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隻一大早就被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的走下樓,數度差點因踏空而掉下去。
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是她的幸運日,抑或是什麼,她竟然眼楮半閉著走下樓也不曾掉下去,頂多是滑個五、六次跤,及時扶住把手,才沒摔了下來。
等她打開門,眼楮都還是閉著的呢?
「太太!」老王赫然出現在她眼前。臉上堆滿笑容,在他的眼中總覺得太太像個可愛的小女圭女圭似的,人見人愛。就連早上未經梳妝,迷糊的樣子也惹人憐愛,難怪先生會一眼就愛上了她。
「老王?」她半張眼楮,話都含在嘴里,一半的魂還在夢周公。
「是,先生要我來接你。」他看看她大夢未醒的樣子,好心的提醒她︰「記得嗎?太太昨天遇到先生,後來你們談了很久。看樣子先生和你又和好如初了,要不然太太也不會答應要回高家去。我們都很高興呢!太太和先生其實是很適合的一對……」他注意她已經完全清醒,非但如此,一雙眼楮還睜得大大的。老王見狀,趕忙說︰
「太太,你還好吧?」他關心的問道。「先生怕你還沒睡醒,特地要我在外頭多等一些時候再叫你,如果你還想睡,回頭在車上我給鋪個毯子,這樣太太就可以繼續睡了。」
她根本沒注意到老王在說些什麼。她猛地眨眼,希望老王只是憑空冒出的,但很可惜的,不論她再怎麼的眨,老王依然活生生的站在她門前。那麼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嘍?她失望的想著,她還以為那是一場夢而已,她昨天怎麼會答應了他呢?
她昨天在洗澡的時候,不是還在後悔那麼沖動的答應他,她不是還準備好說詞要來推拖的嗎?怎麼她都沒做呢?她困惑的回想昨晚的情景︰她上去洗澡,後來吹頭發時……怎麼都沒印象了?後來呢?她吹完沒?她下樓了嗎?好像都沒有。她的記憶僅止于她在吹干頭發,覺得很累很累,所以……她睡著了!她瞪大眼楮。怎麼可能?她昨晚怎麼會睡著了?而且還一覺到天亮。不可能啊,但她根本不記得她爬上床?難道是乃文抱她上床的?她臉紅的想著。除了他,又會有誰把她弄上床呢?更何況昨晚她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他都還在下頭……那麼,他也看到了她的睡相了?
老天,她愈想臉愈紅,她簡直恨不得鑽個地洞躲進去。多丟人啊!「太太?」老王關心的看著她臉上多變的情緒。「你該不會又反悔了吧?你千萬不要讓我難向先生交代,他會革我職的。」他想起先生本來要親自來接她,以免她後悔,但由于突如其來的一件「意外」,讓先生無法月兌身。他來之前,先生千交代萬交代,就算是用綁的,也得把太太帶回家。他原先以為這是個好差事,但現在可不了,看太太的樣子似乎頗有後悔之意,那可怎麼辦?
「太太,我去幫你收拾行李。」他想了想。「不,不,還是不要好了,太太你趕緊換件衣服,我們先回去,改天我再叫阿美來幫太太收拾收拾。」
蘇隻皺皺臉。如果她不去一趟的話,那實在是太為難老王了,但她實在很不想再見到高乃文;他實在讓她精神太緊張了,跟他在一起好像在玩雲霄飛車一樣,又可怕又緊張。
真討厭,也許她可以找老王帶個話回去,叫他找別人啊!老王注意到她陰楮不定的表情,急忙加上一句。「太太,先生現就有難了。」
「有難?什麼難?他受傷了嗎?還是有什麼危險?」
「都不是。」他想起先生囑咐他千萬別告訴她家里來了什麼人,不然她一定一氣之下又不肯回去了。「先生說,你回去就知道了。太太,你好心救救我吧,我要是沒帶你回去,先生一定會革我職的,你就不要讓我難做人了,好不好?」
她想想。也罷!直接跟他談清楚。不然老王也是很可憐的。
她點點頭。「你等我十分鐘。我馬上就好。」
老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他一直猛點頭,只要太太肯跟他一道回去,就算是要他等一整天,他都願意。
等她上樓換衣服的時候,她才真正確定原來昨晚真是他抱她上床,因為床頭上還有一碗涼了的面,那一定是他是昨晚帶上來的。她又止不住的臉紅,雖然等見到他後,她就要拒絕昨晚他的提議,但是道謝還是要有的,對,她一定要記得向他道謝。她匆匆換好衣服就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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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隻才剛在高家庭園下車就被一個長得像乃文,但卻年輕許多的男人抱起來。
「我可愛的小嫂子,你總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充滿笑意的抱她繞著圈子飛起來,嚇得她不得不緊緊抓住他。
「乃亭,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啦!」她邊緊抓住他的衣領邊害怕的喊著。
斑乃亭才不情不願的停止旋轉,但是仍然沒有放她落地的意思。
「你不喜歡嗎?這可是很好玩的!」
「不!這一點也不好玩。」她斬釘截鐵的回答。「這只會讓我得心髒病。現在放我下來,我要跟你大哥談話。」
「我大哥?」他感興趣的注視她。「不叫乃文?叫我大哥?哇!看樣子情況不像老王說的樣子嘛!」
「老王說什麼?」她困惑的問道。
「看來你是不知道嘍!」他得意的笑笑。「老王說你和乃文復合了,可是看情形似乎又不是那麼個樣子。我就知道憑老哥那頭呆頭鵝會這麼快贏得美人心?怎麼可能!」看來,他跟倫平的打賭,又是他贏了。
「乃亭,你少幸災樂禍,大哥的事你少插嘴,大哥自會處理。快點放蘇隻下來,當心大哥看見了,又要打翻醋壇子了。」一直站在高乃亭後的年輕女孩突然開。「快點。」
蘇隻眼楮一亮,什麼事都忘個一干二淨。「乃玲!乃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要過兩年才回來呢?放開啦,姓高的。」她瞪一眼不讓她落地的臭男人。
斑乃亭只好乖乖放手。讓這兩個小女人互相擁抱去。
他夸張的嘆口氣。「我真不懂女人和女人相擁有什麼樂趣可言。」他把雙手插在口袋里。可惜兩個人沒一個理他。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會回來呢?你不是打算在歐洲多待個幾年嗎?」蘇隻不住的打量她。「你愈來愈漂亮了呢!」她誠心贊美道。
斑乃玲微微一笑。捏捏蘇隻可愛的臉。「你也是,要是我是男的,我一定忍不住在你可愛的臉頰上咬上這麼一口呢!」
「完全正確。」乃亭在一旁附和。「就像是在吃隻果一樣,又香又女敕。」
「乃亭,你在哪里學得這麼油腔滑調,說得好嘔心喔。」蘇隻瞪他一眼。「要是真被咬下去,我這張臉可就不能見人了。」她模模臉頰,頗為認真的說著,引起他一陣輕笑。
「別理他!乃亭就是沒法子正經。」乃玲拉著她離高乃亭遠些。「告訴我,你和乃文是怎麼了?去年我沒參加你的婚禮,為什麼搞成這樣?你不知道乃文很愛你嗎?」
蘇隻抿抿嘴,不說一句話。實在是她不願說也不知從何說起。
斑乃亭一把把蘇隻拉過去。「你別一直問她,你叫她從何答起。」他轉向蘇隻。「你早餐吃了嗎?我帶你去吃,好不好?最近我又買了輛新車,想不想看啊?來,我帶你去車庫看看。」說完,他就要拉她朝車庫走去。
「我不是來陪你玩的,我是來見你大哥的。」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要是你們不帶我去見你大哥,我就要回去了。真是的,是他來找我的,結果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她頗為不滿的瞪著眼前兩人。
「原來你不喜歡我們!」乃亭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只喜歡大哥,根本沒把我看在眼里,搞不好你連我叫什麼都忘了呢!」
她果然上當。「我知道你叫什麼,你叫乃亭。」她走近他。「別這樣子啦,我只是有事情跟他談談而已啦。」她彎著腰想看清的他表情。
他突然抬起頭,迅速的偷吻一下她的臉頰,嚇得她往後跌坐在地上。
「小隻!你沒事吧?」乃玲急忙扶起蘇隻,四處看看她,受傷了沒。
「我沒事啦。」
「乃亭,你這種舉動要是被乃文看到,你就有一頓拳頭吃了。」乃玲生氣的警告他,只可惜為時已晚。
一陣冷冷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我不以為乃亭的眼里還有我這個大哥的存在!」高乃文站在屋前冷峻的看著他們三人。
乃亭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我只不過想充當小隻的護花使者,我可不希望她被可怕的魚吃了。」
他輕描淡寫的看著乃文。「你也不希望吧!」
「所以啦!我也特地趕來助陣。」任倫平的聲音突然出現。引起他們全體的驚訝。
「倫平!你來做什麼?」乃亭問道。
「護花使者一個不嫌少,兩個也不嫌多。」他走到蘇隻的身旁。「嗨!小隻果,好久不見,你愈來愈可愛了。」
蘇隻至今仍然困惑于眼前這種局面。「怎麼?我要回來的消息傳得這麼快嗎?怎麼你們全都來了?」
「我是特地來為你助陣的。」倫平模模她的臉,遭來高乃文和乃亭的白眼。他識趣的縮回手。「天知道我可是連夜從高雄趕回來的。就是來保護你的。」
斑乃文走近他們,臉上依舊是高深莫測的表情。「小隻,過來!」
蘇隻皺著眉,向他走去。「你們怎麼了?好像在開家族會議似的,怎麼全都來了?」
他微微一笑。小隻還是看重他的,要不然她不會這麼乖乖的听他的話,離開乃亭他們走過來。
「我們是來做護花使者的。」乃亭高喊的快步跟上她,不理乃文的瞪視。開玩笑,不好好整整老哥,他怎麼會甘心?
「我只要跟乃文說幾句話就成了!什麼護花啊?」她一個不留神,滑了一跤,往後倒去,幸得高乃文及時撲上去抱住她,才沒有摔個頭破血流。
「你會不會走路啊?你非得摔個鼻青臉腫才甘心嗎?」他生氣的吼道。「你什麼時候才會照顧自己?」該死的!要是她剛才真的跌跤了,那怎麼辦?
「我會照顧自己的,我連大貓它們也一起照顧,我怎麼不會照顧自己?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她想掙月兌出他的懷抱,只可惜高乃文的力量遠勝于她,若不是他自願放手,她根本別想月兌離他。
「你會照顧自己?」他眯起眼,把臉貼近她。「那是誰昨晚連吹風機都沒關,就倒在地上睡著了?根本就忘了樓下還有你的丈夫,要是樓下不是你的丈夫,而是別的男人,怎麼辦,要是起火災怎麼辦?你說呀?」他瞪著臉紅的她。
「那……也是意外。」她勉強的抬起頭,跟他平視。勇氣!勇氣!她暗中給自己打氣。
「雖然,你好心抱我上床,好心替我煮面……」她話還沒說完,就听到乃文的咕噥聲和乃亭、倫平的竊笑,而後轉成大爆笑。
「有什麼好笑的?」她迷惑的看著他們。
「為什麼不好笑?」高乃文嘆息。「他們在笑你的丈夫,而且還很自得其樂。」
「為什麼?」她依然困惑的看著大家。「你怎麼了?哪里好笑呀?」
「是啊!有什麼好笑?說出來大家一起笑啊?不要自已在哪里笑個不停啊。」
一名漂亮的女人從高家大屋走出來。
蘇隻嘴張得大大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她只覺得乃文比剛剛更使力的擁住她。
「別忘了你是我太太。」他在她耳邊低語。
太太?她僵硬起來。她真是他的老婆嗎?根本就是騙人的。一切都是騙人的。
昨晚他說的話都是假的,什麼他跟他繼母毫無關系?什麼她是他老婆?都是騙人的。
都是來戲弄她的。要不,那個女人為什麼會在這里?蘇隻啊蘇隻!一年以前你就是在這里被騙,怎麼一年以後的今天又在這里被騙?傻瓜!傻瓜!你是天底下最最呆的呆子、笨蛋。她愈想愈生氣,愈想愈難過。為什麼她那麼傻還相信姓高的話?
笨、笨,真笨。她想著想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在一旁的乃文一直仔細觀察小隻的表情。該死,他早該知道小隻不會這麼快就相信他的,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要不是為了要探蕊玲的口風,他就在蕊玲剛進門之初,就把她趕出門,哪容得她在高家大宅里撒野!一年前她已經拆散小隻和他,要是一年後他讓她再這麼做,他就不姓高!他略為生氣的摟緊她柔軟的身軀。「你是我老婆,笑一個!別人還以為我虐待你。」他望著走過來的蕊玲,低語道。
「為什麼要我笑?你可以叫旁人笑啊,至少眼前就有一個啊。」她偏過頭去,根本不看他。「我要走了。反正你可以找別人幫你。」
「該死,你敢走!」他拉住轉身欲走的她。「你答應過了,怎麼可以失信?你不怕以後沒人相信你了嗎?」
「那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他挑起眉。「那是你自找的了。」他話說完,就一把抱起她,嚇得她驚叫出聲,趕緊摟住他的脖子,以保持平衡。
「你做什麼?你瘋了!」她掙扎的想下來。
「不要動!我可不以為我有這個能耐能夠支持多久?你要是喜歡當場摔個狗吃屎,我也無活可說,你就盡避動吧,反正你也習慣了!」他放出狠話,使她安靜下來。沒辦法,他要是不裝凶點,讓她安靜下來,到時候她弄傷自己怎麼辦?唉!「那……你要怎樣才肯放我下來?」
「配合我,把張蕊玲趕出去。」
「趕出去?」他的樣子,不像在說謊話,他不是很愛那個女人嗎?「為什麼?」
「為什麼?」他哭笑不得。「我昨天跟你說的話,你都不當回事嗎?我根本不喜歡她,我討厭她,討厭的想殺了她。」
她困惑的皺眉。可是一年前她所看到都是假的嗎?還是……
「我知道了,你喜歡上別人了,對不對?」
「你……」他咬牙的瞪著她。「我真想好好的打你,你真的不知道我愛的是誰嗎?」
「如果有人凶巴巴的對我吐露愛意,我恐怕也不會知道。」乃亭趁著倫平纏住蕊玲,走到他們面前。「老哥,既然我們美麗的繼母目標是你的話,不如把小隻交給我,等你處理完她,我再還給你,好嗎?」他伸手要去接蘇隻,高乃文卻是理都不理,逕自把蘇隻抱得更緊。
「嘿!你總不想看到小隻被那女人刺激得體無完膚吧?交給我。」乃亭不放棄的游說。其它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戲弄他老哥。
斑乃文冷笑。「她是我老婆,若是論誰有資格抱她,恐怕只有我吧。」
「誰都沒有資格。」蘇隻嘟噥。「把我像個破布女圭女圭一樣抱來抱去,好像我是個什麼似的,你不累啊?」
「豈止累?我可是兩手快斷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遇上一個視信用如糞土的人呢?」他不屑的看她。「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她紅著臉。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諷刺她,好讓她覺得慚愧,她才不會呢!像這種花心大少,沒有什麼信用可言!哼!她就當做沒听到不就成了嗎?
「你不想旅行了嗎?」他改用另一種方法。「你不想……」他在耳邊低語,不讓乃亭听到。「你不要我簽字了嗎?想想,半年後,你可以想去你愛去的任何地方,不必再看到我,也不必辛苦的去工作,對不對?考慮看看,只要半年,就可以換取這麼大的代價,不值得嗎?嗯?」他在她耳邊吹氣,弄得她心神不寧。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意思?哎呀。」
乃亭注意到蕊玲甩掉倫平,怒沖沖的走過來,趕緊對乃文說︰「乃文,你會後悔的,小隻這麼脆弱,她會受傷的。
會不會後悔,全看這一回。高乃文心想。但面對外來的敵人,他抱住懷中的人更緊。
他不想讓她受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害,但是這是必須的。該死的!小隻必須學會相信他,否則他們之間毫無未來可言。
「乃文……這不是你一年前逃走的小小新娘嗎?」妖艷的蕊玲嫉妒得看著她懷中的女孩。「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終于了解一個男人是絕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更何況乃文是個有身分有地位的人,再加上他有他父親的風流血統的遺傳,更不可能只愛你一個人,在外頭多幾個情婦也是應該的,你已經不錯了,像你這麼一個沒身分地位又莽莽撞撞的女人,乃文肯讓你做他老婆,已經是你的福氣了,你還想要什麼?真是不識抬舉。」
蘇隻既生氣又難過,根本說不出話來,她覺得好丟臉!為什麼她要在這里受別人的侮辱?而她卻連一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為什麼他還一直抱著她,讓她在這里受人嘲笑?難道他真的是故意要讓她出丑嗎?她對上高乃文深邃的雙眼,突然感到他收緊雙臂。她縮縮肩,知道他又要生氣了。為什麼他要生氣?難道那個女人說的是假的嗎?還是他在對她生氣?千萬不要是對她生氣,他凶起來的樣子可怕得令她晚上都會作惡夢呢!是不是她不答話,所以他發火了?萬一他突然摔下她,那怎麼辦?她才一想完就听到他的冷冷的聲音。
「不幸得很,我只愛小隻一個,而且愛極了她。」他嘴上帶著笑,但笑意並未傳到眼里。「至于我父親,雖然結過四次婚,但他是他,我是我,我也沒有什麼情婦。」他仿佛不但說給他繼母听,同時也告訴埋在他胸前的女孩。「這輩子除了小隻,我誰也不想要。你听清楚了嗎?」
張蕊玲眯眼打量眼前的他,她當然知道他是故意說的,她瞥瞥把頭埋在他懷里的小女人,冷笑。「或許你是愛極這個她,但人家可不見得會愛上你呢!」她看見他臉上一陣蒼白,得意的笑著。「搞不好,是你強迫人家回來的,畢竟她厭惡你厭惡到不管你的面子逃婚,這種女人你也要?你不怕將來她也可能不顧及你的面子去勾搭別的男人?我真搞不懂,為什麼明明人家不喜歡,卻還硬要強迫呢?你們高家的人向來如此嗎?」
斑乃亭一看乃文臉上凶狠的表情,趕緊開口。「小隻是愛乃文的,他們本來就是很幸福的一對,蕊玲姨,你很久沒回國了,當然不知道小隻早和大哥和好了呢!對不對?倫平。」
倫平馬上點頭。他可不想這里血流成河。
張蕊玲冷冷一笑。「何不讓乃文的小妻子親口說呢?」
「小隻很害羞的,她……」乃亭瞪著眼前的一幕,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隻突然拉下乃文的脖子,用力親吻他的臉頰,隨即馬上又縮回到他溫暖的胸膛。
沒有一個人開口。顯然每一個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乃文,他只能雙眼盯著懷里埋住臉的女孩。
「我就說嘛!」倫平首先打破沉默,眉開眼笑的看著猶在發呆的大家。「小隻果是害羞的。她不敢說出來,所以就以行動來表示呢。哇!乃文你真是好福氣,平白無故多一個吻呢!」
吻?他眨眨眼。他剛才不是在作夢?小隻真的吻他了!斑乃文逐漸接受事實。
小隻為了不讓他難堪,竟然吻了他!她一定是喜歡他的,要不,她才不會冒著被倫平他們取笑的危險吻他。至少她是不討厭他的,是的,她真的不討厭他!那麼他還是有希望的,也許小隻還是愛著他的。一想到這,他忍不住的傻笑。也許他應該感謝張蕊玲才是,要不是她在一旁攪和,小隻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主動的表露她的感情,也不會這麼主動的吻他,雖然只是親在臉頰上,但他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
「乃文!你不要笑得這麼賊,好不好?當心等會有你受的。」倫平也掩不住笑意的取笑他,真好!他有多久沒看到乃文笑得這麼幸福了!而這一切全是小隻果的功勞。真好!至少以後他不必無緣無故受老板的氣。
乃文仍是止不住的笑。他得意的注視蕊玲。「你看見了嗎?小隻是愛我的,她愛我就如同我愛她一般。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她冷哼一聲。「愛?我就不相信你們能維持多久?一個月?兩個月?它只不過是新鮮罷了,等新鮮感過去了,我就不相信你們不會分手。」
乃文撇撇嘴,懶得跟她說了。他轉向倫平和乃亭。「你們說你們是小隻的護花使者?」
「當然。」他們齊聲答道。
「那好!」他指指蕊玲。「她就交給你們了!我和我的小妻子要去談情說愛了。」他抱著蘇隻轉身就走。
「什麼?等等,喂!我們可不是來替你做擋箭牌的。」乃亭著急的喊著。他可不想留在這里陪這個可怕的女人,他原先的目的也不是這樣的。
「老弟!是你要做小隻的護花使者的,你總不願讓她在這里繼續受到不歡迎的客人所侮辱嗎?嗯?」他笑笑,繼續往大屋走。事實上,他可以說是高興到一路用飄的過去。
「蘇隻,你等著吧,高家沒有一個男人肯永遠安于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的。你不要怪我沒有告訴你,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因為我就是這樣,被高家的兩個男人拋棄。」張蕊玲喊著。但根本沒有人理她。
「唉!早知如此,說什麼我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從高雄趕來。竟然叫我陪一個可怕的女人,我要辭職。」倫平低聲抱怨。
在一旁的乃亭則暗中附和,至于乃玲早就悄悄隱去,因為她既不想陪令人可怕的蕊玲,也不願去打擾屋里的戀人。
斑乃文一進屋,他就感覺到懷中的蘇隻抬起頭來。
「你可以放下我了吧!我可以走的。」她小聲的說著,顯然她還在為剛才的一時沖動而臉紅,不好意思。但乃文可一點也不在乎。
「我可不希望你又跌倒了。」他心情好得出奇,其至他有一股想吹口哨的。「就讓我抱你到書房吧!反正你省得走路,豈不很好?」
「你不累嗎?」她皺眉。「我知道你是故意在那個女人面前這樣做的,但是現在她不在了,你可以放下我了。」
這個小傻瓜。他真想在她耳邊大叫,不過他今天心情很好,就饒她一次好了。
他微笑。「累?一點也不。我甚至還有力量抱你出去轉一圈呢!你要不要試試?」
他一路保持笑容。
她皺皺臉。「總有一天我要吃得很胖很胖,看你還說不說大話。」她嘟噥著。
他特意仔細看看她瘦弱的身材。「求之不得呢!」
他是故意的。蘇隻生氣的想著。為什麼每次總是辯不過他呢?哼!他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走進書房,把她放在一個大藤椅里。「你想喝什麼?」
「酒!」她簡潔的答道。要比大家一起來嘛。
他挑挑眉,但不說一句的出去,過一會他端給她一杯果汁。
「我早就成年了。」
「我知道。」他的語氣就像在安撫小孩。「但是我不希望和一個酒鬼談話。拿去。」
她不屑理他,只是瞪著他身後的一幅畫。
「你想要我喂你嗎?他滿面笑容的暗示,但話中的權威性卻是無庸置疑的。
她不情不願的接過來。
「真可惜!看來我失去一親芳澤的機會嘍!」他靠在辦公桌旁滿足的欣賞逐漸臉紅的她。他知道她也想起剛才的那一幕。
「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說,我要走了。」她想站起來,又被他輕輕的推回去,他彎,直視她的眼楮,想看仔細她的表情。
「你還是不答應嗎?」原先喜悅的神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失望。
「在我說了那麼多條件之後,你還是不願意?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那麼不值?你就不怕我有危險?就不擔心我嗎?」
她咬住下唇。她當然擔心。可是……可是她實在很害怕,害怕像今天的局面會再度出現,怕他只是玩弄她而已,怕……很多很多事情。
「你總要給我個答案吧?不要告訴我你不愛我!」因為他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這件事。「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當初你願意嫁給我?嗯?」他充滿期盼的盯著她。
「我……」她抿抿唇。「我……當初是因為我昏了頭,所以……」
「你騙人!」他站起來大吼。但馬上恢復自制力,他絕不能嚇著她,現在是關鍵時刻,他絕不能把她嚇走。他深吸口氣,試圖試柔聲音。「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今天要當著大家的面吻我?」
她的臉馬上如火燒一般。「那是因為……因為……」她吞吞吐吐。「因為……」
「別不好意思!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你盡量說,別怕,我又不是外人,是不是?」他和顏悅色的說著。
不是外人才怪!但她沒有膽子說出來。
「說啊!」他哄勸著,急想知道她的答案,他多希望她告訴他那是因為她愛他之故。
真討厭,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呢?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當初自己會那麼做,又怎麼告訴他呢?可是看他的樣子,她若是不說出來,他肯定不讓她走。
她嘆口氣。說就說嘛!反應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說出來他也未必听得懂。哼!仗著力量大,聲勢大就這麼愛嚇人,有什麼不了起。
「小隻!」他催促著。
「好嘛!」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告訴他。「那是因為……哎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啦,我討厭她嘛,而且……而且我……」她又臉紅了。「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嘛!「
「再一個問題,為什麼你看她不順眼?」他緊張的問。
她皺起眉頭。「就是不順眼嘛。而且我想……我想當時你一定很高興,很不尷尬……我怕你生氣嘛……所以就……一時沖動……」
那才不是一時沖動呢!他高興的想著,他的小隻是在吃醋!只是她還不知道。
多可愛啊!他的小隻是這麼這麼的可愛,他真想用力親她。她是他最最可愛的小妻子,他在心底吶喊。可是他還不敢就這麼莽撞的說出來,怕嚇跑了她。
蘇隻困惑的看著掩不住喜悅的高乃文。「有什麼好笑的?你在笑我嗎?我知道剛才我說的話你听不懂,可是我也不懂嘛,你還要我說,還要笑我。以後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她很難過的說著。
「以後?」他眼楮一亮,抓住她的肩膀,但很明顯的他握得十分輕柔。「你答應了是不是?是不是?我這知道你還是擔心我的,你舍不得我死,舍不得我受傷,對不對?」
她著急的想站起來。「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她注意到他的喜悅迅速的轉成強烈的失望,心中不知怎麼的,也感到同等的難過。「我……剛才只是順口說出,根本沒這個意思,對不起!」她聲音愈來愈小,也不敢抬頭看他的臉色。
「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還是無動于衷?你就一點也不心疼我受傷嗎?」他哀傷的抬起她的頭。「但你知道嗎?我很珍惜你,珍惜到舍不得讓你受一點點傷,珍惜到你受了一絲一毫的傷,我都會心疼半天、難過半天……」他慘慘一笑。「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很笨?笨到無可救藥……小隻,你怎麼了?」他訝異的看著她眼眶逐漸發紅。「我不是在罵你,別害怕……」他著急的說著。「別哭,別哭,我會心疼的,我只是想發泄一下而已,不要哭。」孰料她不理他的軟語相勸,可愛的臉頰上滑過串串淚珠,他愈發緊張,趕緊把她擁入懷里。「不要哭,如果……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痛苦的說著。雖然他十分十分的不願她離去,但他更不願看她傷心難過。「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別再做那些辛苦的工作了,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蘇隻仍然說不出話來。她才不是以為他在罵她才哭的,她是因為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大受感動而忍不住落淚的……他所說的全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她不是太不應該了嗎?難道當初她所看到的都是假的嗎?但……那又是如此逼真!可是如果乃文真的愛她,而她卻這麼……真討厭!為什麼這麼多、這麼多的事,全沒有一些答案?哪怕是只有一個答案也好。
「小隻?你還好嗎?」他關心的注意到她的臉全皺在一塊。「是不是不舒服?」
她猶自沉浸思緒中。如果單不為那件事的真假,也不問乃文對她感情是否真實,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險,她的感受會如何?
「小隻?」他著急的喊著,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突然發白起來?難道他剛才說的話傷了她的心嗎?可是他都願意送她回去了……難道她連給他照顧她的權利都不願給嗎?她真的就這麼厭惡他?
答案是根本無法想像。蘇隻光一想到乃文躺在血泊之中的樣子,她就害怕得幾乎要暈過去,整個人根本無法站立。那她為什麼還不願答應他呢?難道她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有危險?她根本做不到,她寧可自己受傷,她也不願他受到傷害,為什麼呢?她真的糊涂了。
她咬住下唇,若論她剛才被那女人羞辱的痛苦那是絕對比不上見到乃文受到傷害的痛苦深的,那她為什麼不答應呢?
「小隻,為什麼不回答我呢?如果不舒服就要告訴我啊。」他心急的問。為什麼她還是不吭一聲?她是懶得理他?……不,不是,小隻的臉色忽而難看忽而發白,他看好像是生病了,對!一定是生病了。該死,他怎麼現在才看出來,還嘮嘮叨叨的說一大堆,她一定難受死了。
「小隻,我就就帶你去看醫生……」他打算再度把她抱起來。
「等等!」蘇隻小聲的囁嚅,臉上馬上染上一抹紅暈。「等等!我有話要說。」
「等等?不能等,有什麼話可以等病好了再說,看你剛才臉色蒼白的嚇人,現在又紅得不得了,一定是生病了。來,別怕,有我在,我帶你到醫院去。」他又要抱她。
「不是,我不是生病,我沒有病。」她著急的後退幾步,結果撞到椅腳,往旁倒去,他馬上摟住她。
「你還她嗎?腳怎麼樣?痛不痛?」
「一點也不痛。」她看到他懷疑的表情,趕緊道︰「真的。我好得很,我也沒生病,我知道我是很好的,真的。」
「好不好是由醫生決定的,你這個小糊涂蟲,我可是一點也不信任你。」他突然恍然大悟。「你是不願意讓我抱嗎?我不知道你討厭我到這種地步。」你傷心的喃著。「可是我怕你又跌倒,我就暫時忍著點,好不好?我保證不會讓你不舒服!嗯?等到了醫院,我馬上放下你,好不好?」
蘇隻皺皺小臉,看樣子她不得不說真話了。
「我不是生病。我……答應你!」她鼓起勇氣說著,但眼光卻四處游移,就是不看他。
「你答應了?」他重復著。「你答應了。」他大喊。
「是啊。」她有點害怕的注意到他的臉沒有任何的喜悅。她抿緊唇。「如果你後悔了,那就算了,我回去好了。」
「後悔?」他突然開心的笑出來,活像個吃到糖的小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是在作夢吧?」他愈想愈開心,情不自禁的用力擁住她。「你答應了。我真想不到,我……作夢也想不到,你真的答應了,真的答應了。」他真想狠狠的親吻她。剛才他還一直以為那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她卻答應了,這表示她不討厭他,甚至願意幫助他,那麼她還是對他有一絲情意,否則她大可拍拍就走人。難怪剛才她的臉色時而發白,時而臉紅,原來是在做心中的掙扎。天啊。他感覺好像突然從地獄升到天堂,那滋味實在太美妙,美妙得連他都懷疑是真是假。
「你還好吧?」怎麼現在輪到他變得奇怪了?他也和剛才的她一樣,在做掙扎嗎?她困惑的想著。真奇怪,她答應他了,他還要做什麼掙扎?
「好,好極了。」他的聲音有些激動,他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她。「小隻,你再說一次好嗎?我怕剛才是我在作夢。」
「作夢?」她偏著頭,好奇的問︰「為什麼?我明明答應你了,為什麼你覺得是在作夢?」
「你真的答應了?」老天!他真想跳起來吹呼。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不會後悔?」
「……應該不會吧!」她小聲答著。
「應該不會?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說你以後……也就是未來的半年里,我必須時時刻刻擔心你會隨時變卦?」
「……」
那張看起來如此為難的小臉是如此的令人憐愛。他暗暗嘆口氣,看來他還不能強求太多,目前小隻肯答應他就已經是個重大的突破了,他實在不該再奢求什麼了,以後就算她想反悔,他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好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他退讓一步。看到小隻松口氣,好心情又恢復不少。
「我馬上叫老王把你的行李送過來。」
「還有大貓它們。」她馬上補上一句。
他皺眉。沒辦法,想要小隻就得忍受那些毛絨絨的東西。「好,我會叫老王把那些動物帶回來。」他極其厭惡的答應。最好老王到的時候,它們全不見了。
「還有……」
「還有什麼?」他注意到她臉上飛過一抹害怕神情,放柔聲音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做的。你說,嗯?」
「……我想……」她簡直不知如何啟口。「如果我住在這里……可不可以……不要也讓她住在這里,我怕……我怕……」
「她?誰?這里只有你和我啊。」
「……就是外頭那個女人啊。」她低下頭,不敢看他的表情。
「外頭?」他大悟。「你是指張蕊玲?」天知道他早忘了她的存在。他略生氣的瞪著她。「你怎麼這麼說呢?你還是不相信我嗎?她壓根就不住這里。這里就只有我和你。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乃亭、倫平他們。」
「是啊,我可以作證,就算她想要住進來,乃文也不會答應的,所以你放心吧!小隻果,乃文對你可是很忠心的。」倫平率先走進書房,乃亭懶洋洋的跟在後頭。
「她走了?」乃文很不滿這兩個十足的電燈泡,每次都來打擾他和小隻,但他們畢意幫他趕走張蕊玲,他總不能當著小隻的面趕走他們吧!他瞄一眼這兩個大男人頑皮的神色就知道他們豈止是故意的根本就是蓄意的。他們想來打擾他和小隻,門都沒有!「走啦!那可是費盡我多大的力氣,你知道嗎?」乃亭有意無意的走到蘇隻身旁。「尤其是當我想到你和小隻在里頭談情說愛,而我卻得在外頭忍受那個潑婦,我就很不是滋味。」
「你大可以去找個老婆啊,而不是光在這里當電燈泡。」乃文充滿敵意的瞪著他的親弟弟看似有意的踫小隻的頭發。他真想狠狠撥開它。該死的乃亭!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電燈泡?」乃亭似乎很驚訝。「我老哥竟然把我當電燈泡?倫平,你來評評理。我們幫他把最討人厭的女人趕走,而他的回報竟然是要趕我們走,你說有沒有天理?」
「千萬不要扯上我。」他瞥一眼快要爆發的乃文和一臉困惑的小隻果。「我想我們應該去喝一杯才是。我看我們的乃文可能快要爆炸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蘇隻實在不懂他們的話。
「我是想問你,餓不餓?你早餐不是還沒吃嗎?我帶你去吃好嗎?先前你不是還要去看看我新買的跑車嗎?」乃亭溫柔的問她,才不管在一旁七竅生煙的乃文。
她眨眨眼。听乃亭這麼一說,她倒是感覺餓了不少。「好……」她還來不及說完,就感到自己又被抱起來了。「乃文!」她緋紅著臉。「你要做什麼?」
「帶你去吃早餐。」他簡潔的回答。該死!他竟然還要乃亭來提醒自己,小隻還沒吃早飯。
「可是乃亭……」
「我相信乃亭會找到別人的,像倫平就可以,倫平,你還沒吃早飯吧?」他威脅性的瞪著倫平。
倫平縮縮肩。看來他又要吃第二次了。「我的確還沒吃。」他不管乃亭的抗議,畢竟乃文要比乃亭可怕得太多了。「我一路趕到這里,肚子還咕嚕的叫呢!」他而不改色的扯謊。
乃文滿意的微笑。「那麼就讓他們結伴去吃早餐吧,好不好?小隻?」
她不情不願的點頭。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唉!「好極了!你想到哪去吃呢?」
「隨便。」
「那好!我知道一個地方,那兒的東西滿好吃的,我帶你去嘗嘗,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再換一個地方,好不好?」由著他抱著她走出去,他的聲音也愈飄愈遠。
「喂!我們該不會真要去吃吧?」倫平打破沉默。
「怎麼能不去吃呢?既然你還沒吃過,咱們就去吃個夠本。」乃亭嘲諷道。他決定要讓任倫平撐死。活該,誰叫他說謊。「你該不會說你吃過了吧?」
「沒有……沒有。」他喃道。他早該知道高家兩兄弟沒有一個好惹的。可憐哦!看來今天不把肚皮撐破,乃亭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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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乃文小心的抱著蘇隻走進他的辦公室。
「你總算來了!」任倫平一看到他走進來就猛的抱怨,但馬上放小聲音。「小隻果怎麼了?」
「睡著了。」乃文輕輕放她到另一個沙發上躺著,同時把外套月兌下來蓋在她身上。
「你怎麼來了?不是要和乃亭吃早餐嗎?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他走回辦公桌後,想點煙,但一想到小隻就馬上打消念頭。
「你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我就有氣。」倫平止不住的打嗝。
「有氣?」乃文看他倒在沙發上,整個人懶懶的。「你說話有氣無力的,看起來不像生氣的樣子,是誰惹到你了?」
「那是因為我已經使不出力氣來了,你沒看到我從頭到尾到都在這里一動也不動嗎?我根本飽得再也走不動了,這完全是你寶貝弟弟搞的,他簡直是一個惡魔,想把我活生生的撐死。」
「乃亭?」
「除了他,還有誰會這麼殘忍的對我?」倫平打個嗝,繼續說道︰「乃文!你要怎麼好好謝我,畢竟我替你擋了乃亭這招。」說完,又打了個嗝。
「我的謝法就是這幾天高氏公司要拜托你了。」他整理出幾個卷宗交給倫平。
「這幾件高雄的案子要先做好。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來找我,或者打電話。」
「我不接,行不行啊?」倫平厭惡的瞪著它們。「我可是很久沒好好休個假了呢!」
「如果你想被開除,你大可不用做。」他微笑的塞進倫平的手里。「我可是信任你,才放心的交給你耶。」
「少拍馬屁了。誰不知道你還不是為了陪小隻果。過去一年來,我就不曾見你休假過,就連你想在美國擴展業務的計劃也因為小隻果而沉封古底。」倫平做個鬼臉,突然有感而發。「但願我永遠也不要踫到我命定的克星。那簡直太可怕了,我還想自由自在的過幾年呢!」
乃文挑挑眉。「咱們就等著瞧……」他話還沒說完就听到「踫」的一聲。
「小隻?」他沖過去扶起跌到地上的蘇隻。「你怎麼了?有沒有跌痛?」
她迷迷糊糊的張開眼。「乃文?」她揉揉眼,想使自己更清醒些。「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倫平一陣爆笑,但馬上痛苦的停下來。「老天!瞧瞧咱們當事人都還沒覺得什麼就先嚇壞我們的旁觀者了。」他還是忍不住的輕笑。
「你閉嘴!」乃文狠狠的瞪他一眼。但轉向蘇隻時,又是另一個樣子。「你剛才跌到地上了,有沒有覺得哪里痛?」他輕柔的問。
蘇隻偏著頭,半閉著眼,整個人全靠在高乃文身上。顯然半句話也沒听進去就又睡著了。
「可憐哦!」倫平好玩的看著乃文輕輕的平放她躺在沙發上,讓小隻果枕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輕放在她柔軟的短發上,以免她突然掉下去,他來不及拉她。
任倫平實是在忍不住笑出來,就算是要他痛上個一天一夜,他也要把握住嘲笑老板的機會。
「戀愛已經是個很痛苦的事了,尤其當情人是個十足的小迷糊時,那簡直是場惡夢,對不對啊?你必須隨時注意她的一舉一動是不是會傷了自己,嘖嘖!真是可憐哦!堂堂高氏企業的大老板竟然拿一個小女人沒輒!」他搖搖頭,又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你盡量笑吧!」高乃文瞥了眼小隻。「但是請你小聲一點,還有,如果你還記得你的老板是誰的話,就請你克制些。」他注意到小隻又想要翻個身時,急忙壓住她,以免她又掉下去。
「我是很想克制,可是沒法子嘛!」倫平笑得全身力氣都沒了。「這簡直是世界奇觀嘛,如果可能,我真想在門口賣門票,讓那些職員們看看平日不苟言笑的老總,竟然為了一名小小女子,擔心成這副樣子。」
乃文眯起眼。「如果你想這麼做的話,我是不會阻止的。但你可就要小心點了。」
他聳聳肩。「我是不敢嘛,所以我說是‘如果’!我可不想又被你指派去做蕊玲的護花使者,那簡直是一場惡夢!我就說嘛,小隻要回來,你會好心的打電話通知我,你想跟她獨處的時間都不夠用了,還會叫我連夜趕回來?原來是另有目的的。」
一听到他繼母,乃文就開始嚴肅起來。「我也料不到她竟然一大早就突然出現在高家門前,這看起來簡直就像個完美的巧合。小隻一回來,她也隨之出現。」
「你懷疑……」倫平話沒說完,但兩人心中都有數。「你打算怎麼辦?」
「找人監視她。我不要有任何人再傷害小隻。所以我今天一大早才會通知你和乃亭。該死!我真不知道讓小隻回來是對是錯,也許就因為我強迫她回來,她將來會遭到更大的危險。」倫平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安慰道︰「你真的能放她走嗎?你心里也很明白,一年前你放走她一次,所換來的是什麼?我不相信你能再放她第二次。你忍心看她每天工作,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飽,還把她的食物不斷的分給她的貓狗們,你忍心嗎?當然啦!如果你忍心的話,你大可送她回去,然後讓她起床的時候跌下床,出門的時候得冒著被車撞到的危險,搞不好連她走路都會平白無故的跌倒在地呢!……還有啊,像有時……」
「該死的你,不要再說了。」他下了決心。「就算我誘她回來是錯的,我也會盡我的力量去保護她。」該死!他甚至已放不走她了!「那不是一切都解決了。多簡單!」倫平滿意于此結論。
他苦笑。「如果真能像這麼簡單就好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倫平,下午幫我打下電話,把這些沙發換大些,最好能容納一個人睡。嗯?我真無法理解我以前竟然會看上這種沙發?」
倫平別有所指的望望沉睡中的小隻。「沒問題,老板!」
「謝啦!」乃文也望著酣睡中的小隻,看來今天她要在這兒睡上一段時間了。
也好!這樣乃文才能有時間處理一些公事,等下班再帶她一塊兒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