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風戶在組織中的地位何時變得這麼重要?組織內的會議竟然會因為我的缺席而延期?」風戶蹺起了二郎腿,得意地笑著。同時,他的手還不安分地摟上夜蝶的小蠻腰。
一旁的夜蝶狠狠地瞪他一眼,同時將他的「狼手」使勁地拍打回去。
自討沒趣的風戶,只好坐得遠遠地,孤獨地欣賞窗外的風景。
一切,全被不甚專心開車的月葉瞧進眼底;月葉私底下笑翻了,忍笑到連肚子都痛了起來。
「月葉,怎麼會是你來接應我們,其他人呢?」故作沒事狀的風戶,一邊打量著前往總部的沿途風光,一邊納悶地問道。
自從上次神官和聖者的內哄之爭後,他就不曾回來總部,還好雖然很久不曾回來,總部內外似乎沒有多大的改變。
「我也不太清楚,組織最近好像真的很忙,我一回來總部,就見到大家忙進忙出的,好像整個組織內部就只有我最清閑。」月葉聳聳肩,不甚清楚地笑答。
「雪寺和星野明天也會出席嗎?」風戶又問。
「應該會吧,畢竟這是組織內部很重要的會議。」月葉將接駁車駛進總部的飛機停機場,示意兩人下車。
「喂,你走錯路了吧?」風戶提醒他。
「我去接應你們之前,接到一個新的命令,必須把你們兩人送上飛機,前往台灣。」月葉開了車門,很有紳士風度地請夜蝶下車。
「什麼?!」風戶接著跳下車,他那悠閑的神情瞬間天地變色。
「去台灣做什麼?」一直保持沉默的夜蝶也終于開了口。
「這……」月葉正想搖頭時,雪寺的聲音插了進來。
「去執行一項很重要的任務。」
「雪寺,怎麼連你也回來總部了?」這回風戶更是訝異了,對雪寺這種超級大忙人來說,很難得能夠在學校和公司以外的地方見到他。
「組織有新任務下來,要你和夜蝶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合力完成任務。」雪寺依然寒著一張臉,冷聲表示。「這是新任務的相關指示。」他邊說邊把任務資料交給風戶。
「可是我們才剛抵達總部呢,總得讓我休息一下,好恢復體力……」風戶不甘願地接過資料袋,還沒嘮叨完,就被月葉推上飛機。
「等等,雪寺。」夜蝶出聲喚住他。
雪寺停下腳步,嘴里依然叼了根煙。
「這次的任務是為了考驗神官和神女的適合度吧?」夜蝶追問。
「我不便透露,這對其他候選人不公平。」雪寺冷冷地望她一眼。「不過,這次的任務對你來說,的確相當艱辛。」他話中有話的表示。
「我……會失敗嗎?」夜蝶垂下眼簾,不安地問道。
「很有可能。」雪寺邊說邊丟下嘴邊的煙頭。「得看風戶那家伙如何對待你了。」話一說完,雪寺立刻頭也不回地離去。
「夜蝶!我們只剩下二十三個小時又五十七分鐘,時間不多嘍!」風戶站在登機口上,向她揮手催促著。
「得看風戶如何對待我?!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夜蝶懷著滿月復的不安,訥訥地上了飛機。
她知道,只要她和風戶聯手,順利地完成新任務,神女和神官的位子就非兩人莫屬了。為了能順利成為十字神女,為了能夠救醒武臣,就算要她赴湯蹈火,亂箭穿心,她也願意。
她什麼都願意,只要能救醒武臣——
經過一個小時的飛行,夜蝶和風戶兩人很快地順利抵達新任務地點——台灣。
「早知如此,當初就直接從神戶飛來台灣就好了,還繞這麼一大圈的,真是浪費本少爺的寶貴時間。」風戶邊抱怨邊下了飛機,搭上接應的車子前往台北。
夜蝶一路上都沒開口,和雪寺短暫交談之後,她便一直沉默著,就連對風戶也是愛理不理的,氣得風戶也不想理會她了。
「要殺個人還要我們倆大老遠地跑來,組織真是勞師動眾,嫌錢太多。」風戶沒好氣地望著窗外的風景抱怨著。
資料袋上表示,這次暗殺任務的地點由接應人員帶領,風戶和夜蝶只要在指定地點解決掉目標性命即可。資料上並無特別指定要由誰動手,只要求兩人在二十四小時內順利完成任務,趕回總部即可。
「等下誰要動手?」風戶懶懶地問。
「我動手。」這回夜蝶總算是開口回話了。
「也好,讓你有機會立立功,免得萬一沒被選上十字神女時,又怪罪到我頭上來。」風戶相當樂意落個輕松。
車子離開機場之後,駛上高速公路,不久之後,車子來到一間坐落在林口的大醫院前。
「又是醫院。」風戶從地下停車場走出來,望著眼前的醫院,沒好氣地蹙眉叨念著。
「這種暗殺任務為何需要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夜蝶顯然也感到不對勁。
「暗殺對象會不會是台灣某某政商大佬情婦之類的人物?所以組織才為我們預留了逃命的時間?」風戶不正經地猜測著。
「少來,那也花不了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夜蝶早已換穿上十字集團的黑色制服,備好暗殺任務所需要的工具。
「要不就是組織故意留時間給我們吃消夜,好好大快朵頤一番。」風戶接著又說。
「是啊,想得美喔!」夜蝶睨他一眼,隨即在接應人員的指示下,和風戶一起上了醫院的某個電梯,直達其中一個樓層。
「資料上寫明病房內的目標只有一個,除了一名輪值的醫護人員外,沒有任何安全人員,我估計只要三分鐘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完成任務,原路回到這座電梯。」風戶出了電梯後,立刻展開行前作戰會議。
既然是兩人一起行動,風戶自然有掩護夜蝶行動的必要和責任。兩人一前一後、一守一攻。
「嗯,我明白了。」夜蝶點點頭,立刻來到目標所在的病房前。
「Go!」風戶一出聲,夜蝶立刻開門而入,拿著手中的銀色蝶針,對準目標準備射去……
照理說,整個動作不出三秒就可以完成。然而,在後掩護的風戶,卻始終不見夜蝶手中的銀色蝶針向目標射出。
「夜蝶……你在干麼?怎麼不出手?」風戶在後低聲問著。
病房內的窗簾被拉下一半,以至于房內視線有些陰暗,但風戶還是分辨得出來,病床上的目標正在沉睡,對于兩人的闖入毫不知情。
「怎麼會……」
夜蝶仿佛沒有听到風戶聲音似的,呆愣地望著病床上的目標,她那拿著銀針的手竟顫抖了起來。
「夜蝶,我不管你現在是怎麼回事,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就要出手了。」這種情況下,風戶沒時間去弄清楚夜蝶的反常,于是他拿出了十字弓,準備親自解決掉目標物。
「不!」忽地,夜蝶像發狂似的,將他已搭在弦上的十字弓箭搶了下來。
「夜蝶,你這是做什麼?」準備出手的風戶眼見任務被中斷,相當惱怒。
「不能殺他……你不能殺掉武臣……」夜蝶抓著他的弓把,淚水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什麼?!這家伙就是武臣?」瞬間,風戶也陷入極大的震驚中。
眼前這位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枯瘦如柴,稱不上帥的家伙就是夜蝶口中的武臣?!
就是這個男人讓夜蝶在醫院屋頂上發狂,令夜蝶花盡心思地想當上神女,好進入權力核心,借以拯救這家伙的一條小命?!
原本以為會令夜蝶這種女孩子喜歡上的男人,至少不會比他自己差勁到哪里去,結果竟然令他如此失望。
風戶不發一語地打量著武臣。
武臣這家伙哪里好,竟值得夜蝶如此為他犧牲一切?風戶愕然地望著昏迷不醒的服部武臣,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失望感。
「為什麼這次的下手目標是武臣?!為什麼有人會委托組織殺他?不,這一定是組織開的玩笑,不可能有人會想要殺掉武臣的……」夜蝶緊握著手中的銀針,全身顫抖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委托這次的任務?竟然殘忍地要她殺掉自己最重要的人?
「這可精采了。」風戶別過頭去,故作冷靜的神情中隱藏著不忍心。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何組織要給兩人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了。
這任務對夜蝶來說,無疑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身為搭檔的風戶,有義務替夜蝶完成這項任務行動。
只是,要是由他動手,殺掉夜蝶的武臣,那麼他可能得要有下一秒腦袋跟著落地的覺悟。
唉,依這情勢看來,就算二十四個年頭都不足以讓兩人完成這項任務啊!