅翎又羞又氣,偏偏他一直對她放電,害她小鹿亂撞到心髒都快跳出胸口了!
女朋友?
「別動……」江競海來不及意會她所說的,她那跨坐在他身上的柔軟身驅,就讓他非常有「感覺」。
「為什麼要我別動……」許悅翎低頭一看,這才察覺到她正跨坐在他身上,她羞得自他身上跳起來,卻沒想到重心不穩,往後一摔——
「小心後面!」
砰!江競海的警告來不及了,許悅翎已經從床上滾下來了,她痛得直掉淚。
嗚嗚,她怎麼摔得那麼慘啊?這個死沒良心的家伙,一定會笑她……
但她什麼都沒听到,只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一雙手把她抱上了床,拿來冰袋幫她冷敖腫痛處,讓她感覺像在作夢。
「我沒有討厭你。」江競海的心情很復雜,他明明是抱著想惡整她的心態和她訂下交易的,但看著她為他辛苦的煮飯洗衣,他卻感到很滿足、很有歸屬感。
案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再婚了,結婚後,他和繼母一直很恩愛,總是到世界各地旅行著,把公司丟給他一個人處理。妹妹雖然很粘他,但她總是一個不悅就離家出走,讓他很傷腦筋。
很久了,他已經習慣什麼事都自己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回家後,有個人笑著對他說你回來了,並為他煮飯、洗衣,生病時關心著他。
雖然他嘴巴上總是說她是他的下僕,但其實他很喜歡有她在家的感覺,她讓以往總是加班的他準時下班,寧願把文件帶回家看,也要在她回家前看她一眼,這是算計了一切的他唯一的失算……
他說不討厭她,是說真的嗎?許悅翎覺得她剛剛摔到的頭還在暈,有一瞬間以為她听錯了。
「對了,床上那個紙袋是要給你的。」
「這個是……」許悅翎看到了床上那個淡紫色的紙袋。
江競海沒多解釋,徑自把她想听的話說完︰「你前男友劈腿的對象是醫大有名的教授女兒,教授為女兒辦了生日派對,邀請了一些朋友去,你前男友當然也會參加,我由公司的名義拿到了邀請卡,後天我會帶你一起去。」
聞言,許悅翎驚訝的不得了,她還以為他說話不算話,不想幫她報仇了,沒想到他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我還幫你準備好衣服和高跟鞋了。我不知道女人的衣服那麼難挑,還問了好幾個秘書的意見,才決定從法國空運來的這套衣服,真是麻煩死了!」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為女人挑衣服,還特意瞞著她,想給她一個驚喜,他還真是蠢!
江競海背對著她,不想讓她看到他別扭的表情,說完就離開房間了。
他一關上門,許悅翎連忙撐起身子,打開紙袋一瞧。
里頭有著一套淡紫色小禮服和一雙銀色的高跟鞋,看得出他挑得很用心。
「既然那麼麻煩,那為什麼還要送我呢?」
她該知道的,他的溫柔總是那麼不坦率。他為她做了好多事,不論是他津津有味的吃掉她那早已冷掉的蛋包飯,還是為了她拖延了工作,載著新娘子趕到教堂,都一一烙在她心底麼滅不去了。
許悅翎羞赧的笑了,完全忘了那一通惱人的電話,用力抱緊了紙袋。
許悅翎終于盼到向前男友報仇的那一天了,她換上了江競海為她挑選的淡紫色小禮服,既浪漫又夢幻,不過她很不習慣穿那麼的高跟鞋,走得慢吞吞。
「拖拖拉拉的,你在做什麼啊?」江競海嫌她太慢,不耐煩的催著。
「我怕摔跌嘛,當然要走慢一點了。」許悅翎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買這雙高跟鞋給她,她也不用穿得那麼痛苦。
「沒有淑女穿高跟鞋會摔倒的,你最好別讓我丟臉。」雖然這只是小型私人派對,沒有媒體會來,但他是騰海科技的副總裁,多少會引人注目。
「是。」許悅翎咬牙道,為了證明她沒問題,她倔強的愈走愈快,超越了他。
江競海拉住了她後傲的抬高下巴。「你忘了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嗎?」
「知道了啦!」許悅翎環住他的手臂,雖然之前有預演過,但一來真的,她還是很緊張,而且一走人會場,她立刻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仿佛她霸佔了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罪不可饒。
不過她並不討厭被嫉妒的感覺,她好有優越感,得意到都快翹起來了,因為這個男人現在是屬于她的,誰都搶不走……
等等,她在想什麼啊?他們只是在演戲!
許悅翎在這時看到有個打扮俏麗的甜姐兒朝他倆走了過來,她很快認出她,她就是阿堂劈腿的對象。她在飯店時看過她,當時遠看她就覺得她很漂亮了,近看她更是驚艷,難怪阿堂會喜歡上她,同是男人的江競海也會心動吧……
一這沒麼,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有種莫名的失落感籠罩了她。
恍神的她沒听到對方跟江競海寒暄了什麼,直到手臂被用力一捏,感到了疼痛,她才瞪向他,「江競海,你干嘛偷捏我?很痛耶!」
江競海附耳過來,凶惡的警告道︰「你又在發什麼呆了?本少爺正在介紹你是我女朋友,還不快點跟曾小姐問好!」
「你、你好……」許悅翎硬是把氣臉轉成笑臉,笑得很扭曲。
「你好,我去叫我男朋友過來打個招呼,等我一下喔。」提到男友,曾小姐臉上掛著甜蜜蜜的笑,十足沉醉于戀愛中女人的模樣。
許悅翎細心的發現到了,會心的一笑。她的眼神騙不了同為女人的她,她是真心喜歡阿堂的。
☆☆☆
「悅翎……」
一道男性嗓音不確定的響起,許悅翎轉過了身,就見眼前多了個熟悉的人。
不,是原以為再熟悉不過的人。
五年來不見,他居然像個路人甲般那麼陌生,曾有的美好回憶已不復存在。
看著他,她不免懷疑,當初她怎麼會那麼期待他向她求婚,和他共組家庭?要不是他背叛了她,她會發現自己從來都不曾深愛過他嗎?
她真的很慶幸,七夕那天她失戀了。
「舊情難忘嗎?」看著她與舊情人見面,江競海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排斥感,很不愉快。
「去你的舊情難忘,走開!」許悅翎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胸膛,要他別亂說話。
她試著跨出一步,想著她該用什麼情緒回應他,足生氣還是報復的心態,但僅有的反應卻是很自然的同學情誼。
「嗨,好久不見了,阿堂。」
「悅翎,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你變漂亮了……」確定她的身份,阿堂顯然很意外,他以為她還是如她寄來的照片般綁著馬尾,沒想到她換發型了,配上這套小禮服更是漂亮得不得了,真是跌破了他的眼鏡。
「如果知道換個發型會變漂亮,我就不綁那麼多年的馬尾了。」許悅翎說的話像是沒什麼意思,但只有有心人才听是懂她的嘲諷。
「那你七夕那天……」阿堂感到有點難堪,他知道她打了很多電話給他,卻不知道她那麼快就把他忘了。
「那天我……」
「我和悅翎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七夕夜。」江競海向前摟住她的肩,搶先她一步開口。
要這報仇有個完美的結局,他這個一日男友非出馬不可。
聞言,許悅翎愣住了,他怎麼會說出那麼肉麻兮兮的台詞?
阿堂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那自以為是的高傲自尊在一瞬間瓦解了。
看來她不只早對他忘情,還攀上了個比他更優秀幾倍的男人!雖然他有點不甘心她變心了,但若能借著這個機會跟江競海打好關系,有何不可?
「江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我開了一家新公司,請多多指教。」
「抱歉,我們該走了。」江競海沒接過名片,在越過他時低聲說了句︰「悅翎是個很好的女孩,我會好好珍惜她的。」
許悅翎听到了,她從沒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心里小鹿亂撞了下。
「走了,任務完成了,難道你還想留下來吃蛋糕?先跟你說清楚,我最討厭這種場合了!」江競海真恨不得馬上把她拉走,反正離她前男友遠一點就對了。
什麼嘛!對她那場凶,剛剛說的那句話果然只是演戲!
許悅翎有些賭氣的往前走,忘了她現在正穿著三寸高的高跟鞋,一個用力過麼,她踉蹌一跌,不但腳痛,連鞋跟也斷了。
「我就說嘛,我不適合穿高跟鞋……」離出口還有一段路,她的鞋跟斷了,要她怎麼走路啊?她幾乎可以想像江競海會怎麼罵她,他一定丟臉到想宰了她……
怎麼辦?大家都在看她,連阿堂也在看著她……
「真是的,你就愛找我麻煩!」說完,江競海不假思索的橫抱起她,引起了眾人的驚呼,像是有多羨慕他們的感情。
「你做什麼啊?放、放開我……」許悅翎嚇到七魂六魄都差點飛了。
他瘋了是不是?干嘛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抱她啊?這樣不是讓他更丟臉嗎?
「小胖子,你該減肥了。」江競海很不客氣的揶榆著,活似抱她他很委屈。
「本小姐瘦得很,哪里像小胖子了?你說啊……」許悅翎氣死了,她拚命的掙扎,才不想被他那麼委屈的抱著,但他走出了門口卻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
「放開我,都已經到外頭了,你不用再演戲了!」
江競海置若罔聞,直到人到有一排長椅的店家前,才放她下來。
「吵死了,你不是腳痛嗎?休息一下吧。」
他怎麼知道她腳痛?難下成他會抱她是因為她摔了一跤腳痛著,不是因為她害他丟臉才急著抱他逃走的?
思及此,許悅翎心兒怦怦跳著,連忙低下頭,怎麼辦?她已經臉紅到無法面對他了……
「謝謝……」
「干嘛一副要哭的表情?」
許悅翎死都不承認她是被他感動到想哭,「我才沒有哭,我報仇成功,高興都來不及了!你有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變得好難堪?好好笑喔!」
「這樣就夠了嗎?」江競海一點都不覺得她享受著這場按仇的快感。
許悅翎聳聳肩,面對現實之後,現在的她很平靜,已經沒有一點不甘心了。
「嗯,說真的,我和阿堂都是老朋友了,看到他現在開了公司,我真的很為他高興,希望他和曾小姐有好的結果。」
「別人的戀情你又想管了?」
許悅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因為我看得出曾小姐是真心喜歡他的,所以我希望她的戀情能開花結果嘛!」
江競海真不明白,那女人可是搶了她男友的情敵,為什麼她能真心祝福他們?
☆☆☆
但,這就是她啊!她的善良、她的單純、她的愚笨,他不是早就領教過了嗎?
雖然他罵過她無數次笨蛋了,但每次只要看到她為別人的戀情努力著,他的靈魂就會被她洗滌一次,也想跟著她一起笑。
「你從來都沒有真正去討厭一個人過嗎?就算那個人曾經傷害過你,你都能毫無芥蒂的去原諒他嗎?」
許悅翎被他問倒了,仔細一想,她好像從沒真正去討厭一個人過,不過,她不會這麼說的,偶爾也該讓她消消他的威風,氣一氣他。
「有啊,我討厭你,我很討厭你,我非常討厭你……」
聞言,江競海想都不想的傾身吻了她,還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吻的非常用力且懲罰性濃厚,非要她俯首認輸才行。
誰都可以說這句話,但他就是不想听她說!
「這是我的獎勵之吻,你今天表現的很好。」幾秒鐘後,他離開她的唇,說著相反的話。他才不想讓她知道,他很介意她說討厭他。
他突來的索吻讓許悅翎的心髒用力的彈跳了下,快要無法承受。她捂住被吻疼的唇,很喜歡又討厭的要命。
「什麼獎勵之吻?你怎麼能隨便吻我,還吻的那麼粗魯?你要吻我之前也跟我說一下……不是啦,總之你不能隨便吻我就對了!」
「那我讓你吻回來。」江競海似笑非笑,不知是在說真還是說假的。
「我才不要,你這個魔人!」許悅翎的臉更紅了。
「難道你前男友沒有吻過你嗎?」
就是沒有!
許悅翎丟臉的說不出口,她若說他們只牽過手,他一定會大聲笑她吧。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個問題?」
「我很懷疑,你是真的把他給忘了嗎?你喝醉酒的那天,明明還笑著喊他的名字……」說完,江競海這才驚覺到他的語氣酸溜溜的,他真想收回這句話。
「我笑著喊他的名字?你說錯了,我應該是夢到想痛扁他才會笑的吧……」他為什麼要這麼問?許悅翎驚喜的望著他,掩不了心底的雀躍。「你很在意嗎?」
她不太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希望他會在意,她只知道他若回答是的話,那麼她一定會死掉,一定會高興的死掉。
他在意?
江競海蹙眉,像是意識到什麼難以想像的事實。
對,他在意,就因為在意,他才會想為她報仇,想讓她徹底忘了她前男友,所以當她說她夢到的是痛扁前男友時,他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他是怎麼了?
就算他很喜歡她,喜歡到想擁抱她、想親吻她,讓她再也離不開他,那都只是一時的沖動吧!因為愛情都是曇花一現的,再怎麼深愛著對方,都會有清醒的一天,他在七年前的七夕所留下的恥辱,也依舊會存在。
看他一直沒有回應,許悅翎好緊張,緊張到語無倫次︰「其實我一點都不討厭你……不,我好討厭你,是你讓我變得好奇怪,可是不是那種討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變得好奇怪,好像對你、對你……」
「不要愛上我。」
「你、你在說什麼?」許悅翎沒想到他會正經八百的說出這句話。
「不要愛上我,因為我不會對哪個女人認真的,當然如果你只是想跟我玩玩倒無所謂,如果真的愛上我,我一定會捏碎你對愛情的憧憬的。」她那羞澀的眼神、配紅的臉蛋,都寫滿了對他的愛意,再听她說下去,他那刻意埋藏起來的心情就會傾泄而出,再也掩飾不了。
他並不想失控!
許悅翎臉色蒼白,比她被劈腿時所受到的打擊還要大。
江競海敲了敲她一記響頭,「我開玩笑的,笨蛋,走了!」
他沒看到在他轉身之後,她那失落到想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