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
門鈴聲毫無預警地響起,莫呈濤手中的刮胡力稍一震動,竟刮出一個不大不小的血痕來。「該死!」他低咒,丟下刮胡力,抓過衛生紙按住傷口,半果著身子往門口走去。「不是說了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嗎?這些飯店人員簡直——」自門上的貓眼看去,當看到來人時,他迅速拉開房門。
「小舞?!他震驚得無以復加。
「莫呈濤——」她頭也沒抬,整個人撲進他懷里。
他緊擁住地顫抖著的身子,心上不覺一緊。「你怎麼了?怎麼會抖成這樣?你還在療養,醫院怎麼會讓你出來?」他抱起她,將她帶至床邊,用被子緊緊包住她。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緊緊地窩在他懷里,汲取他身上的溫暖。還好她找到他了,幸好他還在。她忍不住嗚咽出聲,旋即,轉為低泣。
他擁著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卻知道,此刻的她最需要的是安慰。他輕撫著她的發,時而拍著她的背,給她溫暖。他感覺到她的淚水潤濕了他的胸膛,而她顫抖著的身子,明顯地說明她受到極大的委屈或……驚嚇。
惟一可能造成她如此傷心的原因,只有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的陳家樂。而這個可能性合他皺眉。「小舞。」他輕喚。「別怕,有我在。」
他的聲音令她安定下來,而他身上的體熱,整個兒溫暖了她。她漸漸安靜下來,剩下的只是輕微的啜泣和微微的顫抖。
看見她鎮定下來,他才稍稍放松。「小舞,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將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我……」它緊偎著他,幽幽地道。「我在醫院……」
這實在是最難忍的折磨。抱著懷中的女人,莫呈濤忍不住深吸口氣。她甜美的氣息直撲向他的胸前,干擾他所有的思緒。而她柔女敕的臉頰和身軀,則緊貼著他的果胸,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雖然他知道這不是適當的時刻,但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嗯?」他試圖集中精神听她所說的話。
「陳家樂他對我……他要我……」那些話,她根本說不出口。
她的話喚起了他的警覺,他捧住她的頻,望著她道︰「告訴我,陳家樂對你做了什麼?」
「他——」她抬起頭望著他,突然,眼前所見的情景令她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的話,只是呆愣地望著他,而後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
莫呈濤愣住。旋即,他意識到自己的情況——剛才他正在刮胡子,因為他準備在帶回她之前,把她討厭的大胡子剃掉。但才剃了右半邊,卻因她急促的鈴聲而停止,于是就成了眼前她所看到的這副模樣了。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忍不住想笑。天!他怎麼會想到要刮胡子的?而且還刮成這副模樣?
看見她的笑容,他才稍稍放下了心。「你還笑。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利了一半就出來‘接客’。」他咧開嘴。
如果他的胡子可以換得她的笑容,那麼模樣再滑稽也無妨。
「嘻嘻……」她模著他一邊光滑的臉頰,再模模他另一邊扎人的胡子,笑意不由自主地逸出她唇間,方才在醫院的一切全都暫時被她拋到了腦後。
「你再笑?再笑我可要生氣了。」他故作氣憤,並用胡子扎向她的臉。
她躲著、笑著。「不要,好刺、好癢喔!我比較喜歡你沒有胡子的那一邊。」她模了模他的下巴,順勢,在他的下巴上印下一吻。
他如遭雷極。
這是她頭一次主動吻他。即便那只是輕輕的一啄,而且是在下巴,卻也讓他的心整個兒滿滿的,喜悅漲滿了他的胸臆。
他抱起她,將她整個擁入懷中,緊緊的。
「莫呈濤?」察覺他的激動,她反手環住他的腰身。
「小舞。」他將她放倒在床上,望著她無瑕的臉龐。他要她,他愛她。這樣的呼喊在他內心不斷翻騰,他從未如此確定過。
她望著他,充滿感情的,但笑意卻始終未曾離開她臉上。因為他的樣子……真的太好笑了!雖然她知道現在不是她該笑的時候。
「不許笑。」他命令。知道她仍在笑他的胡子。
她閉上眼,深吸口氣,但再睜開眼時,卻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舞。」這回,他真的有些惱了。雖然他承認他現在的模樣確實是有些可笑,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卻仍忍不住笑,這對他的男性自尊實在是一大刺激。
吧脆,他捧住她的頰,以吻封「笑」。
「唔!」她瞪大了眼。但幾乎是立即的,她整個人像是融化在他激越卻溫柔的熱吻中,再也無法思考。
他的唇像羽毛般刷過她的,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雙手在她全身每一寸游移。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發出難耐的嚶嚀。
試探性地,她伸出舌頭踫觸他的舌,他低沉愉悅的申吟在同時響起。她像是得到了鼓勵,整個人偎進他的懷中,索求著更多的踫觸。
他有些訝異她的主動,但卻不討厭。事實上,他愛極了。他撐起上半身,解開她胸前的衣襟,望著她雪白的肌膚一寸寸呈現在他眼前,他的雙眸因熱情而轉為深暗。
她緊攀著他的肩頸,扭動著難耐的身子。混亂的腦子完全無法思考,她只知道,她需要他的安慰、需要他的撫觸。
「該死的!」
他的低咒喚醒了她。
她睜開眼,望著他臉上的神情,幾秒鐘後才意識到他的眼底為何含著怒火。他看見了,看見陳家樂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
「不!」她縮回身子,以雙臂環住自己,眼淚不爭氣地順著她的頰畔流下。
電光石火間,他倏地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該死的!」他低吼。「那該死的混賬,他強迫你?!」他咬牙,一拳捶向床榻。
她「嗚」地嚶嚀出聲,翻過身子趴在床上,不想讓他看見她的模樣。她覺得自己好愚蠢、好難看、好……髒……她沒有臉見他。
「他竟然這樣對你——」莫呈濤握拳,有一股想殺人的沖動。她的哭聲令他心痛。「小舞……別哭……」他若听見自己的聲音,他會發現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痛與憐惜。
她無法止住哭泣。一個她曾經最信任的人、她交往了兩年的男友,竟會以那樣的方式對待她……
「別哭,小舞,你哭得我……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哭得他的心都痛了。他吻著她的發、她的頸、她的肩。
她的身子一震,為著他如羽毛般輕柔卻灼人的吻。
「讓那些不愉快都過去。我在這兒,小舞。只要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他吻著她,試圖吻去她所受到的傷害,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的。
他的話和吻令她震動。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輕易地……愛上他。
愛。
是的。
她愛上了他。
或許是因為他們一同度過劫機事件;或許是因為他救了她;或許是……根本早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愛上了他。
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只是靜靜地趴在床上。
「小舞?」察覺到她的穩定,他稍稍放下了心,試圖以溫柔的撫觸和親吻安撫她。他的大手伸至她胸下,解開她的衣襟。他俯在她耳畔,低啞著嗓音道︰「石小舞,我要吻遍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無論那混賬帶給你多大的傷害,我都會想辦法彌補它,好嗎?」
他的話讓她渾身一震。是出于感動,也是出于渴求。她沒有答話,只是閉上眼,流下喜悅的淚水。
他緩緩褪下她的衣物,吻著她雪白的背和渾圓的臀。她的膚觸如絲緞般柔軟,色澤如玫瑰般鮮女敕,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渴望,但為了平撫她所受到的傷痛,他用盡最大的自制力。
她咬住下唇,卻仍無法抑遏自喉際發出的嬌喘和嚶嚀。
「小舞,轉過來看著我。」他開口,聲音卻是驚人的沙嗄。「你好美!」他幾近嘶吼。他親吻著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頸子,來到她豐滿的胸脯和粉紅的蓓蕾。直到她因無法再承受更多而輕泣出聲時,他才離開她的胸,搜尋著那個混賬在她身上印下的每一個印記。以他的吻,一一地撫平。
她覺得全身像是著火般,無法再承受更多,卻又需索著更多。
他的吻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世上惟一的珍寶,即便曾經有人破壞、傷害過她,她仍是他眼中惟一的珍寶。
這讓她感動得想哭。
他的身子覆上她的。他滾燙的身軀整個兒燒灼著她,她難耐地挪動臀部,渴求著與他更緊密的接觸。然而,他卻只是不斷地吻著她、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莫呈濤!」她幾乎尖叫,因著無法宣泄的。
他並沒有理會,仍是堅持要帶給她所有的愉悅。
她無法再承受更多。她將手往下探,听見他驚訝的抽氣聲,她緊貼著他,嘴角不覺上揚。她喜歡知道自己對他有影響力,更喜歡知道,原來自己也能夠取悅他。
「天!」他低吼,再也無法忍受更多。
他起身,捧住她的縴腰,讓她習慣他的存在。他知道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但他必須更確定。「小舞?」他嗓音沙啞,征求她的同意。
回答他的,是她弓起的身子和貼近他的圓臀。
他低吼出聲,讓自己徹底地——要了她。
她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罷才叫得那麼大聲,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做出那樣的事,發出那樣丟臉的聲音。她整個人埋在他懷里,即便呼吸已經開始有點困難,她仍不敢將頭抬起。
看見她這副模樣,他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你這樣,不怕把自己悶壞了嗎?」擁她在懷中,他幾乎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他從沒想過會讓一個女人這樣影響著他,然而當它真的發生時,他卻是如此甘之如飴。
「你別管我。」她埋在他胸口悶著聲音道。
「傻瓜。」他將她整個抱起。「你要是真的悶壞了,我可會舍不得。」他捧起她的頰,在她額際印下一吻。
她望著他,而後羞紅著臉,在他沒有胡子的那邊下巴印下一吻。幾乎是立即的,又躲回他的懷里。
他忍不住想笑。「你這樣像土撥鼠似的,讓我怎麼吻你?還是,你還在嫌我的胡子難看,不想看我?」
「不是的!」她立即探出頭來。「我只是……」不好意思。不過地她本不敢說出口,只是趴回他的胸前,以食指畫著他的胸口道︰「我不是嫌你的胡子,只是,它扎得我好難過喔!」她看向自己胸前的點點嫣紅,小聲抱怨著。
「是嗎?」他的大手憐惜地畫過她的肌膚,卻引得她一身輕顫。
「嗯……」她的聲音也跟著微微顫抖。
「原來你剛才叫得那麼大聲,都是因為我的胡子扎人?」他刻意調笑。「不過如果真是這樣,我還真舍不得刮掉我的胡子了。」
「你——不理你了!」沒想到他會這樣調侃她,她既羞又氣地將被子往頭上一蓋,見都不敢見他。
好丟臉!她真的好丟臉!事實證明,她真的成了個不知羞的女人了。天!她將自己蓋得更緊了。
突然,她整個人連人帶被地被攔腰抱起。
「啊!」她驚呼出聲。「你想做什麼?」她探出頭來,只見他光果著身子,抱著她筆直地走向浴室。「刮胡子。」他面帶微笑,走進浴室。
先前他準備洗澡時放滿了一浴白的水,這時仍維持著微溫。他扭開水龍頭,讓熱水的水蒸氣彌漫整間浴室。
「來。」他坐在浴白旁,將她放在他腿上,把刮胡力交給她。
「這……這是做什麼?」望著手中的刮胡刀,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將她放到地上,而她身上的被子自然地掉落在地上。「啊——」她驚呼出聲,慌亂地蹲下要去拉被子,他卻笑著將她拉起,搖了搖頭。
「幫我刮胡子。」他下令。
「刮……胡子?」一時間,她愣住了,且身上未著寸縷也讓她整個人不自在。
「你不是討厭我的胡子嗎?」他將她鎖困在自己的雙腿間,一雙黑眸卻肆無忌憚地欣賞著她曼妙的身段。「我要你親手替我刮掉它。」
他的視線令她感到渾身臊熱。「我……那讓我穿件衣服,再幫你刮……」她將刮胡刀還給他,試圖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卻被他鉗制住。
「不必。」他開口,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不……必?」她的嘴幾乎張成O字型。
他挑起一道濃眉,「我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她的臉紅得像火燒。他的意思是,要她光果著身子替他刮胡子?!「怎麼,你不敢?」他挑釁。
「我當然敢!」這只是出于本能的回話,向來,她就經不起激,可話才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很、好。」他將刮胡刀交回她手中。「刮吧!」
她無路可退,只得顫抖著上前一步,捧住他的臉,刮下第一刀——
「啊——」
他臉上吃痛,然而,發出叫聲的卻是她。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誰要你……」她慌張地替他按住傷痕,急得都快哭了。「誰要你突然捉住我的腰!」
「誰要你的腰肢這麼縴細,我忍不住。」他捧住她的縴腰,順勢,滑下她的圓臀。
「啊——」她再次驚叫,「我不刮了!」她丟下刮胡刀。「要刮,你自己刮!」說著,她轉身就要走。「不許走!」他將她攔腰抱住,極其迅速的,他一手攬住她的縴腰,一手撿起被丟在地上的刮胡刀,不消幾分鐘,就把胡子刮得干干淨淨。
她望著他,目不轉楮。不是因為他熟練的刮胡子技巧,而是她發現,在他的大胡子底下,竟是一張那樣……英俊的臉!她的心劇烈狂跳。
「好了,胡子刮完了。」他抬眼。「喜歡你所看到的嗎?」他微笑,朝著她挑起一道濃眉。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不得不承認的是,向來她對英俊的男人就缺乏抵抗力。但自遇見他之後,即便他的大胡子有多討厭,她仍是愛上了他。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她對英俊男人缺乏抵抗力的毛病從來就沒有改善過,甚至更上層樓。因為他就算留了大胡子遮住臉,她也早就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天!
「小舞,你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可不保證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他開口,聲音再度變得暗啞。
「我……」她無法開口。事實上,她愛極了他對她做的「什麼事」。
「不過……」他邪笑道。「無論你有沒有那樣看我,我都早已決定要對你做‘什麼事’了。」說完,他將她一把拉進浴白里,激烈地吻住了她。
「啊——」她全然無力反抗,而且,根本也不想反抗。
充滿蒸氣的浴室里,模糊的是視線,但兩人的心,卻再清楚、再愉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